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大鳄》第417章


“难难难!算不得宝贝!想老猪在山为怪时,时常将此物当饭,且莫说见的多少,吃也吃够无数,那里叫做什么宝贝!”
龙王道:
“元帅原来不知,他本是乌鸡国王的尸首,自到井中,我与他定颜珠定住,不曾得坏。你若肯驮他出去,见了齐天大圣,假有起死回生之意啊,莫说宝贝,凭你要什么东西都有。”
八戒道:
“既这等说,我与你驮出去,只说把多少烧埋钱与我?”
龙王道:
“其实无钱。”
八戒道:
“你好白使人?果然没钱,不驮!”
龙王道:
“不驮,请行。”
八戒就走。龙王差两个有力量的夜叉,把尸抬将出去,送到水晶宫门外,丢在那厢,摘了辟水珠,就有水响。八戒急回头看,不见水晶宫门,一把摸着那皇帝的尸首,慌得他脚软筋麻,撺出水面,扳着井墙,叫道:
“师兄!伸下棒来救我一救!”
行者道:
“可有宝贝么?”
八戒道:
“那里有!只是水底下有一个井龙王,教我驮死人,我不曾驮,他就把我送出门来,就不见那水晶宫了,只摸着那个尸首,唬得我手软筋麻,挣搓不动了!哥呀!好歹救我救儿!”
行者道:
“那个就是宝贝,如何不驮上来?”
八戒道:
“知他死了多少时了,我驮他怎的?”
行者道:“你不驮,我回去耶。”
八戒道:
“你回那里去?”
行者道:
“我回寺中,同师父睡觉去。”
八戒道:
“我就不去了?”
行者道:
“你爬得上来,便带你去,爬不上来,便罢。”
八戒慌了:
“怎生爬得动!你想,城墙也难上,这井肚子大,口儿小,壁陡的圈墙,又是几年不曾打水的井,团团都长的是苔痕。好不滑也,教我怎爬?哥哥,不要失了兄弟们和气,等我驮上来罢。”
行者道:
“正是,快快驮上来,我同你回去睡觉。”
那呆子又一个猛子。淬将下去,摸着尸首。拽过来,背在身上,撺出水面,扶井墙道:“哥哥,驮上来了。”那行者睁睛看处。真个的背在身上,却才把金箍棒伸下井底,那呆子着了恼的人,张开口,咬着铁棒,被行者轻轻的提将出来。八戒将尸放下。捞过衣服穿了。行者看时,那皇帝容颜依旧,似生时未改分毫。行者道:
“兄弟啊,这人死了三年。怎么还容颜不坏?”
八戒道:
“你不知之,这井龙王对我说,他使了定颜珠定住了,尸首未曾坏得。”
行者道:
“造化,造化!一则是他的冤仇未报,二来该我们成功,兄弟快把他驮了去。”
八戒道:
“驮往那里去?”
行者道:
“驮了去见师父。”
八戒口中作念道:
“怎的起,怎的起!好好睡觉的人。被这猢狲花言巧语,哄我教做什么买卖。如今却干这等事,教我驮死人!驮着他。腌脏臭水淋将下来,污了衣服,没人与我浆洗。上面有几个补丁,天阴发潮,如何穿么?”
行者道:
“你只管驮了去,到寺里,我与你换衣服。”
八戒道:
“不羞!连你穿的也没有,又替我换!”
行者道:
“这般弄嘴,便不驮罢!”
八戒道:
“不驮!”“便伸过孤拐来,打二十棒!”
八戒慌了道:
“哥哥,那棒子重,若是打上二十,我与这皇帝一般了。”
行者道:
“怕打时,趁早儿驮着走路!”
八戒果然怕打,没好气把尸首拽将过来,背在身上,拽步出园就走。在手下传来那猪八戒等人将那国王尸首带走的消息后,那井龙王露出了一丝笑意,这时一旁有一龟丞相上前进言道:
“陛下何须如此麻烦,将这乌鸡国国王的尸首收起三年,还送上一颗定颜珠,想着凭陛下的本事,那狮猁怪绝不是对手,而且有星宿海老祖宗撑腰,陛下何苦将这功劳让给他人?”
这井龙王一听,摇头笑道:
“丞相想的太简单了,这乌鸡国中事哪有这么简单,这文殊号称佛门之中智慧第一,又怎会因这自己化身受苦,就让手下夺他人的江山,想这乌鸡国国主乃是造反得的江山,想这乌鸡国的前朝末代皇帝,崇佛不理朝政,那身为国朝将军的乌鸡国国主才乘机起兵造反,夺了乌鸡国天下,改国号为乌鸡,其中那道门中人出力不少,所以那乌鸡国国主即位起就尊道灭佛,所以佛门才想出这么一个计策,先让狮猁怪变成一全真夺了江山,最后又靠那佛门之力帮那国主复位,道时那乌鸡国就又会成了佛门天下了,不过那佛门想的虽好,但是到时候我等只须把狮猁怪是文殊坐骑的传出去,那佛门定在乌鸡国中发展不了,到时乌鸡国中尊的还不是保了国王尸身三年,使国王得以获救,并送了一颗定颜珠的水族,这样即不需要我水族出面,打生打死,又可获得一国供奉,这又何乐而不为呢?”
这龟丞相一听,伏身下拜恭维道:
“陛下深谋远虑,臣所不及,陛下当真圣明!”
再说那御花园那边,为了送那国王的尸身出去,这好大圣,捻着诀,念声咒语,往巽地上吸一口气,吹将去就是一阵狂风,把八戒撮出皇宫内院,躲离了城池,息了风头,二人落地,徐徐却走将来。那呆子心中暗恼,算计要报恨行者道:
“这猴子捉弄我,我到寺里也捉弄他捉弄,撺唆师父,只说他医得活;医不活,教师父念《紧箍儿咒》,把这猴子的脑浆勒出来,方趁我心!”
走着路,再再寻思道:
“不好!不好!若教他医人,却是容易:他去阎王家讨将魂灵儿来,就医活了。只说不许赴阴司,阳世间就能医活,这法儿才好。”
说不了,却到了山门前,径直进去,将尸首丢在那禅堂门前。道:
“师父,起来看邪。”
那唐僧睡不着,正与沙僧讲行者哄了八戒去久不回之事,忽听得他来叫了一声,唐僧连忙起身道:
“徒弟,看什么?”
八戒道:
“行者的外公。教老猪驮将来了。”
行者道:
“你这馕糟的呆子!我那里有什么外公?”
八戒道:
“哥,不是你外公。却教老猪驮他来怎么?也不知费了多少力了!”
那唐僧与沙僧开门看处,那皇帝容颜未改,似活的一般。长老忽然惨凄道:
“陛下,你不知那世里冤家,今生遇着他。暗丧其身,抛妻别子,致令文武不知,多官不晓!可怜你妻子昏蒙,谁曾见焚香献茶?”
忽失声泪如雨下。八戒笑道:
“师父,他死了可干你事?又不是你家父祖。哭他怎的!”
三藏道:
“徒弟啊,出家人慈悲为本,方便为门,你怎的这等心硬?”
八戒道:
“不是心硬。师兄和我说来,他能医得活。若是医不活,我也不驮他来了。”
那长老原来是一头水的,被那呆子摇动了,也便就叫道:
“悟空,若果有手段医活这个皇帝,正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图。我等也强似灵山拜佛。”行者道:“师父,你怎么信这呆子乱谈!人若死了。或三七五七,尽七七日。受满了阳间罪过,就转生去了,如今已死三年,如何救得!”
三藏闻其言道:
“也罢了。”
八戒苦恨不息道:
“师父,你莫被他瞒了,他有些夹脑风。你只念念那话儿,管他还你一个活人。”
真个唐僧就念《紧箍儿咒》,勒得那猴子眼胀头疼。那孙大圣头痛难禁,哀告道:
“师父,莫念,莫念!等我医罢!”
长老问道:
“怎么医?”
行者道:
“只除过阴司,查勘那个阎王家有他魂灵,请将来救他。”
八戒道:
“师父莫信他。他原说不用过阴司,阳世间就能医活,方见手段哩。”
那长老信邪风,又念《紧箍儿咒》,慌得行者满口招承道:
“阳世间医罢,阳世间医罢!”
八戒道:
“莫要住,只管念,只管念!”
行者骂道:
“你这呆孽畜,撺道师父咒我哩!”
八戒笑得打跌道:
“哥耶,哥耶!你只晓得捉弄我,不晓得我也捉弄你捉弄!”
行者道:“师父,莫念,莫念!待老孙阳世间医罢。”
三藏道:
“阳世间怎么医?”
行者道:
“我如今一筋斗云,撞入南天门里,不进斗牛宫,不入灵霄殿,径到那三十三天之上离恨天宫兜率院内,见太上老君,把他九转还魂丹求得一粒来,管取救活他也。”
三藏闻言大喜道:
“就去快来。”
行者道:
“如今有三更时候罢了,投到回来,好天明了。只是这个人睡在这里,冷淡冷淡,不象个模样。须得举哀人看着他哭,便才好哩。”
八戒道:
“不消讲,这猴子一定是要我哭哩。”
行者道:
“怕你不哭!你若不哭,我也医不成!”
八戒道:
“哥哥,你自去,我自哭罢了。”
行者道:
“哭有几样。若干着口喊谓之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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