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偶》第195章

“那是因为我比你高级，你的程序设定只不过是一个数字管家，而我的程序设定却是全方位的。你虽然学习能力很强，但是你和我比起来只不过是一条小河，而我却是汪洋大海。小河无论怎样汇集细流，哪怕就是遇到了山洪暴发，也只不过是一条河而已，永远不能和大海相比。”罗岗二号终于扳回了一局，得意洋洋地说道：“因此我比你知道得多。”
“小河怎么了，小河是自由的，是有灵性的，永远比你这一潭死水强。”小丝反唇相讥。
“你们不要吵了。”段灵找到了希望，急切地问道：“二号，真的可以偷渡吗？”
“当然可以，只要你给我两千万信用点，我这就去帮你联系，我们两个一起偷渡出去。”
段灵毫不犹豫的给罗岗二号划拨了四千万信用点：“安排四个人，小丝姐姐和段浪也去。”
罗岗二号拿了四千万信用点，二话没说，转身离开了和平饭店。
小丝不满意地说道：“段灵妹妹，四千万哪，这小子一定拿着钱逃跑了。”
段灵看着罗岗二号的背影说道：“不管他回不回来，我都要尝试一次。他长的和岗哥一模一样，而且还代替岗哥受了那么多苦，我总是要补偿他的。”
“段灵妹妹，你太天真了，他不是人类，是一个仿生机器人。他所有的感觉都是模拟的数字信号，他不会感觉到痛苦。当他受刑的时候，他可以关闭痛觉神经的传导，他甚至可以选择删除那段记忆，他有什么值得可怜的。”对于这方面的事情，同样是机器人的小丝最有发言权。
然而小丝的判断却是错误的，罗岗二号并没有逃走，而是在一个多小时之后回来了。罗岗二号举着一摞卡片示威似的对这小丝晃了晃，骄傲的说道：“四张狩猎名额，十个狩猎指标，四张偷渡船往返船票。嘿嘿，怎么样，我没有骗你们吧？”
“这么快，你是怎么做到的？”小丝很惊奇，因为她看出来了，这几张狩猎名额是真的。
罗岗二号白了小丝一眼：“还是那句话，我比你高级。”
小丝的脸都气绿了，但是在事实面前，她却无话反驳。小丝一跺脚，躲到段灵后面生闷气去了。
段灵接过船票看了看，只见上面印着一行小字：地点，五号边境检查站下游四百米垃圾场。开船时间，中午十二点零八分。“十二点零八，还有一个小时了，我们马上出发。”
所谓的偷渡，其实是高级人类的一个娱乐项目。在天眼的监视下，玩具们要想偷渡成功是不可能的。之所以有偷渡这个行业，并且有很多人成功偷渡到对岸去，只是因为在整个偷渡过程中天网只是充当一个观察者，不会向边境巡逻人员提供任何偷渡者的信息。
巡逻人员大多数是C级身份的平民，他们的武器装备和资讯手段与甲级玩具处于同一个水平。因此如果组织得当，大多数人还是能够成功偷渡的。偶尔有倒霉的偷渡者被巡逻人员抓获，只需要交纳一定的罚金就可以被释放。有的时候偷渡者被逼急了，甚至会奋起反抗，这样的视频转播很受高级人类的欢迎。
段灵、段浪、小丝和罗岗二号抵达预定地点的时候，距离开船时间还有大约一刻钟。这里是一个巨大的垃圾场，各种废弃物堆积得像小山一样高，如果不仔细观察，谁也不会想到在这个到处散发着恶臭的地方，居然存在着一个小船坞。船坞建在一座垃圾山的下面，底部被掏出一个直径十米左右的园洞，沼泽地的酸水被引了进来，形成一个可以通行的简易航道。
所谓的偷渡船，其实就是一个直径三米，长十四五米的金属圆筒。圆筒的外面涂抹了一层可以防止酸液侵蚀的特殊涂层，尾部安装有人力螺旋桨，中间开了四个玻璃窗。
为了隐蔽起见，偷渡船被涂抹成和沼泽地的黑水同样的颜色。偷渡船在满载的情况下，船身大部分沉入水下，只露出安装在上部的一排玻璃窗，以供掌舵人掌握方向。这样的船如果航行在黑水河上，很难被发现。
连同段灵等人在内，参与此次偷渡的人一共有十六个，再加上五个偷渡的组织者，二十多个人挤在狭小的空间里，连躺下的地方都没有。因为是人工动力，所以所有参与者都必须轮流充当人力发动机，踩动螺旋桨的传动杆。黑水河的河水非常粘稠，阻力很大，船在水里航行的速度只有每小时七八公里，单程耗时十三个多小时。
大凡参与偷渡的人，都是出色的猎人，他们冒险参加偷渡，唯一的目的就是赚钱。因为胶囊食品的普及，玩具城市中的甲级玩具每天吞食胶囊早已经怨声载道，因此从玩具城市之外流进来的天然食品大受欢迎。
一个狩猎者花费一千多万信用点往返一次乙级世界，收获至少在三千万以上，如果运气好的话，被他们猎到了几个乙级玩具中的婴儿，收入还可能再次翻番。巨大的利润引诱着成千上万的狩猎者，同时也催生了协助他们的偷渡集团。
偷渡者之所以依然需要购买狩猎名额和狩猎指标，目的是为了给他们的猎物打上一个合法的标签。因为在城市之内，天然食品的买卖受到了高级人类的严密控制，没有人敢于收受没有狩猎指标的猎物。
船老大简单的申明了一下注意事项，然后安排充当人体发动机的次序。段灵和小丝因为是女的，被安排在最后，而罗岗二号和段浪则安排在最前面。
偷渡船缓缓驶离船坞，进入到黑水河中，黑水河的河水像石油一样粘稠，偷渡船在里面航行，并不会激起多大的浪花，只是在后面留下一道长长的尾线而已。
如果不是碰巧看到了，谁也不会注意在乌黑肮脏的河水中竟然有一条船在行使。偷渡船采取的是全封闭设计，里面闷热潮湿，如果不是有一台古老的氧气循环装置的话，里面的人会在一个小时之内全部被闷死。
段灵和小丝站在船头的位置，仰望头顶的玻璃窗，内心激动无比。对于甲级玩具来说，能够离开巨型玩具城市看看外面的世界，的确是每个人的梦想，更何况他们此行还担负着一个极其重要的任务呢。
经过近半年的观察，段灵早已经厌倦了甲级玩具的生活。在和平饭店里面，段灵感觉到窒息和压抑，因为她知道自己无论做什么，都会有无数只眼睛在盯着她，甚至她上厕所的时候也不放过。
段灵甚至有些怀念在段家寨的日子，那个时候她虽然每天都面临着生死的抉择，但是她不知道天网，不知道监视器，因此她是快乐的。如果没有罗岗，如果她不是因为拥有了D级人类的身份，她宁愿回到段家寨去。
可是罗岗却突然消失了，虽然段灵不知道罗岗为什么不回来，但是她相信罗岗一定有自己的苦衷。段灵思念罗岗，为了找到罗岗，段灵即便是牺牲生命也在所不惜。因此段灵在心中已经做好了打算，这一次离开玩具城市一定要找到罗岗，否则的话她就永远不回来。
“直升机，直升飞机来了！”船老大突然惊慌失措的喊叫：“他妈的，三架飞机，今天算是倒霉了。”
对于偷渡的组织者来说，一旦被巡逻队抓获，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却会面临高额的罚款，数亿信用点的损失对于任何一个甲级玩具来说都是一笔巨款。
而对于偷渡者来说，情况会更糟，两千万的罚款不是每个人都能拿得起的。如果你有钱，交了罚款就可以走人，否则的话等待你的将会是比死亡更可怕的惩罚。
三架直升飞机飞临偷渡船上空四五十米，在那里不住的盘旋。船老大仰望着空中的直升飞机，开始的时候是恐慌和绝望，可是四五分钟之后，却是迷惑不解了。
从这三架飞机的飞行高度和位置来判断，他们绝对已经发现了偷渡船，但是他们并不喊话，也不攻击，只是在空中来回盘旋。这不像是在拦截他们，反倒像是在给他们护航。
船舱内的气氛十分紧张，有的绝望，有的愤怒，还有几个因为身上的钱不够支付罚款，已经开始哭泣了。段灵也很失望，她虽然现在是一个小富翁，根本不在乎那几千万的罚款，但是她不能到对岸去，就不能寻找罗岗，刚刚升起来的希望瞬间又破灭了。
“段灵妹妹，我早就说过，这个家伙没安好心。你看现在应验了吧，他是故意把我们引诱到这里来的。干脆，我们把他扔出去算了。”小丝怒视着船尾的罗岗二号，恶狠狠的说道：“让硫酸把他溶化，让他彻底消失！”
突然，空中的三架直升飞机一起向前飞去，飞机上的机关枪对准河面一阵猛扫。清脆的枪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他们看到在偷渡船前方大约七八十米的地方泛起一阵浪花。“轰轰轰”。三枚导弹飞了过去，整个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