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控》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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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7点20多，出租车停在了EEG公司的楼下。
我上楼，并没有直接到Kary的办公室，而是绕了一个圈来到她办公室对面的会议室。在Kary办公室的这一层，加班的人已经不多了，关着灯的工作区域占一大半，所以Kary开着灯的办公室也格外的显眼。我在会议室里面没有开灯，透过玻璃往Kary的办公室里面看了看。
而我忽然想起来上海自杀案的前一天，我也是在这个会议室盯着Kary的办公室，而里面的情景也惊人的相似：
Kary的办公室里面不只是她自己，还有一个人，一个男人。因为我看到了一个女人的高跟鞋和一个男人的皮鞋，离的有三步远。和上次上海自杀案的前一天晚上不同的是：那天，两个人非常的冷静，从毛玻璃的轮廓看到的两个人几乎没有动静。而今天不同，可以很明显的看出来，两个人都有点慌乱。男人穿着皮鞋的两个脚没有动，但是频繁交替的支撑着地面。而Kary的高跟鞋，则是来回的走动着。
我大概看了一分钟，冷静了下，走了过去。
我敲了敲门，里面隐隐的交谈声忽然停止。
“谁？！”Kary很警觉的声音。
“是我Kary，Tom　！”我小心的回答着。
Kary没有说话，而是自己过来打开门，然后等我进来，自己又小心的关上门。
这一个很小的举动，增加了我的不安，我从来没有见过Kary这么小心过。
而当我看到那个男人以后，我忽然楞住了。
虽然我心里有准备，有预感是他，但是还是楞住了。
这个男人，不仅是我，整个IT行业内的人，不管是刚刚进入行业的应届毕业生，还是混了多少年的老油条，几乎大家都听说过。
他就是大名鼎鼎的EEG软件公司大中华区的CEO ……　Eric　Wong　！
Eric　看来并不是很舒服，脸上表情很僵硬，那种感觉好像是故意做出来的，好像又不像，但是肯定不是媒体出现的那种意气风发的Eric的形象。他站在Kary的办公桌前面，依在Kary的办公桌上，两个手按着Kary的办公桌，一个脚支撑着地，另一个脚点在后面。和我刚才在外面看到的一样，两个脚非常频繁的转换着。
我和Eric在公司很多会议中都见过面，也在对我的业绩review　（审核）的会议中交流过，所以并不能算是很陌生。但是在这么晚了，在Kary的办公室里面，这种气氛让我知道，这次和Eric的见面，绝对和以前完全的不一样。
我等着Kary关好门走过来以后，才对Eric　说了声：
“老板，好！”我微微低了下头，声音很轻。
Kary在我说完话以后也就跟了上来，轻声说：“您认识的，我经常和你说的，Tom”。
Eric　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拍了我一下肩膀。
而这一拍，让我顿时更加提起来精神，因为，如果刚才还存在侥幸的话，那么现在，Eric的这个动作，分明告诉我了，这个事情，我得参与！
“Tom，事情大概是这样的”
Kary看到Eric这个动作以后，站在了Eric的旁边，然后两个人都站在了我的面前，而让我的感觉更加不好了，这种感觉分明是他们已经把事情商量好了，就等我来，然后告诉我一些事情，并不是和我商量什么事情。
而且，Kary　为什么和Eric　站在一起，她不觉得不妥么。我又联想到王花卷告诉我的Kary和Eric多少年来错综复杂的关系。所以，我现在感觉我就像一个被抓住的小鸟，我只是希望，下面的消息，没有那么坏。
而结果总是违人所愿。
Kary并没有发现这个动作对我的影响，她还是继续说了下去，声音很低，很缓和，很平静。
“前一段时间，你也知道，我们EEG大中华区刚从总部请来一位销售总监，叫Joe　Huang。负责北方区，主要的业务是东北三省。当时announce（宣布）的内部会议你也在吧？”
“是的Kary，大概3个月前吧”我也很低声的说，有Eric在，我就直接叫Kary的名字了，没有叫她老板。
Kary看了Eric一眼，Eric没有什么表情，　Kary继续说。
“你也知道，他是哈佛商学院的MBA，在EEG总部近10年的工作经验了，15年的销售经验了。当时是我们老板Eric费了很大的劲挖来的。主要是balance（平衡）一下大中华区的势力了，你也知道，我们本地出身的销售太多，方法也不太符合总部的标准。”
我看了眼Eric，点了点头。
“他最近在东北出差做项目，但是我们今天联系不到他了。”
Kary很柔和，很平静的说完这句话后看着我。
我忽然愣了一愣：怎么她不继续说了？
但是忽然明白Kary轻描淡写说了一句“联系不到他了”是什么意思。
她的意思是：他失踪了！
后来，我无数次的想Kary说那句话时候的语气和表情，那种轻描淡写，就像说：“我今天不回家吃饭了”或者“我打不通他的电话了”。没有一点表情，没有一点点语气。这也是我在佩服王花卷审问老鼠的说话语气以后，第二次佩服一个人说话，如果王花卷算是锋芒毕露，而Kary就是完全的举重若轻。
“那老板，我需要做点什么？”我看了看Kary和Eric，尽量的保持冷静说。
“你今天晚上就出差，去调查这个事情。”Kary还是简单的说了句。
“好的，没问题。”我这个时候已经冷静到理智了，我只能这么说。
Eric　看了我一眼，看上去满意的点点头，然后走过来，主动的和我握了握手。
“辛苦了。”
Eric很低的声音说了这三个字，而透露着一种疲惫。Eric说完着三个字以后，也就直接离开了Kary办公室。不是像以前那样，总是和他的下属客套客套，鼓励鼓励。
而在Eric走的那一瞬间，我看着他的背景。
忽然觉得很同情他，因为此刻的我也有同样的感受。也许，也许他的爱人和孩子在等他吃晚饭，也许。。。也是那一刻，我忽然想起来了Vince，我忽然觉得对Vince的羡慕，羡慕到嫉妒。不过也只是那一瞬间的感受。
我看了眼Kary，Kary也看了看我。
“Tom，来坐吧”。
我看　Kary没有坐下的意思，我也就笑了笑，摆摆手。
Kary的声音比刚才缓和了一些，我知道她刚才的一些话是说给Eric听，也许，也许她现在有一些别的重要的事情来告诉我。
“Tom，是这样的。Joe　Huang现在虽然只是大中华区八个销售区域的一个总监，但是他有所不同，他是Eric亲手挖来，准备作为公司的第二号人物培养的。所以，这个事情没有那么简单。Eric觉得完全是针对他来的。”
我点了点头。
“Tom，你很聪明，也在这个部门那么久了，也做了很多的工作。你知道的，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是我的失职，也是我们的失职，是我们部门的失职。Eric非常生气。”
我还是点点头。
“所以，这个事情你全力去做吧，我在北京帮助Eric做一些工作，你今天晚上就动身去东北。还有Tom　~　”
Kary看了看我，想说什么又没有说。
“老板，还有什么吩咐？”
“Tom　，如果是意外还好。如果是有人做的，那么他们也肯定知道你和我。”
Kary看着我，声音压的很低，很意味深长的说。而当她说那句话的时候，我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到了很小时候，几个小朋友躲在一个小屋里面，故意不开灯，大家讲着鬼故事。当讲故事的人忽然讲到最吓人的关键的时候，我就是那种感觉。而这种感觉多少年再没有出现过，在Kary讲这句话的时候，我体会到了。
Kary一点点都没有隐瞒的告诉我，如果有人让Joe　Huang失踪，那也可以让我失踪，也可以让她Kary失踪。
因为很简单，在这个级别上做事情的人都不是傻瓜，都不是年轻人可以随便冲动。大家都会遵循一个原则：敢玩，要先玩的起！
所以，所有的事情都会是有计划有预谋有步骤的，而他们既然敢让Joe　Huang失踪，就完全能预料到一个内部的干涉：内部咨询部。
换句话说，我去东北，也许在别人的预料之内。
我没有说话，我不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
作者：anneybaoer　回复日期：2009…10…13　11：23：53　
跟楼主这么近～
这个帖子我潜伏了一个月了～
支持楼主写完，等待出书～
出书后麻烦第一时间通知像我一样关注楼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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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支持各位，最后的重头东北事件，占整个故事的快一半了，我会在网上慢慢发完，谢谢大家的支持。
各位，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