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栖溯》第186章


也让本该汇聚的力量地点受到了干扰,刹时间力量像失了准头一般,四处乱散。
“小厮?怎么,无尘这是你的小厮吗?”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经捡回了一条命,那大汉看清来人后不免有些皱眉的问。
“是啊!昨儿个刚请爷帮忙买来伺候的,新人手脚不麻利,若有得罪还请您看在无尘的面子上,多多担待啊!”微笑地走到大汉面前欠个身道歉,顺势地将个钱袋子放到大汉手里握著,意思却也再明显不过。
那大汉本还有些不快,但看到无尘塞过来的钱袋子后却也脸色舒缓了些,“好吧!今天就看在你的面子我放这小子一马,好好教著你的小厮,下次见到哥们该有怎样的态度才对知道吗?”恶狠狠地瞪了云萧一眼。
“自然自然,我一定会好好教的。”意所有指地拍了拍浑身湿淋淋的人,却在不经异间顺势地又更将云萧往自己身后挪了一步。
被人刻意挪动的身子终于让云萧微微地回过了神,他有些恍神地缓缓抬头往前望去,映在眼底的却是一位身穿华服,正轻拉著自己示意好好配合他的一名男子。
那便是雨无尘,一个在往后给了云萧十足影响力的男子。
古筝的声音在空气中啷啷响起,男人们的笑声在耳边里不断地徘徊进出。
红色的灯笼高高挂起,夜晚的生活可以奢华无尽,可以繁迷醉人,也可以引人堕落。
繁华街,天都古城里夜晚最热闹的一条街。
烟花楼,繁华街里最出名的夜馆楼。
雨无尘,烟花楼里的优伶,烟花楼里的狎优,或者,更白话一点说──烟花楼里的男妓。
是了!这里是烟花楼,是天都城里最名贵的声色所,是繁华街里最出名的男娼馆,是专门给一些特殊癖好或者寻求新鲜刺激的男子们,寻欢作乐的地方。
第四章 纸醉金迷温柔乡
烟花楼里来了个新杂役,据说,是个哑巴。
哑巴是在一个下雨天里让当家的红牌无尘给捡回来的。
听无尘说,那个时候他正听到门口有点怪声响,门一开,便见著哑巴昏倒在地上,他瞧著可怜,便捡了回来。
许是淋了雨,哑巴高烧了好几天,好不容易烧退了,却从不曾见他开口说过话,也不知道是天生哑的还是后来烧的,于是大家伙只管他叫哑巴。
哑巴是个男孩子,二十出头,长的挺好看的,可惜却是个哑巴。
爷儿知道哑巴是个哑巴时很是失望。
本来他看著哑巴的长相好,想把他留下来培养成新的狎优,可当他发现哑巴不能说话时,也只能懊恼地打消念头来。
只因为烟花楼招新狎优向来遵守三大条件:违法买卖不招、身有残疾不招、非自愿者不招。
烟花楼虽是个娼馆,但有的是自己的原则。
哑巴不能招来当狎优,爷儿本来想撵他出去,但几日的医药钱总不能这样白白算,于是扣著人留下来当杂役,至少得把欠的钱给还清才行。
说是当杂役,但狎优们并不常叫哑巴做事,也许是看他可怜,又或者是哑巴才刚来不好叫他做事,只有在人多的时候才叫哑巴帮忙端端盘子,递递茶水,送送巾帕或者擦擦桌子等等的。
哑巴很听话,但是并不灵巧。狎优们说什么他便做什么,狎优们不说,他便什么也不做,做完了,他就回到庭院的椅子上。
更多的时候哑巴就这样看著地上猛发呆,什么也不做。有的时候叫他了,他也不晓得要抬头,就是走过去晃晃他了,他也只是看了一眼,若是没有要叫他做事,他便又继续低著头发呆。
没有笑容、没有回应、没有皱眉也没有不悦,问他很多事情他常常不点头也不摇头,所以狎优们常说,这哑巴不只是个哑巴,只怕,还是个傻子来著。
对此,无尘只是笑著回,“哑巴就是哑巴!是傻子也还是哑巴。”
狎优们一愣,“切”了一声后散开!转来转去的话,没人听得懂。
狎优们很喜欢哑巴,所以很照顾他。
会当狎优的,每个人都有一份自己的苦衷在,踏进来了,便注定得染上一身腥才能出去,似哑巴这样进来了,却可以不沾腥便出去的,实在是少之又少。
从哑巴身上,可以得到一点点的安慰,所以狎优们并不讨厌哑巴。
其中,有个倌儿叫清重,特别喜欢黏著哑巴。
清重是个十二、三岁大的倌儿,八岁的时候就给卖到楼里来,十一岁的时候就开始挂牌接客,到如今也有一年多了。
清重长的很漂亮,大大的眼睛黑色的瞳,薄薄的唇瓣白白的皮肤,一手能抱起的细腰窄臀,笑起来那眉儿弯弯很有韵味,呻吟起来那嫩稚的嗓音会让人兴奋难耐。
清重的客人很多,忙的时候一个晚上十来个客人跑不掉。
清重并不喜欢接客,但他不得不接。
家里欠了钱,母亲又生病,看病要钱,汤药要钱,弟弟妹妹也还等著他的钱缴田租费,一家子死活就靠他张开大腿这点皮肉钱过生活,他怎能不接?怎敢不接?
于是卖笑、喝酒、呻吟、卖笑、喝酒、呻吟……一个晚上反反覆覆,是人都反胃的想吐。
好几次清重都得趁著换客的空档冲到庭院里去大吐特吐一番,有的时候明明都吐不出东西了,清重还会用手去挖,仿佛不把整个胆汁掏出来他死活不甘心。
有一次清重在呕吐的时候哑巴刚好坐在那附近发呆,那个晚上清重已经接了四个客人,后头却还有三四个客人正等著玩他,清重觉得一种恶心感上扬,不得不先跑到庭院里大吐特吐一番。
清重吐的时候哑巴就坐在他附近,哑巴没有逃,也没有移开身子,事实上哑巴连看也没有看清重一眼,他只是那样继续发著自己的呆。
清重吐完了,哑巴还是继续坐在那,清重漱了漱口,整理一下自己的仪容,哑巴依旧坐在那。
清重顿了顿,然后慢慢地、慢慢地踱步到哑巴身边坐下。'奇·书·网…整。理"提。供'
清重没有说什么,哑巴也不会说话,他们两个就这样坐在庭院的院子里,一个看著地上发著呆,一个却是看著前方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烟花楼里的灯总是繁华街中最亮的,一间厅一间厅里点的彩灯闪耀著光芒,情欲的红色、迷离的青色、暧昧的紫色、勾魂的黄色映照出醉了人们的影子来,有一种繁华,也有一种堕落。
“哑巴!有的时候,像你一样是个哑巴,不知道有多好,你说是不是?”清重看著前方的琉璃灯火,突然之间,有些悠悠地说出口。
“哑巴你几岁呢?爷儿说你大概二十出头,可能不到,跟我哥哥倒是一样呢!哑巴我跟你说喔!清重我可是曾经有个哥哥在呢!我哥哥很疼我的,每次只要我难过了,他总是拍著我的背摸著我的头要我别哭,每次只要有人欺侮我们弟妹了,我哥哥总是第一个冲出来教训人的,他常说:咱们穷,但也没碍著人,轮不到别人教训我们怎样活才算数!很好的哥哥是不?可怎地就染上了那种病呢……”清重苦苦地笑了笑,薄薄的唇抿了抿似乎在忍些什么。
“那病,死了好多人,哥也走了。我想给哥修个坟,不用很大,就有个墓碑的那种,可我没钱,村里的王伯说这里可以赚很多钱,就是要吃点苦来,我不怕吃苦,就是想给哥修个坟。这些年来我攒了点钱,可总差那半个坟头的钱,我知道我得接多一点的客才行,接得多了,哥的坟头就修得快了,我有的时候就边数著钱边想著哥坟修好的样子,我想著哥应该会很开心,可……可有的时候我还是会想,哪一天哥若见著了我,还……肯不肯摸著我的头叫我不要哭呢……”清重的手张著阖著张著阖著,咬著唇,声音里夹著一点点的哭音。
哑巴没有说话,他只是低著头,将手放在膝盖上,继续地看著地上发著呆,也不知道有没有将清重的话听进去。
清重看著哑巴的手,再看看自己的手,“哑巴……借……借你的手用一用好不好?我用一下下就好,就一下下就好,哪……你不说我就当你答应了喔……”清重怯怯地说著,边说边有点担忧的拉起哑巴的手。
哑巴没有反抗,就任著清重拉起他的手,将手放到他的头上。
拉著哑巴的手轻轻摸著自己的头,靠在哑巴的腿上,清重想著那是哥的手,想著哥正对著自己说声不要哭、不要难过,想著想著,清重的眼泪就扑溯溯地掉了下来。
从那一晚起,清重就常黏著哑巴,虽然哑巴从不给清重任何回应,但清重还是觉得很开心。
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有些东西,安慰了比不安慰好。
哑巴的长相并不差,虽然比起很多年轻的狎优来说少了那份美貌艳丽,但这年头,什么样的人种没有?有些时候那些长了点的狎优多了一份精灵般的中性空灵,到也是很多人爱的对象,要不那无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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