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异闻录之惊魂游戏》第189章

艾克斯还是不理他。
德古拉在外头喊了几声，没见答应，只好灰溜溜地离开了。六点，新闻联播，艾克斯坐到电视前开始目不转睛地看。地震、流星雨、广场舞大妈、城管、犯罪团伙……就连开个会也大肆报道一番。
唯独没有周扬。
新闻结束，艾克斯调到娱乐节目。成百上千的人对着台上的明星欢呼呐喊，镜头给了一个又一个粉丝特写，他们为自己的偶像呐喊助威，晃动着鲜花和大牌子。
艾克斯的视线跟随摄影机，盼着能找着周扬的身影。
就算是一点儿也好，他急切地想知道周扬的情况。
他以为，这个世界每个人都能上电视的。
晚饭准点送上，是艾克斯点的南瓜牛肉猪血和猪肝。
艾克斯给自己倒了杯酒，一口酒，一口菜。这个世界的酒千奇百怪，用葡萄酿造的叫红酒，用梅子酿造的叫青梅酒，用小麦酿造的叫啤酒，还有米酒，白酒……
他还发现了酷似大白根的番薯，长得像绿梗菜的大葱，以及——
吃光了南瓜的艾克斯放下筷子，用手撑着额。
南瓜就是南瓜，清炒，没加肉也没加辣椒。
为了增香，厨师加了一块蒜头。
艾克斯不小心吃到，醉了……
天上月——
“周扬并没有回去。”雷霆盘腿坐在地上，身边是一起前来的欧阳晖。
杜鹃诧异道：“周扬还没醒？”
雷霆摇头道：“完全没有清醒过。”
欧阳晖补充道：“魂魄并没有回去，招魂阵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奇怪，周扬明明来过天上月啊，为什么他没回去呢？”杜鹃看向费加罗，费加罗抱着巨镰眼观鼻鼻观心，假装没有听到她的话。
欧阳晖猜测道：“会不会半路出了意外？”
雷霆朝费加罗道：“那他现在在哪儿？路在哪里？坐标是什么？”
费加罗没好气道：“天上月不是追踪系统，周扬半路消失了我也不知该去哪儿找。”
雷霆想了想，商量道：“要不你打开门，让我们自己出去找找？”
费加罗嗤笑：“别傻了。”
杜鹃笑着摸摸雷霆的脑袋：“小雷霆，外面就是宇宙空间哟！如果没坐标，是不可能找着周扬的啊。”
雷霆和欧阳晖愁眉不展，费加罗提醒道：“时间快到了。”
“费加罗，最后再问你一件事。”雷霆指指身后躺着的不速之客——尾随而来，被雷霆敲晕的刑警万钧。
“有没有什么办法，给来这边的路做一个密匙？”
“你的意思是，只有你们可以过来，不让他跟着？”
“对。”
“呵！”费加罗摇头，“你们说的什么游戏验证码，就是唯一到达这儿的坐标，如果不想他过来，那么就毁掉验证码让他忘记就可以了。”
一直偷听的万钧忍不住睁开眼：“你的意思是……只要知道验证码的人，都可以过来？！”
费加罗：“对。”
万钧苦恼道：“怎么会这样？！”
费加罗没好气道：“谁会想到你们会去破解验证码啊？！本来这验证码就是给周扬一个人用的，你们凑什么热闹哦！”
万钧：“我们都以为是普通的游戏……哪里想到会变成这样哦！”
费加罗：“除了你们，还有谁？”
万钧：“你应该见过，我部门的唐少爷。”
费加罗：“哦。”
万钧底气不足：“他好像把破解的程序拷了一份给小李子……嗯，跟他一起住的同事，也是我部门的人……”
德古拉大厦——
艾克斯做梦了，他梦见自己睡在树洞里，一睁眼，周扬不见了。（见第二十一章　）
他又急又气，朝四周喊着周扬的名字，喊了半天没人应。酒气上脑，艾克斯昏昏沉沉地躺进树洞，半梦半醒之际，被人一巴掌拍醒。
“对……对不住……”周扬正好端端地躺在他身边，仿佛从来没有消失过似的。
“那个……疼么？”周扬问。
艾克斯摇摇头，鼻子有些发酸。
“哎，乖……”周扬摸摸大狗狗的头毛。
“周扬，你去哪了？”艾克斯想抓周扬的手，却没料到抓了一空。眨眼的瞬间，周扬又消失了，树洞里只剩下艾克斯一个。
“周扬！周扬！！！”艾克斯惊慌失措，一脚踏空，掉进了虚空。
“啊——！！！”艾克斯猛地睁开了眼。
窗帘缝隙漏下了清晨的阳光，暖暖地照在艾克斯的脸上。
原来是梦啊？艾克斯迷迷糊糊地翻过身，用抱枕盖在脸上：“周扬，把窗帘关一下。”
他并不怕阳光，只是被光照着，晃得头晕眼花。
没人应。
“周扬？”艾克斯从抱枕里探出脑袋，望着天花板的吊灯，三魂六魄终于归位——他的血饲不在，这儿只有他一个人。
艾克斯醉蒜头难受，又渴又晕，好想喝点水，但浑身没有力气，只得用抱枕盖脸继续躺着。躺了又睡不着，浑身难受，艾克斯索性坐起来，喝了一口酒，然后摇摇晃晃地挪到窗边看风景。
空调很凉快，芳香精油散发出舒服柔和的香味。随着太阳升起，城市里新的一天又开始了。路上车水马龙，居民们带着早点赶公交赶地铁，大妈们早早地去市场买菜，小孩子成群结队蹦蹦跳跳地去上学。
他们不会飞，也不懂魔法，出门带的是钱包钥匙和手机。
血枭的羽剑被艾克斯带了过来，如今正挂在墙上做装饰品。
在这儿，没有人会带刀带枪地出门。
没有龙，没有合成兽，没有魔族，没有精灵……
一点儿也不像那边的世界。
德古拉出会议室时正好看见缓缓关闭的电梯门。
电梯倒是没什么，关键是他的宝贝仔仔正站在里面。
足不出户的艾克斯，竟然出门了！
“等灯！”德古拉一个箭步冲上，扒拉开电梯门急道，“泥去边度？！”
艾克斯戴着耳机，眼观鼻鼻关心。
他与德古拉不熟，就算是在那边的世界也没有见过几次面。作为血族之王的德古拉在他印象里就是个抛妻弃子的大坏蛋，他的目的与游戏一致，就是怒削老爸。
然而，游戏里他确实怒削了老爸，可现实中他还没有动手。
“呐，这卡泥拿好。”德古拉拽过儿子的手，硬是塞了一张门禁卡，“这是窝滴卡，泥先用住，泥滴卡在窝包包未拿出来，刷门口，刷电梯，回来刷刷就能进啦！”
艾克斯一声不吭地把卡放口袋，往大门走。
德古拉站在电梯门前，朝艾克斯的背影道：“仔仔，泥那张卡等泥回来窝再给你哈！”
艾克斯依旧没有理会，刷卡出闸，走到大门，遇上一个提着礼盒的妇人。
“哎，小姐您找谁？”警卫拦住她，“有预约吗？”
那妇人面容憔悴，白发苍苍，艾克斯想起自己的母亲莉莉丝，路过时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然后，他停下了脚步。
他听见了一个名字。
“这些是送给德先生的……你跟他说，我是周扬的妈妈，他就知道了。”
“哦！原来是周妈妈啊，等等哈！”警卫拿起对讲机联系秘书，秘书说德总刚进会议室，于是警卫就让她坐沙发那等。
周妈妈坐进沙发，放下礼盒，有些疲惫地揉揉额。德古拉交代过要是周扬的妈妈来了要好好招待，那警卫不敢怠慢，马上冲了一杯热茶。
然后那热茶被艾克斯抢了……
“喝茶。”艾克斯亲自把热茶放到周妈妈面前，偷偷地又看了几眼。
“谢谢。”周妈妈朝艾克斯笑，那眼角眉梢勾勒出熟悉的轮廓。
艾克斯深深呼吸，鼓起勇气试探道：“周扬……还好吧？”
德古拉在半个小时后匆匆下楼。
“德总。”警卫将礼盒递给她，“周妈妈给的。”
“她人捏？”
“已经离开了。”
“哦！”德古拉打开礼盒翻了翻，原来是月饼，这儿的人每逢中秋就会做这种糕点，艾克斯还没有吃过，德古拉把礼盒递给秘书道，“带上去给他尝尝吧。”
秘书收起月饼，道：“德总，今晚还去医院吗？”
“去吧，一会儿就去。”德古拉叹气道，“周扬那小伙仔也是命苦，哎！”
他并没有告诉艾克斯关于周扬的情况，就算告诉了也无法改变什么。
他曾经在天上月看过周扬的所有命运轨迹，不是病死就是出意外。
德古拉无能为力。
艾克斯没见过周扬真正的样子，甚至不知道周扬的名字，他见过的只是周扬附身的杰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德古拉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