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魔》第131章


广陵王点点头,站起身道:“二位这就去办吧,我今天疲乏了,还想休息一下,明日我们就搬回广陵城,二位也请和我同住,遇事有个商量。”
二人站起来,互相看了一眼,与广陵王道了别,走出王府,低着头各想各的心事。许久,孙用才发出一声叹息。
吴仲问道:“孙兄感觉如何?”
孙用道:“我夜观天相,干犯北斗的客星微弱,主凶兆,我等的前景可能不妙。君臣虽是同命鸟,大限来时却不能各自飞。眼下该如何是好,却正没个计较。”
吴仲道:“小弟也是此番想。只是想起来不值。试想当初广陵王爷多么的生气勃勃,足智多谋。虽然贵为王爷,生活却克勤克俭,勤练武功,钻研兵法韬略,读万卷典籍。
自从那魔鼓到手以后,王爷却变成了两个人。手中有了无往不胜的武器,武功就荒疏下来,王爷成了个文士,而且成了个放纵不知拘束之人。王妃之外,还要加上四个宠幸的妃子,这还不够,还要广选美女。天天和妻妾鬼混,如今大祸之至,也是事所必然的。”
孙用再次叹了一口气,道:“自从王爷去年听了那游方道士的妖言,开始服食春药,夜夜宣淫以后,我感到他开始变得愚蠢了。这也是势所必然。须知纵欲之事乃是克人寿数的,虽然一时让药性刺激得如狼似虎,终将亏损精血,损害智力。
我最担心的是,常以此往,广陵王爷会不会也象朝庭那几个荒淫君主,由于纵欲而变成一个白痴,前面服食春药而变成白痴的例子,难道还少了?若是王爷变成了当今皇上一类的人,我们跟着他还有什么意思?倒不如当初直接去为皇上效力还省事。”
吴仲道:“对于王爷的这些荒唐事,我也曾婉转劝过几。
次。王爷哪里肯听?当时我也报了侥幸之心,心想有魔鼓之力,加上王府高手如云,以你我二人的头脑,即使头脑不中重了,武功丢失了,这千秋万代的事业还是能继续下去的。
谁知王爷总不肯将大权交出,更不肯将魔鼓秘授于你我二人,我等想帮忙也帮不上。事至如今,我们已是无可奈何了,你说呢?”
孙用道:“如果我们逼迫王爷交出权力和魔诀,你认为事情还有挽救么?”
吴仲道:“晚了。目前这种形势,恐怕任何人都没有回天之力了。你这话如果早一年说,那还可以想个办法补救。
如今呢,我们跟着王爷这么多年,杀身之祸就在眼前,帮忙又帮不了,你我二人又手无搏鸡之力,到头来恐怕也不过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广陵霸业已是忽喇喇大厦将倾,你我能选择的,充其量也只能是自己的出路。”
孙用听了一惊,低着头不置一辞。
到王府门口,二人互望了一眼,匆匆各自而去办各人的事了。此间且按下不提。
回头再说那令狐玉懵懵懂懂,与“密林之狐”分手后,找了个僻静处除去了化装,沿着通往青城山的官道骑马奔了一程。却是哪里去找那个神出鬼没的拜兄?只能信马由缰,在山道上漫无目的乱走。
至午时分,令狐玉回到广陵城,先把马拴在马房,然后信步往街上闲逛,一边在心里默记昨天看到的广陵王府的地形和防卫措施。但是,在没有得到拜兄确切的消息之前,一颗心仍是虚悬着的,他暂时还不想有任何大的行动。
闲逛了一会儿,已是近午时分,肚中也着实饿了。一抬头,正好身在“聚英楼”前。
这“聚英楼”是广陵城中最大、也最考究的酒楼。他昂首直入,径自登楼,选了个临街的座头坐了,立即有小二奉上面巾香茗。
“客官是独酌?”
“嗯。”
“请吩咐菜式。”
令狐玉照菜牌选了几样精致的菜肴,要了壶绵竹花雕。
小二恭敬地哈腰而退。不久,酒菜送上,令狐玉开始自斟自酌。思量如何去打听拜兄的。
他想,拜兄若是真的仍在青城山一带,他也必须隐蔽起来疗伤,如此,又向谁去打探呢?以他的名头,只要稍一露面,势必轰动全城,那就用不着找寻了。
令狐玉想来想去。想不出个妙计,酒足饭饱之后,又抬足上街乱走。不觉踱到了一座茶楼。
盖因川人喜欢将时间消磨在茶馆之中,所以茶馆特多,就连这小小的广陵城,也是茶楼林立。小至贩夫走卒歇足的茶铺,大至达官贵人聚集的茶楼,奇 ^书*~网!&*收*集。整@理可以说三步一铺,十步一楼,大小茶馆生意鼎盛,自不必说。更有那大茶楼中,清唱、彩排、说书、相声,日夜开台,可容近千的客人,还有干果素菜供应,喝茶之外,兼供人小饮。
令狐玉特别选了近门处说书者处的这厢面门靠壁而坐,这里比较清静,可以眼观六路耳闻八方,若是事起仓猝,易于出手,也不用提防来自后面的攻击。
此时,说书尚未开场,时当过午,茶客仅上了三四成,大半的茶座空着。
令狐玉泡了碗上等龙井,要了四碟干果,悠闲的坐着。
不久,见一个獐头鼠耳,手摇折扇,身着蓝衫的二十来岁的青年书生,迈着方步,走了进来。邻座一个黑衫中年人见了,便大声招呼道:“邱老弟,这边坐。”
蓝衫书生皮肉不笑拱了拱手,道:“原来是方大哥,今天来的早。”说着就坐了下去。
小二泡上了茶,恭敬地哈了哈腰,道:“邱大少早。”
姓邱的连眼皮都不抬,大咧咧地“嗯”了一声。
“邱老弟,怎不见庄少爷?”
“别提了。”
“怎么?”
“庄少爷明日出丧。”
姓方的大吃一惊,栗声道:“是真的?”
“这怎可开玩笑。”
“前天还见到他的,怎么回事?”
“嗨。别提了,小弟我若非见机得早,还不是一条路。”
“到底是回什么事?”
“你知道城外有个三观庵?”
“当然知道,自那两个小姑子上了吊,老尼姑远走他方,已成了个荒庵,听说常常闹鬼,一般人都绕道而行。”
“不是鬼,是狐狸精。”
“什么狐狸精,老弟莫非发了疯?”
“只有狐狸精才在白日里出现。”
“这怎么说?”
“你道庄少爷怎么死的?”
“怎么死的?”
“被狐狸精迷死的。”
“邱老弟,怎么发生的?”
姓邱的蓝衫书生,啜了一口茶,似乎余悸犹存的样子,压低了嗓门道:“前天下午,小弟与庄少爷带了十几名手下出去游玩,走到三观庵,忽见庵门的花树丛中,出现了一白一青两名婀娜少女。”
“哦,美吗?”
“只见背影,但从身段看来,差不到哪里去,你知道庄少爷是此道名手。”
“后来呢?”
“他见了再也不肯走,坚持要寻芳探胜。”
“嗯。”
“小弟劝他此庵闹鬼,他大笑斥为无稽,说青天白日之下,鬼魂何由出现?”
“结果呢?”
“他不听劝。两名少女大概发现有人,进庵去了。庄少爷也跟踪而入,小弟却是不敢,与他的手下们在庵外等侯,一等便是一个时辰,再无消息。”“后来呢?”
“小弟怕生意外,壮着胆与手下们结伙进庵,大哥猜怎么着?”
“见了狐精?”
“不,庵里什么也没有。庄少爷直挺挺地躺在院里石径上,口冒白沫,人事不省,抬出庵外,半路便断了气。”
“哦,真想不到,可是狐精之说。”
“方大哥不信?”
“也许是江湖人。”
蓝衫书生大摇其头道:“小弟也想过,但不对,第一,庄少爷身手不弱,不可能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再说他的剑仍在鞘中,现场也没有打斗的迹象;第二,庄少爷入庵之后,手下们散在四周,不见有人离去。同时,这庵并不大,里面倘有响动,门外应该是听得到的:第三,庄少爷身上一无伤痕,就这么不明不白死了。”
“对方用毒呢?”
“毒?也不可能。”
“为什么?”
“没有中毒的迹象。”
岂不知“无心人说话,只怕有心人来听。”那边令狐玉竖着耳朵,将这些话一字不漏地听了进去,在一旁心念电转,有了许多想法。
那人所说的“毒”字,触发了令狐玉的灵机,心想,莫非是白桦主婢?根据描述的衣着,和白姑娘很相像;而且,她是毒中高手,一般毒物;才有中毒迹象,罕见的奇毒,便不尽然了。这么说来,死者是见色思淫,死的不冤?
此时,茶客已陆续入座,喧哗之声渐渐盈耳,那两人也就转了话题。
清唱开场,令狐玉顿感不耐,他想到刚才那二人提到的“三观庵”,不管庵里的狐是鬼是人,也许是自己达到目的的一种机会;同时,那好奇之念确也难以抑止:也许是什么宵小之流,在于点什么害人的勾当?
看看去。令狐玉当下作出决定。
付了茶资之后,令狐玉带便向小二打探“三观庵”的所在。
小二见居然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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