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替身》第65章


也许会被弄伤,也许会发生更糟糕的事。
但如果那样的话,就不会有后来的温存。
那样的话,荀慕生不会成为他的光。
亦不会给予他那么多难以承受的苦。
一切戛然而止。
KIME彻底醉了,柯劲似乎也喝了几杯。迟玉坐在角落——就像当初被荀慕生叫去与发小们见面时一样。包厢里音乐阵阵,空气中弥漫着酒精的香味,他有些坐不住了,眼看时间不早,想跟KIME和柯劲说一声,提前告辞,却找不到柯劲的身影。
KIME拿着酒杯,晃晃悠悠地走过来,搂住他的肩就是一倒。他连忙将人扶住,小心翼翼地放在沙发上。
“KANE,KANE……”KIME化着淡妆,五官在幽暗的灯光下显出几分妖异。他醉得不成样,靠在迟玉身上,嘟嘟囔囔的,就是不松手。
迟玉只得蹩脚地哄着他,但没过多久,他的声音竟捎上了几许哭腔,“KANE,你别走好么?”
迟玉不知所措,连哭泣的女孩都应付不了,哪里懂怎么安慰突然哭起来的男人。
“你再留一会儿,好么?”KIME扬起精致的脸,“明天才是我生日,还有半小时就是12点了,过了凌晨再走好么?”
这要求并不过分,迟玉拿来纸巾放在他手里,“好的,我不走。”
KIME一边擦眼泪一边发出呜呜的声音,迟玉实在想不通他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哭了,陪了一会儿,说不出安慰的话,想出去看看柯劲在哪里。
柯劲肯定能安抚KIME。
但他刚一起身,就被KIME一把拉住,“KANE,说好不走的。”
一个男人哭得梨花带雨,迟玉头都大了,只得坐回来,解释道:“我去找柯劲,让他过来陪你说会儿话。”
“不要!”KIME突然激动起来,“你别去找他!”
“好好好,不找他,你别哭。”迟玉无奈极了,倒了杯果汁,“来,喝一点。”
KIME接过果汁,呆坐了几秒,似乎冷静了一些,重复道:“你别去找他。”
“嗯好,不去。”迟玉机械地回答。
过了一会儿,KIME突然枕在他肩上,小声说:“KANE。”
“我在,我没走。”
KIME抽抽搭搭的,“你不走,姓柯的才不会走。你要走了,他就不会陪我过生了。”
迟玉身子一僵。
KIME在他身上蹭了两下,声音更小了,“KANE,他好喜欢你的。”
“什……”迟玉突然耳鸣。正在这时,包厢的门被推开,柯劲回来了。
包厢灯光幽暗,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不大清晰,迟玉看着柯劲走过来,脑中回荡着KIME的话,顿觉坐立不安。
“怎么赖这儿了?”柯劲走近,笑着拉了KIME一把,“过去跟你朋友切蛋糕。”
KIME站起来,甩开柯劲的手,转身冲迟玉笑:“KANE,还有蛋糕噢!”
凌晨,众人分了蛋糕,迟玉又跟KIME说了生日快乐,这回是真的要走了。
KIME亲昵地抱了抱他,在他耳边道:“KANE,谢谢你。”
不知是不是错觉,迟玉觉得KIME有些哽咽。
大约喝醉了的人都是这样。
深夜,风有些凉,柯劲想让司机送迟玉回去,迟玉却执意自己打车。争执片刻,柯劲妥协了,目光别有深意,“那行,注意安全。”
几小时内发生的事太多,迟玉回到家,冷静许久也睡不着。
荀慕生的突然出现打乱了他看似已经平静下来的生活,而KIME又对他说了那样的话。
有人酒后胡言乱语,也有人酒后吐真言。
他渐觉头痛,起床服药,辗转反侧到快天亮才睡着。
中午,KIME打来电话感谢,还说又给他设计了个新造型,叫他空了来工作室试试。
他应了下来,却开始下意识与工作室、柯劲保持距离。
KIME醉酒后的话不知真假,他也不相信柯劲对自己有什么想法。但心里藏了事,到底别扭了许多,相处起来总归没以前那么随意了。
转眼夏季结束,生日宴后竟然一共只拍了两套模特照。
KIME不依了,“KANE你这样不行啊,到底是咱们工作室的模特,太懒了!”
迟玉只得搪塞过去,“书店暑假比较忙。”
“那暑假过了总不忙了吧?”柯劲正在处理照片,“对了,哥,你等我一会儿,有点事想跟你说。”
工作室不兴朝九晚五,大家做完事就开溜。没多久,人全跑没了,连KIME也不知所踪。迟玉有些忐忑,看了看柯劲,欲言又止。
柯劲关上电脑,推开阳台的玻璃门,招手笑道:“哥,这里来。”
第53章 
“不去。”荀慕生握着勺子的左手颤意明显,汤一滴一滴洒在别墅客厅的茶几上,右手仍旧打着石膏,僵硬地固定在胸前。
开着免提的手机放在餐碟边,“叶锋临”三个字旁也被溅上了汤汁。
“这种聚会以后不必叫我了。我不去。”荀慕生烦躁地将勺子往瓷碗里一扔,热气腾腾的鸽子汤溅得四处都是,茶几上其他几样清淡的药膳也遭了殃。
叶锋临听得响动,声音紧了几分,“你在干嘛?又踹桌子摔碗?伤还没好,瞎折腾什么?”
“没摔。”荀慕生抽出几张纸擦手,右手动不了,左手也不来劲,越擦越不耐,索性扔了纸,往沙发里一靠,“我说真的,以后你们聚会就别叫我了。医生不准我喝酒,很多食物也不能碰,而且我烦那种场合,吵得人不清净。”
“没让你来喝酒。”叶锋临说:“都是兄弟,知道你这阵子心情不好,想陪你散散心。出来吧慕生,出院以后你都闷在家里多久了!”
“算了,好意心领了。”荀慕生单手按着太阳穴,“实在不想去,去了也扫你们的兴。”
“你这是什么话?”
“我最近都在家里瘫着,没去公司。”荀慕生道:“你和乔哥要是愿意陪我打个牌,随时欢迎。聚会就算了,我懒得出去应酬,没那心情。”
叶锋临似乎还想说什么,“你”字开了头,却顿了半天,最终叹了口气,“那行吧,过两天我来看你。”
“好。”荀慕生笑了笑,挂断前突然道:“对了,这事你们都没往外面说吧?”
“放心。”叶锋临道:“没人跟他说。”
荀慕生呼出一口气,声音说不出的疲惫,“那就好。”
挂了电话,他枕在靠垫上,盯着对面的电视墙出神。电视未开,漆黑如镜的屏幕映出他此时的模样——短款居家服,一手打着石膏,头发剪短了,脸庞清瘦许多,衬得五官更加锋利。
片刻,他闭上眼,似是不想看到自己这副样子。
“荀先生,菜要凉了。”管家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擦掉溅在桌上的汤汁,手指在盛鸽子汤的瓷碗上探了探,“我去热一热。”
荀慕生睁开眼,左手无力地挥了挥,拿起勺子,“不用麻烦,又不是冬天。”
说完舀起一勺汤,但因为不习惯用左手,且左手也受了伤,汤汁不停往下洒。
管家看着心痛,想要帮忙,荀慕生却苦笑着看了他一眼,“我能行,这么大个人了,不能还像小时候一样让你喂吧。”
管家摇摇头,无奈地走开。
荀慕生和那一桌大补却寡淡的食物互相折磨半小时,总算是吃得差不多了,起身去卫生间漱口,光是挤牙膏就花了一分钟。
他只有一只手能用,牙刷搁在漱口杯上,左手颤颤巍巍地将牙膏挤上去,稍不小心牙刷就会倒栽下去。
现在差不多已经习惯了,尚且需要一分钟才能挤好,以前五分钟、十分钟也搞不定。
他烦身边有人杵着,硬是不让人帮忙,每天跟个残废似的在家里晃来晃去,不管做什么事,都得花成倍的时间。
叶锋临有次来看他,见他抖着一只手洗脸,皱眉道:“你这是何苦?请不起人是吗?我给你请!”
他顶着一脸水珠,扯出一个难看至极的笑,“你懂什么,我这叫体验生活。”
“你体验屁个生活!”叶锋临大步上前,双手有个抬起的动作,却终是念及他有伤,不敢揪住他的衣领,只得妥协,“你这么折腾自己有意思吗?”
“不是有没有意思的问题。”荀慕生斜来一眼,“是我该。”
“你!”
“迟玉两条手臂也骨折过。”荀慕生低头,看着左手上的伤痕,“我比他好多了,至少我胸椎没受伤。”
“好什么好!”叶锋临喝道:“慕生,你别这样行吗?当初你给他找了护工,现在怎么就非得折磨自己?”
“这算什么折磨?事情已经发生了,伤也受了,我只是想趁机感受一下他那时的不便。”荀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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