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骚里嫩》第90章


“廖顶顶,你有被害妄想症是不是?为什么你整天脑子里想的除了我抛弃你,就是我要害你!”
这一次,沈澈大概也是被廖顶顶略显咄咄逼人的语气给逼疯,他烦躁地在原地来回踱了几步,有种无从说起的无力感。
听他这么说自己,廖顶顶忍无可忍地抬起头,怒视着沈澈,有那么一瞬间她真想猛地冲过去,张开嘴狠狠地咬他,咬死他!但身体和心里的疲倦让她只是张了张嘴,失笑地反问道:“被害妄想症?”
不等沈澈再开口,她摇摇头,幽幽道:“你错了,我应该是患了被爱妄想症,你给我勾画了一个太美的梦,让我以为你可以爱我,像我爱你那样爱我。”
哼了一声,廖顶顶低下头,活动了一下手腕,那上面有之前沈澈抓着她时留下的一圈浅浅的淤青,刚才不觉得,这会儿已经察觉到了疼。
“女人离开哪个男人都能活,沈澈,我廖顶顶也不是非你不可。”
她说完这句话,就不再讲话,略扬起下颌,有种挑衅的意味看向他。沈澈的太阳穴狠狠一抽,疼得他几乎浑身哆嗦,他想起来,她是和廖顶好一起离开的北京,这么说,她已经不仅仅是想要离开自己这么简单了,而是想要和另一个男人开始全新的生活,怪不得她这么笃定,这么自信!
想到这一点,他情不自禁地冷笑了一声,廖顶顶看着他,猜到他的想法,不由得脱口而出道:“我没有和顶好做见不得人的事情!”
沈澈只是轻哼,但脸上的表情已经摆明了不相信,他原本想要说出口的解释也咽回了肚子里,心头强烈的愤怒和嫉妒让他一言不发。
“你不信。”
廖顶顶瑟缩了一下,用一种格外绝望的眼神看向他,这种不信任太伤人,但很快,她就无奈地咧了咧嘴角,自嘲道:“你不信我,我也不信你,我们还在一起干什么呢?沈澈,你放我走吧,我一分钱也不会要,全是你的,你的钱都是你的,我只求咱们再也不要见。”
他没想到她会如此决绝,有片刻的迟疑,等沈澈意识到,他终于有可能失去她,他这才疯了一样冲过去,将要躲开他的廖顶顶用力纳在怀里。
“别碰我。”
她没力气反抗了,只是弱弱地开口,闭上眼,说出这三个字几乎耗尽了她全部力气,花了半条命。沈澈置若罔闻,猛地咬住她颤抖冰凉的唇,辗转噬咬。
廖顶顶往日饱满得如同鲜嫩花瓣的唇,此刻毫无血色,苍白得可怕,她闭得紧紧的,躲避着他试图伸进来的舌。
疯狂而热烈,沈澈没有半分怜香惜玉,他发泄着他不停疯长的痛苦和失望,他没有想到,自己在她眼里居然成了一个王八蛋,她恨他,她怨他!
这个认知让他的亲吻变得可怕起来,柔情蜜爱全都消失,只剩下动物般粗鲁的索要,绝望,痛苦,愤怒和忧伤齐齐袭来,席卷了这一对可悲的男女。
不知道是谁的唇先破了,有血的味道钻入彼此鼻中,廖顶顶觉得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了,炎热的天气令她的晕眩感加重,而沈澈的吻已经不能用吻来形容,他已经掠夺了她的全部呼吸。
不知道什么时候,沈澈已经将廖顶顶抱到了套房中央的床上,宽大的双人床就在玻璃屋顶的正下方,上面铺着点缀着红色爱心的床单,看上去异常喜气。他的手刚摸到她光滑细腻的大腿根处,就听见身下的廖顶顶发出了一声尖锐又绝望的哭泣声。
这样的哭声,沈澈从来没听过,就连她得知自己的真实身份的那个雨夜,她也不曾如此悲恸过,她的哭声里夹杂了太多的委屈和痛苦。
他猛地清醒过来,赶紧收手,从廖顶顶身上爬起来,尽可能地让自己的声音恢复正常,免得吓到她。
“乖,我不动了,你别哭。”
沈澈不敢再有任何动作,更不敢再和她有任何肢体接触,赶紧慢慢后退,站到床的另一边,默默看着她一点点坐起来。
身上的小礼服已经被拉扯得不像样子,皱皱巴巴地拢在身上,廖顶顶抽噎着抚了抚上面的皱褶,却发现它像是自己的心一样,怎么也舒展不开了。她低头看着那一道道皱褶,终于意识到她和他再也回不去了,“哇”的一声嚎哭出来。
不远处的沈澈试探着慢慢走近她,见她没有闪躲,还是轻轻将她颤抖的身子一把抱住。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如果你已经不信我了,我说什么都没有用。”
混沌中,廖顶顶听见头顶传来沈澈的声音,她没抬头,也没推开他的怀抱,她隐约觉得他的语气很奇怪,可她已经顾不上去分析。
直到他弯□子来,吻住了她的唇,她才感觉到了他脸上的湿意,一惊,猛地睁开眼,她以为那是汗,没想到是他的眼泪。
沈澈居然哭了,廖顶顶愕然,她甚至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哭,此刻看来这无异于鳄鱼的眼泪。
她用力捶打他的肩膀和前胸,用尽全力从他怀里挣扎出来,疯了一样跳下床,廖顶顶冲到房门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从那天起,她再也没见过沈澈。她早知道他们两个都是没有安全感的人,如今便只能双双逃离,也许这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
尽管责怪廖顶顶没有第一时间联系自己,但见到她安然无恙,廖顶好还是松了一口气,语气里虽有不满,但也明显透着失而复得的喜悦。
“反正一切都结束了,我们还是依照原计划,去澳大利亚吧,那边不像北京这么拥堵,很适合生活。沙滩,日光,潜水,每一样你都会很喜欢。”
语气里透着期待,廖顶好满心都是对未来的设想,不管是廖城安也好,沈澈也好,此刻,他才是那个最后守在她身边的男人,他才笑到了最后,不是吗。
听了他的话,廖顶顶眼里也有了一丝光彩,这种悠闲生活确实有很大的吸引力,可是她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放下手里的咖啡杯,笑着拒绝道:“你去吧,我都安排好了,你随时可以去过这样的生活。”
廖顶好一惊,几乎打翻了手边的杯子,他激动地站起来,大声道:“你不跟我走?”
大概是他的反应太明显,周围已经有客人向这边看过来了,廖顶好这才略显尴尬地坐下来,一脸难以置信道:“为什么,沈澈已经回国了,廖城安和朱俏的结婚喜帖都已经到处发了,你、你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他不懂,如果是因为这两个男人,她如今又为什么拒绝和自己离开这里。
果然还是年轻啊,廖顶顶在心里感慨了一句,顶好还小,能将感情看得简单又单纯,可是她不能,经过了这么多的事情,她已经很难再像以前那样轻易地做出决定,尤其是感情上的决断。
“不是顾忌。”她摇摇头,伸手盖住他的手背,试图让他冷静下来,安抚道:“虽然这座城市又吵又闹,空气不好,交通堵塞,可是这里到底是我的家。我已经在外面太多年了,我累了,顶好,我不像你还年轻,我老了,我想在自己的家里慢慢地生活,这一点,你能明白吗?”
廖顶好看看她,摇摇头,又点了点头。
他其实不是很懂她的意思,可也明白了,她不会和自己走,起码现在不会。
“好了,走吧,你要是没事,就陪我去挑一件礼物。”
廖顶顶站起来,牵着廖顶好的手向外走。
廖城安和朱俏的婚礼就在这个月,上周廖鹏的判决已经下来了,死缓,虽然不死,但也怕是要在监狱里一直待到死了。
据说廖鹏对这个判定结果没有异议,也没有提起上诉,廖城安去看了他,回来后一言不发,就连朱俏都不敢多问一句。
即使憎恶自己的亲生父亲,可得知他的余生要在监狱里度过,想来任谁的心情也不会太好吧。
“礼物?不会吧,你还真打算参加他们的婚礼啊?”
廖顶好有些惊讶,为廖顶顶拉开车门,自己也上了车。廖顶顶微微一笑,边系安全带边答道:“不打算去,礼到人不到吧,算是个了断。这一次,我们和他们,是真的没什么关系了。”
从生命里剥离廖城安,是真的疼,她不能否认。
可是从生命里剥离沈澈,她不只是疼,还有一种无法呼吸的压抑感,就好像心跳都丧失了原有的节奏一样。
不是没幻想过,若是沈澈来找自己,她又会怎么样,是原谅,还是不。可是这都是幻想,他是真的离开了,简白珂的婚礼之后,他就再一次飞回美国,再没回国。
廖顶顶搬离了和沈澈的家,一个人住到了不夜的二楼,每晚里看着来来去去的属于别人的热闹,想象着每一对痴男怨女经历的俗不可耐的爱情故事,然后努力逼迫自己入睡。
她也曾试着回家去住,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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