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天之一颦一笑皆囧然》第82章


如此两三日均平安度过,距离昆仑山口已经很近,诸人以为已甩掉了敌人,心中稍安。这一日行到大乌斯沙漠,马匹在沙上不能奔跑,白天没走出大漠边缘,夜晚只能宿在黄沙之中。
夜晚二更时分,忽听到叮铃、叮铃的驼铃声响,似乎有匹落单的骆驼远远奔来。不用值夜的弟子提醒,诸人都已惊醒,只听那驼铃声本来从西北方传来,但片刻间便由北而南,转到了西南方。随即稍一停歇,又突然在东南方响起。孤单的驼铃如同鬼魅一般,忽南忽北,嗖西而东,时轻时响,如同一只幽灵飘来飞去,行踪不定。
此时风送冥雾,烟飘黄沙,无星无月,实非人间气象。大漠中本来就有将旅人引向地狱的幽灵驼铃传说,如果跟着声音走去,就会迷失方向,最后渴死累死在沙漠之中。昆仑派诸弟子都是听着这类传说长大的,此时虽身负武功,仍不免战战兢兢,只恐恶鬼将自己抓去吃掉。
白鹿子抽出长剑,高声斥骂:“下三滥的贼人,只会装神弄鬼,偷偷摸摸的暗箭伤人,以为老娘是吓大的么?若真是英雄好汉,就光明正大的出来,试试老娘手中宝剑!”骂声远远传出,铃声在西南方大震几下,就此寂然无声。
白鹿子长剑归鞘,冷笑一声:
“陆仁无,陆仁己,你们俩去瞧瞧是什么鬼东西!”
陆仁无的武器是丈八长鞭,陆仁己则善使金丝软绳爪,都是极长的兵器,此时派他俩去探查原是正好。两人虽然心中惊惧,但也不敢违抗掌门之命,紧了紧腰带,将兵器抽出,慢慢向铃声消失的地方走去。
荒漠中除了低伏的沙丘别无他物,视野极广,两人小心翼翼的探了半里路也不见有甚异常,对视一眼,转身回去。余人见两人远远走来,步履平稳,显是没碰到鬼怪敌人,心中稍松。
哪知只距离几十丈远时,众人眼前一花,两条人影突然变作了一个,走在后面的陆仁无竟然凭空不见了。
诸人登时背体生寒,发声狂喊,陆仁己转头一瞧,这才发现师兄消失无踪,地上只留下一个浅浅的沙窝,沙粒向下慢慢滑动。
陆仁己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突然脚踝一紧,被一股大力拖进沙中。他越使力挣扎陷的越深,转瞬就淹没至胸。陆仁己大惊失色,抖开手中软绳,将铁爪远远抛出。倘若在中原,铁爪勾住了树木巨石便可止住下陷之势,但沙漠中又有何物能勾?铁爪在黄沙上拖行几无阻碍,陆仁己表情扭曲至极,双手狂乱的抓着沙子,如濒死的野兽一般发出绝望的长嚎。
嚎叫声随既被黄沙淹没,大漠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平静,好似刚刚诡异凄厉的一切都没发生。
余下的诸人恐惧已极,心脏几乎要从口腔中蹦出,绕是零下的温度仍然冷汗湿透衣襟,再也无人敢过去查看。陆头蛇六人艺高人胆大,仍不免全军覆没的命运,而敌人直到此刻也未露出真正面目。白鹿子惊怒交集,既悔且怖,红着眼睛高声斥骂不休,长剑在林一颦脖子上拖出一条血痕。
苦苦挨了半宿,敌人却再无一点动静,天时稍明,昆仑派诸人便逃命价向总部狂奔而去,一路毫不停歇,累死了六七匹马,终于仗着熟悉地形道路的优势,早一步回到了昆仑三圣坳。
白鹿子立刻调了二十四名弟子结了剑阵,围住她的寒梅居,但到底为了何事却并不告诉他们。只严令跟她回来的几人,倘若敢透漏一句,便立即剜眼割舌,赶进沙漠自生自灭。
作者有话要说:
实际上,蝙蝠从来都不是好人。
当我把你抛下3
屋子里暖洋洋的。
三圣坳四周都是插天高峰,挡住了寒气,小气候比昆仑山脉别处好的多,白鹿子的寒梅居对炭火向来不吝啬。
她肯定不用每年交巨额供暖费,林小仙嫉妒地想。靠着墙坐在地板上,麻木的触觉渐渐解冻复苏,退烧后脑子也清楚多了。
一路上昏睡的时间长,清醒的时间少,还有好心人照顾,倒也没觉得遭罪。
窈窕靓车,女子好逑,虽然手段有点暴力,但追求宝贝是人类的天性。
指尖上裸露着的粉红色挺漂亮,如果排除一刻不停的抽痛就更好了。
运气不错,没被扔到马厩或地牢,还能睡到卧室温暖的地板上。
白鹿子要不是更年期综合症,也算是个中年美女。
阿娜达正在想方设法的营救人质。
这也很好,那也不错。
………
CAO
都他妈的去死。
原来这就叫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林一颦狠狠咬住下唇,拼命遏制自我催眠和骂娘的冲动。
不小心看到了陌生帅哥的隐私,被白眼狠瞪;不小心看到了帅哥左使的隐私,被挂抹布冻到濒死。
惹恼了更年期的教导主任,被罚抄写悔过书;惹恼了更年期的昆仑掌门,被扇耳光拔指甲。
生气的老爸跟小偷搏斗,打110后扭送派出所;生气的老公杀掉了一群绑匪,砍掉了尸体的手指头。
这他妈的到底是什么世界?
尊严不如馒头,人命不算人命。
拯救也好,撕票也罢。
两个世界,远的好像阴阳之隔。
好累。
事关饲主命运,忠犬不爆发,还不如京巴。
但拯救人质时的第一原则,就是不能刺激绑匪。缺乏救人经验的韦一笑失控大暴走,智商跟换季的衣服似的打了N折。种种手段将绑匪吓的心胆俱裂,但负面效应也极其明显,林一颦被用作挡箭牌,紧紧拴在白鹿子身边。
这只更年期综合症的变态鹿,并非是靠贿赂才能当上掌门的。在高手如云的昆仑山脉,没有第一流的武功,怎能和明教这样的大门派分庭抗礼?再想无障碍潜入救人,绝对是做梦。
至于人质这边,更是两难。野猪已经没油了,交不出能动的坐骑就要继续被拷问,林一颦无论说与不说,说实话还是说假话,效果都是相同。这个江姐当的简直比窦娥还冤。
小林同学还在哀叹自己赶鸭子上架的悲哀烈士生涯,突然脸上一烫,一杯热茶当头浇了下来。看来白鹿子真是从心底讨厌她。
“臭丫头,你死了心吧。混沌剑阵是我师祖灵宝道长留下的,想平安无事的闯进来,那是痴心妄想。”
“哦。”
不够烫,刚好洗脸。
“就算他侥幸进得这屋中,也要问问我手中这口迅雷剑,和你的脖子哪个硬。”
“哦。”
迅雷剑,我还网际快车刀,BT种子鞭呢。
“还是不肯说?”
“哦。”
早告诉你车开不动了,你不相信又能怪谁?
同一出渣滓洞白公馆戏,再敬业的演员也有演烦的一天。林一颦懒洋洋的坐在地上,眼皮也不翻,一脸事不关己的随口哦来哦去。白鹿子怒气上涌举掌要抽,想了想又放下手。精制的靴子抬起放下,恶意的碾了又碾,指尖上裸露的粉红色又变成了流淌的鲜红。
“你难道不会哭?”
“……会的。”她终于抬起头,“只不过,还没到时候。”
哭泣有两种,为自己而哭,和为别人而哭。
这时候为自己哭,你又不会因此饶了我,亲者痛仇者快,何必浪费水分呢。
白鹿子却以为她是不见棺材不流泪,冷笑一声蹭了蹭靴底,吩咐弟子进来把地板擦干净,她是有洁癖的。
混沌剑阵取义“洞同天地,浑沌为朴。未造而为物,谓之太一”, 八卦与天象之术,并无固定阵眼与步法,讲求冲虚平和,圆转如意。二十四名亲传弟子苦练多年,确实如铁桶般泼水不进。
只不过剑是铁打的,人却不是铁铸。两天后,派出搜索的人没找到韦一笑半片衣角,守卫的二十四人只能分成两组,日夜轮值休息。再过几天,说不定要变成三班倒。韦一笑大概意识到自己营救策略的错误,窥伺在侧潜伏不动。
白鹿子知道再拖下去只能是己方人困马乏,对方却能伺机而动。于是她很干脆的写了张小广告,到处粘贴:
“陆头蛇之大恩大德,岂敢一日或忘?今日酉时一刻,寒梅居设宴,恭祝双煞夫妻相会,以酬答阁下大恩。”
翻译成白话就是:你老婆在我手里,不想她受罪,就自己过来乖乖送死。要是把宝贝拱手送上,说不定让你们俩见上最后一面。
有一个浮华的世界,富裕到人们想不出还有什么新鲜玩意儿没吃过。许多餐馆都想方设法的招揽生意,推出了“红楼宴”“清宫宴”“孔府宴”…… 但凡有字的书上提过的宴席,几乎都能花钱尝到。
据说还有“金庸宴”,倒不是要生吞活剥了老金,而是根据《射雕》中黄蓉诱骗洪七公的武功时,做的那几道绝品。
但有一种宴,哪个餐馆也不会去做,也没有客人愿意去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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