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匪天王盖地虎》第57章


然后就把唯一的一碗小米粥给了乞丐了,乞丐真是不客气啊,一口气就把粥喝光了,抹抹嘴就走了,可是临走的时候却留下一句话,乞丐告诉我的祖宗说在村口的一个不起眼的水塘里能打到河鱼,于是乞丐走后,我祖宗就到那个谁也不在乎的河塘打了一网,果然打出一网河鱼。回家一看这网河鱼还都是清一色的黑鱼,有大有小,有老有少,足够交官府的任务的了,而且还有剩余,为了庆祝网到这么多河鱼,几个月没见油星的我祖宗准备炖一条黑鱼庆祝一下,唉……
我说:怎么了?
朱先生说:你们说我祖宗豁开鱼的肚子看到什么了?
鳌头鬼说:鱼肠子呗!
朱先生说:什么啊!――那条黑鱼肚子里还有半碗没有消化的小米粥!
我说:哎呀妈呀,那个乞丐就是那条黑鱼啊?!
朱先生说:恩!其他的黑鱼都是那条黑鱼的子孙,那黑鱼是想回报我的祖宗啊!
鳌头鬼说:后来怎么样了?
朱先生说:后来我祖宗把其他的黑鱼都放了,然后把那条肚子里有小米粥的黑鱼埋在山上了,一直到被官府活活打死,我祖宗都没再撒一次网!
我听得鼻子有些发酸!鳌头鬼也低下了头。
……此时那群吃蚯蚓的白鹅已经到了我们的跟前。
鳌头鬼说:朱先生,你看白鹅已经有了!现在该怎么办啊?
朱先生说:现在得想办法把它们赶到关东军第44团去啊!
我说:可是,咱们都是魂魄,没法赶这些鹅啊!
朱先生说:要是来个人帮助咱们赶鹅就好了!
鳌头鬼一拍朱先生的肩膀说:朱先生你看――那边的河边坐着两个人呢!
我们向河边看去,那里果然坐着两个人――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妇女和一个七八岁左右的孩子。
我们走近了那对母子。
那个妇女此时正在往河水里看,那个七八岁的孩子正在背诗歌呢,这首诗歌以前朱先生也教我背过,是唐朝一个叫骆宾王的写的《鹅》:
鹅鹅鹅,
曲项向天歌,
白毛浮绿水,
红掌拨清波。
那个孩子反复不停地背着那首《鹅》。
朱先生微微地笑了笑说:啊哈,真是天意啊!天助我也!
鳌头鬼说:天有意但是我们无能啊!朱先生你说咱们怎么才能让这对母子给咱们赶鹅啊?!
朱先生想了想,说:鳌头鬼,你是可以和那个小孩交流的!
鳌头鬼马上走到那个小孩身边,对小孩说:你好啊――
可是孩子毫无反应。
鳌头鬼瞅瞅朱先生说:朱先生啊,你看我们交流不了啊,他听不到我的声音!
我说:是啊,连鬼魂都看不到我们,也听不到我们的声音啊,那个孩子当然没法和鳌头鬼交流啊!
朱先生此时已经把鳌头鬼的手掌放在了自己的手掌之上!
朱先生说:你们就瞧好吧!
……
第五十一章 神秘母子
朱先生拿起鳌头鬼的手。
鳌头鬼说:朱先生,你要干什么?
朱先生说:我要把你手上的那个“禁”字去掉!
鳌头鬼说:去掉干什么啊?
朱先生说:去掉了那个孩子就能看到你了!
鳌头鬼说:那怎么可能呢?我是魂魄,那个孩子肉眼凡胎怎么能看到我啊?
朱先生说:小孩不过10岁,只要魂魄盯住他的眼睛看一会儿,他就能看到魂魄的,我看那个孩子也就七八岁的样子,一定能看到你的!
鳌头鬼说:看到我了又能怎么样,他能听到我说话吗?
朱先生说:当然能了!
鳌头鬼说:那朱先生你就把自己手上的“禁”字去掉呗,你和那个小孩说呗。
朱先生说:我和元宝都不行,你知道我们两个都是单一的魂魄,那个孩子无论如何都看不到我们俩的!
鳌头鬼说:哦!
此时朱先生已经把鳌头鬼手上的“禁”字用唾液擦掉了。
鳌头鬼说:朱先生,现在我可以找那个孩子去了?
朱先生说:放心去吧――我会在边上告诉你该怎么跟他交流的!
于是鳌头鬼走到那个孩子的跟前。
那个孩子仍然在背诵骆宾王的《鹅》:
鹅鹅鹅,
曲项向天歌,
白毛浮绿水,
红掌拨清波。
孩子背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似乎发现了和他对视的鳌头鬼,他瞪大了眼睛向他妈妈的怀里靠了靠。停止了背诗。
孩子的妈妈收回远望的目光,对孩子说:小蟆,我不是叫你一直背那首诗吗,你怎么停下来了啊?
听他母亲说完,于是孩子又坐好了开始背:
鹅鹅鹅,
曲项向天歌,
白毛浮绿水,
红掌拨清波。
背到最后一句时,朱先生接过来。
朱先生说:拨完清波快上岸!
鳌头鬼对孩子说:拨完清波快上岸!
孩子听完鳌头鬼的话,接着背:拨完清波快上岸!
朱先生说:上岸以后快赶鹅,赶鹅径到山那坡,那坡有个黄军团,军团祸国又殃民,殃民百姓遭疾苦,疾苦百姓不得安,得安需要瘟疫除――瘟疫除,白鹅吼,白鹅吼,瘟疫除――
朱先生背完,等待着鳌头鬼再教给孩子,可是此时鳌头鬼站在那里突然失语了一般,眼睛瞪得牛圆。
我和朱先生看鳌头鬼这样都很着急,我们对鳌头鬼说:鳌头鬼啊,你倒是快背啊!
鳌头鬼眨了一下眼睛,说:我咋背啊,朱先生,你说那玩意太长了――我没记住!
朱先生说:唉,鳌头鬼啊,瞧你那个木鱼脑袋吧,我能即兴编出来,你就不能即兴背出来?!得得得,我再给你重复一遍!啊――
朱先生像火车鸣笛“啊――”了有一会儿,可是还在“啊――”
我说:朱先生,你这是怎么了?
朱先生说:完了,我即兴编完的口诀,又即兴忘掉了!
我说:那怎么可能呢!那可是你亲口即兴编的啊!
朱先生说:怎么不可能,太能了,这叫灵感转瞬即逝――要不人们怎么写书呢――写书就是为了记住灵感的!
我们正没办法呢,这时听见那个孩子背上了:
上岸以后快赶鹅,赶鹅径到山那坡,那坡有个黄军团,军团祸国又殃民,殃民百姓遭疾苦,疾苦百姓不得安,得安需要瘟疫除――瘟疫除,白鹅吼,白鹅吼,瘟疫除――
朱先生马上把自己的嘴捂上了,眼睛瞪得比刚才鳌头鬼的还圆。
鳌头鬼对我说:哎呀妈呀,元宝,你看,这孩子记性真好!你看把朱先生给惊喜的嘴都捂上了――他们当学堂先生的就喜欢这样的学生!
这时,朱先生把捂嘴的手拿下来,说:我惊喜个屁啊,我是惊讶!
鳌头鬼说:那孩子背的这么好,你惊讶个屁啊!
朱先生说:他能听到我说话,说明也能看到我!
――听完朱先生的话,我和鳌头鬼眼睛瞪的比朱先生还圆,然后我们一起把嘴捂上了!
但是,河边的那对母子仍然当我们不存在似的――母亲看着远方,孩子背着歌谣。
后来,那个孩子背完朱先生即兴创作的歌谣,孩子的妈妈突然站了起来,她的手牵着孩子,孩子也站了起来。
然后,这娘俩每个人手里拿起一根木棍子,开始驱赶那群白鹅!――显然,他们是把那群鹅赶向关东军第44团。
朱先生显得十分地兴奋,对那对母子高喊:谢谢你们啊,善良而勇敢的娘俩――
可是那对母子好像并没有听见朱先生的话,只管赶着白鹅向前走。鹅群发出“嘎嘎嘎嘎……”的声音。
我和鳌头鬼好长时间以木头人的姿态站在那里,此刻我们才恢复过来。
鳌头鬼说:朱先生,这对母子究竟是什么人啊?
我说:他们好像特意在等我们――帮我们赶鹅啊!
朱先生说:现在,他们的身份的确还不好说,但是可以看得出来他们和我们一样,都想和日本的小鬼子斗!咱们都是英雄!――大英雄!
我说:真是奇怪,这对母子竟然能够看到我们!
鳌头鬼说:是啊,看来,把我手上的“禁”字去掉是多余的!
朱先生解释说:这可不是我的失误啊――按照常理不去掉“禁”字,他们是看不到你的!
鳌头鬼说:朱先生,我们马上还得进到44团,你再把“禁”字给我写上吧,要不然我们进去以后,黄护法就会发现我来这里了!
朱先生说:恩,必须得写上,叫你们的黄护法发现你在这里,不但你完蛋了,我和元宝的肉体也会完蛋了!
――说到肉体我又担心起来了――我担心自己的肉体意外坏掉可就彻底完蛋了,接着我又担心起了被朱先生放在画里的庄小姐的肉体……
――唉!唉!唉!我感觉人对肉体的最大担心就是担心它变成遗体!
――我没有像以前一样把自己的担心说出来,经过这么多的事情我知道有些事情当它说出来也毫无办法处理的时候,还不如就暂时把它装在心里,然后开始等待,等待时光一点点的剥除事物的外壳,等待像阳光一样的机遇慢慢地不知不觉地从东方升起,等待着物极必反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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