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雨寒》第58章


苏云舸一副感动至极的模样,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挠了挠后脑勺,小声说道:“嗯,谢谢哥。”
陆上修揉了揉人的头发,轻声笑道:“谢什么?都是应当应分的。好了,你们先去看看书,等会爸回来了,我来叫你们。”说完把两人往里一推,关上门走了。
苏云舸听着人下了楼,就笑吟吟地走到小黑板跟前,拿起笔在正中间竖着画了条笔直的线,然后转头看着人笑道:“清儿要哪边?”
陆上清抽了抽嘴角,懒得搭理他,自顾自地在书架上抽出一本书,坐在椅子上开始读。
苏云舸笑吟吟地说:“清儿坐左边,那就写左边好了。”然后就在线的左侧写道:“陆上清”,又在右侧写道:“苏云舸”。一笔一划,一左一右,像是个避邪的物件。
第92章 绝对命令(二)
陆上清瞥了眼黑板上的字,一边低下头继续看书,一边掀了掀嘴皮:“被人下了个套,你也这么乐意。”
苏云舸就晃悠悠地凑到了人的跟前,轻轻环住人的身子,低声笑道:“挺好。”
陆上清顺口问道:“有什么好。”
苏云舸叱笑一声:“让你藏无可藏,都叫我看见,以后就再不用对我遮掩什么了。”
陆上清翻着手里的书,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待又翻过一页,终于随意般的揶揄道:“若我这边一直是干净的,你那边却记满了呢?”
苏云舸低笑道:“打个赌?”
陆上清:“赌什么?”
苏云舸笑吟吟地说道:“谁上谁下。”
陆上清缓缓地摇了摇头。
苏云舸笑得一脸风骚:“清儿怕?”
陆上清就笑了:“娘子,这和姿势有关,无论上下,我都能做到。”
苏云舸心底忽然窜起了一股无名火,牙根都酸了起来,倏的收紧了胳膊,抵着人耳边问道:“清儿,你的初夜给谁了?”
陆上清见识过此人发疯时的样子,不想再次激怒他,只好无奈地答道:“还在。”
苏云舸咬牙切齿地问道:“你怎么会那么多姿势?”
陆上清凝噎了片刻,终于实话实说道:“狙击时,有机会看到。”
苏云舸又把胳膊收紧了些,不依不饶地问道:“真的?”
陆上清点了点头:“学了不少。”
苏云舸忽然记起了自己住院时,透过眼镜看到的那对恩爱男女,闪瞎狗眼的画面还历历在目,于是就忍不住地问道:“不觉得恶心么?”
陆上清面不改色:“习惯就好。”
苏云舸看着人清心寡欲的模样,脑补了此人狙击时的画面,忍不住笑道:“偷窥也能这么一本正经,清儿,除了你,恐怕真是没谁了。”
陆上清点头道:“清者自清。”
苏云舸笑了笑,放开了人,转身坐在另一把椅子上,摊开了本书,规规矩矩地看了起来。
片刻过后,陆上清才听到了门外的脚步声,心中忽然跳漏了一拍,指尖已然发白。战场的气浪太过凶猛,陆上清自知听力受损,可如今竟连最基本的情况也无法听出,陆上清心中忽然惶恐了起来,他忍不住偏头看去,却对上了人如有质感的目光,无数想问的问题,就刹那间都堵在了喉咙里。
“别怕,”苏云舸用唇语说道,“会好的。”
短短五个字,陆上清却反复地品着,直至陆之义推门进来,才勉强稳住了心神。
陆之义一进门就看见了小黑板上的字,便抬手指了指,对苏云舸问道:“你写的?”
苏云舸乖宝宝似的回答:“嗯,我写的。”
陆之义点了点头,如实地评价道:“字还行,但戾气太重。吃完饭把《心经》背会,睡前我检查。”
苏云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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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之义转身拍了拍小儿子的肩,开门见山地问道:“听说你上课时总睡觉?”
陆上清:“…我……”
………&#%Д§ΘΨ£∏∞……
陆之义却只是点到为止,没打算深究,对两人宣布道:“你们班主任是我老朋友,他下周来家里做客。走吧,下楼吃饭了。”
于是两人就顶着一脑门的官司下楼吃了晚饭。
陆之义说到做到,饭后不一会儿就把《心经》送到了两人的书房,睡前还拎着戒尺检查了苏云舸的背诵情况。
在挨了几十手板之后,苏云舸终于老老实实地背完了《心经》,低眉顺目地回了卧室。由于两人睡一间房,苏云舸进门就对人说道:“家教真严。”
陆上清笑道:“如果刚刚与你赌,现在你已经输了。”
苏云舸被噎了半晌,终于头顶乌云地洗澡去了。
由于是周末,陆上清一觉睡到了大天亮,刚睁眼就对上了人沉如秋水的目光,陆上清默然半晌,终于轻声说道:“陪我去复查吧。”
苏云舸伸手把人拥在怀里,低声劝道:“会好的,急不得,还有我在。”
陆上清直感觉胸口像是被压了块大石头,他等不得,也不能等,血海不涸,深仇未报,亡者尚未安息,倘若自己死了也就罢了,偏偏没有死,既然没有死,哪怕筋疲力竭,哪怕无以为继,哪怕玉石俱焚,也要走下去。于是陆上清坚持地说:“陪我去复查。”
第93章 绝对命令(三)
苏云舸明白人的心情,只好顺着话哄道:“我们去哪复查?联系大海?”
陆上清摇了摇头:“联系银狐,让他安排。”
银狐早已成了苏云舸的逆鳞,他一听这话就没了好声气:“他能做到的,大海也能。”
陆上清笑道:“但我要找的人,只有银狐才请得动。”
苏云舸:“谁?”
陆上清一字一顿:“顾少泽。”
苏云舸被生生地噎了半晌,终于浑身阴鸷地说道:“非找他做什么,我让大海给你找个会笑的。”
陆上清笑道:“吃醋?”
苏云舸就翻身坐了起来,意难平地对人说道:“清儿,不是我吃醋,他就是个狐狸精,你让我怎么放心?”
陆上清看这人毫不掩饰地散着戾气,仿佛时刻准备与冒犯者决一死战似的透着狠意,再一次见识了这人近乎疯狂的占有欲,当下只得顺着人劝道:“对,他是狐狸精,是红颜祸水,他祸国殃民。你去联系他,我只见顾少泽,这样行吗?”
苏云舸终于平静了些,思量了半晌才勉强点头:“好,我联系他。你再躺会儿,我去给你热早饭。”说完便起身离开了。
陆上清看着关上的门,突然觉得卧室空旷了起来,“独守空房”这四个字就毫无预兆地就跳上了他的心头,陆上清没有当阁中闺秀的打算,当下就撑起身子下了床。
即使是周末,陆家也只有芹姨在,等陆上清吃过早饭,两人就动身去了银狐说的地方。
这是个小洋楼,纯白的墙,透明的窗,湖蓝色的房顶,泛着冷光。
苏云舸揶揄道:“我还以为是座冰山,清儿,里边挺凉快吧?”
陆上清就点了点头:“挺冷。”
两人按了门铃,不一会门就开了。开门的是个身材修长的男人,长得斯斯文文,还戴着副金丝框眼镜。原来这顾少泽正是陆上清住院时的主治医生。他刚开门便冷声道:“别耽误我时间。”然后给人留了个背影,自顾自地走开了。
两人见怪不怪,跟着人进了楼。
顾少泽带人进入医疗室,十分利落地对陆上清检查了一番,言简意赅:“还行。”
陆上清早习惯了这人的冷淡,不指望他会主动说什么,干脆问道:“师叔,我听力什么时候能好?”
顾少泽收拾着仪器随口答道:“一两年。”
陆上清心中的期望忽悠就灭了一半,凝噎良久终于问道:“有后遗症没有?”
顾少泽头也不抬:“没有。”
陆上清就心怀希冀地问道:“我几时能痊愈?”
顾少泽掀了掀嘴唇:“两三年。”
陆上清仅剩一半的期望就应声化成了飞灰,凝噎了半晌才问道:“有什么快些痊愈的法子吗?”
顾少泽收拾利索了仪器,转身看着人实话实说道:“没有。”
陆上清默然无语,苏云舸半搂着人安慰道:“会好的,急不得。”
顾少泽语不惊人死不休:“看来血鹰是受。”
苏云舸觉得这货的狗嘴里终于吐了回象牙,于是就笑得一脸风骚:“师叔好眼力。”
此言一出,陆上清登时就眼角一跳,立刻偏头对人说道:“把你的蹄膀拿开。”
苏云舸正欲说些什么,却被顾少泽抢了先:“两个大男人,偏要学姑娘家拌嘴,有能耐去床上解决,少在我面前丢人现眼。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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