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5》第40章


初殷嗯了一声。
在燕雪妮和初殷之间形成的静默气场之外,魏归试图抓猫而发出的各种噪音显得格外突兀,燕雪妮终于找到了逃离的契机,骂道:“魏归,别在那吵吵,你看人家小猫儿给你吓的,过来做暑假作业!”
魏归噢了一声,不情不愿地挪过来,打开小书包,趴在茶几上做作业。
燕雪妮终于有了打开话匣子的机会,疯狂吐糟起魏归来。
魏归不是个天才萌宝,而是个混世小魔王。在学校不好好学习,尽想着撩,长得可爱嘴又甜,男的、女的,只要长得好看的都逃不过他的魔爪,同学们为了他争风吃醋,闹得学校鸡犬不宁。
燕雪妮长叹一声,“我们找了家教,严的嘛,魏归不喜欢,天天和我闹。不凶的呢,根本压不住这泼皮。辅导班也不成,居然有人为了和魏刚正拉关系把自己小孩送进来,逮着机会送礼。唉……这年头当家长太难了。”
初殷嗯了一声,道:“魏来呢?”
燕雪妮疑惑不解:“啊?魏来不是还在睡吗?”
初殷道:“我是说,魏来小时候是什么样子?”
这可让燕雪妮犯了难,毕竟她一个比魏来小五岁的后妈,怎么可能知道魏来小时候什么样?
燕雪妮想了想,道:“我听魏来他爸说,基本没让人操过心,很乖。家里有一个大箱子,全是他的奖状,荣誉证书和奖杯。”
初殷暗想,如果他是女孩子就好了。如果他是女孩子的话,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跟魏来回家,参观他的小房间,看他的奖状,说不定他的家人还会拿出魏来小时候的糗照给他看,一起乐呵呵地笑。
可惜,他是个大男人。
魏归在暑假作业第一页第一题就遇到了瓶颈,抬头问道:“妈妈,这个字怎么念?”
燕雪妮看了一眼,暴躁道:“这么简单都不会,破(pè)破(pè)烂烂的破pè啊!”
初殷原本还在悲伤,咋一听,立刻从悲伤的河流里抬起头,震惊地瞪着燕雪妮——那字不是念pò吗?!
魏归噢了一声,握着铅笔半天不动。燕雪妮道:“怎么了?写啊,麻溜的!”
魏归把头往茶几上一磕,破罐破摔道:“不会写。”
燕雪妮把魏归头掰正,在纸上写上了“破”的拼音,初殷瞄了一眼,松了口气——虽然读音不对,拼写至少是正确的。
魏归握着铅笔,继续往下写,燕雪妮盯了一会儿,突然咆哮道:“让你用“看”字组词!你在写什么鬼!”
魏归懵懂道:“看个屁不是词语吗?爸爸和我说,三个字也可能是词语的啊。”
“看见,看清,看电视,这么多看,你为什么偏要写看个屁?!屁字还写错了!”燕雪妮气得吨吨吨喝了一大口茶,“擦掉,重写!”
魏归又软趴趴地把脑袋放在了茶几上,“可是爸爸天天说,看个屁啊,为什么我不能写?”
燕雪妮一时语塞,混乱之中指着初殷道:“你问哥哥,为什么不能写!”
燕雪妮求助似的望着初殷,魏归也眼巴巴地看着他,初殷也陡然感受到了辅导小孩做作业的巨大压力,缓缓道:“因为……屁股不能给别人看,我们也不看别人屁股。”
魏归道:“可是妈妈看了我屁股!”
初殷道:“嗯……只有他爱你,你也爱他,才能看屁股。”
话音刚落,初殷囧得直耳鸣,想起了和魏来一些不可言说的画面,内心萌发了瞬移回二楼扑到魏来身上躲起来的冲动。
恰好,燕雪妮手边的杯子空了,初殷像弹簧一样直溜溜站起来,端正地道:“我去给你再倒一杯。”
燕雪妮完全不想被初殷盯着喝茶,连忙站起来道:“别介,是我来太早了,我带魏归出去溜溜,等你们弄好了,再给我打电话吧。”
初殷道:“真的不喝了吗?”
燕雪妮坚定道:“不喝。”
初殷内心充满了对魏来的崇拜之情,果然给客人再倒一杯茶,客人就会走了!
初殷道:“嗯……魏来他身体不太舒服,要改天再带魏归出去玩了。”
燕雪妮虽然没什么文化,脑子却转得很快,如果魏来真的生病了,绝对不会是感冒发烧之类的病,只有他无法忍受的大病,他才会躲起来不见人。
燕雪妮有些着急道:“他怎么了?难道是上次脑子里的肿瘤又长回来了吗?”
初殷呼吸一窒,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魏来他得过肿瘤?”
燕雪妮数着指头算了算,道:“应该是六七年前吧。他这孩子,死要面子,病成那样也不肯示弱,谁也不肯说,一个人在医院叫个护工 ,好险熬过去了。”
六七年前,不正是魏来和他刚在一起的时候吗?
初殷再问,燕雪妮却也是一问三不知了。
待燕雪妮带着小魔王魏归走后,初殷游魂似的爬上二楼,进了卧室。
魏来趴在枕头上,已经睡着了。
初殷轻声道:“你还有多少事瞒着我?骗人精……”
魏来兀自睡得熟,还打着安心的小呼噜。
初殷轻手轻叫地爬上床,盘在魏来身边,初殷很少见魏来睡得这么熟,以往他爬上床,魏来都会迷迷糊糊地动一动,或者翻个身,或者把他搂进怀,他想哭想闹,逼问出魏来什么时候出的柜,什么时候得了肿瘤,可是他忍住了——魏来一定很不舒服,他不该拿陈年旧事去吵醒魏来。
爱是放肆也是克制。初殷决定靠记忆力回忆真相。
窗外的蓝天白云,就像澳大利亚的艳阳天,飞机划过大洋彼岸,初殷和魏来一回家就睡了个四脚朝天。
六年前,《我家的偶像》录制结束,魏来不再需要充当初殷的临时经纪人,又过上了没事搓麻将,有事别打扰他搓麻将的生活。
第55章 林黛玉嘤
从澳大利亚回来之后; 初殷和魏来之间的气氛变得有些古怪。
魏来依然住在初殷家里; 早上给初殷准备好早饭; 然后出门溜欧润橘顺带买菜; 中午回来做饭,在饭桌上也会和初殷聊些有的没的,洗完碗就出去打麻将,晚饭一般是初殷自己解决的,因为等魏来回家总是很晚了; 初殷那时候已经睡觉了。
这一切似乎和平常没两样; 可初殷就是觉得魏来在躲着他; 这让初殷觉得很痛苦。
本来; 初殷同意魏来给自己当临时经纪人只是为了节目需要; 应应急。但是; 如果初殷知道后来他会不知不觉地喜欢上魏来; 而魏来却没有喜欢上他,初殷宁愿付一大笔违约金; 也不想和魏来有任何接触。
可是; 并没有如果。他喜欢魏来,可魏来只是看他可怜; 出于姐妹情随手相助。
现在事情结束了; 魏来功成身退; 已经在着手给他安排新的经纪人了。
爱情这杯苦酒,谁喝谁上头,初殷苦够了; 以为自陈枚衔之后,他不可能再有心力去喜欢一个人,但魏来却打破了这个认知。
原来,喜欢还是不喜欢,不是由他自己说了算的,哪怕嘴上说着“我才不喜欢”,心跳却会背叛语言,哪怕看不见魏来,只是在脑子里想想,也会疯狂地叫嚣,“我要他。我要他,我要他!”
虽然已经偷偷哭了很多次,但初殷写歌的时候想起魏来,又悲从中来,抱着吉他坐在爬梯上掉眼泪,平生第一次和林黛玉产生了某种共鸣,怀疑上辈子他是魏来养的小树苗,这辈子要把他浇的水化作眼泪还给他,才能解脱。
魏来买完菜,还没踏进客厅,就愣在了门口。
不知何时,客厅放在一架文艺的梯子,不高,只有五六个阶梯,差不多和角落里的豪华猫爬架一样高,初殷坐在最上面,长腿垂下来,抱着个吉他,正泪汪汪地看着他,但说话的语气却与表情截然相反,“呵,你还知道回来!”
魏来嘴角一抽,道:“你在干嘛?这架子在书房阳台放得好好的,你搬过来蹲门口很像门神哎!”
初殷和欧润橘一样,喜欢高的地方,哪怕在阳台,也会习惯性地倚在窗户边上,魏来怕他掉下去,就刻意按照猫爬架的样子给初殷订做了一个“嘤爬架”,安置初殷无处安放的大长腿。
初殷居高临下地看着魏来,道:“这是我家,我想在哪里就在哪里。”
大橘蹿上猫爬架,揣好手手,睁着琥珀色的杏眼,也朝着魏来嗲嗲地叫了一声。
魏来已然习惯初殷日常令人迷惑的行为,道:“你歌写得怎么样了?”
初殷:“哼。不用你操心。”
魏来抽出水果刀削苹果,他削苹果很有一套,皓白的手指挟着红艳艳的苹果,刀锋雪亮,削苹果皮的时候发出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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