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命》第17章


的房间里,不知不觉的,我的嘴边不由地流露出笑意。
真是事事难预啊晚饭前,被悯人赶去洗澡的我在洗去一身汗水和疲惫后,才踏出浴室,就差点被阵阵扑鼻的饭菜香迷倒,饿扁的肚子开始迫不及待了。
“来,小伙子,坐。”光头大叔在我跨进厅里,就热情地朝我招着手。
“谢谢。”坐下后,一阵清新的晚风从门外吹来,清凉无比。已呈深蓝色的天空中,一弯明月已经挂上黑色的屋檐。
“都是素食,不介意吧?”大叔边往自己杯子里斟上酒边客气地笑着。
“怎么会?”我就是往日想吃斋也没个机会啊,入乡随俗嘛。
“其实啊,我原本是想开荤来着。”大叔把脑袋凑近,然后往浴室方向指了指:“就是那小子不肯,你要是放盘清蒸鳕鱼在桌上,他的表情就会跟盘子里的鱼一样。”“呵呵……”想想下午胖刘无意谋害悯人的境况就可想而知了。
“来,喝点。”大叔在我碗里倒上酒。
“不,不,我不会喝酒……”有没有搞错?这可是白酒。
“什么?”大叔立马不干了:“还有爷们儿不会喝酒?”“呃……我酒量……太差……”“没关系,喝吧,这么点可不多……”他真的好热情。
“那个……”完了,盛情难却啊,这下可怎么办?
“老鬼——”悯人的声音直达耳底,刚洗完澡的他及时出现替我解围:“我不是叫你别打他的主意吗?”“你这孩子怎么老是这么扫兴?”大叔摸摸自己的光头,似乎非常不满意悯人扫了他和酒的雅兴。
悯人正要坐下,此时门外来了个打扮酷似道士的人,手里拿着一包东西。
“啊,不好意思,还要让您亲自送来。”悯人连忙笑着相迎。
“不好意思的是我,这些是刚刚才炼成的,没耽误什么吧……”那道士一边谦逊地点着头一边将手里的东西交给悯人。
“哪里,您太客气了。”悯人接过东西。那道士突然奇怪地一低头,发现自己手上莫名其妙多了两张红色人民币后立刻慌张地拒不肯收。
“雷师傅,这怎么可以。”“拿着。”悯人伸出一指,道士的手竟然握紧了。
“这……雷……”道士惊讶地看着自己不听话的手。
“你客气什么?”突然从道士身后冒出来的黄羊,替他把还举在半空中的手放下:“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天经地义,你若是不收,岂不是让我的学生成了一个蛮不讲理的人?”“真是受不起啊,真谢谢您了……”道士别谢边离开了。
“没想到你那么快又能活蹦乱跳了。”悯人微笑道,两眼迅速将黄羊上下扫一番。
“我都在床上躺了一个星期了,再不走动走动就成乌龟了。”黄羊边说边伸懒腰,这才看见我,“哟,宋楚天同学,你是来替我家访的吗?”
“黄老师,您的身体……”
“不碍事,你看!”黄羊两眼往后一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身后没有防备的悯人送出一拳,我尚未看清他出拳,悯人已经出手接招了。而我的双眼能捕捉到的,只有悯人从容地握住黄羊拳头的定格画面。
“老鬼,再去备酒。”悯人向坐在桌边大喝特喝的光头大叔吩咐道。
“不必了。”黄羊悻悻地放下手,“伤还没痊愈,老爸不让我喝酒,他还控制了我外出的时间,我得回去了。”说着,已经跨出门槛。
“慢走。”悯人笑脸相送。
送走了两位客人,悯人踱回桌前,坐下。
“你买了多少?”大叔打量着那包东西。
“一百多张吧。”悯人神闲气定地说。
“一百多张?大叔瞪大了眼珠子:”你当是买草纸啊!“”你留着慢慢用呗。“悯人懒懒地应着。
“这么多下辈子也用不完的好不好?”
“那你就下下辈子再继续。”
“听说学农那会儿黄羊身边的六张全借给你了?”大叔质问,“你用了多少?”
闻言,心揪了一下的我含着筷子偷偷看向悯人。
“呃……”悯人瞥了我一眼,不太情愿地迸出几个字:“用完了……”“什么!?”大叔差点没跳起来:“你待在那里不过六七天,合着你一天用一张?”“那是因为……情况有变化……”悯人相当惭愧地掩着嘴:“而且你知道,像贴符,布阵这种道家的勾挡我不是很在行,这效率一低的话数量上就……”“那你不会不用道家的本事啊?”大叔眯着眼把话顶回去:“就凭你的能耐还有办不成的?”悯人不以为然地刮刮脸,然后小心地拆开那包东西,里面果然是一叠符,有白的也有黄的。
它们被贴在808房间的四面墙上。
喏,又有一张,它被贴在房梁上了。
“来。”正当我看着那些符发呆的时候,大叔举起酒杯:“今天你就给我点面子。”“啊?”又来……
“喂,老鬼,你有完没完?”悯人说着举起一张符,“这是茅台,你以为是雪碧啊。”
“怎么?威胁我呀?偏不吃你这一套!来,咱喝!”大叔不为所动。
悯人将手中的符一拈,又拈出几张,然后动作迅速地将它们射出。一道道白影疾速沿着悯人的手指射出去的方向,从大叔脑袋旁划过,对面墙上突然平展地多出五张符。
“你还来真的?”大叔朝后看去,然后挂上张气炸的脸。
“我说了啊,你别太过分。”悯人说着又拿起一张。
“你小子活腻了,有本事再来!”大叔放下筷子,架势不逊于长坂桥上的张翼德。
悯人二话不说,轻弹两指,两指间的一张白符又飞了出去,大叔认命地探出食指和中指,将其夹住。
“好了好了。我不让他喝就是了。”然后两指弯曲,向前一伸。悯人从容地用筷子将飞回来的符接住。
“好厉害……”目睹两位高人随便露一手的我惊叹着。
“小意思。”他俩语气低调地异口同声,然后动作一致地举起酒杯。
此时,老妈来电话了,我起身到外头去接,准备听她没完没了地唠叨。
“在人家家里要有礼貌啊。”“嗯。”“别跟个饭桶似的,家务什么的也帮上点。”“是。”“还有,你睡相很不好,自个儿要注意。”“知道了!您忙您的吧。”挂掉电话后,我转身刚跨进门槛,不料电话又响,我不好意思地将手摸进口袋,悯人不介意地笑笑,并示意我快接。
“你又怎么了?”真受不了,真后悔刚才没让她一次性把话说完。她不会又把刚刚的话再重复一遍吧?
“楚天啊,刚刚忘问你了……雷悯人,不会是个女孩吧?”“……”苍——天——啊——
拾叁
晚饭后,悯人刚要带我回房,突然叫住他。我和悯人同时回头,就见脸已经呈粉红色的光头大叔一手晃着酒杯,挑衅地眯着眼睛。
“贤侄啊——”声音拖的老长,“他不陪我喝,你陪我喝——好不好啊……”
“走吧。”悯人很不给面子,若无其事地拍拍我的肩,继续朝前走。
“哎~~~你怎么走了?”“他是不是喝多了?”我回头问:“不要紧吧?”“常有的事儿。”悯人一脸无所谓。
“哦……”真难想象这要是天天都这样,悯人他是怎么对付的。
悯人突然一手拉住我胳膊,一手按住我的肩膀,猛地把我往下摁:“当心!”等我回神,我已经蹲在地上,我下意识地抬头,发现院子里的一棵树的树干上,插着两根筷子。
放在我肩上的手慢慢离开,悯人站起来转过身。我随着他小心翼翼地站起向后看去,已经出现醉容的大叔站在廊上,握着酒瓶,阴险的笑容渐渐浮现,然后指着与他对峙的悯人胡说八道。
“小子啊,你别不敢……我跟你说啊,不喝酒的,不是……爷……爷们儿……那叫……娘们儿!”“楚天。”悯人低低地开口。
“嗯?”“你先回去,到时就睡吧。”他吩咐道。
“啊?你不会是想……”他的眼神干嘛那么认真?不就一个醉汉吗,和他较什么劲?
“更年期,不哄不行,我若是不顺着他点,他可是什么事都敢做。”悯人叹了口气,无奈地笑笑:“今晚我是难逃此劫了。”“喂!你嘀咕什么呢?来!陪你叔喝!喝!”光头又喊起来。
“我明白了,你别太勉强了。”事情很不妙,先闪远点吧。
我怯生生地瞥了一眼树干上的筷子,趁两腿还没软前立刻开溜。
“可怕的叔叔……”无聊地上了几个小时网,已经十一点了,都这么久了,也不知道那端的斗酒战况如何。外面很安静,没听见有人喊救火救命的,不过悯人还没回来倒着实让我有点坐立不安,难道他不敌这位难缠的醉汉,已经壮烈牺牲了?
我时不时地看看门,生怕看到的,是那个大叔把已经醉得不省人事的悯人背进来的惨况。
我终于按捺不住了,推开房门悄悄走出去,蹑手蹑脚地往餐厅移动。
灯果然还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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