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探》第30章


对方突如其来的说话让司马靖顿时一怔,他犹豫着是否后退,可是白轻舞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却无法淡出司马靖的视线。
如果连一个人都救不了,自己的执念,自己存在还有什么意义?
“哟,终于说话了,你可真是有闲情雅致观赏我那拙劣的表情变化呢。”司马靖说着,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对方,不管他有任何细微的举动,司马靖都能全部看在眼里。
“你也有罪。你的存在应该抹消!”
你也有罪。
简短的四个字,不道出理由的话语,却让司马靖略微一怔。每个存在的人都会背负着一份罪孽,或轻或重,所以那句话就权当是对所有人的无差别威慑好了。
那人说得一字一顿,极其富有气势,每一个字都仿佛一枚楔子,狠狠地钉在了司马靖的心灵之上,尤其是“罪”字的出口,司马靖的心灵更是濒临着防线瓦解的危机。
想不到!短短的四个字居然有这样的威力……应该说,自己根本就没有想到对方的武器就是声音。那极其独特的声音居然带有着撼动心灵的力量,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有罪又如何!”司马靖使劲喝道,他这么做纯粹是为了把对方的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身上来。说不上为什么,司马靖从对方身上感觉到的情感基调煞是阴沉,和厉鬼的暴戾不同,对方的阴沉似乎是由悲天悯人的情感所转化而来。如此的家伙,司马靖从未见过!
有罪就要抹消存在?愚蠢,这个世界上的每个人都多少背负着罪,可以说,只有背负着罪才能够称之为人。没有人会是完全纯洁的存在,只要还是人,就会背负着罪。在背负着罪的同时,人体会着自己的存在感,只有被负罪,体会罪,人才算有善恶观,这才能称为人。
司马靖在心中有力的反驳道,他不敢开口,生怕激怒了对方。虽然有可能刚才的大喝就已经激怒了对方……
然而,对方明显比司马靖想象得还要神通广大,自己刚才的想法被探察地一清二楚,在对方面前,司马靖简直是毫无隐私的存在,想法,记忆,几乎都在一瞬间被看了个通透。司马靖感到自己仿佛被彻底解读了一遍,这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好的感受……
有的时候,比常人多了那么一点灵敏的感觉可不是好事……
“哼,你的心灵很有趣,我会在三天后找你的。”说罢,那人已经放下了白轻舞,整个人消失在司马靖眼前,不知去往何处。
这是真正意义上的消失,由存在转变为不存在,由可见转变为不可见。甚至连存在过的痕迹都没有留下。除了司马靖的记忆中的那个人的影像,竟然再也没有任何存在的痕迹。
“灵异事件……吗?”司马靖猛地一跺脚,忿忿道,“该死的陆冰室!这回可真是倒大霉了……”
……
检查了一下,确认白轻舞还有微弱的脉搏之后,司马靖立刻拨打了120。接着就脱力地躺在了地上,也不管地面是否干净,他实在是需要一次放松。
在目送白轻舞被眼神异样的医务人员快速抬上救护车远去之后,司马靖回到了那名日本死者的房间直接坐在了地上,茫然地看着天花板……
……
其实不管从何种情况来考虑,司马靖和白轻舞相遇就是一个错误。对话间的摩擦,调查上的不配合,以及这样那样的小矛盾……
完全就是一个错误啊!也不知陆冰室那个脑袋里到底是怎么考虑的,居然把他的好兄弟给推上了如此悲剧的没有硝烟的“战场”。
现在,虽然说因为突发事件导致了停战,不过这个停战只是单方面的。在白轻舞尚未醒来之前的“白昼”是短暂而又痛苦的,因为司马靖在脑海里同时进行着两个方面的思考。
那个家伙,并不是往常灵异事件中的厉鬼或者妖怪,而且行动理由也有点奇怪——罪。“你也有罪。”他是这么说的。换句话来说,在之前,他一定对白轻舞说了一句话——“你有罪。”。他并非判官,也不是全知之人,他虽然有读心术的样子,但是他貌似无法在远方得知他人的罪业然后来讨还。他选择的四个死者究竟有什么规律?
亦或者,那四个人的死亡和他并没有关系……那么他的出现意味着什么呢?
司马靖的思维同时进行着关于自己未来的考虑——
另外,白轻舞的那副样子,绝对会引起各种好事之徒的遐想吧……等她醒来后,绝对会得知不少登不上台面的各种流言。她的第一找茬对象绝对是自己无疑。因为自己可以称作那些流言的起源。本来矛盾就不浅了,现在如此一来,恩怨该如何化解?呃……不去管它吧……
不过等等肯定会被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自己虽然已经在刚才编好了谎言,不过……怎么想都有点……有点……
……
两个方面的思考,快速运转的大脑,司马靖在呆坐了片刻后,又站了起来,他颇为无奈地感慨道:
“真是,想不到新年的大礼这么大,远远超出了我的极限啊……”
极限一词,通常都是为了让人们感慨自己的无力感而存在的。什么是极限?在你面对自己无能为力的事件的时候,那种乏力感就是你已经被极限所限制,无法动弹的证明。
司马靖虽然不甘,但是不得不承认这次的案件太过棘手,他已经有了放弃的念头。
算了吧,反正都已经证明全部是自杀了,没必要追查下去吧?即使真的是那个人做的这一切,也并不意味着他会继续做下去吧……跟以往的案子一样,那些厉鬼什么的都是遵循着某样规律进行的杀人,所以只要杀够了,自然就停了。现在死了四个人,他也并没有动手杀死白轻舞和自己,所以说……结束了!
自我安慰,巧妙地通过对自己的讲话推脱掉自己的责任。他人的性命又如何?和自己有何干系?为什么会为了他们可能会死的这个“可能”去豁出自己的性命?没必要吧!
没必要……自己什么时候成了这样了?几乎是在一瞬间,脑海里就充满了放弃的念头,就连理由也找得无比具有说服力。确切的说,无比具有欺骗力。
司马靖抬起手,蓄足了力气,朝着自己的右脸狠狠打了一巴掌,响亮的声音响彻在空荡荡的房间内。
“没必要。对,没必要。”摸着自己有些红肿的右脸,司马靖笑了出来,“呵呵……什么时候懂得放弃了呢?明明在那个时候是说什么也不愿意放下……也罢,虽然说可能性无法估计,危险性也无法估计,但是……这起案子我绝对会调查到底!”
“哟,大叔,你的自言自语我全部听见了哦!”
阮绪,这个古灵精怪的小鬼不知什么时候从门后跳了出来,他轻蔑地瞄了司马靖一眼,若不是司马靖回瞪了他一眼,他的表情恐怕不会严肃起来。
“切,小鬼,你该不会想要向我要糖吃吧?抱歉,我可是个穷鬼!”司马靖也不管自己的话多么没有说服力,反正他是没兴趣再和阮绪这个小鬼打交道下去。
自己的罪,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自己也已经成为了那个人的袭击对象,基本可以认为自己已经处于了被监视的状态,所以必须避免和无关人员接触,万一那个人又发神经似的冲阮绪喊道“你有罪”,那自己岂不是难逃其咎?
司马靖摸了摸阮绪的头,接着便打算离开,却没想阮绪撅起嘴,若无其事地伸出他那条短小的腿,司马靖一个没注意,当即被绊到,跌跌撞撞地冲出了门口,接着一把抓在了楼梯的扶手上,这才避免了自己没有跌倒。然而在司马靖把左手按在扶手的瞬间,他感觉到了手感的异常,连忙收手,却发现自己的手再也取不下来……
“阮绪!”
司马靖从不介意示弱,在手被粘住的瞬间,他想到了阮绪这个小鬼,也只有他才会给自己设下这样的恶趣味陷阱。不过对方的动机也很简单,那就是自己没有用名字称呼他,而是叫他“小鬼”,只要喊他的名字的话,就可以算得上是不露声色的投降了。
“嘿嘿,大叔,走路要看脚下哦。”
阮绪笑嘻嘻地走了出来,他站到司马靖跟前,一脸无辜地看着司马靖,说道:“大叔,你有什么困难吗?”
有!那就是我无法干掉你这个小鬼!
“呵呵,我的困难就是你涂在扶手上的胶水到底是最新型的70X还是古董版的502。”
司马靖心中虽气却并没有表现出来,这并非他在压抑怒火,而是他以最快速理清了头绪。
就算不提那个导火索,这样的结果也是因为自己不够谨慎造成的。
“哪有啊?什么胶水啊?”阮绪依旧装傻,不过他的表情已经明显开始有了变化。就算是普通人也看得出他对司马靖陷入困境而表现出的愉快。
“你几乎不曾外出吧,所以使用的胶水必然是近处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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