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再试一次吗》第10章


张笙穿的很随意,涂鸦t,九分裤,一双买了蛮长时间的AJ,头发也没洗,很可能去的地方不远,没想到会耽误这么久。
以张笙的偶像包袱,能去的地方实在不多。
张笙中午只吃了碗粥,下午想吃水果碍于方月芒果过敏只能吃那颗仅剩的苹果。
都是不顶饱的东西。方月懊恼。张笙可能饿了,窝了一天想出门走走,张笙吃东西慢,一个半小时根本不算事。
方月往张笙比较喜欢的那家日系小食走。
张笙平静的提着一个纸盒,耐心的杵着,日系小食价格高,很少会有学生来装逼,偶有几个路过的好奇往这看,张笙就挪挪,尽量把小学妹挡在里面。
女孩子吧,丢不起这个人。
张笙没想到,自己灵光一闪买个蛋糕,不预定要等这么久,已经到了饭点就想顺路带点回去。
他对这学妹印象还挺深,交际花说不上,特别会来事儿是真的,本科部里很出名,长得好看成绩也好,听说家庭条件还可以。
为什么张笙一个金光闪闪的几代放着自己的钻石圈子不处,非要注意这朵对他来说满街都是的小丁香?
这学妹是方月班长,和方月一个学习小组,和方月一个社团,和方月还是老乡。
俩人经常“相互帮助”,十次出场八次这学妹都在,想不注意都难。
玩的这么要好的男女生不多,张笙觉得小妹妹对小弟弟有意思是正常的,毕竟放眼本科部,能和方月打的是一个都没有。
张笙被截的时候内心有点好笑,这一年是笙爹脾气太好了,怎么自从方月出现一天到晚给人堵,他张笙不要面子的吗?
你要是拐的走你就拐。张笙默默说,往我这曲线救国算什么。
然后人小姑娘头一低,唇一咬,娇滴滴的问张笙有没有女朋友愿不愿意和她试试。
张笙眉毛都要飞了。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开不开心?
张笙示意了一下自己手里的蛋糕:“我对象还在等我回去过生日。”
学妹眼眶红了,张笙抱歉笑笑。
“可是,可是,方月说你没有女朋友呀……”
废话,养了只公狗。
“很快就是了——我打算今天告白的。”
张笙没打算让方月被出柜,小孩儿嘛,都说不准,张笙想着,要给小朋友留个退路。
说死了多不好啊。
“抱歉。”
先处着吧,张笙没多久就要工作了,医院已经联系好了,这段时间方月毛毛躁躁的,张笙不知道那叫没安全感,他只本能的想奖励点什么,不想每次洗澡出来都看见方月拉着一张马脸玩他手机。
方月的嗓子有种罕见的无助。
“……张笙?”
张笙回过头去,只觉得伞下面的人是那样难过,堵的他呼吸不顺,头皮发麻。
我的韬。张笙差点咬到舌头。兄弟这把栽了。
学妹就这么被丢下了,雨大了,张笙和方月一前一后的走,没人说话,没人解释,方月不等张笙进伞,张笙也不主动跑上去,小心的护着盒子,尽量让自己走的平稳。
方月进门之后没忍住给张笙丢了一条毛巾,这人全身湿了还笑的挺得意。
方月讥讽的问:“哟,送的什么呢?”
张笙袜子一脱:“可不是,爸爸这张脸就是铁打的饭票。”
新仇旧恨齐齐上涌,方月用力把张笙推到椅子上:“说吧,哪吃不饱了,我喂你。”
张笙耳朵一红,笑着抓住方月手腕。
他今天心情真的很好,谢绝了几伙妖精的热情邀请,看方月这两天辛苦,还颇有兴致的屈尊买了个蛋糕。
这是张笙第一个有方月的生日。
张笙自觉很快就要脱离低端人类范围晋升成佛了,他今天既不想肝游也不想鬼混,陈韬打电话的时候都直接让他去死,正事安排的明明白白,就差点奶油不做人了。
但是方月有点不对劲,这种熟悉的味道酸到齁,张笙一时没想明白,方月是醋那学妹还是自己。
张笙闲闲伸了一只手:“方……”
“是了,我一个怎么够。”方月爆发了,“您就是根发丝也要不同的人捧!”
张笙皱眉,轻轻在方月手腕上拍了一巴掌:“说人话。”
“还要我说什么?”方月拿了张笙手机,把记录找出来给他看,“说什么?学着这谁说屁股痒吗?!等您笙哥金枪光临啊!”
“刚那女人,你知道她什么人吗!公交车了解一下?!”
“张笙你就是个狗日东西!”
“方月我警告你不要乱说话。”张笙压不住了。
“我乱说什么了?您下半身不是生龙活虎吗!东大第一铁柱!明年这个时候儿女都能成团向我讨红包了吧!包多少合适?!每人他妈二百五!”
张笙很少和人吵,过程不过三分钟一般能赢,势均力敌就动手,和方月待久了差点忘记怎么捅刀子。
他顺手把书桌上的盒子抄过来,没顾得上强迫症有没有奶油粘到盒子上,开了一边口就往方月脸上摁。
“首先,我是这个性格,受不了你可以滚;其次,我们什么名分都没有,你没资格要求我怎么样,这些人在我的人际里都很重要,不是你能比的。”张笙嫌弃的把沾到的奶油擦干净,好像他等了一个多小时提了一盒臭气熏天的泥,恶心到不想看。
方月哑口无言。
他砸了能在这间宿舍里找出来的他送给张笙的东西,一件一件丢出窗外。
研究生宿舍没有宿管,惊的几个窝着写论文的到处探脑袋。
张笙非常平静,平静的像是睡着了。
呼吸平稳,衣衫整齐,和狂乱的方月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场战役成了张笙人生中第二时长的历史高峰,以方月摔门结尾,张笙在椅子上保持了二十多个小时的姿势,极其专业,甚至没打包行李,一身轻松的提早的离开了东大。
张笙谁也没通知,只请了几个非常喜欢他的老师吃了餐饭。
要不是后来写了《WAIT》,陈韬甚至不会相信张笙这种人能有心疾,最开始张笙只是表现的脾气不好,容易焦躁,像个焦虑症;然后到对着朋友都烦躁不安,动不动就会被吓到。最后发展到今天,《WAIT》在柏林颁奖那天张笙在酒店里等他,虽然提早就知道了消息,一口气拿了别人一辈子都望尘莫及的奖项后,陈韬觉得自己是飘回房间的。
张笙穿了一件酒店提供的浴袍,安静的坐在电视机前看刚才外媒的第一手剪辑,手机和啤酒放在一起,整座套房都充斥着张笙喜欢的柑橘香,清苦,微刺。
陈韬走的很近了,见张笙还是没有反应,悄悄看了一眼张笙手机,在播放《WAIT》的未删减版,只在北美上映。
衣料摩擦,紧张像是苏打饮料里的气泡,很小,但很多,咕嘟咕嘟,压的少年少女睫毛微颤。她揣着最纯真的心慢慢靠近,不带任何杂念,虔诚的碰了碰心尖上的少年。
剧情里,江彦趴在课桌上补眠,他那个成绩优越的同桌,在没有任何人知道的情况下,小心翼翼的把初吻交托给了他。
陈韬自然而然的想推张笙一把:“笙儿……”
张笙倒了。
张笙反应很大,趴伏在地板上,满眼慌乱的看着陈韬的方向,犹如一张薄透而脆弱的纸,轻易就能撕的四分五裂。
陈韬赶忙抓住张笙,却发现这人在发抖。
张笙在害怕。
“别……碰我。”张笙看不见听不见,奋力把手当做棍子甩出去,“离我远点!”
从那以后,陈韬后知后觉,张笙已经很久不主动和人接触了。
张笙像是被关进黑暗里的猛兽,没人看见他残废的爪牙,亦没人看见他流血的心口。
陈韬看张笙这样的状态维持了十来分钟,急的眼泪都掉了,哪里还顾得上奖杯酒会,用力的抱着张笙喃喃,叫张笙不要出事,问张笙哪里疼,告诉张笙他在这里,一直在这里,他会给张笙叫医生,张笙以前那个内科的哥们儿就不错,不对啊这事儿该挂什么科?
速度回国以后,陈韬联系到了张笙一个学姐,张笙进了国内数一数二的精神医院,又转到了国外一家私人疗养,其间几次崩溃,制服过程是陈韬一辈子的阴影,断断续续有两年,张笙才重新拿回情绪的控制权,但还是经不起大刺激,学姐一套一套的专业术语陈韬不懂,张笙瘦的只有骨头的手带着不由分说的力度把陈韬塞到身后,像是个刚刚睡醒的小学生,温顺的领了药,和学姐道谢。
冷战了七月,冷战了八月,张笙有点恍惚,他记不起没有方月的日子他都在潇洒什么。东大附属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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