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之孽》第54章


她找到了那苦辣的老酒,一口气灌了下去,然后昏昏沉沉地,痛苦地呕吐着……
“大刚,大刚啊,我真的对不起你啊,我把你搞惨了!你恨我吧,你恨我吧,老天啊,你惩罚我吧!”
稍微清醒一点后,她从灰尘堆里找到了一杆笔,迷茫地坐下来,给大刚回信:
亲爱的刚:
你过的还好吗?我是过去了,但是,没有受到欺负,你别担心。我知道你的内心是很痛苦的,其实我也一样。我的心每时每刻都在滴血……
虽然我在这里,人到了他家,但是,请你相信,我的心永远都属于你的,真的,都属于你!你已经把它给摘走了!我也一直在怀念我们的快乐时光,努力来治疗我内心的伤痕。
如果…很可怕地说,我回不去了,你就…见到合适的不要错过…再找一个吧。
不过,在此之前,我会努力的跟你会合,相信不久就可以,等着我!
你知道吗?你要多给我写信,没有你的话语,我都快要支撑不住了!寂寞就象可怕的绳索,一圈一圈在在我的心中下套,越缠越多。只有你的话语,能够解除它对我的困惑……
熬夜想了一首诗歌,幸好我的大脑还是能够想象出这样的词句来,值得庆幸!
此情永不移
假如蓝天向我开放,
假如高山成为地平线,
我仍能找到通向你的方向,
献上我炽热的吻……
假如灰烟笼罩大地,
假如高山四处挺拔,
也将不会有一丝隔阻,
扰乱我奔向你的方向。
假如在黑暗之中,
你我都迷失了方向,
你那眼中的爱火之光,
也总能指引我走正确的方向。
假如时光带走了爱,
我们在彷徨中游荡,
依然地,我们仍然可以享受爱的时光,
因为两个心间有无形的线索关联。
你的莲儿
X年X月X日
她感觉开始有了反抗的勇气,因为骨子里的冷刺激得她奇痒。这或许真的不是荷塘涟漪,而是巨石骇浪!
终于有一天,她什么也没有留下来,没有告诉任何人,而院子里的人也没有见过她。一个孩子说,那天中午,她正在玩耍,看到姐姐走了过来,面带微笑地看着他,还给了他一个糖,然后就走了。
吕树人慌了,知道她是不会回婆家的。四处找了找,发现什么也没有少;钱柜里的钱也没有少,仍按原来的样子存放着。
“你真的没有见她?”黑旦娘看了吕树人一眼,问。
“亲家母,我真的没有见——我还能藏起来不成?”吕树人急得忙辩解道。
“你们都不要添乱了!”黑旦生气了。
“莲儿啊,你可不能吓唬爹啊,你在哪儿呢?快回来吧……”
“回来,回来,说回来她就回来了吗?咱们还是赶紧到处找找吧。”黑旦一时生气了,对着吕树人说。
“是不是跳河了?”吕树人一说出来,大家都愣了。于是赶紧到了河边,一路打听了过去,又到深水的地方捞了半天,也没有见有什么——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大家商量着只好暂时回去,或者等消息,或者再想其他的办法。
“死了,也省下这份闲心!”黑旦娘跟在后面,骂骂咧咧地说。
黑旦回过头来,皱着眉头看了她一眼,她立即不敢再说了。谁知道吕树人竟然灵敏地听到了,也回敬了一句:“你个死老婆子,就是你死了,俺闺女也不会死!嫁给你这样的儿子,也是她的罪!”
“你们不说行不行?——少说两句!”黑旦听着也不耐烦了。
“她能到哪儿去呢?”黑旦也暗暗地思索着。
阳光正照耀在微波粼粼的河面上,那闪耀着的点点金光,照耀着你的眼睛,在万点的金光中间,让人觉得有点眩晕,有些扑朔迷离……
第五十章 避难包头
她终于逃出来了!
象搁置了很久的风筝,又可以翱翔蓝天一样,她感到浑身上下无比的轻松。她长长地舒了口气,抛弃掉了心中所有的痛,真的很想对着大海狂吼一通。
然而,她内心还是感到莫名的恐慌,她感到婆家人正在后面追赶着,不管谁看她一眼,她都浑身的发抖,尤其看到那些衣着打扮象农村人的,而口音又带着极其浓厚的乡音的人,她都要加倍的小心。
仓皇之中,她突然想到,不能先到邯郸,似乎应该绕远走。安阳是个不错的选择,虽然她没有去过。但是,对于一个在大城市生活过的人来说,这点困难还是不算什么的,只要自己用心,小心点就可以了。
她频繁地换车,以防不测。在途中又买了一件纱巾围起来,扎着的头发也披散开来,她不肯说话。
到安阳的时候,她没有立即买车票。她躲在一个僻静的角落里盯着四周,生怕发生什么异常的情况。然而还是有人盯上了她。
“姑娘,上哪里去啊?北京去不去?——我这里有车票,你要吗?”原来是车站倒卖车票的票贩子。
“我…。往南走。”她结巴地说了一句。
那人用疑惑的目光看着她,
“哈,想必你是去郑州吧?票我也有,你要,就优惠点。”
“不,不是。”
那票贩子见无计可施,也只好追别的人去了。雪莲方才放心了。直到确信真的没有人跟踪之后,方才买了车票,登上了北去的列车。一路上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车要开动的时候,天已经要黑了。夜幕掩盖了她满脸的惊恐和疲劳。一颗悬着的心终于安定了下来。
“凑个伙儿,打扑克怎么样?”旁边的一个小伙子对她说。
“啊,我不会。”她迟缓地说。后来她实在太困了,精神一放松就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当天再亮了的时候,身旁的小伙子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早下车了,这时候听到了播音员的声音:
“旅客们请注意,前方停车站是包头车站,有在包头下车的旅客请提前做好下车准备。”
“包头?”她一下子清醒了许多,感觉整个经过就象一个梦一样。她已经知道,她逃离了苦海,
“大刚,你在哪里?我来了,我来找你来了。”她默默地念了无数遍。
在跨进校门的那一刻,她激动得要晕倒。两年前从这里走开,本来以为只是短暂的分别,谁知道这一别竟是沧桑巨变,无数的痛楚一下子涌入她的心窝,她止不住地流下了眼泪。
庄严的图书馆,整齐高大的教学楼,绿色的草地,来来往往的充满朝气的同学们。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的穿着打扮已经落伍,在村里或许是最好的;精神也在经历了这场可怕的梦寐之后变得越发的憔悴不安了。
“我…这里还能接纳我吗?”她开始担心在这里找不回当年自己年轻的身影,
“其实,才两年,我到底怎么了?怎么成了这个样子?”她想寻找事情的根源。
“难道现在已经物是人非,事过境迁了吗?才两年,我竟落伍了。”她焦虑不安,
“两年前我穿得还没有现在好,可是究竟怎么了,自己竟这么的担心害怕,当年的勇气到哪里去了?”
喔,是婚姻摧残了她健康的身心,打压了她当年的朝气,让她变得恐慌和憔悴,已经不能组织精力去认真的对待一件事情了。
想到这里,她心里无比的痛苦,
“原以为自己来到这里,可以象以前一样,快乐地生活,改变一下自己,可是现在,竟然找不回当年的自己了。这更恐怖!”
她漫无目的地走着,通过那曲折幽长的林荫小道。啊,在这小道上,留下了多少她和大刚的脚印;而那椭圆的操场,曾几时,他们在夜色的掩映下,窃窃私语,走了一圈又一圈;那绿的可爱的草地,是她晨读的最好的去处。这一切,也都是在两年前,而现在……
她鼻子一酸,几颗硕大的泪珠掉了下来。
她走到一个电话厅前,伸出颤抖的手,慢慢地拨出了一个号码。
“喂,你找谁?”
她听出来了,他不是大刚。
“我找大刚。”她哽咽着说。
“啊,是…是嫂子吧?”这是他们宿舍习惯上对她的称呼,她已经习惯这样听他们称呼了,
“我是老五,二哥上图书馆了。哈,好久可是没有了你的消息了,你在哪儿?”
她没有说话。这时候,她希望别人什么也不要问她,她害怕别人的盘问,害怕他们知道自己的痛苦的经历,这是个终身的耻辱!
她直奔图书馆。在这里,她看到同学们热烈地探讨着问题,看着书架上满满的书,她感到头疼。她知道他最喜欢看的书籍,径直走向杂志陈列室。他果然在那里。她没有惊动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他依然留着精神的小平头,穿着深蓝色的厚衣服,神情专注地看着书。这里太熟悉了,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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