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氤氲》第50章

“你说什么······”那女子似发疯的母老虎冲上来，拼命撕扯着小忧的头发和衣裳。
小忧痛叫着，除了闪躲，根本没有还手之意。
“你这个贱人说什么······”
“啊，痛······”
撕扯间，小忧怀里滚出一颗墨绿的珠子，那女子怔了一下，连连将它拾起，道：“这是我的了······”
“不······还给我······”小忧奋起拼抢。
那女子似是招架不住，心中恼怒不已，一不做二不休，将那墨绿珠子扔入江中。
小忧惊“啊”一声，竟不顾一切地跳了下去。
很深，很深，她才将那绿珠重新拾到。只是待她再浮出水面时，已而精疲力竭。江水一点一点地淹没了她。慢慢的，意识变得模糊。想到自己将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去，再也见不到疼她爱她的哥哥，心中忽而感到悲郁酸苦。
她奋力的挣扎着，她不想死，更不想离开哥哥。
然而已经无力。面对死亡，我们总是这么无奈。
岸上，群女笑嘻嘻地望着她挣扎的场景，竟然没有一个人想过要救她。一个个在那指指点点，欢声笑语，好似在幸灾乐祸。
小忧望着那一群冷漠无情的嘴脸，竟没有丝毫悲哀。在她的心理，只要哥哥疼她爱她就已经够了。
结束了吗？哥哥，多少年后，你还会不会记得小忧呢？小忧真的，真的好喜欢你。
黑暗、冰冷、无情已然完全侵占她的意识。
无穷无尽的悲伤与孤寂中，只有那个人的笑脸在心中荡漾。
······
“喂！小忧，你醒醒啊······”急切而又温柔的声音轻轻回荡在耳畔。
恍惚间，小忧仿佛听到有人正在呼唤她。意识渐渐醒转，蒙眬间，她好像瞅见哥哥忧伤的面庞。她淡淡一笑，明眸大张，发现自己正躺在哥哥的怀里，心中又是欣喜甜蜜，又是羞涩酸楚。
“小忧，你终于醒了。哥哥都快担心死了······”
小忧嫣然一笑：“哥哥，别哭了，我不是没事吗。哥哥，给，这是特地留给你的。”
紫雾望着那墨绿珠子一怔，怒斥道：“笨蛋，以后不要再做这么愚蠢的事了，好吗，我不想失去你，因为没有你，哥哥会寂寞的。”紫雾紧紧地将她搂入怀里。
小忧愣了一下，莞尔道：“还是第一次见哥哥哭呢，好高兴······我也不想和哥哥分开······”泪水泫然，一滴。一滴。无声渗入泥土里。
······
从那一刻起，我才真正的知道，她在我心中竟有如此重要的地位，重要到她不在了，我也不想活了。
“回去吧！今天就休息一天吧！”紫雾柔声道。
小忧颦眉蹙额，忧道：“但是······这样会被爹娘打的·····”
“没事的，哥哥会保护你的······”
绝对，绝对不会再让任何人在上海你。赌上我的灵魂与性命，一定会保护你的。
“你这个臭丫头，怎么就回来了，还把全身弄得湿漉漉的······”其母咆哮道。
“她掉进江里，差点没命，你就不能让她休息一天吗？”
“那采珠怎么办，没有珍珠你们吃什么······”
“哼哼！小忧每天早出晚归，采来的珍珠你都干什么了，你几时给过她什么，即使是最简单的温饱你都没有做到，你算什么母亲······”紫雾怒吼道。
“你······你竟然敢顶撞娘，好······等你爹回来了，看他怎么收拾你······”
“哼！看到底谁怕谁，你做了什么事，别以为没人知道，你如果再敢打骂小忧，我就把那些事全抖出来，看到时候谁难堪。”
其母神色骤变，嗫嚅道：“我······我干什么事了？”
“你我心照不宣，又何必在这装蒜。今天小忧必须休息一天，如果你反对，就休怪我不念母子之情。”狰狞的眼神仿佛恶魔一般，令人心生胆怯。
“小忧，你先去沐浴，然后好好睡一觉，哥哥现在去帮你找些好吃的。”
小忧轻嗯了一声，瞟了母亲一眼，那恶毒狰狞的眼神令人见之生寒。她怯懦地进了厨房，自行生火烧水。
其母望着远去的紫雾，心中怒火腾腾，冲着小忧怒吼道：“臭丫头，别以为有那小子袒护你，你就不得了了，老娘生你养你，骂你打你几下也不行啊？”说着怒冲上去，揪住她的头发又是扇耳光又是锤头。
小忧除了咽泪哭泣，对于这司空见惯的毒打也只能忍气吞声。
其母打完，冲着她吼道：“不许告诉那臭小子，不然有你好受的。”
小忧噙泪点了点头，一个人坐在灶前，望着蒸腾缥缈的火光，心中感到一阵莫名的酸痛。
两个时辰后，紫雾拿着一只烤鸡回来。
“你这个臭小子，哪来的钱买这的，莫非你偷老娘的钱······”
紫雾怒瞪她一眼，嗤道：“这是我自己在山上捉的，也是我自己烤的，怎么样？”
“那臭丫头根本就不配吃这······”望着紫雾狰狞的眼神，心中大悸。
“你配？除了挥霍本就不多的资产，你还会做什么？除了干些无耻的事，你还干了什么？”紫雾怒道。
“你······”其母面红耳赤，被气得几乎说不出话。
······
“小忧，起来吃点东西吧！”紫雾柔声叫道。
小忧睁眼望见哥哥，脸上即刻绽放出美丽的笑容，温婉道：“哥哥，你回来了，一定很辛苦吧！还是你吃吧，我不饿。”
“笨蛋，说什么傻话，乖，吃了它。”
“这也太多了吧！哥哥也吃呀！”
······
这一天，是小忧人生中最幸福，也是最轻松的一天。
这一天，也是我真正明白她心意的一天。
“哥哥，我想出去走走······”
“吃饱了就睡会······”
“那样会长胖的······”
“你呀，还怕胖？都只剩骨头了。好了，乖，睡一会。到晚上，哥哥带你去一个非常漂亮的地方。”
“嗯！”小忧乖巧地点了点头，轻轻闭上双眼，带着无尽的甜蜜安然入睡了。
紫雾温柔地望着她，淡淡一笑，心底暗自发誓道：“以后没有人保护你，就让哥哥来保护你吧！绝对，绝对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月华旖ni，夜风温柔。
幽碧的夜空疏星寥落，清莹的明月似水流淌，雪白而温柔。
山坡上，绿草淡淡，繁花幽雅。清风习习，带着几缕异馨，沁人心脾。
“哥哥，你要带我去哪？”小忧惊疑问道。
“带你去一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地方。”紫雾笑道。
“哥哥······”
“不要问，很快就到了。”
说话间，二人已向山顶爬去。
碧草深深，明月淡淡。四下阒然无声，夜风中，带着缕缕清寒，寒气习习，冰了身子，却凉不到心。
小忧含情脉脉地望着前面哥哥的身影，温婉而甜蜜的笑着。这一刻，一切在她眼里都显得如此微不足道，除了那个倔强而又温柔的身影。
“到了······”紫雾笑道。
小忧如梦憬醒，抬头觑望，只见夜空如洗，清莹明湛的月亮，曾经见过的，竟没有哪一次能及得上今日，那么近，那么大，那么圆，那么亮，仿佛触手可及，又好像就要与它融为一体。
莹润雪白的月华仿佛霜露一般，轻轻地挥洒，将四周映得一片清莹阒寂。远远望去，整个世界朦胧一片，虚幻中又带着几分真实，好像仙地灵镜，说不出的美丽圣洁。
“啊，好美啊！”小忧惊叹道。雪白的玉颜莹光淡淡，清莹的眸瞳宛似秋水碧波，温柔流转，白月之下，宛似一朵盛绽的雪莲，美丽绝伦。
“你等一等，还有更美的。”紫雾在那碧草间奔跑着，似乎在驱赶着什么。忽而从幽碧的青草里，几点流萤清莹地飞起，幽光淡淡，在莹月之下翩然曼舞。
绿光缠杂，宛似漫天繁星，只是现在这些繁星都是碧色的，而且会飞动的。
清风拂过，草丛中飞起更多的流萤。飘飘然，轻盈灵动，一点一点，好像绿色的雪花不断的飘落。
小忧惊喜地望着这一群群舞动的精灵，芳心更为之激动。
“太美了······”
“生日快乐······”紫雾笑道。
“生日？今天是我生日吗？”小忧愕道。
“傻丫头，连自己的生日都会忘记。”
小忧讪讪一笑，赧颜望着紫雾道：“谢谢你，哥哥。”
紫雾温柔一笑，向后一仰，倒在绿草上，望着夜空道：“没什么，这是我这个做哥哥的应该做的。”说罢，将她也拉倒在地，续道：“说说你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