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天谋》第168章


看着眼前的魔族女子,露出来和平日伪装出来的温文婉约不的凌然税利。他早就知道她其实是桀骜不驯的女子,可是眼下看来,他仍有一丝错觉,自己并不够了解这个已经落入困境,愤怒着却还能够保持着镇静的‘妻子’。他确实是错看了她,这地宫的设计出自她的手笔,她能绕过机括不足为奇,可没有想到的是就连众多侍卫都没有能够拦下她来。
“可是我的隐瞒,并没有伤害到任何一个人。”她固执而倔强的微微仰起头,有些艰涩的回答,语气里却不带一丝柔软。
可他不同,他从一开始起就对她没有丝毫的感情,一点点都没有。他的眼里写着明明白白的欲念跟利用,也很清楚地写着他并不在乎她那一点微不足道的隐瞒,一点都不在乎,在他眼里,她只不过是一个有些价值的很好用的工具。只不过是有一天,这有自己思想的工具不听话了而已。
她之所以情愿跟着他离开故国。有一大半的原因,是为了避开那既定的命运——那时候,或许是不是他都没有关系,只要有那么一个人来带她走,她都会跟随的。他要说是她也骗了他,她也不想争辩。
可是她向来真心待他,喜欢也可以在一点一滴的相处当中慢慢的滋长——如果他真如她所表现出来的那般善良体贴。她会收敛起她所有的骄傲,安然的陪他一生,养育着可爱的孩子——可是眼前的人,冷酷阴霾中那有一点平时的样子。他会在乎他么?会在乎他还不知道的属于他们的孩子么?
原来,这么多年也来,她和他,都不曾真正知道对方是什么样的人!
“那里有什么可以真正长生不死的方子。你也好,你们的帝王也好,不过是徒劳。所谓帝乡不可期——”想到了孩子,却突然不愿意再看到眼前这个本是她托付了一生的人,本该是她未出生的孩子的父亲。一眼都不愿意看到。她微微的冷冷的低下头去,看着隐隐透红的地面。
哀鸣声早已消失,却还剩了浓重的怨怒,弥散在空气里,纵是符咒也无法全然克制。伴着那红刺在眼里,却有如针一样的扎痛。“我所倾尽所能告知你的,也只有些养生健体之方,那里有什么可能,超越神邑所设立的生命之上的生死不灭?”
“我知道邑珂你是很聪明的女子,果然对我也没有全盘托出呢。”他微微的笑了,转眼去看一片绯红的深鼎。冷冷的温柔说道。“不过不要紧,我有别的方法可以代替。”
狐狸听不大懂他们说些什么,一直抽答着恨恨盯着他,此时随着他的眼光看去,却不由得在她手里轻轻一挣。
那一挣极轻极轻,却仿佛受了极大的震惊。——可是还能有什么比发现朝夕相处,信誓旦旦的人,陡然间却是根本毫不了解的歹毒人心,竟一直在做着种种血腥的事情还要来得震惊。
抬眼看去,却发现方才不及细看的火光里,有一个隐约通红的影子,被层层符咒压制着,无法破空而出!
那是——颛瑞!
几乎是不敢置信的转眼去看他——他不只是用众多生灵来入丹,居然把他所守护的颛瑞也用来炼鼎。颛瑞不是人族的圣兽么,不是他心心念念的帝王皇室的守护兽么?他居然也敢用来炼丹!
“有了颛瑞的能力,没有什么是炼不成的!”看出她的惊疑,他微微的冷冷的笑起来。带着一丝微微的讽刺。多年的野心,又怎会轻言放弃。“你只知道的是执掌着颛瑞的守护者,却不知道我真正的身份吧?当今的圣上,论起辈份来,我也可以叫他一声伯伯!分明一是脉相承的血统,我有什么不如他的——皇帝做他的帝王,我却得伴着这无趣的颛瑞,默然的过完一辈子!我的祖辈我的子孙,都得这样子过下去!那皇室光我什么事?我为什么要为了那个染指不到的帝位,平白的放任着怎么大好的现成材料不用。我若是得到了颛瑞的能力,就算是没有圣兽守护,我要得到帝位,守住帝位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
“更何况,没有了颛瑞,不是还有辱收么?”他嘴角上扬,微微的笑了起来,那清俊的笑容包含的野心祸殃却看得她不寒而粟。“你只要乖乖的留在我身边,将来我若是能够成事,自然也会给你一个正式的名分。一个帝王的妃子,比起你在魔国也不过一个小小的神殿女官的身份,不是好得太多了吗?”
“辱收呢?你把辱收怎么样了?”她凌然的看着他。原来一开始,他真正的目的,不过是她所执守护的魔族圣兽,辱收而已。
“我将来还要让它作为一国圣兽,自然不会把它怎么样的。”他微微的噙着抹冷笑,有这般强大的符咒压制着,他也不担心她和狐狸两个人能够在这里做出什么来。
“住手!“她再忍不住,大喊了出来。
看着一旁又有人带上了下一组要添加的材料上来,他笑容里不由带上了一分阴郁郁的欢喜。低笑道,转眼去看她:“你看,已经就快好了,你还要叫我收手么?”
“我叫你收手!”她却还是固执的重复着,声音里有一种不容违逆的威严。她站的位置一直很靠近殿中的站柱,而立柱之上,有一个玉石雕琢而成的镇兽,而她此时一手拉着泪眼汪汪的善袖,一手正放在玉石的镇兽上,缓缓却坚定的一点点握紧——“放他们走!”
“你凭什么?”他盯着她紧抓着石兽的手,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他一直小心的不让她靠近现在正是关键时期的药鼎。却不想现在她却会握着这们一个小小的石兽来要挟他。
“你也知道,这整座地宫,是我所设的。你当然也知道,这座地宫的所有枢纽,都在这大殿之中。”她到了此时竟还能够对他一笑,冷哂里却有一丝喑然。纵是她再骄傲坚强,面对如此的欺骗与恶毒,也还是会悲伤的。“可是你却不知道,只要毁去这枢纽,这整个地宫,就会毁于一旦!”
“你不信就试试看!”见他微微一动想要靠近,她下手也极快,微微的一扳。
石兽只是微微的一颤。可是地底却有极细微的颤动一波一波的传来。知她所言不虚,他只好站在原地,狠狠看着她。倒还真是自己大意了,自认为她瞒得再好,自己都已经对她了如指掌,却想不到却还让她留了这么一手。虽然恼怒,却又发作不得,摆手止住了正要把带上来的一组药人投入鼎中的侍卫。
“你要是毁了这地宫,你自己又如何脱身?你就不怕也连累了她?”他一边不动声色的劝解着,看看她,又看看被她拉在手中的善袖。
“我才不怕你!”善袖见他眼神郁郁的看来,不知道为会么在心里很怕这个长相其实很清俊的男子,却不肯露了怯,恨着声答道,说完又不由得想起伤心事来。“我要哥哥……呜呜……哥哥来呀……坏人欺负我……”
“那就一起死好了!”她却仰起头来,骄傲的答他,不留一丝转还的余地。那个收敛了自己一身光芒,平日里对他总是温柔顺从的女子,陡然间变得桀骜锐利,美丽得有如会仿佛会夺人呼吸的刀。“要么你放他们走,要么就大家一起葬身在这里!”
他不由得微微一怔,正想着要怎么安抚住她。邑珂却不再言语,只是固执的,一点一点的缓缓扳动着镇兽。
“我放他们走!”冷冷地无奈开口。在这样子的僵持里,他最先妥协。一摆手喝退了殿里的所有人。
“不只是他们,而是这里的所有人,抓来的也好,你的自己人也好,都要让他们出去。”她的手仍然放在石兽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松动,也不肯有一丝软化。“还有善袖的哥哥!”
“好!”他狠狠的应承下来,阴霾的看了一眼善袖。传来侍卫,当着她的面一字字的吩咐了下去。
“善袖你也出去!”她松开了善袖。“找到了你哥哥,以后躲得远远的,别再来了。”
“我走了那你自己怎么办?”善袖站在一边不肯动,恶狠狠地瞪瞪他,再泪汪汪的看看她,有些不知所措。
“你还记得出去的路吗?自己走也没有关系吧!”看着善袖眼里小兽一般真挚与关切。她却有些不由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她。只是温温的问着。“要小心,这次要是再迷路,可就没有人来管你了。”
“我记得路,我记得!我去找哥哥来帮你!我打到哥哥马上就回来。你要等着我哦,一定要等着。”善袖点着头,一边掉眼泪,平时有什么事,包括渡劫都有哥哥帮她。此时只剩了她自己,当真是一点办法都想不出来。想到哥哥,倒突然下了决心,抹了把泪,窜了出去。一定要等着,自己还答应了她,日后有空了,来和她的孩子一起玩的——虽然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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