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痒》第53章


说完,他自己就先笑了下,好像也觉得自己这样很神经病,时郁看着他,并没有笑,只是凑上来,蹭了蹭他的脸。
他这样小动物似的安慰和亲昵,让厉逍停了停,突然地说:“你什么都不问,好像漠不关心,其实让我很伤心。”
时郁不是会争论的人,在厉逍面前就更加笨嘴拙舌,还很没有原则,明明他才是被欺瞒的那一个,却不会为自己说话,反而厉逍一露出点委屈的样子,他就先愧疚和心疼起来了,说:“对不起……”
厉逍见他这样,觉得自己这样装可怜博同情,实在很没有意思,但没有意思也没有意思得很快乐,他捉住时郁的手指,轻轻地揉/捏:“是我不好,不该瞒着你,让你觉得不安心。”
时郁垂着眼睛,看自己被他捏来捏去的手指,这次没有再说话了。
他当然不是无所谓的,不安,怀疑,恐惧,唯恐就是这一次,厉逍又要抛下他,他已经被抛下太多次了,以至于每次一有什么风吹草动,他都战战兢兢。
他怎么可能不想问,不想知道呢?
但是他曾经为此受了那么严厉的惩罚,让他还怎么敢?还怎么敢那么不识相地,想要从厉逍那里确认什么,追问什么。
厉逍手指张开,和时郁的手十指交叉地握着,一边很平静地说:“你可能不太了解我的家庭情况,我一直也没和你提过。我妈身体不好,受不得刺激,这两年一直住在疗养院,但是前段时间她从疗养院失踪了,带走她的人是我爸。我爸这个人,说起来比较复杂,简单概括的话,就是贪心。他一直想通过控制我,得到他想要的家产,所以知道我离婚的事情之后,他非常生气。”
短短的几句话,听得时郁瞪大了眼,他看着厉逍,从对方平静的脸色中,却隐隐察觉到一些被厉逍刻意隐藏在身后的阴郁秘密,他好像触到了厉逍从未向自己敞开过的世界一角,但是因为对方的有意遮掩,又充满了模糊的不确定。
他心脏怦怦地跳,几乎听不见外面的声音了,等回过神来时,正好听到厉逍继续说:“……他想要我重新结婚,连对象都指定好了,才肯答应把我妈送回去。”
时郁一下瞪大眼睛,不用他问,厉逍已经说了出来:“对象就是江蔓。”
时郁这下明白过来了,顿了顿,说:“……所以你才和她吃饭吗?”
厉逍没有否认,意味不明地笑了下:“江蔓出身不错,前两年她爷爷刚刚升迁,风头正足,是我爸会中意的类型。”
时郁不说话了,很镇定似的点点头,脸色却微微有些发白。
厉逍看看他,说:“怎么了,这样的表情?”
时郁没有吭声,厉逍就又凑近他一点,诱哄似的语气,低声说:“你不想问我什么吗,比如,我会不会和她结婚?”
时郁睫毛一抖,脸色更白了一点,说:“……那你会和她结婚吗?”
厉逍看着他,说:“你觉得呢,你觉得我会和她结婚吗?”
时郁声音微弱地说:“我不知道……”
厉逍又问:“那你想要我结婚吗?”
时郁一下抿紧嘴唇,不知道是不肯,还是不敢,又不说话了。
他胆子稍微大了那么一点点 ,但还是很小,像被欺负一样,看起来简直有种可怜。
厉逍又心疼又心软,他捧起时郁的脸,让对方看着自己,说:“我和她就只见了那一面,是为了把事情说清楚,往后也不会再见她。”
厉逍捏捏他的脸,笑了下,说:“这样有安心一点吗?”
但时郁看起来没有被安慰到,只是勉强地笑了一下,又说:“可是不是说,你的妈妈还……”
厉逍叹了口气,说:“就是怕你会多想,所以本来是不打算让你知道的。”
“你不用担心这个,”厉逍提到他父母的时候,总是神色冷漠,又含着讥诮,“反正我妈也一直挺想他的,让他们两个待在一起好了。”
时郁愣住。
“我爸还想用这个来让我听话,”厉逍扯扯嘴唇,冷冷地笑了下,“他算什么东西,也敢学人来威胁我?”
好像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的神色沉郁下去,手下无意识地将时郁箍得更紧了一点,自语似的说:“他如果敢碰……”
但是声音太低,到后面,时郁几乎听不见他在说什么了。
两人在沙发上腻了很久,时郁最后困得不行,缩在厉逍怀里睡着了。
第二天时郁是被闷醒过来的,他一睁开眼,发现自己的脸埋在厉逍胸口,厉逍一手搂住他的腰,另一只手扣住他的后脑勺,让自己的脸紧紧贴住他,难怪时郁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时郁没有乱动,只是把脸侧过一点,呼吸了几口空气,又把脸埋了回去,鼻尖擦过对方胸口,闻到了属于厉逍的味道,他觉得迷恋,耸起鼻子,又吸了几口。
他动作小心,但是这样轻微的动作,好像也把厉逍弄醒了,他的胸腔微微震动,好像在笑,低下头,眯起眼睛,声音沙哑地问他:“你在做什么?”
偷摸的猥琐行径被抓个正着,时郁的脸和耳朵一下红了,但一时又找不到借口,时郁期期艾艾地,说:“……觉得,觉得你很好闻……很性/感……很喜欢……”
厉逍又笑了,胸腔里震鸣声更强烈,他紧紧搂住时郁,突然一翻身,把人压在身下,问他:“很喜欢?”
时郁张着润润的,眼尾还有些泛红的眼睛,好像很不好意思,但还是看着他,小声地说嗯。
简直是在勾/引人。
厉逍一下咬住牙齿,太阳穴那里跳得厉害,他勉强压住声音,沉沉地说:“这么喜欢,那就让你从里到外,全部染上我的味道,好不好?”
时郁咬住嘴唇,没有回答,却伸手搂住他,两条腿也缠上来夹住了他。
厉逍低下头,几乎恶狠狠地,一口咬住了他的嘴唇。
两人一早上都耗费在了床上,最后实在是肚子饿得不行了,才准备爬起来吃点东西。
厉逍一连吃了几天外卖,表示不想再吃外卖,但是这几天时郁也没怎么做饭,家里的冰箱空空,便想出门去买点菜,被厉逍拉住了。
“随便做点什么就可以,泡面都行。”厉逍拉住他的手腕,神色一本正经,好像真的很认真地在和饲主推销自己,“我很好养的,一点都不挑。”
最后时郁当然没有让厉逍沦落到吃泡面的地步,他从冰箱里翻了几个鸡蛋出来,还有香菇干贝虾皮之类,杂七杂八地炒在一起,也做了一个蛮像那么回事的海鲜打卤面出来。
厉逍很给面子地都吃光了,还把空碗亮给时郁看,讨赏似的,说:“这能算是第二件事吗?”
时郁看看他,抿了抿嘴唇,突然地说:“要一直这样,才可以算的。”
说完之后,他又立刻闭上了嘴,后悔了似的,他匆忙站起来,拿起收好的碗盘,走进厨房。
时郁听到身后跟上来了,但没有敢回头。
他心中十分地懊恼,意识到自己又在得寸进尺了,简直是本性难改。
他生起了自己的气,把碗盘一股脑扔进水池里,厉逍从他背后贴上来,说:“怎么说完话就走了?”
厉逍把下巴搁在他的肩头上,好像撒娇似的蹭了蹭,又说:“你撂下话就跑了,也没听到我的回答,所以我得再过来和你说一遍才行。”
厉逍问他:“你说的这个一直,是我理解的那个一直吗?”
时郁抿住嘴唇,想对厉逍说你不要介意,我是开玩笑,不要当真。
但厉逍贴住他的耳垂,湿热的气流钻进耳朵里,时郁阵阵发抖,一时说不出话来。
“如果你说的这个一直,是我理解的那个一直的话——”
厉逍继续说:“那你可不能反悔了。”
两人之间好不容易说开一点,好像隔在他们中间,以至于看不清对方的雾气也散开了一些,理所当然比平常更甜腻,无时无刻不黏在一起。看电视时厉逍要把时郁抱到自己大腿上,两人都不是很认真,电视上播的内容无法吸引他们,看着看着就把目光从电视上移开,两人又亲在一起。日光渐渐下垂的时候,厉逍枕在时郁大腿上,他翻出了时郁的诗集,要时郁念给他听,读着读着,两人都有些犯困,就盹了盹,醒来时月已高悬,厉逍拉下时郁的脖子,给他一个吻,又纠缠到了一起。
整个周末被荒废,做尽了没意义的事,却好像比任何时候都更觉得充实。
厉逍抱时郁去洗澡,时郁攀着他颈项,短短的一截路,两人又交换了数个湿乎乎的吻。
厉逍把人放进浴缸里,时郁被亲得晕乎乎,一下没反应过来,不肯松开厉逍的脖子,厉逍就笑起来地,跟着跨了进来,两人面对面坐在浴缸里,互相拿沐浴球给对方搓身体,浴缸往外溢出了好多水。
时郁光溜溜的,带着一身的泡沫,有些坐不稳,总是往前滑,厉逍倒是很乐意地接住他,满是泡沫的手握住时郁,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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