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指观音》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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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联总部设在原来溪口公社的旧址里,因造联总部里还设有全县各个公社的造反组织的联络站,所以司令部房间比较紧张。吴蜡和永红来到后,两人就在各自的办公室里铺了一张床,把办公室就兼作了卧室了。照顾到临风是个女同志,就在司令部隔壁租了一间民房给她,这倒也让她觉得很怡然自得。
这天,宣传队演出回来,晚上,吴蜡要临风去汇报工作。临风知道吴蜡的“汇报”指的是什么,顾忌到永红就在隔壁,所以,临风找了个借口推掉了。
吃过晚饭,天还没黑,临风没点灯,她和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她觉得有点累了。她们一起从北京来的红卫兵有两个在武斗中牺牲了,他们被永远地埋在了南江县的土地上了!还有几个已经回去了,当初的狂热如今渐渐褪去。细细想来,永红跟自己说的话,还是有点道理的:那些当年跟随**南征北战的老红军都纷纷落马,难道他们都反对**了?而且人数又是如此之多,这又是怎么啦?还有许多中国传统的文化遗产,都成了封资修的东西,被打倒了,如果仔细分析一下其实根本不难明白:难道我们还能要求封建社会的文人写出社会主义的文字来吗?就在我们造反派的队伍中吧,还有几人能写出像“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这样胸怀大志的句子呢?难道历史不是这样由一代代的人传承下来的吗?我们现在把以前的历史说得一无是处,试想一下过了三百、五百年,后人看我们不也是千疮百孔的吗?但是,他们不能让我们跳过现代直接进到未来呀,那不都成了“科学家谈XXX世纪”了吗?唉,她都想不出来了,她找不到答案,也不想找答案,这样,会给自己惹麻烦的。
还是想想现在吧,宣传队每次出去演出,吴蜡总要相随而去,每到一处,他总是以汇报工作为借口,支走别人,留下临风,向她求欢,临风虽说也贪恋与吴蜡的欢爱,但是,他这样肆无忌惮,临风未免顾忌,尤其怕让永红知道,何况,永红已心存疑惑。临风知道,陶永红喜欢她,那是因为她的美丽和文艺才能,临风除了能歌善舞外,再无其他。陶永红和临风是高中同学,陶永红是学校的学生会主席,是佼佼者,他先临风两年考入了北京大学。陶永红之于临风,是居高临下的,他带着临风来到江南县,是为了多个伴。如果不发生她和吴蜡的事,永红和临风有可能会手牵手走下去。但是,如果,永红知道了她和吴蜡的关系,那么,连这点“可能”就都没有了,一切都将从此结束!正想着,突然有人敲门:“临风,临风!”又是吴蜡!今天在合川公社临风因“老朋友”来了,没有答应吴蜡的求欢,想不到,他追到家里来了!
临风开了门,她想应付一下他,然后,打发他走,免得节外生枝,传到永红那里就糟了。
“怎么,当了队长忘了旧人了?有新欢了?”吴蜡故意讹她。
临风:“什么呀?人家今天不舒服。”
“是吗?哪里不舒服,让我瞧瞧。”吴蜡说着就要抱她。
临风:“你就别动了,女人家的不舒服,你一个男子汉问什么呀?”边说着边推开吴蜡。
吴蜡:“哟,跟我有什么不好说的?还不就那点子事?不是说‘闯红容易怀娃娃’吗?用你们知识分子的话说:‘让我们的爱也结个果子吧’。”
临风:“乱说什么呀,这样不卫生,会生病的!不行!”
吴蜡看临风斩钉截铁地,忙说:“行,行,那让我啃一下番薯就走好吗?”
临风心中害怕,巴不得吴蜡快走,就任吴蜡抱住了她,拼命地吻。吻着,吻着,临风地**也上来了,她忍不住也抱住了吴蜡,爱恋地吻他。
吴蜡捧住了临风:“宝贝,你让我想死了,我一天不跟你对一下小数点我的心中就不舒服,明天,我们到秃顶山公社去,你可一定要让我对一下的啊!”
临风:“好吧。”临风一边说着一边挣扎了出来。临风的举动让吴蜡觉得有点扫兴,他放开临风:“好,那就明天吧。”说完,他转身走了。
吴蜡拉开门,走了出去。走着,走着,突然,他看见前面走着一个人,他放慢了脚步,那不是永红吗?难道他看见刚才一幕了?他为什么不进来呢?
吴蜡出去后,临风准备关门,她看见吴蜡停了下来,以为他还想折回来,再一看,怎么永红走在吴蜡前面呢?
临风愣愣地站在门口,过了好久她才回过神来。她关上门,无力地靠在门上,羞愧和懊恼充斥着她的内心:完了,一切都完了!刚才的事情让永红看见了!
的确,永红看见了!刚才吴蜡进门的时候,只把门推上,忘记锁了。
今天,北京一起来的几个同学找到了永红,商量回北京的事情,学校已开始复课闹革命了,他们商量好了,准备明天到两个已故的同学的墓地去祭奠一下,作一个最后的也许也是永久的告别,他们就要回去了。至于回去还闹不闹革命,那就另当别论了。
民间对红卫兵的一些做法,好象很有看法。的确,有些红卫兵的作为确实有些过火,但是,在那个时候,有谁能控制得了形势呢?矫枉必须过正,过头一点总是难免的。
也是在民间,尤其是在农村甚至有人说出了什么“奸臣”、“牝鸡司晨”之类的针对**的亲密战友和文化革命的旗手的话,不过,他们是贫下中农,随便说说也没有关系,好在他们也根本不用怕什么处分,用他们自己的话说“我们已经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了,还能拿我们咋样,他们城里人可以下放到农村来,我们能下放到哪里去啊?能‘下放’到城里岂不更好?总不见得挖个坑把我们埋了!”总而言之,人心有些浮动。
一些出身成分不太好的同学,不可以参加红卫兵,也不敢出去造反,躲在家里“避祸”,人称“逍遥派”,倒还是这些“逍遥派”最潇洒了。永红甚至跟几个至交约定:回去后再也不冲冲杀杀了,也去当个逍遥派得了。
吃过晚饭后,永红来找临风,想约她明天一起去。当他推门准备进来时,看到了刚才的一幕。其实,平时从临风和吴蜡不经意间流露的许多情形中,永红已经对他俩的关系有所怀疑,但是,他宁愿相信这些都不是真的。以他一个青年学生的单纯,他一直认为吴蜡是贫下中农是司令,是他和临风的领导,是他们应该崇拜的人,所以,他认为那些猜疑都是他自己的错觉。
记得有一次,他和柳贵两人喝酒,闲聊中提到吴蜡和临风的关系,永红后悔自己不应该跟临风讲造联总部需要宣传队长的事,吴蜡就是借了要帮助临风去造联总部的理由引诱临风的。
永红对柳贵说:“我一直想:临风是个北京姑娘,又不打算在这个穷乡僻壤安家落户,搞个宣传队也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何必这么认真呢?那天吴司令跟我讲造联总部想找一个宣传队长,我不过随便跟她一提,想不到她倒拿了个棒槌认了真了,还真的动了心思非要到县造联总部去不可了,并且还认定了只有吴司令能帮得了她呢。”
当时柳贵只说了一句:“你不应该把番薯交给野猪管。”
永红到现在才明白,当初吴蜡撺缀永红到北京去,只是他吴蜡的调虎离山计罢了。
“其实最初,他让临风当宣传队长我都没有留神,真的如柳贵所说竟是我自己不该把那番薯交付给野猪了!”永红也是到现在才明白,说要帮助临风去造联总部,归根结底,其实也是吴蜡设的圈套!
至此,永红知道为什么吴蜡会那么尽心地天天跟着宣传队了!
第二天一整天,临风都在想怎样向永红解释,但是,她一整天都没见着永红。第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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