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雨寒》第73章


话音刚落,陆之义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掏出一看,是陆上清的班主任王书云打来的,于是连忙按了接听:“书云,是我。”
“哎陆哥,”即使没开免提,王书云的大嗓门依旧透过手机响彻了客厅,“你可千万别来学校啊!你别担心,劝退的事儿是我搞的。”
此言一出,客厅里的人面面相觑,陆之义最先反应过来,眉头紧锁地问:“书云,这怎么回事?”
王书云气急败坏地吼道:“这儿人多嘴杂,记者围了一堆,我都躲到学校外面了,电话里说不清楚,陆哥,你在哪儿?”
众人立刻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陆之义连忙说:“我在学校附近,你在哪儿?我去找你。”
“行,我在体育场门口,”王书云气喘吁吁地说,“别让你儿子出来啊,让他在家里待着。”
陆之义应了声,就挂断了电话,他强行打发走了陆上修和苏云舸,便去体育场接人了。好在体育场离老院并不远,不到十分钟,他就带着人回来了。
王书云刚进门就毫不客气地喝干了几杯水,他伸手一抹嘴,坐在沙发上,毫不讲究地说:“这么多年了,老子还没这么练过,整这一大早,跑一万啊!”
陆之义也不计较被喷了一脸的唾沫星子了,开门见山地问:“怎么会有那么多记者?到底出什么事了?”
王书云正色道:“陆哥,你的为人我清楚,虎父无犬子,陆上清这小子,的确不赖,是个好苗子。所以我坚信这事不是他干的,这是栽赃嫁祸,网络暴力啊。”
陆之义听了更觉心惊,连忙问:“到底怎么回事?”
王书云便一五一十地说了起来:“不知道是谁在网上冒充了你儿子,说自己是陆上清,还声称自己是同性恋,说只有同性恋才是真爱,发了一堆乌七八糟的图,还附带了个人信息。本来我也不知道,可是今儿天还不亮,我这手机就被打爆了,都是问陆上清同性恋的事,我上网一看,简直是不堪入目,我觉得事有蹊跷,就早早地赶去了学校,可那儿已经被人围堵了,我就怕你儿子出现被人宰了,才让校长先劝退,我跟我们班的人说了,有人问陆上清,就说不认识。”
陆之义越听越心惊,到最后已然出了一身的冷汗,他转头对人问道:“小清,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
陆上清却是忐忑了一早上,到现在才微微放下了心,他坚定地摇了摇头:“不是我。”
陆之义点头道:“那就好,只要不是你,爸就报警了。”
陆上清点了点头:“嗯。”
“行,我就知道不是你。”王书云舒了口气,接着说:“这样,陆哥,你去报警,学校这边我顶着,你放心,校长跟我关系近的很,不会坑人。”
陆之义感激地点了点头:“书云,这次多亏你了。”
王书云大手一挥,朗声笑道:“嗨,说什么呢,我是信我这双眼睛看不错人,也就顺带送你个人情算了。你放心,等这事过去,陆上清就能接着上学了。”
陆之义感激地点头道:“谢谢你了,书云。”
王书云起身说:“行了,我去学校看看,陆哥,你赶紧报警去吧。”
陆之义连忙起身送人,回头对儿子训斥道:“还愣什么,都不知道跟你王老师说声谢谢?”
陆上清立刻恭谨地深鞠一躬:“谢谢您,王老师。”
王书云摆了摆手,满不在乎地笑道:“行行行行行,少来这套,我这人啊,劳累命,别人给我鞠躬,我得给别人跪下。那什么,陆上清,你好好想想,看你是不是得罪过谁,兴许那幕后黑手就是他。”
陆上清点了点头:“是。”
王书云便再不多说,风风火火地离开了。
陆之义送走了人,又向儿子确认地问道:“小清,现在没外人,你跟爸说,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如果是,爸就不报警了,爸只想替你解决问题,你不要害怕,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陆上清摇了摇头:“爸,真的不是我,有人要害我。”
陆之义松了口气,他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温和地说:“好,你去屋里待着,这几天不要出门,就算有人按门铃,你也不要开门,一切交给爸爸,别怕,都会过去的。”
陆上清点了点头:“谢谢爸,我给您添乱了。”
“给我添乱的人不是你,”陆之义正色道,“你回房间去,好好读书。要是因为这几天耽误了学业,去了学校再跟不上进度,到那个时候,爸可得揍你了。”
陆上清听话地点了点头:“嗯。”
陆之义把人锁在家里,便直奔警局而去了。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陆上清幸运地躲过了“坐刑”之苦,趴在床上养起了神。
这次网络暴力,把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幕后黑手究竟是谁,还真得好好琢磨一番。
陆上清自觉为人足够低调,要是真得罪过谁,那人又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他想到的第一个人,便是何初。
可此时的陆上清犹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这种情况真的有利于何初吗?显然非也。
陆上清只是暗中威胁了何初,却并未有明显的动作,倘若何初足够聪明,便会夹起尾巴做人,又怎么会故意把人推到风口浪尖上呢?倘若此时陆上清假借舆论的势力,将当年血案的真相公诸于众,何初就是不死,也难落个好下场。
幕后黑手既然不是何初,可又会是谁呢?
忽然,陆上清脑中灵光一现,竟轻笑出声:“呵……阴沟里翻船,我还真是小瞧你了……李帅。”
第114章 将计就计(三)
人心不古,世态炎凉。
有的人天生就只会嫉恨,总想要绊别人一脚,哪怕是损人不利己,也见不得别人一丁点儿好。
陆上清思前想后,最终还是联系了银狐。他趴在床上细细琢磨了一番,不知不觉地就睡着了。
不多时,银狐赶到了老院,他正大光明地从前门进入,走到陆上清的卧室,拍醒睡着的人,轻声问道:“你确定是李帅做的?”
陆上清只觉自己乏得很,便半闭着眼睛咕哝道:“唔……应该是……”
银狐对人打量了片刻,便拿来一条被单给人盖上了,坐在床头,任人睡去。
过了半个多小时,陆上清才稍微清醒了些。银狐伸手揉了揉人扭酸了的脖子,放轻了声音问:“你确定是李帅做的?”
陆上清揉了揉眼睛,点头道:“嗯,他坏。”
这句“他坏”直冲得银狐耳根发麻、两眼发黑,他凝噎了半晌,才斟词酌句地说:“他是欺负你了,我替你报仇。”
陆上清半梦半醒地点了点头:“嗯。”
银狐便又等了半晌,待人完全清醒时,银狐还没开口,陆上清就主动说了起来:“师父,不可能是何初,他没那么傻,能做出这种事的,恐怕只有李帅了。”
银狐却并未接话,他轻轻地揉着徒弟的脖子,柔声问道:“这几天嗜睡吗?”
陆上清翻了下身子,侧躺着说:“还行。就是睡觉的时候……时间过得特别快,一转眼,几个小时就过去了。”
银狐点了点头,又问道:“睡得够吗?”
陆上清实话实说:“总觉得身上乏得很。”
银狐便仔细嘱咐道:“血贫了,得调养。以后睡觉必须盖些东西,不能着风,免得落下病根。”
陆上清应声道:“是,师父。”
银狐点了点头,放轻了声音说:“网络上的东西,全是凭人一张嘴。黑白不分的事多了,人也就健忘得多了。这次事情,倒也不失为一个良机。事情闹得越大,你就越该沉稳,不要急于澄清,把动作压到最低,让何初陷入进退两难的困境,他越犹疑,就对我们越有利。警力方面,我会亲自部署,这案子近期内不会破,你就躲在家里,权当养伤吧。”
陆上清点了点头:“好。”
银狐伸手掖了掖人的被角,轻声嘱咐道:“听话些,睡觉得盖被单,就算热,也得把腰背盖好。你都长这么大了,别叫我因为这种事教训你。”
陆上清点头说:“师父您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银狐笑了笑,起身说:“好了,我去处理些事,你再睡会儿。”
陆上清半撑起身子,恭谨地说:“师父慢走。”
银狐便点了点头,扬长而去了。
气虚则怠,血贫则懒。陆上清自从高中开学,就嗜睡了起来。他也知道,大难不死已是福泽,无论旁人再怎么说,自己的身子,怕是也难以恢复了。他趴回床上,把师父的话仔细想过,便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李婶按时来上班,她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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