《地下情》第32章


与一个正在相爱的人,投身于另一个爱慕的人的怀抱。 
“一个月时间是不是长了点?” 
“但,南沙群岛有什么好玩的地方,怎么以前没有听说过的。” 
“嗯嗯,那里一定有沙滩,够浪漫的了。” 
“还要是独立的?” 
“嗯。” 
我开始幻想着和建怡手拖着手,赤脚的漫步于沙滩上,脚印从莫可名状的房子弯弯曲曲的延伸到大海的边缘,平整的被太阳晒得金黄金黄的沙滩上有我们一路上的脚印,每一步都清晰的印着二十只脚趾头。这一景象,虽非现实性的存在过,却已幻化成一幅刻板画,深深的印在心里,往后每次撩动这段记忆,都以它为始。 
小屋、沙滩、大海、太阳、脚印、张建怡、洛察域。 
“哦,是了,如果要一个月的时间,不知老板批不批假。嗯,算了,我早想过辞职了,就趁着这次机会吧!” 
“我好像和你提到过,我要搞什么证券短信嘛!也顺带趁着这次机会。” 
“谢谢!非成功不可。” 
“我可还要靠它养妻活儿呢!” 
“ILOVEYOU!”我由衷的说。 
“我爱你!”我再次重复,以中文方式。 
“后天我可否借你的名义外出一阵子?” 
“就是说我想老板说要到你那里去,但实际情况是我去证券公司。” 
“也不快了。其实我已经谋划差不多两个月了。计划书已经准备妥当,就只差拿出去被人家确认。” 
“这次我只是带着尝试的心态,目的是检验一下,看是否有修改的地方,以迎合市场。所以选定的这间证券公司规模也不算大,成功了当然是好的,但失败了也不至于太遗憾。” 
“也不能这么说,这可是他们的福分。至少知道多一点事情总比什么都不知道的好。‘白老鼠’这个词用在他们身上不太确切。如果他们拒绝了,在我的角度看来也只能是他们的损失,因为我对此有着无比的信心。” 
“噢,不不!那是自信,不是自大。” 
“也许是吧!不过这个也无关紧要,重要的是能够帮助别人,而又可以开创属于自己的事业。正如你这次回来广州,所有的东西,包括宣传计划都是自己一手一脚做出来的。” 
“好的。无论如何,星期二晚上请你吃饭。应该没有问题吧?” 
“地点?嗯……”我略一沉吟,“蓝雨西餐厅吧!不算好,也不算坏。东西也还能凑合进口。” 
“明天见面不成吗?” 
“当然了,如果能现在就见到你,那就更好了。” 
“怎么说,虽然很想见你,但我想今天我是不会付诸行动的。” 
“好的,再见!” 
我心满意足的关掉手机,眼前是夏末的人来人往的金光大道,只有阳光,并当然的没有小屋和沙滩,更没有大海。 
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回广州的车上的心情可并不如通电话时的一样。 
有着播放电台功能的大巴上无故的再次响起了张学友的《地下情》。我伴随着歌声小声的哼唱着,满怀情伤。 
将要与弱汶分别的幻象一直占据着思想的活跃细胞,没了与建怡到海岛旅行的激动。我焦躁不安,不断的翻弄着已经没有电的掌上电脑,也不是想特意察看某个文件或玩弄其中游戏。试图开着,但没有半分钟的时间就停电。如此尝试了两三次,最后一动不动。不得不放弃。 
没有法子,我又拿出手机,翻看里面的短信。有弱汶的,有颜的,也有一些朋友的和以前同学的,建怡的被我看完就删除了。十多条短信我看了四五次,一次也没有令人惊喜的变化,陈词滥调。最后我一一删除。 
回到家,与预想中一样,弱汶不在,大概回她父母家了。把换洗的衣服拿去阳台的洗衣机,弱汶昨天的衣着正挂在阳台上,她回过来了,又出去了。我不知她什么时候回来。拿了套干净衣服到冲凉房洗了个澡,然后再把换洗的衣服拿去阳台的洗衣机,按了按钮启动。把掌上电脑插上电源充电,手机也如此。 
然后坐到电话机前,我是否要打个电话?给弱汶?说些什么?能说些什么?给上官颜?安慰说话吗?我在电话机前就这样发呆了十五分钟,拿起的听筒又放下,一次又一次的听到没有拨通电话的长响声音。最终我一个电话也没有打出。 
房里面有电视机,但我走到厅里看。星期天下午的电视节目一无是处,左转右转,无一合意,最终定格在一个体育频道上。播放的是一年前奥运的女子双打网球决赛,有中国队的,实际的胜负记不起了,这更好,权当直播赛事。对手是西班牙队,开始看的时候中国队已经是赢了一个6:3,先拿下了一盘,心情多少好了点。然而不久出现了问题了,倒不是比赛进程被别人扭转,说实话,比赛输赢一两局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问题出现在那个评论员上面。那是一个女评论员,我非是一个女性歧视者,然而那个犹如幼稚园教师般的声音实在是太难听了,所有的话语也尽是从政治课本上学来的。让她的声音与幼稚园教师的声音比实在是对幼稚园教师们不公,但我想到的就是那么。那声音既柔且慢,每赢一球便往团队合作方向说,什么“心往一起使啊”,什么“永不放弃啊”,这多少令我怀疑她的语文修养,除此以外是否有更多的中文语言;每输一球便付诸以“哎呀”的声音,还有“不能气馁啊”,自以为是的能够传达到赛场上的运动员耳中。每每如此,仿如一个心理医生,然而却使我难以自然,毛骨悚然。我更进一步怀疑,她何以能成为一个现场体育评论员,甚至于何以成为一个人而存在。最后我又回归于自己,我又何以成为一个人而存在,何以这样对她怀有种种不敬的猜测,我们彼此都只是找口“苦饭”吃罢了。 
比赛终于以中国队两个6:3而告终,没了颁奖仪式,中国的运动健儿的笑容也嘎然而止,令人闷闷不乐的女评论员的声音也在空弥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但她的声音语调依然回旋于我耳朵和脑际之间,除了非常美丽的东西,是否只有这么恶魔般的事物才使人念念不忘。我忽儿想起了一则极之粗制滥造的广告画面,除了广告主的名称外,便是蓝色背景,这样一幅东西登挂在广告天堂般的地铁月台上,毫无艺术可言,也毫不能以广告画面称呼之,然而惟独这令人哭笑不得的东西才使我刻骨铭心。 
我又重回电话机旁,犹豫的心情还在犹豫,最终先是拨通了上官颜的手机。响了很久没有人回应,我在想是否睡着了,只得作罢,迟些时候再打。继而,按了弱汶的手机号码,然而只按了十个键便按不下去,我望望电话机的数字键,望望听筒,望望话筒,毫不在意的合上眼,慢慢放下,放下听筒,放下我的心。 
世界似要进入末日,我将不可饶恕。 
弱汶终于回来了,可我无法说些什么,我缺乏与以往一样主动认错的能力,也没有坦然相告的勇气。我们一直沉默着,冷战开始,何时结束?惟独钟摆依旧。 
夜里我独自关在书房里写上官颜的小说,理所当然的举作。是写也罢是逃避也罢,我独自关在房门的后面,享受着一个人的时光,忍受着自制的痛苦孤独。这天夜里我总写不出好言好语,自己苦闷不堪,小说也苦闷不堪,言语惨惨凄凄,好不悲凉。 
“烟销分离泪雨洒,田边青草有泣泣。” 
诗倒是这么的作了两句。 
十二点铃声响起。 
非睡不可,非回房间不可,非面对弱汶不可。可我的心还可以躲藏在皮层深厚的表皮里不露声色。内里的既无法突出,外在的也无法突入。 
我把手悄悄的搭在她的乳房上,她却把它拿开,我不敢再造作,让它静静的躺在床上。这床是否已产生不可逾越的鸿沟,自身已然一分为二,让人缺乏有跨越它的信心,甚至以为根本不可能而彻底放弃行动的心态,这一切我都深深怀疑着,是否应该把它换掉才好,这张床。 
第二天上官颜红光满面,神采依旧,眼睛闪烁着媚人的光辉。毫不知情的同事依旧毫不知情,谁也想不到她昨天还睡在医院的病床上。因为不想让人知道她的事情,所以也就没有立刻和她多说什么。 
和颜打了招呼后,我闷头在案几。一边整理着毫无紧要性可言的希尔费特的文字图片资料,一边思考着明天到证券公司的事情,电脑的画面不断在两个文件上转换。 
颜悄悄的把椅子拉到我身旁,坐下,像是与往常一般研究起工作来。但我深知她每次都并非如此,无不是耍些小玩意,或是说些毫不痛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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