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命》第19章


都无法想象竟然有人敢如此大胆放肆。可理不出头绪的警方放弃了继续寻找蛛丝马迹,把它当作悬案搁置一边。久而久之,人们不知不觉间将这里视为不祥之地。自此,寺院便无人问津。寥寥无几的和尚被迫离开,只有不忍弃寺院于不顾的方丈留了下来,他以廉价请来几位石匠,了一尊石佛,可佛像还未完成,方丈就圆寂了。
悯人来到这里后决定留下,将匆匆完工的石佛转移到小山顶上的小庙堂里,将一片狼藉的寺院收拾干净后,于寺院外布下结界,并用石块与树木摆阵,使寺院出于阵内,与外界隔绝。
我已经习惯像听天方夜谭那样听有关于悯人的故事了,把自己从神话里拉出来之后,我突然想起悯人曾经说过……
“那悯人为什么说这里现在仍然是寺院?”
“他是这么说的?”大叔问我。
我点点头。
“他说话就是喜欢故弄玄虚。”大叔无奈地笑笑,既而又对我说,“既然他这么说,自有他的道理。”
我不爽地看着这个和悯人一样,话只说一半的魁梧背影。
“说了等于没说……”
好一个热闹的餐厅,我打量着四周,周围都是已经眼熟的“怪人”,或者说,是“高人”,大叔带我找了个靠近窗的位子坐下。
“老道!”大叔扯着嗓门朝里头喊。
“来了!”一个中老年男子的声音应声响起。
“去!给我沏壶茶。”大叔将随身携带的一只紫沙茶壶放到应声赶来的大伯手里。
“哟,我没听错吧?”那穿大褂的大伯接过壶,笑眯眯地说:“您要的可是茶?”
“你耳朵不背吧?”大叔睨着他。
“不喝酒了?”
“我早上不喝酒。”
“昨晚一定喝了不少吧?”大伯咧着嘴,弯下腰,脑袋凑到大叔面前:“是不是醉得不轻啊?”
“你哪儿那么多废话!?”大叔相当不耐烦地推了他一把:“龙井!”
“姜还是老的辣!”那大伯对他竖了竖拇指,满脸笑意地走开了。
我的目光跟随着褂子道人的背影许久,直到光头大叔问了我一个问题。
“和悯人相处快乐吗?”
“他人不错,是个值得交的朋友。”我回答。
“悯人以前可从来没有承认过什么朋友,更别说称兄道弟的了。”大叔仔细看着我,露出近似于慈祥的笑。
“其实交上悯人这个朋友,我也很意外。”让他看地有些不好意思:“老实说,我挺高兴的。”
“他和以前不一样了。”大叔小声告诉我:“我想,多半是你的关系。”
“是吗……”
悯人和以前有点不一样,这我也感觉到了,但我从来不敢说是因为我。他的喜怒哀乐渐渐明显,话,也慢慢多了。但,这只是表面,他真正变化的,是内心吧。
“大叔。”
“嗯?”
“有件事我想知道。”我硬着头皮,觉得这是个相当冒昧的问题,“关于悯人的父母……”
“悯人天生没有父母。”大叔打断我的话,“你将来会明白的。”
“哦。”我不再多问。
我的早饭上桌了,我迫不及待地举起筷子打算好好慰劳我那饱经风霜的胃,但问题似乎又来了。
要说这天下美食,我见得多尝得也多,可眼下,看着这一桌叫不出名字见也没见过的食物,我拿着筷子调羹不知从哪里下口。
我夹起一个长得像莲花的……馒头?糕饼?……举到面前仔细看,竟发现这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材料制成的,不是小麦也绝非水稻,但咬下去的感觉却非比寻常。
“如何?”大叔问。
“好得没话说!”
“来咯~~~上好的龙井,西湖……啊!”褂子伯伯原本畅快的声音被一声清脆的破壶声止住,随之而来的是一阵诡异的寂静和众人齐唰唰朝门射去的目光。
一脚已经跨入门槛的悯人和褂子道人,先是无言的看着地上破碎的茶壶许久,然后一同慢慢抬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对方,一看这情形就知道谁闯了祸。
“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啊。”悯人十分镇定地先发制人,好像和他完全没有关系。
“雷少爷,我相当小心啊。”老伯一脸无辜,可怜熙熙地申明。
“你可以再小心点嘛……”悯人还在胡乱找借口。
“雷大,麻烦您稍微讲点道理好不好?”大伯叉腰不干了:“是你撞了我啊。”
“是吗?谁看见了?”悯人高挑一眉,然后四下里指指点点:“你问他们,是谁不讲道理?”
“你!”包括我在内,满座的人确定无疑地大声告诉他。
“听见没,是你——”悯人面不改色,理直气壮地指向大伯。
“雷悯人……”四下里响起了可怕的不满之声。
“好好好,我错了。”悯人立刻挠挠头列了个大大的笑脸:“大不了我赔你一个。”
“很不好意思,雷大。”大伯惭愧地看着悯人,好像这样很对不起他难得的一片赤诚:“这个,不是我的。”
“那是谁的?照赔!”悯人倒是很爽快。
“是我的。”很就没有开口的光头大叔冷冷地盯着这个不老实的家伙。
“你的?那算了。”悯人收起笑脸转身“失赔”了。
“站住。”
“干嘛呀?”
“你赔不赔?”
“不赔。”
“赔不赔?”
“不赔。”
“赔不赔?”
“赔。”
“弄不到一模一样的你别回来!”
“法西斯……”
还真是好说话,我倒使我想起了我和老爸闹别扭时,不管谁理亏,我都趾高气昂地关上房门,不管他如何“威逼利诱”我就是坚守不出,看他能奈我何!相形之下,悯人的态度的确令我自愧不如。
“别吃了。”悯人一把拉起我。
“干嘛?”不妙。
“陪我出去一下。”
“我就知道……”我收回刚才的话……
“唉,我说,楚天。”悯人用肘撞撞我。
“嗯?”
“你……会不会还价?”他一手握拳半掩着嘴,一手托着胳膊,两眼瞄瞄我,语气甚是谨慎,好象从来不干这勾当。
“当然会!”我将这个偏离事实的答案回答地又爽又快。
“真的?”他凑近一点,放低了声调。
“那个……会一点……”
“确定?”他还是不依不饶。
“呃……会一点点……”
“哦……”悯人缩回脑袋,若有所思地抚着下巴。
“哎?悯人,那你呢?”“我呀……呵呵”前一刻还犹带微笑的他立即换了一张脸:“一点儿也不会!”“看出来了。”对他的回答极其失望的我同情地嘉奖他,真是的,怎么说他叔也是个生意人,他咋就不学着点呢?
很快找到了一个陶艺店,我们拉开门帘进入,店面虽然不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一个个杯啊壶啊的还真叫人眼花。
扫了几圈,我俩终于在门边的一个小玻璃橱里发现跟大叔那个一样的紫沙壶。
“就是那个。”我轻轻拉了拉悯人的衣袖。
“看到了。”悯人慢慢吞吞地踱到小橱旁,蹲下。
“老板。”他小心地拿起那个茶壶,无精打采地唤着店主。
“哎哎……”店主是个个子不高的中年男子,一听有生意,连忙堆满笑匆匆跑来。
“这个价钱如何?”悯人边有模有样地端详,边漫不经心地问着价钱。
“三百。”闻言,我倒吸一口凉气。悯人停止玩弄手中的壶,慢慢回首盯着店主的脸,仿佛他报出了一个天文数字。
“呵呵。”老板地头看着这个年轻的顾客,一副“跟小孩子没什么可说”的语气对悯人笑道:“就这个价,上哪儿都这个价,一点都不贵。”我立刻心灰意冷,我也不是个懂行人,就是想还价也没个门路,只好沮丧地等待悯人一同离开,怎料这家伙还在那儿端详着那个壶,丝毫没有要放弃的意思。
“别看了。”我走到他身边,拍拍他说,“太贵了。”
悯人仿佛没有听到我说话,仍然目不转睛地盯着茶壶看,口中念念有词。
我弯下腰仔细听他说什么,怎知道他竟然在说……
So cheap!?
“三百……”悯人思索着念叨着老板的开价,突然表情严肃地问他:“为什么这么便宜?”
“啊?”他这一出人意料的问题逼得我跟店主不约而同地发出惊叹。
我不明地看着悯人,记得大叔说过,这种壶充其量也就四五十,被人“宰”了也不知道几斤了,这家伙……是不是酒还没醒?
“那……那四百?”遇到这么跟罕见的财神,店主忙不迭地往上加价,伸出四跟粗短的萝卜指在脑门边抖动着。
“怎么还是这么便宜?”悯人皱起了双眉,眼光不济地看着这个茶壶,好像它非得卖个十万八万!
“那……那再加一百?五百?”店主激动地弯下腰,熊掌般的大手搭上悯人的肩,另一只熊掌在他面前晃悠,就差没流口水。
“你就只能卖这个价?”就当我考虑着要不要把他拉回去找个大夫看看,以免过快地倾家荡产时,悯人失望地放下壶,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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