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世》第155章


为慈家商号掌握着造舟术。
“清凉境!我何尝没有想过啊,在梦里,我都常常看到故乡的山水。过去,每次出海归乡,才会感觉到有个家。可是这次,我还能回得去吗?”
慈前作为父亲,对她的影响太大了。如果说,从前的慈缘儿在别人眼中,是精明能干的美女商人,是慈家商号的继承人。那么现在的她,发现自己已完全失去了目的。
慈缘儿忽然意识到,自己过去所表现出的坚强形象,不过是想让父亲安心。
第十二卷反攻
第九十二章攻打梵城(上)
随着慈前逝去,她所有的雄心壮志都消沉下去。现在对她来说,最亲的人除了慈家商号的老伙计,就只剩九婴。
九婴的话,唤起了她一点希望。
“我要将父亲的骨灰带回去。可是在那以后,我又能做些什么呢?九哥,你知不知道,缘儿寂寞的是心啊!”
千言万语在心中飘荡,她最后回答九婴的是:“我想回去,可是很害怕。”
慈缘儿说完,紧紧贴在九婴身后,可感觉到的,只是他冰冷的铁甲。寒冬的空气,使得玄冰黑甲异常刺骨,可即使是这样的痛苦,也远不如一个人的孤独寂寞可怕。
“九哥,答应我好吗?不论你以后会不会娶我,都把我当成亲人。”
软语如斯,这是九婴和慈缘儿认识以来,第一次听她出口相求,九婴如何忍心拒绝。除了把慈缘儿当作亲人,他也再想不出此生该如何报答慈家父女对他的恩情。
※※※
从城外回来,九婴首先和继元、道无尽、尹俭碰头,他们是收复梵原的主力将领。
九婴的计划相当明确,待梵城收复,战局一稳,他便和慈缘儿动身去黑皮圈。在那里秘密建造船队,操练水军。
最好的结果是能以水军攻下旺生城,截断柳相退路,退而求其次,至少能够骚扰清凉军的水上粮道。最差的结果便是,与并浪城取得联系,两面夹击柳相。
继元等人自然是大为振奋。清凉境人口、国力远胜冥梵,将柳相等人赶出梵原的希望本来极为渺茫,但经九婴提出海战之策后,就如点亮一盏明灯。
当然,海战之策的前提不仅是赴那军要站稳脚跟,更要迅速壮大实力,扩充地盘,否则,即使是逐退柳相,与毕亥的矛盾便会接踵而来。四人商讨之后,又与方笛、摩伽妙、慈缘儿讨论,结果是全数通过。
※※※
随着庞大的投石器一架架地出现在赴那广场,尹喜每天鼓励自己的方式就是到广场上站站。
“好威猛的投石器啊!”
“听说是尹俭大人的公子做的!他可年轻了,上次差点就选进元老院!”
“军方说一台投石器可以让我们少损失一千名战士呢!”
……
每次从广场回来,尹喜便会以百倍的热情再投入到剑阁中去。
军营中同样热血沸腾,喊杀操练声日日不断,震耳欲聋。
楼甲等一众老神使忙得不亦乐乎,带领全城的老弱妇孺参予了战前准备。晒制果干、缝制战袍、采种果粮、为军营、矿场和军器坊送水送粮。
壮年修真者除了分布在军器坊和矿石场,修为较高的都进了军营。
冥梵联盟暗结之后,流落各地的梵民从四方云集赴那,为赴那军带来了充足的兵源。同时,也造成了赴那城的粮食危机——这只有元老院的人才知道。
梵原军的最大弱项就是缺少骑兵,这注定了以守势为主的战术特点。无论是平原作战还是攻城,弩兵都是军中最重要的兵种,由御剑境以下的修真者组成。而按传统标准选拔的军士,都具有御剑境以上修为,是赴那军攻击力的主要部分,他们配备更灵巧的尹喜弩。
与此同时,柳相也加紧了对天宗新梵政权的打击。天宗的新梵帝之位还未坐热,本想借着柳、毕合击多闻的时间喘息一下,不料九婴等人竟舍得将巨岭一线拱手让于毕亥。天问铤而走险围击西滨,'奇‘书‘网‘整。理提。供'再度失败。
新梵政权初建,便已陷入摇摇欲坠的危险境况。
用金刚密迹教习堂主陆须的话说便是:“根基不正,进境自然有限。”虽是一句修真格语,用来形容新梵政权目前情况却是再贴切不过。
※※※
梵历4127年春季,五万赴那军,兵临梵城城下。
元老院七人中,尹俭夫妇、继元、慈缘儿留守梵城,火公等一众密迹师长,亦留在赴那协助尹俭集训士兵。九婴、道无尽和摩伽妙率军出征。
因投石器的缘故,赴那军行动较慢,五万人直行了三天,才在梵城以北驻扎下来。
梵城地势虽不险要,但毕竟是梵原帝都,城高墙厚。九婴与道无尽来到城前,都面带忧色。
道无尽道:“往次到过梵城无数次,从未想过有一天要攻这座城。想想,梵帝造这座城也颇为无聊,未挡得柳、毕二军一枝弩箭,却成了梵原人自相残杀的血狱。”
九婴对句极从无好感,道:“他造城本就不是为了防范冥人。可惜他心机算尽,到时防不住的偏就是人心。”
远望梵城高墙巍峨,十足一副君临天下的威势,道无尽苦笑道:“确是如此!它虽防不住天宗父子,却可以让我军损失不少!”
九婴道:“要不是迫不得已,谁愿意来打这样的城,可以比它更坚固的恐怕只有并浪城了。”赴那在尹俭夫妇治下,屯粮本来富足,只是四方军民集于一城,不堪重负。若能攻下梵城,赴那军集粮之地便向南扩充数百里。
九婴看了半晌,问道:“老道,你看出这城最脆弱的是哪里了吗?”
道无尽皱眉道:“此城自冥梵之战前便建,历时五六百年,不断修补加固。按理说,最弱之处应是城门,但那里防守必然更严。我看不出哪里脆弱。”
九婴点头道:“此城确是坚固绝伦,但它最脆弱的地方不在城池本身。”
道无尽立时想起刚才所聊的“防不住的便是人心”,笑道:“你是说天宗的军心吗?是啊,这是他最大的弱势。”
“只要明白了对手破绽所在,一切便皆有破法。”道无尽终于定下心来,信心倍增。
他掌军多年,深明军阵之道便是一守一攻,一破一立。赴那军虽备战时日不短,但他之前心中孰无把握。五万军士中,只有一万五千人可称得上是真正的军队,全是服役多年的战士,修为都在御剑境。
而剩下的三万五千人,修为在罡气境或随心境,都是配备了尹喜弩的弩手,主要负责远攻、守阵。
而手下神使如李文、冯仪儿等,皆是新手,只能造角龙助阵,再辅以摩伽妙及摩崖众长老。
而天宗的梵城总兵力原在六万上下,在赴那、西滨二役中损失了两万余人,与柳相相持,又调出二万左右,守军尚有万余,与赴那军的进攻部队人数差不多。
此时,九婴和道无尽都将宝押在尹喜身上,确切地说,是押在庞大笨重的投石器身上。只有打动城防,新梵政权的军心弱点才会裸露出来。
第十二卷反攻
第九十二章攻打梵城(下)
天宗父子在城头上看到赴那军的阵容,惊骇不已,尤其是投石器。投石器已把南部梵原的天宗军打怕了——北度口的城防尚且挡不住,何况梵原南部素来平静,历史上便不重视城防建设。
天宗看着一架架数丈高的投石巨器,愁道:“问儿,你看我们能守得住吗?”
天宗直截了当地回答:“守得了一时,守不了一世。”他素来沉着,此时悲观至此,天宗的心不禁一沉。
他转头向天问看去,却见儿子仍是一如继往地面无表情,于是问道:“下一步该如何走?”
天问反问道:“我想先听听父王的想法。”
天宗道:“我想梵城守个几天还不成问题。南部梵原的兵力,与其让柳相逐个击破,倒不如收缩回来,围绕梵城建塞死守。只要我们撑过一时,柳相、毕亥和赴那城必然会互相争斗,到那时,再寻隙出击……”
天问默默地听着父亲一厢情愿的构想,没有插嘴。年轻人与长辈的最大不同,就是时间和精力。梵城之变,在天宗来说,是倾其一生之力,也是此生最后一次奋斗。而对于天问来说,只不过是他第一次野心的尝试罢了。
天问耐心地等着天宗说完,没有直接对父亲的思路提出看法,他望着赴那军的中军大帐,道:“九婴这小子不能不让我佩服,有胆有识!居然联合了毕亥,我们再怎样也晚了一步。”
天宗异道:“你是说,我们应联合柳相?”毕亥因西滨之战与新梵成为死敌,而赴那与梵城本就不共戴天,唯柳相或有和谈可能。
天问苦笑道:“联合?父王认为还有机会吗?”
天宗这一下真闹不清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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