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茧》第8章


隐隐猜到她将要揭晓的秘密。
我强自憋出一个无所谓的笑:“接着说呀,那个小孩子叫什么名?”
周盼娣紧张的瞄了瞄门口,凑近用更低的声音说:“那个男娃娃名字写的岳夕,你说…这不是怪事么,你也叫岳夕,他也叫岳夕。”
我盯着惨白的被褥愣神,周盼娣拽了拽我的胳膊,懊恼的打了一下自己的嘴。
“诶呦我这臭嘴胡说什么呢,弟弟你别胡思乱想……那照片太旧了,也拍不清楚,而且那个娃娃太小了,可能你长着长着变样了,也是有的。”
我直挺挺的躺下,拉过被子盖住头,让声音尽量听起来平静:“嗯,也有可能。”
第15章 
我在医院埋头大睡,大有练就龟息大法之相,饭也懒得吃,水也懒得喝,昼夜不分的颠倒在光怪陆离的梦境里,恍惚中我坐在教室里,有一个矮小瘦弱的男孩儿在窗外向我招手,怯怯的说:“七七,你吃早饭了吗?”
我把书一扔,麻溜的跟着他跑了,他个头真小,长得唇红齿白,一笑显出两个酒窝,简直像天使,我跟着他一直跑,一直跑,跑着跑着他就越来越远,我追不上他,他回过头歪着脑袋,眼神空洞:“七七,你陪我一起死吧。”
我吓得摔倒在地,腿剧痛无比。
周盼娣的尖叫声犹如防空警报,我一睁眼床头站着双手插兜的驰垣,嚣张的俯身看我:“起来,跟我走。”
我骨折的那条腿疼得厉害,周盼娣被人摁在陪护床上,秦岳朝给我派的两个保镖满脸是血趴在地上,四五个黑衣大汉塞满了病房。
我知道现在是跑不掉了,周盼娣头发都乱了,像只扑腾得母鸡,大喊大叫:“弟弟不能跟他去啊,就是他让我偷东西的,他不是好人。”
哦,原来是他,看来他早就瞄上“岳夕”了,难怪秦岳朝对他敌意那么大,不过他似乎知道一些关于“岳夕”和我的旧事,我说:“我跟你走,但是你得把她放了,她就是一无知妇女,你抓她没用。”
驰垣重重的抽了抽我的脸:“呦,当太子当出瘾来了。齐绮,你他妈跟我谈条件,你有资格吗?岳夕在哪?!告诉我,我可以放过你,还有那个蠢逼保姆。”
我手心里全是汗,驰垣凶狠,跟秦岳朝的内敛不一样,他很疯,疯子是不需要顾及别人的,我努力提着一颗心,故作淡定:“你放了她我就告诉你。”其实我什么也不知道,我才刚刚确定自己不是岳夕而已。
周盼娣呜呜的哭,被黑衣大汉拎着领子抽了几巴掌,头发都乱了,哆嗦着仍在念叨:“弟弟,不能跟他走…”
我救过她母子的命,她对我也一向尽心尽力,能做到这份上我也满足了,我跟着驰垣走了,路过她身边的时候,我把她手机从桌上扇到地上,她愣愣的看着手机,我想她应该能明白接下来怎么救我。
驰垣把我弄上一辆黑漆漆的面包车,说:“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我冷汗从额角滚下来,扯了扯嘴角:“啊?告诉你什么啊?”
他把我打了一顿,特别疼,我晕过去了,醒来的时候在一间破旧的房子里,我趴在地上,旁边三个打手在斗地主,他们都不屑绑我,一个瘸子,跑不了。
周盼娣应该已经打电话联系秦岳朝了,也不知他们把我绑到哪儿了,我努力在不挪动脑袋的情况下把眼睛向窗口张望,天黑了,我心里一凉,秦岳朝会不会不管我啊?我想:不能够吧,他还得用我假扮岳夕去镇压秦家那一窝狼呢。
不过这个驰垣也挺怪的,我去秦家吃饭那天,他干嘛不揭穿我呢?秦世栋病危,接亲儿子回来无非是继承产业,那些养子们虎视眈眈,自然是想分一杯羹了。秦岳朝作为众多养子中唯一有资格姓秦的,那肯定是秦世栋的心腹,而岳夕又是秦岳朝养大的,按正常的步骤就应该是秦岳朝带着真岳夕回来,岳夕继承产业,秦岳朝做二把手帮着打理事务,其余人往后都得看秦岳朝脸色吃饭。
可惜现在岳夕生死未卜,不然也用不着让我假扮,那驰垣这疯子找岳夕最大的动机也应该是为了争家产,我唯一想不通的是:驰垣站在秦岳朝对立面,当时应该立刻拆穿他的,为什么不?
我想着想着,头又开始发旋,失血口渴,我浑身都像被拖拉机碾过,没有一块骨头不疼,趴在这阴冷的水泥地上,血液像是已经结了冰。
“轰——”的一声巨响,灯管炸了。
我被绑架精神极度敏感,又憋了一天尿,突然的惊吓刺激,裤裆热了,我趴着不敢动,跟条狗没什么区别。
那三个斗地主的打手也吓得不轻,抄起手边的刀子棍子,乒乒乓乓,有一个虚张声势,怒吼:“是谁在外面!他娘的,躲在暗处算什么好汉,有本事出来光明正大的比划比划!”
我的妈呀,我都差点笑出声来了,这哥们武侠小说看多了吧,还光明正大比划比划?你们绑架我的时候,那么多人绑我一个,我光你妈的头。
另一个公鸭嗓子的打手说:“别出声,他有枪!你傻/逼吗?”
“啊?有枪?”光明打手慌了。
“人在外面,灯泡炸了,不是枪是什么?”
光明打手说:“也可能是飞镖。”
我忍不住笑出声来,公鸭嗓打手过来把我提溜起来,对着门外喊:“人在我手里,别轻举妄动!”
我脖子上架着雪亮的刀子,尿顺着裤腿流了下去,热乎乎的,要是我喉管割开,血也是这么热乎乎的吧,我被迫仰头,余光看着窗外幽蓝的夜色,我说:“灯泡炸了可能就是质量不好,外面没动静呢,没人。”
我话音刚落,在我前方的一个矮个子打手忽然摔倒在地,夜色晦暗,可我们每个人都看见了他大腿飙出的血,就在一瞬间,砰的一声闷响,他就倒了。
门外那个枪法很准的男人说:“把我弟弟放出来,我数到三。”
“一。”又是一枪打爆了门锁。
光明枪手已经不想光明正大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热武器的杀伤力压垮了他的心理承受力,大叫:“快放了他!”
“二。”门被踢开,秦岳朝一身黑衣站在门口,枪口正对着我。
公鸭嗓打手暗暗的骂了个草,松手投降,扔了刀子,把我推开。
秦岳朝撇了撇头:“过来。”
我费力瘸着腿走向他,激动得眼泪直往下淌,看来他还有点人性,不枉我叫他那么多声“哥”。秦岳朝一只胳膊接住我,勒令他们抱头蹲下,数到一百再起来。
我浑身上下腥臭不堪,又是血又是尿的,还滚了一身灰。秦岳朝此时倒顾不上嫌弃,搂着我往前走了几步,我实在腿疼得走不动,他就叼着枪背我,下了楼有车等着,是一片荒废的工地,秦岳朝带着三个打手,一个司机来救我,车还没开出工地,轮胎就炸了。
驰垣埋伏,秦岳朝抱着我从车上下来,把枪藏在我尿湿了的裤裆里,我听见驰垣得意的说:“今天天气真不错,出门喜鹊叫,有贵客上门,我万万没想到,秦岳朝,竟然是你,你竟然亲自来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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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我很害怕手枪走火,它在我裤裆里好像一根勃/起的jb,又热又硬…而秦岳朝这个狗比泰然自若的抱着我上了贼车,等会儿他们要是打起来,秦岳朝从我裤裆里掏枪,其他人一定很震惊吧,魔法变变变,假枪变真枪。真是变态他妈给变态开门,变态到家了。
我半死不活的歪在座椅上,想着也许今天就是我的祭日,风华正茂英年早逝,不免内心伤感,况且我是被强行牵扯进来的,想到这里我就泪光闪烁的瞪了一眼秦岳朝,他心有灵犀看向我,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别怕。”
驰垣目光阴郁的盯着我们,忽然笑得前仰后合:“别怕?我已经迫不及待想送你们上路了。”
我哭得更大声了。
驰垣:“岳夕在哪?”
我:“我说了我不知道啊!”
驰垣一巴掌拍过来,扇得我眼冒金星:“我没问你,蠢货。”
秦岳朝和我都被手铐铐住,我脑袋撞到他胳膊上,他往前挪了挪让我躲他背后,我一天没吃饭了,连重新坐正的力气都没,就着这个姿势像摊烂泥一样靠在秦岳朝背上,然后我就看见他正在解手铐,我咽了口唾沫,听着他若无其事的跟驰垣聊天。
“岳夕就在这儿。”秦岳朝说:“你打他一巴掌,应该清楚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父亲不会饶了你的。”
驰垣说:“少把老头子搬出来吓我,他要是知道你偷天换日把他亲儿子换了,你死得一定比我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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