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怒拔剑》第59章


他赶到的时候,八大天王已经死了。
白愁飞向着他,平静地道:“你来了。”
王小石不可置信的摇了摇头:“二哥,不可以┅┅”
白愁飞洒然一笑:“我在设法救他们,有什么不对?”
何小河悲声道:“你杀了他┅┅”
白愁飞即截住道:“他阻止我救人,我只有把他杀了。”
“他是阻止你害人!”唐宝牛吼道:“你就是部署今天这局的幕后策划者!”众皆震动。白愁飞目中杀气大盛,王小石一步上前,护在唐宝牛身前:“二哥,我们都知道了┅”你知道什么,白愁飞神色不变:“谁都知了,我现在正在救人。”
“你在骗人,在害人,在控制人,只不在救人;”张炭赶到,发话:“真正的解药,在这里。”
他扬起手,手里唐三彩雕兽瓶,约有巴掌大小。
白愁飞抬目一看,猛然一愕。
“这是我刚才扑过去宁愿挨你一指时取的:因为这才是真正的‘过期春’解药,你以为这么容易就能要我张某人硬吃你一记么:那是有代价的!”张炭高声道:“你们要相信我,我分辨得出什么是真解药,什么是假的;他手上的药只可解一时之恙,不久之后又要你们去求他,他藉此来控制你们。”
语音一落,他的好拍档唐宝牛已把话题接下去:“他的话你们一定要听,因为他是张炭。”
唐宝牛不遗余力为张炭大肆宣传似的道:“他是精通‘神偷入法’、‘八大江湖术’、‘桃花社’的五当家、‘天机组’龙头老大温暖的拜把子兄弟,还有我,唐巨侠宝牛大人的小老弟:张饭王张炭是也。”
第四十四章 一叶惊秋第四十四章
白愁飞神色不变。其实仍是有变的。
他的眼神一长即,左手也微微动了动,但实际上却又纹风未动那是他强压抑下来。可是这已足够。
王小石已瞧出来了。他太了解白愁飞了。目光暴长之际,已动了杀机。左手欲动之际,是要伸手入襟查看自己的东西是否已落人他人之手。这两个极其细微的甚至是欲动未动的‘动作’,已证实了一件事:白愁飞的确是有做过这种鄙恶的事。
王小石开了闭眼睛,几乎是呻吟的叫了一声:“二哥┅┅白愁飞向张炭一摊手:“还来。”
唐宝牛抢着替张炭回答:“跟你说这句话的人实在是李太白的弟弟。”
张炭倒是奇道:“李大黑?”
“不是,”唐宝牛更正:“是你太笨。”
白愁飞忽也更正:“不是你太笨。”
唐宝牛杏怪有趣的问:“是什么?”
“加一个‘们’字,即是‘你们太笨’白愁飞说:“天堂有路却不走,地狱无门送上来。”这句话一说完,他就动手。一动就是杀手。他左手二指,攻出‘小雪’,右手二指,弹出‘初睛’。
‘小雪’取张炭。‘初晴’攻唐宝牛。两指都要命。要命的两指。
两指并非不中,而是被人接下。在场中虽有数百人,但能从容的接下白愁飞的‘小雪初晴’者,就恐怕只有一人。不仅花枯发知道这点,在场群豪亦莫不知道这一点。他们都恨极了白愁飞。他们都把希望寄托在王小石的身上。“我今天要是不能把他们全都杀光,”白愁飞也很明白这一点:“他日他们一定会把我杀掉。”
“只要你今天放过他们,”王小石恳切地道:“他日他们若对付你,那么,帐得跟我先算!”“你这般维护他们,却又何苦?”“他们与你无仇无怨,你要挟制他们,却又何必呢?”“这个┅┅”白愁飞沉吟道:“我们不要在这里讨论。”
王小石有点喜出望外:“二哥的意思┅┅”
“到内堂去,”白愁飞明晰的表示不便:“咱们兄弟,没有必要在外人面前起冲突。”
“是。”王小石的心里,简直是欢天喜地:只要能够劝服白愁飞,不再对这一群无辜的好汉施辣手,要他做什么都愿意。
到了内堂,窗户过高,而这时已入幕,故而堂内昏暗不堪。白愁飞走到暗处,负手沉吟,慢慢停步。他仰首望窗。窗外已隐约可见三数星光微亮。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白愁飞的语气很压抑:“咱们是兄弟,你却偏要在外人面前跟我为难?!”王小石一听“兄弟”二字,只觉一阵热血沸腾。“刚才情急无状,只顾劝止,免铸大错,莽撞之处,请二哥见责。”王小石恭敬地道:“不过,请放了那些人吧,这样胁制他们,反易成仇,弄巧反拙,对谁都不好。”
白愁飞脸色一沉,比天色还暗,出口倒像是暮色一两道冷热如风:“你大过分、太多管闲事了。”
王小石只觉一凛。
白愁飞的语气却又急剧转和:“不过,你倒是及时制止我干下这件滔天罪行,真不愧是我的好兄弟”王小石大喜过望:“二哥,刚才我出言无状,冲撞之处还要请你原谅,我因是一时情急。二哥向来比我见多识广,我只怕这件关系重大的事上,二哥会误信那些宦官的摆布,那就贻祸无穷了。江湖上的朋友跟我们是同一条根同一块土的,要是为官场的鼠辈而与道上兄弟结怨,那实在是很划不来的事。”
白愁飞目光一动:“你骂宦官,可是,你不也为他们劾力么?”
王小石长叹:“我自有苦衷。”
白愁飞了解地一笑道:“我们都情非得已。”他认真的问:“我已做了那些事,三弟,休会原谅我吗?”
王小石即答道:“这是什么话:二哥,咱们是兄弟呀!”咱们既是兄弟,“白愁飞搭在王小石肩上的手,突然自肩起到腰胁间一路疾对了他十二个穴道:“你就只好再原谅我一次。”
王小石想要抵抗已不及:“你┅┅”
“咱们既是兄弟,”白愁飞冷笑道:“你就不该当众当好人,纠众来当面拆我的局!”他撮唇作啸。任怨立时掠入,他一见王小石已倒下,唇边立泛笑意。残忍的笑容。王小石痛心地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此时此境,我能不这样做吗?”白愁飞反问“你揭破我的假局,我也要让你当不成好人。”
然后他转向任怨:“我已对了他的穴道,而我又知道你有一种特殊的本领,你知道怎么办吧?”
任怨道:“你要他说出一些他自己不想说的话。”
白愁飞::“对了”二哥,你这样做实在令我┅┅“王小石痛心疾首的道”回头吧二哥,现在还来得及。
“是吗?”白愁飞微笑对王小石道:“可惜你已来不及了。”
白愁飞一颔首,任怨就把王小石挟了出去。
任怨的掌心贴在王小石的背心上。
饶是王小石武功盖世,但觉有一股怪异已极的气流,盘结回荡于体内,时又像一把利刃,把自己的五脏六腑当作是磨刀石,不断的擦捺着。
“你放心,在你还没完成太师重托之前,我是不会杀你的;”白愁飞又拍抽他的肩膊:“我们还是兄弟,可不是吗?我只是要你和我站在同一条阵线上而已。”
王小石第一次被他拍肩膊的时候,觉得亲切,到白愁飞第二次伸手往他肩上拍来的时侯,他只感到恐惧。
那感觉就像一头豺狼伸舌向他的脸上。
任怨并没有跟他站得很近,但他在袖暗扣着王小石的脉门;不是特别眼尖的老江湖,还真绝对看不出来,任怨正在挟制住王小石。
任怨手中暗暗施力,使王小石跟他行出大堂,白愁飞尾随于后,施施然她笑道:“嘿嘿,咱们真是大水冲着了龙王庙,全是自家人哩。原来这儿的事,咱们是同一个主子的,你还是我的上司呢。”
任怨暗一催力。
王小石只觉一股怪力涌来,喉如刀割,脸肌抽搐,无法不启唇开口,可是声音却发不出来。
可是话是任怨以腹语代他说的:“二哥┅┅二哥刚才真是莽撞┅┅其实下恙的事儿咱们谁下手还不是一样嘛?!”
白愁飞“诿”道:“不一样,不一样,你是主持人,我只是执行者。”
“王小石”又道:“反正咱们的目标一致就是了。既然堂上的人都知道个中真相,不如把他们都宰了算了。”
王小石这般一说,众皆哔然。
他们悲愤、绝望。
原来以为是大伙儿“救星”的王小石,也是同一样的货色:白愁飞假意阻止:“这┅┅不大好吧,他们毕竟是京城里成了名的人物,这样杀光他们,我也有些不忍┅┅如果他们能识时务为我们所用,应可考虑让他们留得性命”王小石又气又急。
可是他就是无法真正说出他小所要说的话。
当一个人不能为自己辩白,不能说他自己想要说的话,而他说的话全被曲解、他的形象完全任人恣意破坏之时,他心里的感受,又是如何?
花枯发恨极了。
他手里暗打了他的独门暗器。
横竖今晚已活不过去了,而且还连累了一众武林同道,不如拼死一击,杀了个罪魁祸首再说:他认准的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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