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湛睁开眼; 眼珠滋溜转悠了一圈,对周其光笑得像只偷吃了大米的小老鼠:“周其光,你家里只有你一个人?”
“是啊。”周其光的父母都在国外还没回来; 这是刚才就跟楚湛说过的。
“你一个人住在这里不无聊吗?要不,我在这里住几天; 陪你一下?”
“不必了; 我一个人住已经习惯了。”
莫嫂刚从厨房里洗完碗出来; 高兴地说:“小少爷; 这个主意不错。有楚湛跟你玩; 我也能放心一点。”
周其光放假就是待在家里; 莫嫂总担心他会憋坏。像别的男孩子放假娱乐活动不要太多哦; 什么上KTV唱歌啦; 什么去篮球场上打篮球啦; 要么就跟其他男生勾肩搭背到处晃。
她出去买菜,总能听到菜场里的摊主抱怨自家上学的儿子一天到晚不着家,不是到那里去玩; 就是在这里玩,而周其光呢,放假就待在房间里,画画、看书,不到吃饭点都不出来。
先生夫人都在国外,莫嫂就像是妈妈一样担起责任,可不得担心周其光在性格上出现什么问题啊。
楚湛这个孩子性格就不错的样子,长得乖巧嘴巴又甜,如果他能跟周其光在一块玩,也许能带得周其光性格更加开朗一些。
“反正家里的房间也很多,我这就去收拾一下。”莫嫂想起还没问过人家父母同不同意,就擅自做决定:“只是……你家里的爸爸妈妈同意吗?”
“放心吧,我说在同学家玩,他们肯定没意见的。”楚湛拍拍胸脯,莫嫂这才放心地上楼。
周其光皱眉,并没有表现出多强烈的不满,只是语气中略带无奈:“放假你不回家,住到别人家里算什么?”
“嘿嘿,我是看你在家无聊,想陪你玩一会儿。”楚湛恬着脸:“正好呢,我也懒得回家。”
周其光想起曾经见过的楚湛妈妈一面,也知道楚湛跟家里人的关系估计不会好到哪里去。
吃完晚饭,周其光照例要出去散步。而楚湛宁可跟一只癞皮狗一样瘫在沙发上,周其光微皱着眉头:“刚才你吃了那么多,难道不出去走走消消食吗?”
“我不去。”楚湛懒散地说:“我打会儿游戏也能消食。”
周其光也没勉强,只是双手插…在裤袋里:“刚才有人说留下来就是为了陪我玩,现在我要出去散步,他宁可留在家里打游戏。”
楚湛回过神,立刻放下自己手里的手机:“嘿,你说什么呢,我就逗你玩呢,肯定陪你去散步啊。”
周其光所在的小区绿化不错,小径上满是高大的香樟树,快进入盛夏,知了从土里钻出来,开始它一生一次的鸣唱。
路上碰到几名老头老太太,和蔼地跟周其光打招呼,楚湛走在他身边,被问到身份的时候,周其光介绍是同学。
老头老太太连连点头:“同学好啊,还是第一次碰到小光带同学回家呢。”
看得出来周其光跟他们的关系挺不错,不然也不会用这么熟悉的口吻。楚湛再次憋笑,这周其光私底下是得有多自闭啊,这么多人看他带同学回家高兴成这样?
小区里还有配套的篮球场,几个男生已经在球场上挥洒汗水,楚湛看得心里痒痒,对周其光说:“我们也去打一场吧。”
周其光摇摇头,他也不喜欢打篮球,身上都是汗,黏糊糊地不舒服。
“去吧去吧,别说你不会打啊。”楚湛拉着周其光往篮球场去。
周其光不肯下场,那就只能他自己去。
走到几个打篮球的男生边吹了个口哨,男生们把注意力放到他那边,楚湛只扬了扬自己的手,男生们就让他加入。
楚湛的身手利落灵敏,抢到篮球后就抓住机会投篮,跳跃起来的姿势非常矫健,身姿潇洒。周其光站在球场边上,看着楚湛眼里带着精光,面上沉稳淡定,好似所有的人都在他掌握之中。
打了将近半个小时篮球,楚湛浑身是汗地跑出来,走到周其光身边:“累死了,好热。”
周其光不知何时已经拿着一瓶水,将楚湛走近,递给他:“自己要去打的,还有什么可说的。”
“我只是跟你分享一下打完篮球的感想。”楚湛接过水,咕咚咕咚喝了一半,还觉得不过瘾,把剩下的一半全顺着头顶倒下来,倒完以后,甩了甩头。
头发全都因着水变成一缕缕的,跟个毛刺头一样,楚湛的脸色白皙,看起来更加小。
“如果实在不舒服,可以回家洗澡去,这样有什么用,不过是望梅止渴罢了。”周其光皱眉地往后退了步,免得被楚湛的头发水甩到。
“这样特别爽,你不知道吗?下次你可以试试看。”楚湛笑呵呵地说。
周其光微皱着眉,转身往回走。
楚湛紧跟上他:“去哪儿?你不散步了?”
“你这样子还怎么散步,回家!”
于是,楚湛乖乖地跟着周其光回到家里,洗完澡,换了衣服。
敲开周其光的房门:“周其光?”
周其光在自己的浴室里也洗了澡,正坐在床上玩电脑。
“我睡不着啊——你的电脑借我玩会儿?”楚湛蹭到周其光身边,眼睛扫到他电脑屏幕上的东西。
“那是什么?”他眼尖地已经瞥到了上面的内容:“嗯嗯……啊啊……”
周其光板着脸把笔记本电脑一盖:“没什么?”
“周其光,你不会还写那些小…黄…文吧?”楚湛也不是吃素的,没吃过猪肉猪跑还是见过的,马上就联想出真相来。
周其光别开眼不说话。
“周其光,可真有你的啊,还能自产自销呢你。”楚湛夸张地说。
周其光脸上泛起微微的红晕:“这是□□。”
“是是,这当然是你的自由。”楚湛连连点头:“不过,你写的东西给我看看呗,我很感兴趣呐。”
“不行。”周其光斩钉截铁地拒绝:“你要用电脑,我的书房里还有一台,你可以去用。”
“我就想看你这台。”楚湛厚着脸皮。
“不行。”周其光失了耐心:“楚湛,你在我家里做客,就不要得寸进尺,你这样会让我很为难。”
这是周其光第一次对楚湛讲重话,其实,他对于楚湛的忍耐,也超过了他自己的预想。
好像不管楚湛做什么事情,他都生不起气来。
楚湛立时变得沉默,他以为,以楚湛的脾气,摔门而去都有可能。
但是他并没有,还是保持着站在周其光床边的姿势。而从他周身散发出的委屈的气息,让周其光无法忽视。
叹了口气,算了,哄哄他好了。
正打算打破僵局,开口说话的时候,楚湛率先开口:“你是不是觉得我很麻烦?”
周其光愣了愣,这还真不像是楚湛会说的话。
“我不希望你讨厌我,我下次不会这样了,可以吗?”楚湛的话隐忍而小心翼翼。
周其光也彻底不知所措,他不知道楚湛会有这样的反应,实际上,楚湛这样说也有点言之过重了。
“楚湛……”
“周其光,你相信我喜欢你吗?”
周其光愣住,楚湛跟身藏炸弹一样,一个一个向周其光扔过来,让周其光满脑子空白。
“你……”
“我喜欢你,周其光。”楚湛深呼吸一口气,轻轻笑着,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跟你亲近,你一生气,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想待在你身边。其实我不喜欢睡在别人家里的,我认床,但是,我想住在你家里,因为能跟你靠得近点。”
“楚湛……”周其光喉咙干涩,没想到楚湛会突如其来地跟他告白,他一点准备都没有。
“我本来不想跟你说这些的,但是我担心你讨厌我,我不想你讨厌我。”楚湛说着,自己轻轻点了点头:“恩,我想说的就这些。如果你不欢迎我,我现在就可以回家去。你不用担心,我肯定能安全到家。”
楚湛嘴巴里不停地说着,他担心自己一停下来,两人就会陷入尴尬。所以他只能不停地说话,让自己看起来很轻松,什么都不在意。
转身准备离开,周其光将他的胳膊一把抓住:“你别走。”
楚湛一听,心里顿时燃起希望,回过头:“你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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