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送了我只兔子》第109章


伯母拉着不情不愿地看了下,他对关闻鸠说:“不知道会不会觉得不好看。”
“怎么不好看?我大伯母不很喜欢?以后还要到你那边坐坐。”
阮佲捂着嘴,眼睛里都是拙拙的害羞的意思。
后来切完了蛋糕,关闻鸠不怎么大吃,阮佲也只吃了几小口,小堂妹还过来问能不能给她,关闻鸠替他回答说不能。
散席时,阮佲先去了卫生间,出来就碰见了关大伯,“出来了?有话和你讲。”
关大伯直言说了:“今日头次见到你,之前我是一点面都不同意的,但是我妻子他们还有闻鸠都给你说好话,我才答应,但今天老实说我实在不满意你,你的工作和经历在我眼里甚至都不是合适的人选,闻鸠那孩子从小到大都好,他未来选择的人只有比这好没这差的,更何况你是男孩子,我一开始不同意,也觉得奇怪,你年纪小,能定得下心?再拿现在来说,我听说你们已经住到了一起,各方面都是两个人的事,而你我不清楚,但总归闻鸠会付出比较多点,最现实的月薪,他前途明朗,你又没什么出色的工作,经济压力自然都在他那里,也别和我说都在分担,这就是差距,就在眼前,你若是努力上进我也睁只眼闭只眼,可惜,你这工作实在不出眼,一个男孩子不打拼,不努力挣钱,做点实际的好的工作,全磨平了气,看看我那些学生,哪个不是加班熬夜,拼了命的去做,到真把书店的事当做好的了,就和闻鸠比起来,人家听了,这算什么事?一年两年或许还好,长此以往下去,能受得了?你还养了动物吧?这年头不是有一定经济实力,动物也养不好,现在也是闻鸠一起承担,你知不知道这孩子其实并不喜欢猫猫狗狗的?”
“这……他没说过。”阮佲瞪着脚尖摇头。
“没说过就行了?”大伯摇了摇头,“你们这些年轻孩子,就是不会照顾人。像我那小徒弟,样样都好,也会照顾人,将来谁娶了她都是高攀。不像你们两个,都是男的,开什么玩笑?会有女生那样细心,耐心,打点得妥妥帖帖?就会被些情情爱爱冲昏头脑——”关大伯皱眉,“我都不想提你们两个这件事,我就弄不懂那孩子,不找个优秀的女孩子谈个正儿八经的恋爱,搞这些玩意,以后谁嫁给他?”
“他不娶人女孩子的。”阮佲先小声说,后来又大声重复了一遍,“关先生他只和我在一起,不会和别人在一起的!”
“你再说一遍?”关大伯瞪着眼,阮佲也瞪着,但是是瞪着眼前的大理石地,那么漂亮的大理石,却要听这么刻薄的话。
“我看你们以后分手!”
红叶月(二)
阮佲又吵着要关闻鸠背他,不给男人反悔的机会,助跑了两步,嘿咻一声爬上去,还要关闻鸠拖住屁股,否则就是挂在上头,像跟挂面,“我爬得上去,不要你帮!”
关闻鸠被捶了一记,放开了手,说:“好好好,我放手。”
阮佲往上爬了爬,真像个猴子,把关闻鸠当成皮糙肉厚的树,继续往上蹬,“好了。”
“好了?”
“嗯。”阮佲重复了一遍,关闻鸠这才往上颠颠,“又重了不少啊你。”
“是咯,重死你,看你还敢背别人。”
“哪里背过人?就背过你这头猪了。”
“啊啊啊,你气死我了——”阮佲乱晃脚,关闻鸠威胁他:“再乱动把你挂树上!”
阮佲哼了一声,关闻鸠要他抱紧自己,别把腰折了,乖乖的,乖了一会,阮佲觉得不做点什么对不起谁,都怪男人。
他要在男人耳边吹气,一丝一缕慢慢地吹,就像扎染布料,一上一下,急不得,关闻鸠被吹得耳朵根发软,阮佲问:“你真的会把我挂树上啊?”
“试试?”关闻鸠瞥了眼,真要把背上的小孩挂在低矮的树丫上。
阮佲叫起来:“你就趁着没人才敢这么做的!你敢把我挂树上试试看!”
关闻鸠冷笑:“小孩,做错了事是要接受惩罚的。懂?”
小孩朝他翻嘴:“那你把我挂树上做错事也要接受惩罚。每天在我房门口喊:‘我再也不把你挂树上了。’每次喊一百遍我就原谅你。”
关闻鸠反瞪一眼:“翻了天了你!抱好,再乱搞扔江里头去!”
“反正你不敢扔我。”他哼哼,规规矩矩放好自己的两只脚,男人么——总要对自己伴侣有足够的耐心和宽容,否则怎么称得上是合格的男朋友?
阮佲得意地想,开始哼起歌来,唱白萝卜,又白又大,晶莹剔透,香香甜甜,咂咂嘴吸溜一声,关闻鸠问他你心情这么好?谁夸你了?
没人夸我。阮佲凑到耳朵旁:“我跟你说,你大伯和我说的话我一句也不相信。”
关闻鸠不动声色问:“说什么了?”
“他算东西算得不准,等我们分手呢,怎么可能!我们要长命百岁,气死他!”
“什么长命百岁,是白头偕老,长命百岁不就成了老王八了。”
“老王八有什么不好!”阮佲恼着盯着关闻鸠的后脑勺,关闻鸠吃痛一声,扇了一巴掌在他屁股上:“手轻点,头发都快被你薅没了。”
“把你薅成地中海,变丑了,就没人喜欢你了。”
“现在就没人喜欢我啦。”
“那不行,还是有人的。”
“谁?”关闻鸠问。
阮佲转转眼珠子,望着天上的月亮,和脚下的月光,糖霜一样的洁白,满意地看到两个人的黑影子如胶似漆地合在了一块,没有界限了,混合在一起,面粉和鸡蛋,如此的不同,却还是很好地糅合成了一体,因为他们就是蛋糕的组成一部分,就像他们两个人,他们也渐渐变成同一部分。
他那小徒弟再好又怎么样。
阮佲心想,已经是一块提拉米苏了,难不成还要回去做一块纽约芝士?
“那不告诉你。怕你得意。”
“我跟你说,你也不要听你大伯的——嗯,不对,不能这么说。”
阮佲困难地想了想,“我要和你说的是,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对吧?你选择了我,就是你自己的决定,就像我答应了你,也是我决定的,其他人都不能插手对吧?”他叹了一口,“哎,我也不能干涉你的决定。”
“想什么呢。”关闻鸠碰碰他的脸颊,“都上了贼船了还想下去?”
阮佲亲昵地顶着关闻鸠的后脑勺。
男人笑了笑:“我虽然不清楚我大伯具体和你说了什么,但总归就那几句话,但是有句话要说,那就是他并不清楚我和你告白的时候是有多怕的,他以为我只要勾勾小手指,人家必定会跟着我走,可是你不一样,你不是能被我笑一笑就勾‘引走的人,若是我不告诉你,不敢和你说,你能意识到这一点?这点上我大伯就不明白,就像他的学生,拼了命的要往他名下挂,可以容他挑选,但这不是学术问题,我和你弯弯绕绕那是情趣,就我们两个人懂,换了一个人你说会是一样的吗?”
“再说了,老子就相中了你,懂?”关闻鸠换了一种腔调,托一把人,恨不得告诉全世界小孩是多么招人喜欢。骄傲地扔一把星星,却一点也不在乎他们散落到那里,富裕的或者是贫瘠的地方,阮佲搂住他脖子,“关先生好帅的!”
他们到了家,明天才准备去接丸丸它们,阮佲要自己睡,把自己枕头拿了回来,连个伴也不给,关闻鸠抓不住他。
大伯夜不能寐,不放心,怕那个阮佲耍滑头,翻来覆去,清早就打电话过去,关闻鸠看了一眼还没动静的房间,关了灶台上的火。
“我和你说的你听明白没?”大伯还是老生常谈的一些话,他并不在意重复多少遍,关闻鸠也并不在意向自己的大伯重复多少遍。
大伯觉得他固执,亦如他觉得大伯管得太宽。
最基本上一大早的一通电话,也不问人是否休息好了,起来没有,关闻鸠揉着鼻梁,大伯说他至少要找个门当户对的,一样高学历,正经工作的人。
“我觉得现在很好。”
他摇着头,一边电水壶开了,他烫了两个杯子,阮佲说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用一样的嘞,然后又从背后拿出来,恶狠狠地让他收下,当他将两个杯子洗干净,第一次泡上水的时候,小孩就坐在后边的桌子上眨眼看他,从此以后他舍弃了家里其他的玻璃杯,马克杯,只用这个。
“我很好。”关闻鸠重复了一遍,“我要挂了,他该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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