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风暖寐》第63章


“啊?”姗姗的木愣足以证明自己的推测,小姑娘闪了几下犹含着泪花的眼睛,我的心不禁一软,听她说道,“哥,叔叔他说,再打电话来要你接。”
“叔叔?”
脑中过滤一下名单,妈妈娘家那边的叔叔关系都很淡,平时较少联系,现下这种时刻,又晓得姗姗的电话,指明让我接,那会是哪个叔叔?
好像没有吧。
我想挠挠头,可惜绷带缠得太过厚重,只能稍稍弯曲,抬高似是不大可能,于是缓缓将手放下,主唱沙哑好听的嗓音仍旧不停歇,突地,脑中闪过一张脸盘,叔叔,啊哈,对,我怎么将这个要不得的叔叔给忘了呢。
伸出另一只手,姗姗捏了捏震得欢腾的手机,随后递了过来。
清了清嗓子,按下接听键,咧开嘴笑道,“宴老爹,你找我做什么?”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害得我险些以为认错了人,准备重新问来人是谁时,那边倒是传来了熟识的故作夸张之语调,”金小子,你怎么还活着?!”
“命大。”对天花板翻了个白眼,这老头子打的什么算盘,别说还挺神算准了我现在准能接电话,“您老什么事,一上来就咋咋呼呼的。”
“谁让你一上来就有气无力的,哪天把姓去了叫我更好。”这老爹和我对上一句,在那边笑了几声,蓦地停下,平缓的呼吸透过电话有了几分郑重的味道,料到下面大概要说些什么正事了。
我屏住气,他自不会是简单之人,又是宴禟的爸爸,知道些内情也不足为奇。
“金小子你伤得不重吧?”
做好准备听内幕的我得到的却是再平常不过的问候,不爽地挑起眉,等候下文,谁想这老爹铁了心要听我回答,不然两人就耗着。
“没事。”我舔了舔嘴唇说道,四处张望着有没有水喝,寻了一圈失望地垂下脑袋,什么地方这是,连杯水也没有,“您老有话快说,姗姗丫头手机钱没了准赖我。”
话一说完,唯一完好保持原有模样的头部被姗姗按了一记。
“本来我不该多罗嗦,看你们瞎忙活挺有趣,反正年纪轻玩玩也不错,但是现在事情好像不对劲了,傻儿子也不明白他怎么想的,还有那些个对头,糟糕,真是一团糟。”宴老爹连叹三叹,以示情况真的不容乐观。
“金小子,你可不能有事,爸知道你辛苦,你也比我了解宴禟,嗯……”
这话从宴老爹嘴里说出来味道怎么就那么怪呢,爸字音节吐得特别重,特别清晰,自己主动套上爸爸的头衔很愉快?而且不是我愚钝的问题,他罗嗦了一大堆好像并没有涉及到正题,我犹豫着是不是该把电话掐了。
“宴老爹你有事直说,”我磨了磨嘴皮子,真的是渴了,嗓子比起先前更为嘶哑,我咳了几声,觉得舒服了些,正经道,“等我有这命回来一定喊你声爸。”
电话那边,猛劲吸鼻子抽泣声……
尚久,哭嚎着喊出我的名字,我说了些他爱听的安慰话,再听宴老爹断续哽咽地陈述完一些事,轻晃了几下脑袋。
果然有些事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挂电话之前不忘补充上一句,虽然十分想念那温婉动听的声音,可惜不想增添无谓的担心,要是再问上些问题,我也没有流利对答的自信,结果只能以这种形式表达我的思念。
“宴老爹,照顾好我妈。”
手机还给姗姗,仰面扑到床上,比起最后的那段话,我反而更在意老头子反复强调的爸爸,光那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扭感,可是其中有什么古怪?
难道这次的事件爸爸也被牵连到其中了?
天!他们不会将爸爸带走并且加以伤害了吧,没有可能的,我保证没有做出任何出格的举动来逼得他们要拿亲人威胁我的地步。
可是立在身边的姗姗算是怎么一回事,独独留下她一人,除了威胁我想不出还有其他意义。
一口咬上身下的白色床单,磨着牙齿。
现在该怎么办,该死的,好歹告诉我这里是哪里!
“姗姗,”眼下能够询问交谈的小丫头偏偏此时也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般,不能完整地叙述情况,但是不行也得硬上,我必须弄清楚明明不该在场的家人为何会出现在身边,“你怎么会在这里,见到滕古言了吗?”
“哥。”小丫头捏了捏拳头,明显能觉出她是在努力平缓情绪,“滕滕被人带走了。”
“什么人?你认不认识?”见姗姗似是稳定了一些,音调也相对平稳,我也松了口气,小姑娘真是好样的,我抬高双手张开,示意她过来。
姗姗一下扑进我怀里,我揉着她的头发,轻轻地安抚她的背,“没事的,姗姗。”
“哥,你疼不疼?”小丫头在我怀里抬起头,稍稍和我离了些距离,温润的双眸泛着水光,极其惹人怜爱,“我看到你浑身是血,怎么叫也没反应,我我,我好害怕。”
“没事了姗姗,”刮了刮她的小鼻子,小姑娘重又埋下头去,我好笑的继续抚着她的背,轻声道,“就破了点皮而已,你把你见到的都告诉我。”
我咬紧嘴唇,皱起眉头,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姗姗被吓得不轻,换做是我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突然莫名其妙被一大堆不相识的人围起来不管死活地拖了就走,还被迫和滕古言他们分开,恐怕也是要惊慌上一会的,照姗姗的口述,带我来这里的极有可能,不,百分百是世界政府的人。
外面的天色还没有全部暗下来,昏迷的时间应该不算长。
滕古言我不担心,他的小伙伴也在,嘴巴是恶毒了点,却也是能独当一面的男人,年年交给他们也绝无问题。
麻烦的是我错过了世界政府的紧急会议。
双方接头的时机太过敏感,一方追杀,另一方就已沿着无迹可寻情急之下而逃跑的路线候在一处等我们上钩。
若是说两者毫无关联,怕是被人笑掉大牙。
唯独将姗姗留下其余人赶走真的仅仅是威胁么?
我甚是参详不透,最挂念在意的无非就是这点,按理来说,秦亦铭和卫靖是世界政府的人,更是我身边的人,他们跟进是天经地义。如果姗姗是用来强制威胁我做某事的话,这根本就用不着。
因为我目前仍旧是世界政府的金小队,加之不久前被宴风皇追杀,无论是心有不甘还怎么的,世界政府是我唯一的出路,况且我一早就禀明绝无二心,他们也没有其他动作不是么。
突然的改变,还有尚未明确的爸爸,我会不会在哪里露出了破绽?
或者说,种种迹象表明,监视毛脱落只是一个幌子,真正的监视根本就没有撤除! 
第五十九章
无须再为宴禟下的这一步棋而去纠结多虑。假如我的猜测得到证实,监视毛只是个假象的话,说明从很早前开始,宴禟就在谋划该在几时将我除了去,不是玩笑,而是真正的现实,与我来说,极其残酷的现实。
我成了他们的弃子。
宴风皇也好,世界政府也好,终将没有我的立足之地。
直至现在,我依然认定这场硝烟四起损失浩大的对战皆因双方不能容忍彼此的存在,愈来愈看不惯宴风皇的世界政府先发制人,处于被动的宴风皇不甘弱势暗中扭转乾坤。
即使宴禟入狱,也不过是其中事先安排好的一段小插曲。
站在爱人宴禟这边的我,明知成功几率少之又少,却在心中理所当然的认定宴风皇会是最后的赢家。
所谓赢家,不需要如何夸大的证实他们是超越世界政府的,也不需要他们拉下脸投降,只图从此往后双方互不干涉,如为某些利益,仍可共事。
我只希望,宴禟不要活得如此辛苦。
我只希望,宴禟能够平安快乐地生活。
先前烧上心头的那股热血随着冷静的思考以及时间的流逝渐渐冷却。不甘心又能如何?不想死又能如何?拼命挣扎却仍是被看不见的牢笼桎梏,这就是宴禟给出的答案,我又怎能逃得出去。
门被打开的声音,小丫头在我怀中轻颤了一下,我抚抚她的背,让她安心。
“哟,真是温馨的一幅画面啊。”
来人双腿还未跨进,做作的声音已经传来,等他的身形现在我面前时,那张脸上的表情可谓是愉悦至极。
“呵呵,费大将好闲情,来度假?”
翘起嘴角,这人的到来绝对没有好事,等他宣布完此次的目的后,我大概也就凶多吉少了,双手下意识的搂紧姗姗。
所谓众矢之的,指的是不是就是我现在,哈,做人做得真是失败。
“度假是假的,看望金小队是真的。”费斯亨走近前,上下打量了一番,“小队你怎么落到这个地步,宴禟不是最宝贝你了,啧,不愧是头小狼崽子,下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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