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可乐寻人记》第105章


康红,你晓不晓得飞机的转弯灯在哪里。康红一边搏斗,一边骂我,你龟儿子要不要晓得飞机雨刮器在哪里。
那一刻,我突然想起本故事的开头,我开着借来的奔驰,在一场滂沱大雨中手忙脚乱的情景,我的雨刮器找不到了,我的靠背平躺下来了,我的天窗不知为何打开了,我的音响轰隆隆直响了,最后我的车门还打不开了……经过了两年,我又轮回了,上次是强借来开的奔驰,这次是被逼着开的飞机,我CA0现代交通工具的先人板板,你们硬是要把我搞死,咦,我怎么又看到两个太阳,哦,一个是月亮,难道是傍晚了吗,我日,我日,我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靶,把营归把营归,不对,是把赢龟,把赢龟。
我虽然口中念念有词,大唱其歌,其实内心大骇,我必须用说话的方式才能思维,才能掩饰内心的恐惧,这一刻我突然明白了毕敬为什么要不断说话,没事都会对着墙壁说话,原来这龟儿子是因为恐惧,靠,这么命垂一线我还想这些干什么,救命要紧。康红在后面又大喊,你找出操纵杆规律。
说得对,我抓紧操纵杆,决定先找出规律,所以往左一拔,哇,原来就是往左转弯,这不仅和奔驰一样,和奔奔也一样的嘛,再往右一拔,哈,果然,奔奔牌空客320,哎呼我的妈妈,怎么又往倾斜了,是不是方向打多了就会倾斜,哦,飞机和奔奔还是一样,方向盘打多了会翻车。
我又试了一会儿,慢慢地有点小感觉了,至少不会像刚才那么漫游,我能基本保证飞机不往海面直冲了,还可以基本看清前方的空间,以水平高度飞行了,只是飞机还在颤抖,这是我手型不稳造成的,另外就是空气越来越稀薄,内外压力失衡。我冷得说不出话来,脑子犯困,很想睡觉,所以我又开始大唱其歌,上次海选孙子的时候,我听过一个选手唱《爱拼才会赢》,爱饼尖A鸭,我也得学会适应台湾的生活方式,虽然我并不考虑长期在那里定居……爱饼尖A鸭,A鸭。
A鸭,怎么听后面也有人在跟着我唱,是不是被我感动的,是不是太崇拜我了,突然听见一阵狂笑,看是你A鸭还是我A鸭。一个身影出现在驾驶舱门口,那个被打晕的匪首,居然在这时候醒来。我猛地转头,见康红已被布沙车斯基反剪其手,而杨警官已和夏达德诺夫双双晕倒在地。
我魂飞魄散,这时候康红被制住,杨警官也晕了,其他人要么伤,要么缺氧晕阙,而我,显然不是那匪首的对手,匪首拿着一把枪,枪口直指康红的脑袋,然后命令那干瘦的布沙车斯基到驾驶舱来。
看得出匪首很激动,他大声说就凭你们这群废物居然敢跟我斗,我是谁,我是枪火国际绑架托拉斯公司的CEO,是这个行业的骄做,我怎么可能晕,我那是装的,我就是要在最后的关头出现,收拾残局,哈哈……他低头踢了一脚身边的一个人,又踢了卡秋莎一脚,臭娘们,长得这么恐龙,居然还骚不拉叽的不戴胸罩。我确实很佩服他,这么紧急的情况下他还能观察得这么仔细,没点专业水准做不到。
匪首用枪顶住康红的头,大呼布沙车斯基快去,快去控制飞机,送你去飞行学院培训了两年,这下看你的了。布沙车斯基得令起身,向我走来。
我惊恐地大叫,不要过来,不要派他过来,老大,CEO,他怎么会开飞机,他一定会把这飞机开到海里去的,不信你听他这名字,不刹车司机。啪,脸上被一拳砸到,我被打得滚到一边去。
那司机坐到驾驶椅上,呆看了一会儿仪表盘,又对着操纵杆发愣,转头问我,喂,你,知道方向盘在哪里。
我大骇,老大,你看他连方向盘都问出来了,这司机要不得,你送他去飞行学院读书他肯定泡马子去了。匪首疑惑地看着布沙车斯基,司机手忙脚乱地辩解,我知道方向盘在哪里,我只是一时没搞清这新款飞机的离合器,快说,离合器在哪里。
我快哭了,大哥,你连我都不如,我至少晓得飞机是没有离合器的,你要不要知道雨刮器、转弯灯……那司机真的俯身下去找雨刮器、转弯灯,弄得我欲哭无泪,生不如死,只有闭上眼睛。忽然间感到飞机渐渐平稳,那司机熟练地玩着操纵杆;调头向另一个方向飞去。
龟儿子是拿我开心的,我颤抖着问,老大你们要飞到哪里去,是巴拿马么,是伊拉克么,不会是南极吧,那里的企鹅好好玩。只听那匪首哈哈大笑着,我们要去的地方,这地球上的人知道的不会超过50人,反正按合同马上就要毙了你们,说给你听也无妨,知道高达不加索吗。
我怔怔地说,我只知道高加索,请问老大高达不加索是不是在高加索的旁边,海拔太高空气稀薄,高得来人们可以“不加思索”了,高达不加索。
匪首说,不容易,原来还可以这么解释,不过你真可以“不加思索”了,那地方岂是你这种人有资格去的。
我听到康红在后面咦地惊呼了一声,像是知情。我暗忖莫非这高达不加索真有其地。
这时匪首就举起枪对准康红,说公安妹妹,你就安心地走吧,几秒钟后他也来陪你,你俩新婚,可以到地狱度蜜月去了。说完,抠动扳机,呼。
我睁大眼睛,看到鲜血四溅。
那鲜血是从匪首后脑勺上溅出来的,他正抠动扳机,后脑勺就挨了一枪托,倒地。然后我又惊呼一声,因为我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从门口现身了。
奇迹。杜丘。
真的是杜丘,那个沉睡了很久的杜丘。他拿着一把从地下捡起来的枪,不会开枪,就从身后向匪首使劲砸了一枪托,然后站在那里呆呆地冲着我笑,像是在做梦。
康红赶紧从地下爬起来,捡了把枪顶住布沙车斯基的脑袋。而我脑子晕晕乎乎,喊了一声,杜丘,你龟儿子是人,还是鬼。只见杜丘侥了侥脑袋,想了半天才说,我应该是人吧,睡了好长时间,一直听你们在旁边打来闹去,就是醒不了,急死球个先人板板了,还是这龟儿子刚才踢了我一脚,我才慢慢睁开眼睛,躺了好久身体才能动。
杜丘醒了,被医生宣布只能进行安乐死的杜丘居然醒了,一定是这飞机上激烈异常的打斗、枪战、空气泄漏、警报大作起了刺激作用,加上飞机一会儿俯冲,一会儿提升,把他的脑袋像乒乓球一样碰来碰去,最后,那个匪首踢了他一脚,不知踢到哪个关键零件了,就把一直沉睡的杜丘整醒了。醒得千钧一发,正是时候。
我抱着杜丘哇哇大叫,你龟儿子终于醒了,你可急死我们了,丁香一直守在你身边,我也在你身边说了好多话,以为你肯定没救了。杜丘渐渐明白是怎么回事,我真的成植物人了吗,我就记得我一直忽睡忽醒,身体很沉,想起来一点力气都没有,就和午睡迷到了一样。
这时,刚才被流弹打哑的蜂鸣器忽然又开始作响:这里是空中骑警,请回答,刚才发生什么事了。康红一边用枪抵住司机脑袋,一边解释着。我大大地埋怨了空军反应怎么这缓慢,都在空中打了半个多小时才来营救,要是我军,哼,哈哈。不过电影里都是这个样子的,都不能避免俗套。
杜丘还在苦苦回忆这么长时间的事情,他眼睛忽睁忽闭,像是已回忆到一个关键所在,我拍了一下他的脑门,龟儿子别想了,等到了台北,到了九份小镇,泡在温泉里慢慢再想……突然杜丘圆睁双目,对我大喊一声——
你,你,你还我钱来,你耍老千赢了我多少黑钱,还我钱来,来,来……
我抱头鼠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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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到这里就该结束了。
台北的空中骑警一直把我们护卫到机场,那布沙车司机刚才还死硬,终究还是怕康红顶在脑门上的枪,不过龟儿子技术真好,飞机像被一只手托着落地,看来去美国飞行学院确实是学习了两年,不是泡马子两年。
舱门刚打开,救护车、警车、消防车、采访车把飞机团团围住,铺天盖地的消防泡沫射向飞机,把我们弄得个肥皂一样。特种部队冲上飞机,把所有的男人、女人、好人、坏人、老人全部接下来了,我突然发现我妈不见了,我大叫,身边有块肥皂应声,儿子,老娘在这儿。我妈基本上变成块舒肤佳了。
大家这么有经验,想必都猜得出剩下的事情,台湾有史以来最盛大的一场婚礼即将举行,我爷把他在日月潭边上一座巨大的船型豪宅作为婚礼现场,据阿发和阿旺告诉我,我爷动用了4亿台币(约等于1亿人民币)举办这个婚礼,四路电视直播,八方来宾贺喜,个个都是大名鼎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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