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骚里嫩》第71章


她不知道,此时此刻廖城安这份伤痛和笃定是从何而来,以至于她陷入了片刻的沉默,没有立即出声反驳。
“我就知道,他一定是我的,我们那么适合彼此,顶顶,我每次都在你体□,我们早就该有个孩子……”
廖城安拂去她脸上黏着的湿发,声音里透着难过和自责,见她垂下眼不说话,他忍不住再次吻上她的脸颊。
“是我不好,那天不该在车里吓你,我不知道你有孩子,如果知道,我一定不会那么做。”
他脸上的悲伤不是刻意假做出来骗她的,这一点廖顶顶能分辨得出来,她仍旧保持着沉默,只是并未急忙躲开他。
一个男人如果对一个女人有愧疚心理,会不会导致他卸下防备之心,又或者对其有所退让,甚至是百依百顺呢,她暗暗苦思冥想。
见她不说话,以为廖顶顶还怨恨着自己,廖城安慌忙握住她冰凉的手,放在自己宽大的掌中轻柔地揉搓起来,试图让她感到温暖。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大颗的雨滴砸在车窗上,发出不小的声响来,谁也不说话,直到廖顶顶因为口渴而舔了舔干涩的唇。
她的细微动作让廖城安一拍脑门直呼差点儿忘了,转过身子从车后座拿过一个保温桶,打开来,里面是热气腾腾的汤。
“家里阿姨以前伺候过月子,说这种汤女人小产后喝滋补身体。”
廖城安给她盛了一小碗,语气里略显得有些局促不安,他不懂这些,只是怕她落下病根儿。
淡淡地瞥了一眼他,廖顶顶并没有马上伸手去接,她闻了一下,声音平静道:“这个是参芪母鸡汤,沈澈最近一直帮我进补,喝太多反而对身体不好了。”
言语中已经有明显的拒绝,廖城安一愣,表情讪讪,但又无法强迫她必须喝下去,只得重又倒回去,慢慢旋紧保桶。
看着他一脸失望,廖顶顶心头涌现出深深的快意来,嘴角不自觉地绽开一抹冷笑:廖城安,你也有无可奈何的时候吗,真好,这感觉可真叫人舒服啊。
他恰好捕捉到她嘴角的笑,不禁一愣,心底那一丝担忧和疑虑逐渐扩大,廖城安忍不住皱眉开口道:“顶顶,医生怎么说,你告诉我孩子到底是怎么没的!”
她不答,却只是继续冷笑,那笑容益发诡异,笑得让他整个人都犹如坠入了冰窖之中。
不会的,她不会因为恨自己,就能狠心剥夺一个无辜的小生命来到这世界上的权利!
他握着拳,因为恐惧和愤怒而牙齿颤抖,格格作响,死死盯着她那张无比熟悉此刻又无比陌生的脸。
“是不是沈澈逼你流掉的,还是你自己因为恨我,不愿意把他生下来?廖顶顶,你太狠了,你恨我朝我来,你怎么下得去手,你……”
他扬起手,想要打她,这一巴掌却始终舍不得落下来,最后,廖城安用力扇了自己一耳光,“啪”一声的同时,他的眼圈也跟着红了。
“一定是他逼你的,顶顶,我不信你对我一点儿感情都没有,我不信!”
猛地攫住廖顶顶的双肩,廖城安忍不住用力摇晃着她,试图想从她的嘴里得到能够慰藉他此刻痛苦内心的答案。双目如火,他几乎从未有过如此失态的时候,连廖顶顶都忍不住掀起眼皮仔细看着他难得的失控表情。
“孩子的事情是意外,我只说这一次。”
她尽量让语气冷静,甚至已经带着冷酷的意味,余光瞥见那被放在一边,孤零零的保温桶,她心头竟渐渐滋生起了一丝悲悯味道——就连毫无血缘关系的廖城安都会心疼自己,吴敏柔还是她的亲阿姨,为什么会那样灭绝人性呢,难道说女人的妒忌心理竟是这样可怕,甚至可以六亲不认吗?
“只要你说,我就信,以后不要再糟蹋自己身体。”
廖城安不由分说地将手心贴到她的小腹上,隔着丝滑的衣料,他能感受到她温热的肌肤和微微的起伏,就在不久前,这里还有一条鲜活的小生命,可他尚且来不及看看这个美好又残酷的世界。
“我早已经过了用疼痛来提醒自己还活着的年纪了,开车吧,我要回家。”
她不动声色地将他的手移开,之前那微微的刺痛感飞快地消失,她不可以有任何慈悲心肠,那东西太昂贵她要不起,她所能做的就是拿一条贱命和这个操蛋的社会拼了。
远远地就看见家门口的小花园前站了个人,撑着一把打伞,雨幕在他周围形成一个小空间,从他湿透的裤脚来看,起码已经站了半小时。
车子缓缓停下,雨刷却在不停晃动,让不甚清楚的人影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他在等你。被人等的感觉应该很好。”
倒是第一次认真打量起不远处那个男人,抛却了成见和厌恶,作为男人,廖城安很想说一声,沈澈其实是个不错的结婚对象,只可惜他娶了自己最想娶的女人。只这一点,他便不可能和他做哥儿们。
“好不好,自己尝试不就知道了?你我都知道你不缺女人。”
廖顶顶没急着下车,嗤笑一声。
“比如朱俏?呵,确实是个不错的人选,人不丑,有家世,虽然任性娇蛮,那这世上懂事的女人只有别人家的老婆。”
廖城安拿起烟来点上,抽了一口,口中嘲讽着,如果他的下场只能是和这样的女人厮守一生,那他恨不得下一秒就去死。
“廖鹏最近没有什么对策?我不信他察觉不出来风吹草动,毕竟官场混了那些年,这点儿政治敏感没有,早就死了。”
廖顶顶抬抬眉,伸出手按在冰凉的车窗上,雨滴隔着玻璃一滴滴淌下,她无法触摸得到,就像是沈澈的心一样,叫人心生烦乱。
“怎么可能察觉不出,最近他深居简出,除了必须出门,几乎都不离开书房,对外宣称是养病,但我觉得是在谋划什么。找我谈了两次,大多是不痛不痒的问话,但却旁敲侧击,让我在我大舅舅面前多说说廖家的好话儿,我全都装傻而已。”
发妻刘依依故去多年,加之廖鹏又再娶,刘家对他这个姑爷早就心有不满,只是刘依依的长兄对廖城安有一份舅甥情,一看见他就难免想到早逝的幼妹,是以对他一直照顾有加,虽极少与廖鹏走动,却常常约廖城安一起喝茶打球。
作为建国前就颇有政治背景的刘家,此时在廖鹏眼中无异于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即使再顾及面子也要争取一把。
“只可惜,我妈死了那么多年,到最后他还要利用一把,真是无耻!”
狠狠拍了一下方向盘,廖城安脸上闪过一丝痛意,廖顶顶看在眼里,却一言不发,她不想太早试探这个男人,毕竟血浓于水,男人拖泥带水起来,倒是恐怕比女人还要严重一些。
“看来这出大戏,才刚刚开始呢。”
她低低喃了一声,拿好自己的东西,推门下车。廖城安下意识地想要去抓她,却发现撑伞的男人已经看向这边,并且抬脚走了过来。
他看着沈澈走近,手里的伞遮在廖顶顶头上,伸手环住她的腰,那动作异常熟稔,一看便知道做过上百次才会有的契合。刹那间有种苦涩溢满心头,他努力强迫自己别过头去,在她关上车门的一瞬间,飞快地发动起车子,几乎像是落荒而逃了。
车轮溅起的泥水,再一次泼到廖顶顶的脚踝和小腿上,盯着那湿了一大片的裙摆,廖顶顶有片刻失神,直到沈澈的声音响起来。
“快进屋,怎么挨浇了?”
盯着她湿漉漉的长发,他的眼眸暗了一下,扭头看了一眼那早已消失不见的车子,廖城安的存在,始终是她心里的一根刺,不是吗。
点点头,廖顶顶贴向他,和他一起回家。
身后,在沈澈曾站立的地方,则是一地被雨水冲刷得糊成一团一团的烟蒂,他等了她几乎一个傍晚。
“我今天遇到了我曾经和你提过的那个警察,徐霈喆,还记得吗?”
洗过澡出来,廖顶顶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向床边,沈澈已经在客房的卫生间里冲过澡了,此刻正靠在床头研究公司最新一季度的策划案,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他只开了床头的阅读灯,一小簇光晕照在他脸上,让他看起来很是温润的模样儿。
听见声音,他摘下眼镜,放下手里的文件夹,示意她走过来,将她抱在怀里,从她手中取过毛巾帮她擦头发。
“嗯,你提起过一次,好巧,居然就这么遇上了,怎么没请他回家吃顿饭?”
他自然知道廖顶顶有多信赖和感激这个他未曾谋面的男人,也清楚她是个念旧情的人,所以才奇怪。
“他是来执行任务的,我怕给他添麻烦,就先叫他去我之前的那房子里去住。等他什么时候有空再找他一起吃饭。不过,他今天和我说了很多,我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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