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天城》第39章


我想如果这样僵持下去,我避免不了会伤害院长和我的各位师叔,以及同门师兄弟,倒不如就此离去!于是,趁他们搀扶玄金师伯之际,我翻身跳入旁边的悬崖,独留下他们惊诧的唏嘘声。
没想到玄虎经诀竟然让我变得不可思议,在落入悬崖的一刹那,我身轻如燕,微借悬崖上的枝叶或者草芥之力就能轻巧地控制身子的平衡和方向。当跌入到深百丈许的崖底时,不曾损害身体的一丝一毫。
“这只是算作小试牛刀!”另一个声音再次响起。
“为什么你知道所有的事情?”我愤怒地问道。
“哈哈哈……”他大声笑起来,“不是我知道,是你知道,只是你不愿意说出来。”
“我知道?我怎么会知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死缠着我不放?”我发疯一样呼喊,欲将内心的压抑和迷惘全部喊出来。我顺着河流奔跑,不停地抽打着水面,冰凉的河水并没有让我清醒,更没有让我镇静。
我用冰凉的河水一遍又一遍地拍打着脸,现在我真的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等水面平静下来,我不仅为水面上倒映的影子给吓了一跳。
那是一张什么样的脸?面色发青,眼珠变成了猩红色,像是博格拉族人或者森林里出没的嗜血豺狼,带着邪恶,带着杀气!还有那嘴唇,已经变成青褐色,像是故意涂上了青褐色的唇膏。我狠狠地将它们清晰,可一点都没有改变现状。
“我真的变成了恶魔?我真的会重蹈父亲的覆辙吗?”我反问着自己,也反问着另一个我。可另一个我没有了回应,他仿佛也在郑重地考虑着自己。
“你怎么不说话?你怎么不说话?”我仰天高喊着,凄厉的声音回在山谷中回荡。
“你在害怕!”那个声音又响起了。
“我没有,我没有害怕!”我反驳道,可我注意到自己的身子确实在颤抖。我在害怕什么?我害怕另一个自己,我害怕现在的样子,我害怕自己真的会成为一个恶魔!
“还是去救布安娜吧,她很可能已经落入了博格拉族人或者布谷族人之手。”
对,我现在最关心的就是布安娜!这是另一个我所说的唯一让我赞同的话。
我重整衣衫,抖擞精神,朝着仰天城的方向奔去。我奔跑的速度快过以前的十倍,崇山峻岭履如平地,几十米宽的沟壑在我脚下一点而过!
从驻马店搭车到郑州,然后我又上了郑州到南昌的航班,再从南昌辗转到仰天城,时间正是晚上。一路上我低头不语或者半遮半掩着脸,害怕别人被我的样子吓坏。也有几个人看到我全面目的,但他们并没有表现出像我想象的那样的表情。最后,我也就大胆地面对每一个人。
我又到了阴暗潮湿的仰天城,只不过现在是秋天,濛濛的秋雨洒在身上有点凉,无意间从树间落下了秋叶更增添了几分忧郁。
我的心情并没有像这秋天的仰天城一样带着几分缠绵的忧郁,而是异常的紧张和兴奋。布安娜在不在仰天城?她真的被博格拉族人或者布谷族人抓去了吗?
从下车走进仰天城的那一刻起,我脑海几乎全是布安娜的影子,我设想着她的处境,她最有可能待的地方。当我匆忙来到河下镇时,我傻眼了,她家的房子已经变成了一堆瓦砾,里面还夹杂着未被火燃烧完的残椽断木。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布安娜是否存在人身安全?她的母亲又去了哪里?布莱尔叔叔呢?
学校,对有可能在学校!但布安娜的家已经成了这样她还会安安稳稳地在学校上课吗?我想到了往日里那些好哥们,熊辉,朱干,鲍燕舞……对,我要首先找到鲍燕舞,他对任何消息都很灵通。
第028章 隐藏在身边的布谷族人
鲍燕舞家是菜农,在仰天城南郊的护城河边有座院落,我曾去过他家,所以尽管是在夜里,我还是很轻易就找到了他家。他就住在正堂靠左的一个偏房里,可能是夜已经很深了,屋里没有一点灯光,整个黑夜就像是一张巨大的嘴巴欲将这里的所有的东西都吞噬下去。
我翻越用石头和红砖砌成的院墙,轻脚靠到鲍燕舞卧室的窗外。我细心聆听了一下动静,里面的鲍燕舞正在床上翻来覆去地叹息。
我轻巧几下窗户,里面则突然安静下来,等了好久,才传出鲍燕舞机警、颤抖的声音:“谁?”
“侯宿也!”我回答道。
里面又是沉默了很久,这才亮灯将门打开。
“怎么这么久才开门?”
他朝外面张望了一下,然而又急速将门关上。“怎么会是你?”他紧张兮兮地问。
“为什么就不能是我!”我疑惑不解地回答说。
“你找我是不是要问布安娜的事?”鲍燕舞一边哆嗦地说话,一边将所有的窗帘都拉上,似乎害怕外面有人监视我们一般。
“怎么,难道布安娜出了什么事?”我也被他的举措搞得更加紧张。
鲍燕舞蜷缩在床角一脸恐惧和胆怯地说:“布安娜被钉子头绑架走了。”
“什么时候的事?”我猛地抓住他的肩膀,可能是我用力过猛,他咧着嘴大叫了一声。
“你听我说完好不好?”我松开双手,目光凌厉地盯着他,“自从那次我们去仙女湖游玩,发生了许多不可思议的事情。你和布(奇)安娜脱离(书)大家之后,我和熊辉,朱干,李建明,黄殊五个人也单独有了新的游玩计划。我和李建明不愿意去爬山,黄殊和朱干希望去仙女湖划船,于是大家决定跟在你们的后面朝仙女湖走去。走到一座山脚下,突然从树林里蹿出四个妖魔,他们个个全身统白,像僵尸一样,更可怕的是他们的眼睛,猩红,而且还有一个长了一对像野猪一样的獠牙,我们都吓坏了。”
“那是博格拉族人!”我打断道。
鲍燕舞惊讶地缩了一下脖子,问:“你怎么会知道?他们的确是博格拉族人,这是后来熊辉告诉我的!”
“熊辉也知道博格拉族人?”我不由得惊奇地反问道。
鲍燕舞惊悚地颤了一下身子,继续说道:“他们似乎在追赶什么东西,并没有伤害我们,可让我们震惊地是他们那速度,只一瞬间就从这座山头出现在另个一个山头。我们心里最担心的就是他们是不是在追赶你和布安娜!”说着他用眼望了望我,似乎在等待我的确定。
“我们回去之后,果然发现你和布安娜都失踪了。我们报了警,警察漫山遍野搜了个遍,也没有找到你们的踪影,死不见尸活不见人!后来我就问熊辉什么是博格拉族人,但是他始终没有告诉我,似乎朱干,李建明和黄殊,他们在合伙向我隐瞒些什么。
“更让人惊讶的是,半年前布安娜竟然安然无恙地回来了,当我去问有关你的情况时,她支支吾吾什么都说不出来。既然她能安然无恙,那么你肯定也是完好无损,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没有陪布安娜一块来学校。熊辉他们推断你可能也像上半学期一样请了病假,很可能下个学期就会来。于是,所有人也就不把你挂着心上。”
说到这里鲍燕舞用眼角的余光打量了一下我脸上的表情,我想他很担心我会因为“他们不把我挂在心上”的想法而生气。这些鼓噪耳根子的事情,我根本不会放在心上,我现在只担心的是布安娜!
“然而,布安娜回到学校的第二天就不见了踪影,听熊辉说她已经被钉子头绑架了!那真是太无法无天了,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赶出这样的事情,我要报警,但是熊辉阻止了我。”
我一把抓住他的左手,愤怒地插话道:“他为什么要阻止你?”
“哎呀,你快把我手折断了!”鲍燕舞抽回左手,继续说道:“刚开始我也是这么问他,他只说警察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麻烦,还会带来无辜的伤亡。我对他的话既感到好笑,又感到可怕,因为看他说话的眼神并不像是在和我开玩笑。他还说他能够救布安娜,不想让事情再节外生枝。”
我鄙夷地说:“他能救布安娜?”
鲍燕舞已经看到我脸上的不屑,然后又摇头说道:“从那以后,熊辉像变了个人一样,还有朱干,李建明,黄殊,他们几个整日集在一起,而将我排除在外。我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或者他们有什么东西瞒着我,于是在一个漆黑的夜晚我跟踪了他们。他们再次来到仙女湖,在一个只有几家村舍的地方停了下来,我看到许多人围在篝火前,摆着香案,像是再搞什么祭祀。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熊辉,朱干,李建明,黄殊四人竟然也走到篝火旁,而且似乎和那里的每一个人都很熟!我心里有太多的疑问,这些疑问促使着我好奇地观察下去。他们四个人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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