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枕黄粱半浮生》第188章


“你不用跟我说了,”宫月气呼呼的用袖子把鼻涕擦掉:“等你们明天走了,我也会开车走的……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不会缠着你了!”
在宫月想要关门之前,我赶紧伸腿挡住。宫月的力气大,我腿骨被她撞的疼。趁着宫月分神的功夫,我挤着进了房间:“宫月,你就这么来了?”
宫月没明白我的意图,她眨巴眨巴眼:“啊,我就这么来的。”
“现在学校还在上课吧?”好久没用,我对兄长的做派明显生疏:“学校还在上课,你就往回跑……我看你,是不想上大学了,是不是?”
在吓到宫月之前,我笑说:“既然不想上大学,你考国内的护士学校好了。我出来做义诊,可能会需要一个护士帮我。”
“你是说……”宫月没想到我会这么说,她小脸涨的通红结结巴巴的问:“哥哥……宫宸,你不会赶我走了?是吗?”
我笑笑不说话。
“那我,”宫月咬唇,她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那我以后叫你哥哥,还是叫你宫宸?”
我摊摊手,终于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你随意吧!”
听我这么说,宫月反而哭了:“为什么?为什么突然接受我了?以前不是说只会拿我当妹妹吗?”
“是啊!”我怅然的叹口气:“我也以为是。”
“那现在你怎么以为的?”
我伸手去触摸宫月的脸,和记忆中一样的质感,带给我踏实的温度:“现在我以为,能让我想念两年的姑娘,能为了我追遍世界各地的姑娘……这样的姑娘,是爱我也是值得我爱的。”
在宫月哭的更大声之前,我伸手将她拉到我的怀里。我用力的抱住她,柔柔软软的感觉塞进怀中,无名的感动,甚至让我也有点想哭。
黄家赫的话提醒了我……我是有脸盲,但是我的心,不能跟着一起盲。
这个世界上,每分每秒每时每刻,我们都会和无数的人擦肩而过。人与人之间,总会有许多看不见摸不着的沟沟壑壑。能不能走到一起,那便要看彼此有没有想要走在一起的决心以及迈过沟壑的勇气。
金钱地位荣誉身份……在爱情里,你是谁或许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爱谁,你想和谁共度一生。缘分并不是天注定,很多时候,姻缘还是要靠你自己。
不要去假设你会爱上什么人,不要去寻找你可能会爱上的人。无时无刻,做最好的自己。那个无论你什么样子,都会为你奋不顾身的,便一定是你的爱人。
宫月已经迈过来了,我同样应该勇敢一点。
我要继续做我的宫宸,而我也要继续和宫月生活在一起。彼此照顾,相互扶持。亲人也好,爱人也罢,无论什么样的身份,只要我们在一起。
在一起,一辈子。
这便是,我们最好的结局吧!
向晚
001 我是向晚
“这房子朝向挺好的,南北通透,冬暖夏凉。”我拉开厚重的窗帘,随意的给客户介绍着房子里的装修布局:“这房子我一天都没住过,家具还是新的。壁纸可能还有点味道,但是你们不着急住的话……”
本来想租我三居室的是一对儿年轻的夫妻,可说着说着,屋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多了个男人。
来的都是客,我自然不会往外撵人。我停下解说,笑问:“这位大哥,你也想租这房子?”
“我租你这房子?”男人坐到书桌上,他细长的手指玩弄着红木笔筒,说:“你这破房子,白给我,我都不住。”
眼前的男人穿着宽松的牛仔裤麻布衫,年纪不大,打扮的倒挺老气。敞开的领口隐约露出一截金链子,他浑身上下都透露着浓浓的暴发户气息,一看就是经常在夜场混的……我看看他的脸叹道,好好一张脸,被这身衣服糟蹋了。
开始我还奇怪,我房价要这么高,怎么还能找到租户。现在我算看明白了,我是被人算计了。
男人挥挥手,那对年轻人开门出去了。门锁一扣,屋子里就剩下我和这个张扬跋扈的男人。
“先生,这是什么意思啊?我得罪过你吗?”赔笑脸,我最会了:“要是我什么时候得罪了你,我愿意跟你道歉。”
男人从书桌上下来,他的表情我完全揣摩不透。走到我面前,他俯身看我。男人眼眸幽深不见底,看的我心里发毛。我盯着他的眼睛笑,可却丝毫没能缓和气氛。
“啪!”
男人狠狠的打了我一个耳光,他力道很大,我整个人都扑在了墙上。我被打的头晕目眩,男人却掐着我的下巴将我提了起来。
嘴里有血腥的味道,但我依然在笑:“即便我该打,你是不是也要告诉我,我为什么挨打?”
“你在发抖?”男人一说话,扑面而来的是清新薄荷味儿:“向晚,我还以为你胆子大的不怕死呢!”
我估摸着,这个男人一定是我在工作中得罪的……我赶紧讨饶:“怕,我特别怕死!所以我要做错了什么,大哥一定要原谅我。”
男人脸上笑的尖刻,他推着我的脖子带我来到窗户边上。打开窗户,他按着我的头往外。我大半个身子都被他推到窗户外,除了他抓在我脖间的手掌,我身体可以说完全没有支撑。风从23楼下往上吹,我的发丝不断乱飞,像是狂魔乱舞一般。
“大哥。”我并不觉得害怕,仍旧在笑:“大哥,有什么事儿咱们好说好商量不行吗?我要是真哪儿惹你不高兴了,你说就好了……你要钱,还是要什么?只要你能消气,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男人的鼻子窄挺,看上去像匹诺曹似的。听我说完,他唇角的讽刺更深:“你觉得,我会缺钱?”
骂了隔壁的。我心里暗骂,你要干什么,你他妈的倒是直说啊!
我不满,却不能发泄出来。我笑笑没说话,男人又开口了:“我要你的命,你给吗?”
要我的命?我真想告诉他,我现在全身上下,就命最不值钱了……不过我自然不会傻到激怒他,我笑说:“大哥,只要你想要,我可以给你。”
“是吗?”男人明显不信。
我拍拍他掐在我脖子上的手,笑的越发谄媚:“大哥,我贱命一条。给你,自然没什么要紧的。可你推我下楼,你还得搭上自己的命。这样,你是不是太得不偿失了?”
“哦?”男人一脸“我看你想耍什么花招的表情”,问:“那你想怎么把命给我?”
楼下呼啸的风携卷着沙粒往上飞,我被吹的脊背发凉。身体悬空的感觉,反倒让我产生了一种解脱的畅快:“要不,我自己跳下去吧!我自己跳下去,新闻上顶多登一条失足妇女坠楼身亡……这样你能取我的命,还不用赔上自己,不是很好?”
男人玩味的用手指摩挲我脖颈上的肌肤:“向晚,你不要跟我耍花招。我告诉你,你父母的事儿,我可都一清二楚!”
决定干这行,我就想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可在听他提到我爸妈时,我还是不免吓的心惊肉跳……我依旧在笑,但已经笑的发冷:“祸不及妻儿父母,我想大哥应该能明白吧?我说了,我得罪过你,我赔命给你好了!你没必要牵扯到我父母身上!”
男人并不好对付,他嘴角同样啜着冷笑:“我他妈的就是要牵扯你的父母,不仅牵扯你父母,我还要把你出台的事儿都告诉他们……”
“你他妈的够了啊!”扶着窗框直起身,我大力的推开他:“我跟你多大的仇?你要这么祸害我?你想我死?行!那你怎么也要让我死个明白吧!”
“我是安年成。”被我推开后,男人并没再上前。他站在我三步远的位置,冷冷的看我,说:“上周,在DEW。”
我心里咯噔一下。
上周在DEW,我是惹了个麻烦。而且可以说,是个不小的麻烦。
安年成我以前没见过,但他的名字我却听说过。城里军区大院太子党那帮中的一个,常年除了吃喝嫖赌便不会其他了。在欢场,他们一人一顶“人傻钱多”的高帽。上周他们几个人包下了DEW,出台小姐们光是小费就收了个盆盈钵满。
那天正好我学校有考试,所以没能去。因为我没出席,这让请客的安年成很不满。当天闹的很不愉快,说是连公安局长都惊动了。要不是DEW后台硬,估计我早吃不了兜着走了。
现在看来,安年成是打包给我送上门了。他们军区太子党的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不说杀人放火,奸淫掳掠肯定有了。如果安年成真起了动我父母的心,那肯定……
我赶紧解释道歉:“成哥,真是对不住,我上周是有考试……”
“操!”安年成抬手又给了我一个耳光,他冷冷的讽刺道:“你当自己是什么大家闺秀千金小姐呢?你就是一个出高台的小姐,你跟我装什么清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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