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衡山上的落日》第59章

“看来，事情是越弄越复杂了，本以为球赛结束后会好起来的，原来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海游，你了解阿飞吗？”欧博茹叹了口气说。
“唉，我是越来越不了解他了，这半年来，他变了很多，有时候我都不敢承认自己认识他，他的所作所为，一点也不像初识他时那样，就在上个月，因为毕业论文的事还和邓老吵了起来，把邓老气得摔了好几个杯子。”海游也在叹着气。
“邓老，你是说经济系教授的邓老？”任展鹏吃了一惊说。
“你是说，阿飞也学经济学，是不是他还提出了心理经济理论？”欧博茹同样吃惊的问道。
“听说是这样的，但这有什么呀，论文而已，写不好可以改的嘛。”海游似是还没明白过来。
“你们都忘了吗？阿飞是把‘心理公式’加了进去，要是这样，将会变成另一种论述了。”欧博茹一副恐慌的神色说。
“我听说他进了一间广告公司，你们学校也有被他招了进去的同学，我希望你们能把进了他所在公司的同学介绍给我认识，最好是和他比较亲近的。”欧博茹接着说。
“我怎么听得一头雾水的？”任展鹏还是什么也不明白。
“你们都不要问了，让时间去证明吧。”欧博茹最后说。
看得出这是无耐，但也无能为力去改变得了什么，阻止得了吗？可能高飞月也没把握吧。
第四十三章　去留谁来定
海游一连问了高飞月好几次，那天和郑苇谈了些什么说话，高飞月总是没正面回答，买个关子就避过去了。
海游虽然很想知道她们的谈话内容，但是面对高飞月的保密，他还是摆手笑笑而过。
而面对海游在呼的样子，高飞月心底反而击起了一圈涟漪，反复震动着，来来回回。
6月的第一个星期天，不知不觉下了一场6月的雨，很闷热。
但在开了空调的咖啡厅里，却很凉爽，任鄂飞和高飞月平坐在厅里一角，这是他们十年来的第一次两个人的单独相约。
任鄂飞有点莫名其妙，为什么一定要单独一个人呢？这个想法只是一闪而已，很快他就觉得自己想这个问想得够蠢的。
这可不是他想要的吗？就算有海游的存在，他也想好好的和高飞月谈谈。
这个十年，可不是一般的十年，就算得已解决尘封已久的迷团。
有人是人是物非或物是人非，可他们是人非物非，这是一个新的环境和看似陌生的两个人。
高飞月对服务员说：“一杯咖啡，不要糖，多点奶。”
任鄂飞说：“一杯柠檬，放点盐。”
当服务员把饮品奉上来，把咖啡放在高飞月面前的时候，高飞月对服务员说，并指了指任鄂飞：“这杯是他点的。”
服务员不解的说：“刚才不是你点的吗？”
高飞月只是笑笑，服务员马上回意了，并说：“你们好有意思。”
高飞月小品了一品刚上来的柠檬茶，眯着眼睛享受着，然后睁开眼睛说：“没想到你还记得我爱这样喝柠檬茶。”
任鄂飞也喝了一口咖啡后，说：“虽然这几年来没见你喝过柠檬茶，但想必你是不会改变你的口味，酸酸的带点咸，确实有一种别至的醇香。”
“这句话你也还记得呀，好多年了，感觉时间过了好久。”高飞月低下头回想了一下。
“我没觉得过了好久，而仿佛又回到四中，还是青涩的少年。”任鄂飞眼睛一直盯着高飞月。
高飞月不自然的把视角转向窗外，一声惊吟：“依，雨又下得更大了。”
任鄂飞眨了眨眼睛，轻笑着说：“你不是叫我来看坐在这里陪着你隔着玻璃看雨的吧？”
高飞月轻叹一声，收回了抛在窗外的视线，没有回答任鄂飞的问题，只是低着头品着她面前那杯柠檬茶。
“既然是聚旧，为什么总是欲言又止？在我面前也有难言之忍？”任鄂飞看出了别有心事的高飞月，一连给她抛去两个问号。
高飞月似是还在思考着，一直在搅动手中那杯饮品，并没有说话。
隔了许久，高飞月才说：“你这个聚旧似是说得有点暧昧了吧，不就是喝杯饮品聊下天。”
“那我倒想知道暧在哪？昧又在哪？”任鄂飞觉得一下子气氛不一样了。
“两个有爱人的人偷偷出来幽会，还不够暧昧吗？”高飞月似是开玩笑的说着。
“那你是知法犯法吗？”任鄂飞也开起了玩笑。
高飞月没有接话，却把头靠在任鄂飞的肩膀上，视线再次望向窗外。
隔了一会，眯起了双眼，说：“记得以前我经常这样强制让你把肩膀借给我靠的，那时候的人，瘦得和干柴一样，经不起靠，没靠一会便把我推开，要不趁我不注意，自己就跑开来了，好几次害我摔倒。”
“这样倒是真的暧昧了，你是选择自己起来还是我跑开，让熟人见着多不好呢。”
“一向多情的你，也怕被熟人撞着呢？还以为你是来者不拒的？”
“你这话我就听不明白了，你也想和其她女生一样对我投怀送抱？”
“你不是也怀着这坏主意吗？”
这句话让任鄂飞想了好久，也想不出是出于什么，高飞月居然对自己说出这么挑逗的话。
他清了清头脑，轻轻的推开高飞月，说：“等等，你突然这样我感到很不安。”
高飞月微微一笑，说：“你还在生我的气。”
高飞月喝了口柠檬茶，说：“你不是在担心海游，你是还在怨恨我当年不辞而别，其实你是喜欢我的，早在十年前就存在了这种爱的萌芽。”
“你是高飞月还是高晓？”任鄂飞问非所答的问。
“在你面前我是高晓，你一定是在对我十年前在韩老师面前说的那句誓言，令你一直耿耿于怀，甚至于放弃参加中学生作文大赛。”
“你再说，我就结账走了。”任鄂飞似乎生气了。
“你生气就更证明你在乎，证明我没说错这句话，我还记得四年前你见到我的时候那种眼神，和海游看我的是一样的，充满了怜爱，有一种强烈的电的感觉。”高飞月更是得寸进尺起来。
“你约我来就是想说过去，还是想说你现在还保留着爱我和给我选择的权利？”
“理应还你一个公道。”
任鄂飞冷笑了两个，说：“公道？没想到这话会出自你的口，爱要是公平的，社会还会有这么多离婚和支离破碎的家庭吗？难道海游就真的对你不是真心的？”
高飞月虽然想到任飞会很生气，但是没想到他竟然对自己没有一丝旧情，还把海游扯了进来，这就是十年情丝一朝断？
她一时无语了，她在想：是自己的方法错了吗？对一个喜欢过自己的人也无法征服？
“对呀，只是喜欢过，那么现在？”高飞月还在想着，这次，她的眼泪迅速流了下来。
男人的弱点是女人的眼泪，看到高飞月的眼泪，任鄂飞竟不知所措，站在原地呆了好久，久久才想起给她递一块纸巾，她却没有接，他也没多想，坐了下来，用纸巾帮她拭擦着眼角的泪水。
任鄂飞为她拭擦泪水那刻，高飞月看到了一个熟悉的眼神，是那种含着爱火的眼神。
“我承认是在欺骗自己，但是你现在很幸福，我也很快乐，我们不能为了自己而伤害更多的人，况且那些都是我们的好朋友，两个人开心不如四个人幸福。”任鄂飞终于说出了心声。
“但是我觉得这样才是令更多的人受伤，你扪心自问一下你真的爱她们吗？”
“我为什么不爱，难道我对申影的爱是假的吗？”
“郑苇呢？陈衡霖呢？胡琴呢？肖小兰呢？你和这么多女生保持模棱两可似爱非爱的关系，又是为了什么？啊，对了，还有李言。”高飞月说得很委婉但又轻快，不像是在数落任鄂飞的罪状，而是逼着任鄂飞把心底最重要那个人说出来。
“你这翻说话令我很吃惊，你知道的还挺多的。”任鄂飞镇定着说。
“你去年去湖南的时候，我跟着你尾巴去了，没想到你还真是又风流一回。”高飞月还在得意着，她说完还微微的笑着。
“那你还知道什么？”任鄂飞背脊升起了一丝凉意，不免的又问道。
“呵呵，还知道什么？元宵那晚，你和郑苇也挺快活的吧？”高飞月奸笑着说。
“你一直跟踪我？你真的好无耻。”任鄂飞这次是生气了。
“跟踪你？哼，我才没这么无聊，那天早上我出县城，刚好在那酒店经过，无意的撞到罢了。”高飞月抱起双手，但眼角慢慢的湿润了，接着又说：“并不是多管闲事，我只是在呼你，只想证明一下我对你来说有多重要。”
任鄂飞背着高飞月无语着。
“所以说，我们重新开始，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