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簿君王》第77章

上混迹，拼死又不在乎生死的活下来，直到他明白了这个世界对于他来说不值得怨天尤人，如果他都放弃了自己，那么他就会像他所见过的那些死亡一样，静悄悄或者吵吵闹闹的离去。
阿隆明白了他本来就不应该成为那个女人的负担，也不应该成为别人不得不施舍的负担，他不再乞讨，不再偷窃，找了一份薪水低廉的工作，一做就是八年。
处理5个麻袋的垃圾他可以得到1元，那么如果处理100个麻袋，他可以拿到20元，可是他每天的住宿费和伙食费要上缴给死老头15元，而且，每天也并不是都固定的有100个麻袋的垃圾给他处理。
垃圾多的时候能让他累到趴下，垃圾少的时候能让他只能从攒下的钱里面拿出来缴伙食费，而且他不能生病，如果生病，贫穷的他就会倒欠死老头钱。所以，他十分小心的控制着把自己每天多余的力气和精力用来锻炼身体，怕的就是生病。
还好，死老头渐渐的老了，需要他做的工作更多了；
还好，他渐渐的长大了，他的力气也越来越大了；
还好，城里的垃圾渐渐越来越多了，物价却没有上涨；
还好……
就是这样的希望让阿隆勉强的一干就是八年，而且，他还从这个活里干出了乐趣。当然，不会是洗麻袋。乐趣在于阿隆的八件宝贝：
头盔、面罩、胸甲、腰甲、腿甲、抓地鞋、呼吸器、拳套！
八件物品，理论上合起来就是一件近战型生物内甲，在被过滤过一遍的垃圾堆里居然能找到这一套东西，阿隆晚上的梦都会梦到自己成为一个装甲战士，脱离这种暗无天日的生活。
可惜理论只能是理论，梦也只是梦而已。这套生物内甲的各个部件都极为破烂，头盔扁了，面罩上有一个小洞，胸甲是被切开的，腰甲遮不住腰，腿甲是破碎的，抓地鞋的爪子坏了，呼吸器漏气，拳套拿来自杀都不管用……这些就完了吗？不止如此，它们还不属于同一生物装甲上的物品，勉强把它们穿上身的后果就是，晃晃悠悠的与其说阿隆在操作内甲，不如说他在用这些内甲零件负重锻炼。
内甲的来源很有故事，那要从八年前黄土城防御战的时候开始说。那时候阿隆还只是一个乞丐，那时候黄土城遭受伊辅城的进攻，不得不进入城市防御战，当防御战到来时大量黄土城的平民出城躲避，实在没有办法的也进入了地下。而觉得生无可恋的阿隆则留在了黄土城里，冷笑的看着人群慌乱的离开这座陷入危险的城市。
黄土城防御战里，有一半的建筑成为了废墟，阿隆很幸运的躲藏在了一座没有倒下的建筑里。在这场黄土城的绝地反击里，黄土城获得了战争的胜利，饥饿的阿隆自然为获胜的装甲战士们服务，为的只是一点点食物而已。缺乏人手的装甲战士对跑来跑去帮忙的阿隆印象很好，所以对阿隆偷窃在他们眼里已经成为垃圾的破烂内甲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阿隆的八件宝贝就是这么来的，而他因为拥有了这套乱七八糟拼凑起来的内甲，也有了一丝出人头地的希望，所以他离开了低贱着生活的城市，来到了环境恶劣的城外，为成为一名装甲战士而积蓄力量和金钱。
这套内甲就放在阿隆房间的床板下面，他每天睡在上面才会安心。现在，内甲静静的躺在原地，而阿隆，正在外面奋力的清洗着麻袋，比平常还要卖力。因为，今天是发薪日。
浸水，捞，打除臭剂，搓，浸水，捞，拧，晾干。这样的顺序阿隆已经熟能生巧，每一个动作就像一流刀工的厨师用菜刀在砧板上切菜，举重若轻，绝不多用一丝力气，也绝不会因为少用力气而多做一个动作。不一会儿，几十个麻袋就已经挂上了绳子等待风干，而阿隆的额头，也只不过有两粒汗珠而已。
洗了八年的麻袋，就算垃圾袋换过一次长相，阿隆做这些工作简单的还是像挠痒痒一样又好又快。普通人做这样一个工作八年也达不到阿隆的水平，因为阿隆需要最大限度的留下力气，留出时间来做他自己的事。阿隆相信：有欲望的人，才能做的更好。
他的欲望没有人知道的巨大，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有多么贪婪。
“隆仔，过来。”
是死老头的声音，阿隆面无表情的扭过头去，对着那个人点了点头。死老头的名字叫做张绍，阿隆当面叫他老张，在心里叫他死老头。死老头的年龄已经有五十岁，可是看起来却像城里面七十岁的老人。严酷的城外生活让他的头发已经全部掉光了，只剩下上嘴唇的一撮花白胡子。
死老头和他的房子一样，都是一座趴在地上的金属半球，只是他所在房子的半径要比他大一倍，所以面积是他房间的四倍。推开铁门，阿隆在工作服上擦了擦手，在门前的小空间里脱下了鞋子，反手关上了铁门，然后才再打开一道木门，进了房间。
房间造成金属半球是为了避免野兽的袭击，里面造成木制的空间是为了保温，阿隆迈步走进了整整齐齐的房间里。说起来也奇怪，死老头本来就是个处理垃圾的，却把自己打理的干干净净，房间也是干干净净整整齐齐，进个门还要脱鞋子，很是令人纳闷。
“过来。”
在死老头洪亮而微微沙哑的嗓音里，阿隆走了过去，脸上也因为房间里的温暖而有了一些温度。
“这是你这个月的钱。”死老头把一个袋子扔了过来，阿隆没接住，袋子掉在了地上，发出啪啦的声音。
阿隆抓起面前的黑色袋子，扯开绳子，把钱倒到手上数了起来。手掌里的梭币是过去世界的产物，据说那时候世界上用的全部都是这种货币，梭币只不过是最低级的一种钱币，一片片又薄又轻，却够大能捏住，并且也无法轻易摧毁。这种灰色的钱币掉在地上也不会发出清脆的声音，但是经历几百年的时光也不会褪色和磨损。就是这种低级的钱币，现在的世界也没有任何势力可以造的出来。所以，它们也就成了毫无争议的硬通货。
当然，过去的世界不可能只有梭币在流通，还有红梭、银梭、金梭、彩梭。后面的这些当然都是纸币，也是过去的世界流传下来的，不过它们虽说是纸币，也无法被轻易的摧毁，就算用高温灼烧，它们也会顽强的成为废墟里仅存的亮色。如果不是这种特性，现在的世界也不会用过去世界的货币继续使用。
红、银、金、彩这四个颜色自然是现在世界依据它们外观上的色彩而命名的，要具体来说价值，梭币是一元，它们分别是十元，一百元，一千元，一万元。但是阿隆到现在为止也只是见过红梭、银梭和金梭而已，彩梭他只是听人说过有多么的美，多么的迷人，但阿隆觉得他们应该只是迷恋于彩梭本身的价值才这么说的。无论什么东西价值一万梭，都会被镀上一层特别的光彩吧。
因为现在世界的货币是过去世界流传下来的，所以有很多时候人们都会听到哪个人在地下发现了过去人类藏金的地点，里面放着一堆堆，码的整整齐齐的银梭和金梭，还有很多不值钱的黄金堆在一起。所以世界上很多人都期盼着找到这种藏金点，发一笔横财，舒舒服服无忧无虑的过下半辈子。
阿隆也曾经做过这种美梦，不过现在他已经没有这种兴趣了，与其做梦，不如数清除自己眼前寥寥的梭币好。阿隆数出了28个梭币，然后在袋子里又掏出了两张红梭，一张银梭，总共148元。原本应该是598元的，只不过交给了死老头450元之后，他所能得到的，自然只有这些。这么久以来，他已经习惯了。
工钱拿了，他也就没什么好待着了。阿隆站起来说：“我去趟城里。”
“怎么去？”死老头低着头算账，头也不抬起来看一下。
“跟拉干麻袋的车一起。”
“他们还没走吗？”
“我洗完的时候还看到他们在休息，现在可能还没走。”
“明天早点回来！对了，顺便把阿明叫过来。”
“好。”
死老头的垃圾场当然不可能就他和死老头两个人，阿明是对垃圾进行进一步分类的人员之一，现在还不到他的工作时间，可能还在他的房子里睡觉。
走出了死老头的房子，阿隆瞥了一眼，收麻袋的车还停着，于是他放心的走到了阿明的门外。从死老头温暖的房间里走出来突然觉得冷，阿隆搓了搓手。天上的阳光还好，可是天气还是很冷。这不是因为季节而引起的寒冷，现在全球都普遍寒冷，原因阿隆也不知道，他可没上过学。
阿隆的手砸在阿明的门上，发出咚咚咚的敲门声。“阿明，老张叫你，快去。”屋子里传出来一声哦，阿隆便离开了。
从自己有些乱的房间里把所有的积蓄都取了出来，阿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