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骚里嫩》第77章


“你、你说什么?顶好,顶好他……”
廖鹏好不容易站稳身体,一把抓住廖顶好的肩头,看向吴敏柔,吴敏柔一脸得意,颇为自负道:“廖鹏你没想到吧,你不过是个靠着前妻娘家势力一路往上爬的小人!你以为朱立国凭什么那么好心眼儿帮着你遮掩,你当他就完全是因为你儿子廖城安的面子?他是怕廖家真的倒了,我和他的亲骨肉就再也过不上好日子!”
她洋洋自得,一扫之前的狼狈和胆怯,走上前用力甩开廖鹏的手,搂紧顶好,高声道:“对,你没听错,我就是这么想的,朱立国的女儿嫁给你的亲生儿子,怎么样,戴了绿帽子还要娶人家的女儿做儿媳妇这滋味儿,真好吧?!廖鹏,你这是全天底下最蠢的人,哈哈哈!”
吴敏柔摩挲着廖顶好的头,转头看向同样一脸惊诧的儿子,温柔抚慰道:“乖儿子,乖宝宝,妈妈一直瞒着你也是为了你好,你还记不记得你小时候总来家里的朱伯伯?他就是你爸爸,他现在可好了,等妈妈有机会带你去见他,叫你们父子好好叙叙旧……”
想当年,朱俏的父亲朱立国还不如廖鹏在官场上混得风生水起,但他为人谦和有礼,人又低调机警,吴敏柔看人倒是很准,觉得他一定会有一番前途。刚好廖鹏那阵子频频出差,朱立国曾是刘依依的大学同学,有几次顺路来给廖城安送一些外省带来的小玩意儿,一来二去两个人居然就在一起了。
和按摩男Ken的事情被廖鹏知道后,吴敏柔也曾想过干脆和他离婚,就算朱立国不能给她名分,可也好过这种名存实亡的婚姻关系。不过朱立国如今春风得意,虽说两人曾生了个儿子,但也不好就这样高调地和她在一起,最多念及旧情金屋藏娇。都说女人四十如虎如狼,她还不到五十岁,自然有身为女人的欲望,而廖鹏早已不是个真正的男人了。
“妈!妈你骗我!”
廖顶好惊骇地看向吴敏柔,嘴唇翕动,他本就白皙的脸此刻更是近乎惨白色,一双漆黑的眼里满含恐惧和惊愕,他觉得母亲疯了,对,她一定是疯了,才会编造出这样的谎话!
“这种事,你觉得会有人撒谎吗?”
一直在旁冷眼旁观的廖顶顶抱着双臂走向前,嘴角噙着一抹冷笑看向廖顶好,那眼里分明有着悲悯,在这个少年的眼睛里,她真切地看到了熟悉的痛苦,那是自己曾经经历过的,如今,又要有人再尝一遍了。
“姐……姐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我怎么会不是爸的孩子呢,先是你,再是我……”
廖顶好动了动唇,挤出沙哑的一句话来,他好不容易用尽全力扭过脸去想要从廖顶顶那里获取最后一丝希望。
耸了耸肩,廖顶顶不置可否,她今天的主要任务是看戏,不是演戏,多一句少一句台词对于她来说,没差别。
而她也不是圣母,完美到无懈可击的女人,她向来是睚眦必报的小人,如果可以,她恨不得廖家的每个人都再凄惨一些。
“你住嘴!搞了半天,我捧在手心上宠着的是个野种,你给我滚开!”
廖鹏双眼冒火,注意力已经转移到了廖顶好身上来,这些年来他对这个小儿子可以说是极度宠爱,且不说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还早早就把他成年后的教育生活费都备好,留着他将来创业或是出国。如今听到吴敏柔口中的真相,他简直是暴跳如雷。
廖顶好被廖鹏狠狠一把推开,他没防备,被撞到一边的书架上,手肘重重地磕到,一阵酸麻剧痛传来,他苦不迭地弯下腰。而廖鹏则是一把拎起吴敏柔,将她一直推到墙角,捏着她的脖子上去便是五六个耳光甩过去!
吴敏柔也不求饶,脸颊顿时高高肿了起来,眯着一双依旧美丽的眼挑衅地看向廖鹏,狠狠地啐了他一口。
这动作显然激怒了廖鹏,他几乎失去了理智,低下头左右一瞄,身后恰好是书桌台,上面有一个用了很多年的镇尺,他想也不想,一把抓起来就拍向吴敏柔的脑袋上。
一下,还不解恨,又来了一下,直到廖顶好冲过去夺下沾了血的镇尺,廖鹏才住手,粗重地喘息着,后退一步,抬起颤抖的双手,终于意识到自己下手太重了。
而墙角的吴敏柔已经软趴趴地顺着墙滑下来了,从她的脑后涌出来的鲜血蹭在雪白的墙上,一溜子血渍触目惊心。
“妈!妈!”
扔了镇尺,廖顶好一把抱住吴敏柔,还没等抱起她来,手上已经沾满了粘稠的鲜血,顺着指缝滴滴答答地往下淌。一边的廖鹏急促地呼吸着,试图凑近查看她,被廖顶好狠狠推开,低吼道:“快打电话,打电话!”
他用手堵着吴敏柔的伤口,想要阻止血的流出,但又不敢太过用力以免让伤口扩大。这把镇尺是实心的玉石做的,坚硬无比,之前廖鹏打那两下更是用了全力,吴敏柔的后脑此刻看上去已经像是碎掉的豆腐一样。
廖鹏顿时恍然大悟,哆嗦着到处找电话,却发现电话在他之前生气时早已被摔到地上了,捡起来听筒里已经没有声音。见他满头大汗,廖顶顶掏出包里的手机,镇定地给急救中心打了电话,报上廖家的地址。
“天啊,这是做了什么孽啊!”
廖鹏捂着脸老泪纵横,全身无力地跌坐在沙发上,痛苦地哀嚎着,而另一边廖顶好则是手忙脚乱地撕开吴敏柔的衣角帮她按住脑后,一边哭一边喊着妈妈。只有廖顶顶站在书房门口,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开心吗,也许,痛快吗,有一点儿。只是还夹杂着一丝丝悲伤,那可能是她仅存的善良和悲悯之心。
、二九章 越坏越折磨(1)
吴敏柔的葬礼在一个细雨霏霏的夏日;早上还有些凉,前去吊唁的亲友并不多,她最后安葬于京郊的一处公墓。
对于一个混迹京城上流社会二十几年的贵妇来说,这样的离世实在有些龃龉。而除此之外;高官廖鹏杀妻一案则更是成为了几日来街头巷尾的谈资;老百姓茶余饭后无不在议论纷纷;都在猜测着这里面的隐情。
尽管救护车第一时间赶到;但因为后脑受到严重损害;失血过多;赶来的医生当场宣布吴敏柔脑死亡;甚至都没有进行抢救。
廖家最悲伤的莫过于廖顶好;在他心目中廖鹏永远是自己的父亲;父亲杀死母亲这样的仿佛伦理剧般的情节就在他眼前上演,这个刚刚考上大学的孩子几欲崩溃,三天来几乎一句话也不说,除了偶尔喝水,一粒米也没吃过,整个人迅速地消瘦下去,原本深邃明亮的眼也深深凹下去。
廖顶顶去看望过他一次,但他不发一言,只是用一种说不上是仇恨还是哀怨的眼神凝望着她,看得她心虚,再也不敢前去廖家,只是拜托保姆好好照看他。
“顶顶,廖家的事情,和你有没有关系?”
沈澈从衣橱的抽屉里选了一条暗色的领带,一边打领带一边看向镜子里的廖顶顶,她睡得不好,起得自然晚一些,一头蓬松蜷曲的长发散乱着,脸色苍白。
听见问话,她古怪地笑起来,细长的手指捂住嘴,有种凛冽的嘲讽和妩媚。
“你说呢?”撩起一小簇发梢玩弄在指间,廖顶顶继续隐忍不发,她这几天脑子里一直很乱,那晚沈澈在洗手间讲的每一句话都仿若警钟一般敲打在她心头,一下又一下,一下重过一下,击打得她的心几乎要碎成了齑粉。
“你高兴就好。”
瞥了她一眼,沈澈口中淡淡,最后又调整了下领带的位置,大步走近床头,俯身要给廖顶顶个道别吻。
她第一次感觉到他的亲近是如此令人窒息和厌恶,立即扭过头去,避开他的嘴,她甚至能闻到他嘴里的薄荷牙膏的味道。
沈澈没有吻到她,一愣,挑眉道:“怎么?”
“没刷牙不想亲。”廖顶顶轻描淡写刚想敷衍过去,不想跟他太早摊牌,不想沈澈这次却不依不饶起来,伸出手挑过她的下颌,硬生生就吻了上去。
虽然不是舌吻,但是也够廖顶顶愤怒的了,她拍打着他的肩膀,用力挣脱开来,伸手抓过枕头就朝他身上砸过去。
“我都说了我不想!”
她恶狠狠地用手背去抹了抹嘴唇,目光里已然添加了一丝凶狠,看得沈澈有些诧然,这不过是夫妻间最正常的亲密举动,不想竟惹来她如此大的反应。
“我只是想亲亲你。”
他抓住迎面而来的枕头,将它放在床角放好,不懂她为何几天时间里又变了个人似的,两个人好不容易修补好的感情似乎再一次出现了裂痕。可笑的是,他作为当事人还不知道问题出现在了哪里。
“算了,你去公司吧,我再睡一会儿。”
拉高薄毯,廖顶顶缩起身体,说完就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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