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萁》第41章


高诚将侍应生赶走,轻手轻脚地走进屋,在床上没找到高亦其,心里咯噔一声,连忙冲到窗边,只见一小团人影蜷缩在窗下,除了高亦其,还能是谁?高诚松了一口气,蹲下身将弟弟身上盖着的被子掀开,刚凑过去亲了亲,就亲了满嘴冰凉的泪。
“小家伙?”高诚瞬间慌了,“你哭什么?”
高亦其无声地落泪,模糊的视线里晃动着男人的身影,他张了张嘴,发出一声无意义的哽咽,继而扭头去看没有边际的海面。海鸟在夜晚波涛汹涌的海面上掠过,高亦其虽然看不清他们飞去了哪里,却能听见羽翼划过水面的轻微声响。
他的梦和水花一样四分五裂了。
“先生。”他喃喃自语,“你为什么会把我忘了呢?”
“我……”
“你为什么偏偏就把我忘了呢?”高亦其猛地抬高嗓音,“你连以前的情人都没忘,你怎么就把我给忘了呢!”
尖锐的质问仿佛开刃的刀,生生插进男人的心房。
他因为愤怒浑身战栗,含泪道:“为什么是我,凭什么是我!”
“高诚我那么爱你,你怎么敢把我给忘了?”高亦其喊得撕心裂肺,“把我的先生还给我好不好……把我原来的先生还给我……”他喊完,脱力般瘫倒在地上,被男人抱起来的时候,手还在推搡。
高诚由着高亦其闹,搂着他走到床边,轻轻将人放了上去:“地上凉。”
男人干涩的嗓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以前的我真的那么好?”
“好。”高亦其平躺在床上默默流泪,直视着天花板自言自语,“以前的先生最喜欢我了。”
沉默在房间里蔓延,高诚抱着胳膊站在窗边,身形萧索。男人很想抽烟,但是摸了摸口袋,才发现剩下的烟被高亦其顺走了,只能作罢,他注视着被船上灯光照亮的一小片海面,面颊拂过几丝带着海水的风。
“那我走好不好?”高诚垂下眼帘,竟是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只要你不哭,我现在就走。”
说完,迈着沉重的步伐往屋外走。
就在男人经过床边的时候,一只冰凉的小手伸了过来。
高亦其攥着男人的手腕,含泪叫了声:“先生。”
“我还是你的先生?”高诚苦笑着坐在床边,将他搂在怀里,“你不是不要我了吗?”
“要……还要……”
“真的还要?”
高亦其顿了顿,说:“要。”
男人被他的停顿郁闷得直叹气,却又不好说什么,只能搂着宝贝弟弟躺在床上,听他细声细气的抽噎,心渐渐软了:“如果我一直想不起来这两年发生了什么呢?”
“小家伙,我可不敢保证以后能记起来。”
高亦其把腿缠在高诚腰间,满心的怒火已经在刚刚的质问里消散得干干净净了:“先生……就是先生。”
“你刚刚可不是这么说的。”
“可……可先生说了,现在也很爱我。”
高诚绷不住笑起来,捏着他的屁股点头:“可不是?老子现在最爱的就是你。”
高亦其颤了颤,钻到男人怀里抽鼻子:“以后呢?”
“也是你。”
“嗯……”他没了话说,就拿舌头轻轻舔高诚的喉结,舔到裤子被扒掉,微红的花穴被狠狠捅开。
“我还是喜欢插着说。”高诚翻身将他的腿架在肩头,胡乱顶了两下,“你是不是也喜欢被哥哥插着?”
回答男人的是一个青涩的亲吻。
高诚摸索着将高亦其身前的衣服掀开,因为握枪而生出茧子的手在他的胸脯边来回揉捏,高亦其在滚烫的触感里渐渐失去神志,腰随着高诚抽插的动作不断挺动,就快要攀上顶峰的刹那,门忽然被敲响了。
他吓得尖叫一声,温热的汁水顺着股缝缓缓流出来,继而整个人都虚脱了,趴在高诚怀里瑟瑟发抖。
“他娘的……”好事被打断,男人气得口无遮拦,掀开被子就要往门外走。
“亦其?”门外传来崔桦的声音,“我听侍应生说你把自己反锁在里面,还好吗?”
“哟,崔大少爷还敢往我面前凑?”高诚闻言,冷笑连连,踩着满地散乱的衣服,直接将手枪上了膛。
高亦其吓得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颤颤巍巍地抱住男人的腰:“先生,是……是找我的,你让我去开门吧。”
“给他开什么门?”高诚拎着枪,没死心,还要往外走。
高亦其生怕高诚真的开枪,一下子急了,踉踉跄跄地往前追,谁料脚下无力,被地上的衣服一绊,直接跌倒在地。高诚闻声猛地转身冲回来,将高亦其抱在怀里,慌张地拧亮了灯:“有没有磕到哪儿?”
“没。”他舒了口气,扶着男人的手臂慢吞吞地起身,随手扯了一件白衬衫披在肩头,“先生,我去开门。”
高诚见高亦其坚持,也不好再反对,只大刀阔斧地坐在床边,握着枪说什么也要看着他开门。高亦其想想,有自己在,表哥和先生应该打不起来,于是快步走到门边,将门打开了一条小缝。
门外站着的果然是崔桦。
“亦其……”崔桦脸色微变。
虽然早已知道高亦其成了高诚的情人,但崔桦还是第一次见到他眼角眉梢都含着春意的模样,喉结不由上下滚动,原先要说的话直接忘在了九霄云外,脱口而出的是:“今晚……能请你陪我跳一支舞吗?”
“跳舞?”高亦其愣了愣。
“嗯,跳舞。”崔桦很快恢复了正常,“你忘了?在法国的时候,我教过你。”
崔桦在法国生活的时间比高亦其久,西方国家的习惯逐渐融入到了日常生活里,连酒会上有交际舞会都学得有模有样,高亦其也没觉得多奇怪,当年他还在留学的时候,也经常参加这类活动,只不过舞跳得少罢了,不是不会跳。
“乐文仙小姐不会交际舞。”崔桦遗憾地叹息,“别人我又不愿意深交,所以就想找你。”
高亦其了然,西式的舞蹈国内的人大多不会,崔桦来找他情有可原,就是不知道先生会不会生气啊……
高亦其想到这里,无意识地舔了舔干涩的唇角,粉嫩的唇瓣上立时留下一道浅浅的水痕,他不知道从崔桦的角度,能借着走廊里暧昧的光线,看见他湿软的舌尖移动的轨迹,只单纯地想着表哥一定是没办法了才会来找自己。
“舞会是今晚吗?”高亦其最终还是拿不定注意,“如果今晚以前你还找不到舞伴,我说不定可以试试。”
“嗯,好。”崔桦移开视线,“我等你。”说完,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昏暗的屋内。
崔桦问:“你一个人在里面?”
“嗯?”高亦其不明所以,“我和先生在一起。”
“是吗?”崔桦笑笑,转身往电梯门前走,“好好休息,晚宴才刚开始呢。”
高亦其的脸随着表哥的话腾得涨红,他不知道崔桦是不是故意说给他听的,但他想到方才和高诚做的那档子事,总觉得……害羞。
“想什么呢?”
高亦其脚步微顿,转而走向床边的男人,边走边将身上的衣服脱了,光溜溜地坐在高诚胯间:“先生,表哥邀请我晚上一起跳舞。”
“什么玩意?”
“先生,表哥说国内的人不会跳西式的交际舞。”他耐心地解释,小手摸索着解高诚的裤腰带。
“你听他放屁!”男人一下子火了,“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百乐门里那群姑娘什么舞不会跳,还用得来找你?”
高诚是真的气到想打人:“高亦其,你他妈是不是想跟他跑?”
第28章 
高亦其被男人吓得手一颤,拉链没拉好,直接卡着了硬挺的欲根。
高诚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压在他身上龇牙咧嘴:“高亦其,你他妈就是存心气我呢是不是?”
“先生,我没有。”
“没有你和崔桦跳什么舞?”
“我……”高亦其眼里盛着一汪泪,“我没想那么多,先生为什么不相信我?”
他推开身上的男人,浑身发抖:“先生如果觉得我想和表哥跑,那就锁着我啊!”
“你真当我舍不得?”高诚冷笑着解了皮带,攥着高亦其的手将他的手腕绑起来,“你要是敢跑,老子……”
“先生要打断我的腿?”高亦其哭着勾起唇角,纤细的手腕被皮带勒出一圈红痕,“还是要一枪崩了我?”
被抢了话的高诚蹙眉坐在床边,见他哭得眼睛都肿了,心里乱糟糟的一片,既心疼,又压抑不住心头的暴虐。交际舞是什么,高诚能不知道吗?没遇见高亦其之前,男人不是没去风月场所,那种贴在一起扭动的舞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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