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事连篇》第58章


接着,几个年轻人把口蕈串放在火上炙烤着。
原来口蕈是用尸体烤熟的!
‘啊——’童婷婷一声尖叫划破了静谧的夜空,所有人的目光都向我们藏身之处射来。
‘你们为什么不走?’走到我们面前的王财忧郁地问我。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表述。
‘孩子,你后背痒吗?’王财用温柔地声音问段峰。
‘你怎么知道的?’段峰不仅仅是声音在打颤。
王财没有说话,他慢慢地转过身子,解开了自己的衣服。
灯光的照耀下,王财的后背上竟然长满了细小的蘑菇,纯白色的小蘑菇。密密麻麻地排满了他的整个后背。一阵风吹来,白色的小蘑菇随风摆动,像一个合唱团在倾诉着它们美妙的歌谣。
难怪他驼背,难道他们全村人都……
‘这就是口蕈!’他的声音变得更加忧郁难听。‘口家口村自古以来就生存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要生存,就要有牺牲。口蕈之所以味道鲜美,是由于它是由人的鲜血养大,人油熏熟的。成年后的每个村民都要在自己身上种植口蕈。村里每有一次喜事,就要死一个老人,因为贩卖口蕈是村里唯一的经济来源。这也是我们村到现在还在实行民主的原因。’
说到这里,他用奇怪的眼神望着段峰,眼神中蕴含着一种说不出的伤感:‘你喝的是我们村的口蕈种子水。你后很背痒吧?’”
……
说到这儿,陈伯把已经燃尽的香烟嘴扔到烟灰缸里,然后站起身来摇着头:“口家口村的村民们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人生不是为了个人享受而活着的,生存更重要的是为了爱你的人。”
“那后来呢?”我听得有些发傻。
“我和童婷婷回来以后休整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恢复过来。后来我又去过一次,不过那里已经空无人烟了。”陈伯的眼睛里映射着泪花。
可是,人活着又是为了什么呢?
我不知道,你能告诉我吗?
第二十章 欲火
你背后有人,一个死人,抑或是幽灵!
对,就是现在。
他正在静静地望着你;一言不发。
或许他的嘴角淌着涎液;或许他那黑洞洞的双眼里流出两行鲜血;又或许他会变化,变得与刚刚和你说完话的那个人一模一样。
不信你自己回头看。
对了,你看不到他。不过他真的站在你身后,默默地等你。等待着和你交流。
……
刘区长死了,是烧死的。
虽然这年头最不缺的就是人,不过刘区长的死在市里还是造成不小影响力的。因为他是开发区的区长,也算市里的名人。开始的时候这事要求保密,不过他死的过于离奇,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他是在自己家里死的,发现的时候是下午二点。保姆去叫午睡的刘区长上班,才看见他的床上仅剩下一段烧得如同黑炭般的躯干。奇怪的是除了他的身体外,什么都没有损坏。甚至床单上都没有烧个洞出来。
解释好像只有一种:火是从刘区长身体内部着起来的。听说这种现象叫人体自燃!
我上网查找了一些关于这方面的数据:
“1725年2月19日,在法国莱茵,一家客店的女主人米勒太太被发现在厨房火炉旁边烧成灰烬,只剩下部分头颅、下肢和一点脊椎,部分地板也被烧过。她的丈夫被认定谋杀了她,并被判处死刑。上级法院推翻原判,将死因改为“上帝的惩罚”,释放了她的丈夫。
1731年4月4日,发生于意大利,一位62岁的公爵夫人被发现身体烧得只剩下部分头颅和四肢,骨灰中有“油腻、发臭的潮湿物”,空中漂浮着烟垢,窗口“滴淌着油腻、令人恶心的黄色液体,发着异常的臭味。”后来,也将原因归于人体体内可燃物质在酒精的作用下自燃。
1950年十月的一个晚上,年方19岁的安德鲁斯小姐和男朋友克里福德在伦敦一家夜总会跳舞。突然,她胸前和背部起火,瞬即烧及头发。克里福德和其他客人均设法把火扑灭,但始终无法救回她的性命。
1953年3月1日,南加罗业纳州缘镇的伍德先生被人发现在他紧闭门窗的汽车前座上烧成黑炭。当时他的汽车停在291号公路旁边,油箱里还有半箱汽油。除了挡风玻璃因受热而起泡及向内凹陷外,全车并无损坏。”
……
没有人知道这是为什么。警察托人找到了我和白方,想让我们帮忙想想办法以解释刘区长的死因,不过这次白方同样无能为力。
最近我们小区举办年终“文明家庭”的评选,第一名有机会得到一笔不菲的奖金。隔壁单元的杜勇家是我家最大的竟争对手。虽然杜勇本身生活极不检点且为人阴险,甚至在外面还有一个有夫之妇的情人。但这些似乎评委会人的并不知道。我真想写封匿名信检举他,这几天正为这事做着激烈的思想半争。最终导致的结果就是上火,口腔溃疡严重。
中午去一个久未谋面的朋友家吃饭,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我转过这条很少来的,陌生的街道,发现了街边有一个小小的中医诊所。
这是一个显得有些另类的诊所,它的门脸很小。门口也没有像其它诊所那样写些“内科外科针灸推拿”之类的字样,而仅仅只挂了一面白色的幌子,上面写了“去火”两个红色的大字。有点像景阳冈上那面上书“三碗不过岗”的酒旗。
诊所里面的地方也不是很大,两侧的柜子上摆满了些医用的瓶瓶罐罐。最里面的桌子后面坐着一个人,正在微笑地看着我。
出乎我的意料,桌面后面的大夫并不是想像中的老人,而是一个年轻且英俊的中年男人。他有着白皙的皮肤,棱角分明的面部轮廓和一双黑得像口望不到底的,古井般的深邃目光。从这里射出的眼神极具杀伤力,甚至连我这个同性都不由得为之动容。他让我联想起了日本漫画家北条司笔下那个外表猥亵内心善良火热的寒羽良。
“你好,请坐吧。”他的声音柔和而又充满了磁性。
“你好,我是路过看到你招牌才进来的。”我一边打量着他一边坐下说道。
“上火了,是吗?”
“是的。口腔溃疡,而且脸上长了很多红色的痘。不知道你怎么称呼?”
“我叫蔸斗”他依然在微笑着,口气略加重了一点:“现在上火的人很多。不过大多数人并不重视,以致于最后因此送了命。你的运气很好。”
我感觉他有些危言耸听,可能是为了一会儿多要钱做准备吧。便有些不快地说道:“夸张吧,我可没听说谁是上火上死了的。”
蔸斗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仔细地打量着我,直至把我看得有些发毛才说道:“不要轻视任何小毛病。没准感冒也能要了你的命。现在溃疡在你的口腔内部,假设他长在你的内脏上呢,你想过吗?”
这人真有点毛病,我来看病就是他的上帝,他竟然诅咒他的上帝。我心里有些不快,不过还是强忍怒火冷冷地回敬道:“谢谢您的好意,我想我自己会好的。不好意思,告辞了。”说完我转身就走,推门的时候听到身后的蔸斗隐隐地打了个唉声。
真是奇怪的名字奇怪的人。
从蔸斗的诊所出来,我就感觉身后似乎有人在跟踪我。不过几次回身寻找都没有发现什么,难道是我这些天太紧张了造成的幻觉?
我在路边打了辆车,就在上车的刹那间,我猛地回头,发现远处似乎有一道古井般的深邃目光正向我射来。我吃了一惊,眨眼再看时确仍旧空空如也。
“师傅,你看后面没人跟着咱们吧?”我问出租车司机。
开出租车的是个四十多岁的壮汉,他不解地看了我一眼,又瞅了瞅后视镜道:“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感觉总有人跟踪我。”
“没事,反正我没有发现有人。你去那呀?”
“地铁。”我轻声回答道。
从出租车下来,我用最快的速度钻进了地铁车站。然后座在候车椅上等车。列车来时,我没动,大部份人都进了车,外面已经没有几个人了。我给剩下的每个人都相了面,没有发现跟踪我的人。
可是我还能感觉到他的存在。
我就这样坐了半个多小时,当一辆地铁准备关门离站的时候,我猛然起身冲了进去。车门关闭,列车驶进黑暗的隧道。
我拽着扶手,在昏暗的车厢里慢慢抚平因为紧张而剧烈跳动的心。突然,我感觉到脊背一阵阵地发凉。因为在人群之中,我又看到了那束熟悉且咄人的深邃目光。
他到底要干什么?
出地铁时天已经黑了下来,我索性找了个街心公园坐下,反正甩也甩不掉,不如等他出来。我知道他一定在身后某处静静地望着我。
夜幕笼罩,阴风习习。树叶在晚风的指挥下整齐地合奏着悦耳的曲子;一轮弯月滑上天幕,和众多闪烁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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