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是同性恋》第7章


我喊:“毕业就去了!”想了一下又不对,喊:“九月份去的!”想了一下有不对,我为什么九月份才去?啊,对了喝猛了躺了一个多月的病床。
老板喊:“721还活着么?”
声音太大我听不清,我喊:“什么?”
老板喊:“721还活着么?”
我喊:“721是啥?”
老板喊:“……的那只猫啊!”
声音太大,我就听见个“猫”,我喊:“你说十一啊,它好着呢,都十斤啦!”
老板笑笑,喊:“它现在叫十一啊!”
我疑惑,十一什么时候叫的721啊?我怎么都不记得了。我问旁边的胖子,说:“我那只猫……”我不知道该怎么问了,我那只猫是怎么来的?感觉这话像个傻子。
十一怎么来的?我想了好久好久,我将十一偷渡到苏州,之前是什么来着?哦,之前是在医院,我刚睡醒,看到少爷托着个硬纸盒,胖子怀里揣着只小猫,胖子问我是不是我的猫,我说是的。可这猫怎么来的?
胖子不看我,就看着那些摇头晃脑的鬼魂。我又看着老板喊:“老板你怎么知道它叫721?”
老板喊:“老曲说的!”
老曲?老曲怎么知道十一原来叫什么?我彻底给搞糊涂了。可也不知道该问谁,老曲不定时来酒吧,少爷和胖子也没怎么见过他,更别说朱先生了。
我环顾了一下和我并排而坐的三个男人,他们阴着脸看着霓虹灯下的鬼魂,像是等着收拾这些孤魂野鬼的黑白无常。我觉得只有一个人可能知道十一是怎么来的。那就是老曲,可是这里只有老板认识老曲,所以我还是得问老板。
我喊:“老板,老曲怎么没来啊?”
老板喊:“你说他啊,你也知道,他总是忙。”
我也知道?我知道啥,我啥也不知道啊。我就知道他叫老曲他是个男的啊。我只看到老板欲言又止,没注意到朱先生的酒杯已经空了。朱先生说:“梅子,走吧。”也不等我回答拉着我就往外走。我被他扯得莫名其妙,临走还摇着胳膊跟老板再见。少爷和胖子也跟着出来了。
出来以后朱先生才放开了我,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少爷就把车钥匙给我说:“梅子,你开车。”他们仨都喝酒了,也只能我开车。
车上,朱先生坐副驾驶,胖子和少爷坐后面。开了好一阵儿,胖子问:“梅子,你啥时候学会开车的?”
我说:“大二,你忙着泡妞的时候。”
胖子说:“梅子你真明智,大学就考驾照了。”
我呵呵,难得胖子夸我两句,估计这阵子要考驾照把他吓伤了。
我说:“我不明智,少爷让我考的。”
胖子不解,问少爷:“少爷,你让梅子考驾照干嘛?”
少爷说:“接人。”
我不说话,我是个司机,我是个给少爷运猪肉的司机。可我这个司机现在想的是:十一是哪里来的?
胖子消化了一会儿,又问:“梅子你啥时候年假?”
我想了一会,没想出来,朱先生接了话:“她年假跟我回家。”
我不说话,我是个司机,我是个过年要跟着朱先生回家见家长的司机。可我这个司机现在想的是:怎么才能找到老曲?
又一会,胖子问少爷:“少爷,咱们啥时候年假?”
少爷说:“实习期,没年假。”又说:“跟我回家。”
胖子不乐意了,说:“少爷你太黑心了,都不让员工回家过年!”
少爷说:“嗯。”
我不说话,我是个司机,我是个有个一过年就被没日没夜搓麻将的爸妈抛下的发小的司机。可我这个司机现在想的是:十一和老曲有什么关系?
我们到了宾馆,少爷叫了个代驾回去了。我还想要不要给徐小姐带点吃的上去,不过我猜他还在恶心,就没问。
作者有话要说:
太宰的废话连篇:
太宰喜欢胖子太宰喜欢猪太宰喜欢猪。剧情拉开了拉开了。大家都要黑化了。
第一部 中:胖子和少爷从头狂甜到尾,客官请慢用~ 
第7章 07 景川生病
年假期间,我跟朱先生回家见了他爸妈,我只记得他爸妈都很和善。还跟朱先生去参加了他同学的婚礼。新娘很漂亮,新郎很帅。
朱先生的同学很嗨,婚礼上的蒸饺挺好吃。我的脚被高跟鞋磨破了,朱先生没有去抢捧花。我就记得这些。
我承认自己心不在焉了,因为趴在我身上的十一。从酒吧回来,我像是魔怔了一样想知道十一是怎么来的。
见我心不在焉,年假没结束,朱先生便带我提前回苏州了。期间胖子发来照片。崇明的海,崇明的人,崇明的一杯倒;一杯倒门前的梅树叶子很绿。最后一张照片,梅树下,陈老太眯着眼坐在一把旧红沙发上。少爷和胖子站在两边,手里一人举着一杯酒,那是一杯倒。我好久没喝过了。
湿身酒吧也有一杯倒。劲大,老板酒不好,十个有九个半不敢试。老曲是剩下的那半个。
说起来我怎么跟老曲认识的来着?好像是有一次他败类完,将烟蒂丢进酒杯里。那杯酒是他一根烟前,有个漂亮鬼魂点给他的。我不知道是不是脑子抽了,收那杯酒时念叨:“一杯倒,可惜了。”
老板请的那个DJ大概是个聋子,酒吧里音乐声一直在爆炸,所以我没想到他会听见。然后他笑笑说:“这就是一杯倒啊。”他说话声音很软,听起来不像个败类。我们就这样认识了。
老曲真的不常来,一个月偶尔来那么一两次。大多时候他斯文败类随意切换,我酒杯酒瓶随地收拾。
他斯文的时候,偶尔也会跟我搭句话,净问些乱七八糟的。像“是犀牛好吃还是面好吃”,“梅花聪明还是苍蝇聪明”这类的。我哪里知道这些,他要问我酒杯好洗还是酒瓶好洗我倒是能回答。但他总是问总是问,除非我回答了才罢休,然后又会问下一个。
他斯文的时候,偶尔也会将不愿喝的酒推给我,说用来灭烟可惜。哪儿可惜?老板的酒不是假酒就是兑了水的,一点儿也不可惜。就一杯倒可惜,因为叫一杯倒。我大多直接收了倒掉,偶尔也会喝。因为太累了,兑了水的酒也是酒,至少能让我暂时麻痹。
老曲一般会很晚才走,晚到鬼魂都累得回家的时候。老曲不像个鬼魂。鬼魂会在鬼群中寒来暑往,他不会,他在鬼群中春暖夏凉;鬼魂累了会回家,老曲……老曲也会回家。老曲的家在哪儿来着?我想不起来了。
我趴在楼梯口的窗边抽烟,望着上海的方向。就望着,不敢向下看。景川不在,这烟都没劲了。
这时,徐小姐开了楼梯间的门,看着我,问:“有没有火机?”我扬了扬手中的塑料皮火机,徐小姐笑着来到窗边。我将火机递给他,他点了根烟,苏烟,叼在嘴里,像个大佬儿。徐小姐靠在窗台上,猛抽了几口,手指轻轻一弹,将新生的灰烬弹掉,飘在空中被风吹散了。
徐小姐说,他当时因为这公司妹子多,刚好刚毕业不知道要做什么,所以就留下来了。本想着捞个妹子就跑来着,没想到公司动乱单老师把他留了下来。他寻思着也好学点东西,不过他没想到的是,需要学得还真多。
我说:“所以你一开始的目标是景川来着?”
徐小姐说:“也不是,你也是其中一个。”
我没说话,我不知道该说啥。他动机是不纯,但至少他在行动的时候就告诉大家他的动机不纯了。他混蛋地太真诚,他是个诚以待人的混蛋。他光明正大地撒网捞鱼,等的就是愿者上钩。景川不会上钩,我更不会。
徐小姐说:“我要辞职了。”
我说:“哦。”我明白徐小姐为什么辞职,他是混蛋,但是他还没混蛋到把自己当鱼饵。
徐小姐说:“梅子,景川生病了。”
景川生病了。重症监护室的病床上,景川的黑长直变成了小杂毛。眼睛圆溜溜地凹陷,胳膊上埋进去了一根很粗的输血管。景川笑着说:“梅子,你又瘦了。”我拉着脸,说:“你也是。”然后跑出了病房,蹲在走廊里咬着胳膊哭。
走廊里的病人家属来来往往,没有人劝我,甚至没有人看我一眼。我像个傻子,一个人蹲在地上,抱着双腿张着嘴哭。不知道哭了多久,抹了把眼泪,进了抽烟室抽了半包烟。然后去卫生间冲了个脸,补了点妆,回了病房。
病房里,徐小姐和景川在聊着公司的八卦,看到我进来,景川问:“梅子,你怎么那么久?”
我说:“便秘。”
景川笑笑说:“就说要你多吃香?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