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小玉》第198章


车中人道:“羽希怎敢向我报复?他算是个什么东西!”
公孙我剑道:“但他毕竟还是没有用铜枪杀掉妻子,甚至还让她跑掉了。”
车中人道:“所以,他是个蠢材!”
公孙我剑道:“羽希也许真的是个蠢材,但你呢?你又怎样了?”
车中人道:“我终于又再把这个丑陋的女人抓了回来。”
公孙我剑道:“你不是说过,她已跑到一个谁都不知道的地方吗?”
车中人道:“谁都不知道,但我知道。”
公孙我剑道:“你早就存心要这个女人死!”
车中人道:“该死的女人,为什么还要让她继续活着去害人?”
公孙我剑冷笑道:“你为什么不说自己是个害人精?”
车中人道:“随便你怎样说,我都不会在乎,因为很高兴看见你在这里。”
公孙我剑眉头一皱,道:“羽希死了,你用什么方法逼他自尽?”
车中人淡淡道:“太简单了,我用的是换命方法。”
“换命?用谁的命来换羽希的命?”公孙我剑动容道。
“当然是羽希的钟无艳,那个贱种淫妇!”车中人冷笑着回答。
公孙我剑吸了口气,道:“你要羽希自尽,才肯把他的妻子释放?”
车中人道:“是的。”
公孙我剑道:“羽希若不肯呢?”
车中人道:“他若不肯自己死,那么他就必须跟我回去,把那贱人碎尸万段!”
公孙我剑道:“你认为他会怎样去做?”
车中人道:“他总共有三种选择。”
公孙我剑奇道:“三种选择?你不是只给他两种选择的机会吗?”
车中人道:“我虽然只给他两种选择,但他却还可以有第三种选择的机会。”
公孙我剑的眼睛忽然亮了,他到底并不是个笨人,而且还是个经验丰富之极的老江湖,他点点头,才说道:“老夫明白了,他最后可以选择的做法,就是把你杀掉!”
车中人道:“但他没有这样做,他宁愿自己死!”
公孙我剑道:“羽希若真的选择最后一种做法,你认为后果怎样。”
车中人道:“他若真的这样做,我们就不再是朋友了。”
公孙我剑道:“难道你们现在还可算是朋友?”
“当然算。”车中人道:“我是他的活朋友,而他则是我的死朋友!”
公孙我剑冷笑道:“就只怕他在黄泉孤单上路之际,早已不把你当作是朋友,而是把你当作是可恶的大仇人!”
车中人似是叹了口气,道:“倘真如此,他就太不了解我的一片苦心了。”
公孙我剑眉头紧皱,想发作又不知应该从何发起。
他从来也没有听过这样混帐的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车中人缓缓地道:“我知道,你很想找我,是不是?”
公孙我剑沉吟着,忽然苦笑了一下,才道:“你就是恨帝?”
车中人道:“不错。”
公孙我剑叹息一声,道:“你以这个‘恨’字为名,既称恨帝,又组织天恨帮,到底所恨者是何人物?”
车中人道:“恨天、恨地、恨人,也恨自己。”
公孙我剑道:“恨天无柱,恨地无环之辈,乃是不世之雄,但你既非恨天无柱,亦非恨地无环,只是恨天、地、人甚至是自己,这是不是有点不正常了?”
恨帝哈哈一笑,道:“难道你认为自己很正常吗?”
公孙我剑道:“老夫虽然也不怎么正常,但最少不是个疯子。”
恨帝笑声戛然停止,过了半晌才道:“你若认为我是个疯子,那么万层楼呢?你为甚么不去找这个比我还更疯颠的疯子?而偏偏要来找我的麻烦?”
公孙我剑道:“不是我找你的麻烦,而是你派人找咱们麻烦?”
恨帝道:“所以,你就想倒转过来,找我算帐了?”
公孙我剑道:“你这样说,也无不可!”
恨帝忽然又大笑起来,他笑了很久很久,才说:“你的武功,比诸练惊虹又怎样?”
公孙我剑道:“不知道。”
恨帝冷笑道:“是真的不知道,还是不好意思说出口?”
公孙我剑道:“老夫承认,他功力比我深厚,所练的掌法也比我霸道,但他也有一个缺点。”
恨帝道:“甚么缺点?”
公孙我剑道:“他在早年的时候曾经屡次受创,而且伤势都很严重,虽然后来复元了,但仍然不免留下一些旧患。”
恨帝道:“这就是他的缺点?”
公孙我剑道:“不错,在高手对阵之际,这些缺点可能会很致命,尤其是在持久苦战中,韧力稍差的一方就会败下来。”
恨帝道:“这些事,你本不该对我说的。”
公孙我剑道:“说也无妨。”
恨帝道:“何以无妨?”
公孙我剑道:“对于练惊虹的一切,你早就已经了如指掌,我说不说,你早已知道。”
恨帝放声一笑,道:“果然是老江湖,可惜你还是走错了一着。”
公孙我剑道:“你是说老夫不该找你找到这里来?”
恨帝道:“不错,你已走入了险地,而且再也没有机会可以冲离开去。”
公孙我剑道:“你已在这里布下了厉害的埋伏?”
恨帝道:“没有。”
公孙我剑道:“既没有埋伏,这里又如何能称之为险地?”
恨帝道:“你这一生,身陷敌人埋伏险阵的次数有多少?”
公孙我剑摇摇头,道:“次数太多,实在无法记得清楚了。”
恨帝道:“但真正能够困得住你的埋伏,又有多少?”
公孙我剑捋须一笑,道:“好像根本没有。”
恨帝道:“你知道就好了,再厉害的埋伏,也不一定是有用处的,但这里对你来说,仍然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险地。”
公孙我剑环顾四周一眼,才淡淡道:“是不是因为你来了,所以这里就变成了老夫的险地?”
恨帝道:“正是这样!”
公孙我剑道:“江湖传言,你有一身深不可测的武功,而且永远戴着一副面具,从来不肯以本来面貌示人。”
恨帝道:“传言每多失实。”
公孙我剑道:“难道你现在没有戴面具吗?”
恨帝道:“没有。”
公孙我剑道:“但你的声音,还是已经改变了的。”
恨帝道:“不错,我曾经服下了变音丸,在十二个时辰之内,声音都会和原来的不一样。”
公孙我剑道:“但除了声音之外,你的庐山真面貌如今并无掩饰着?”
“不错,”恨帝淡淡道:“你是否很想见见我这张脸孔?”
公孙我剑道:“你肯让我看?”
恨帝道:“为甚么不肯?”
公孙我剑叹了口气,道:“听你这么说,似乎就算知道你到底是谁,也绝对没有机会对别人说了?”
恨帝道:“事实本来就是如此。”
公孙我剑不由仰面大笑,他笑了很久才道:“公孙我剑,公孙我剑,别人都把你当作是大英雄、大豪杰,但在真正高手的眼底下,你只不过是饭桶一名而已。”
恨帝道:“不要再说废话了,你若想看看我这张脸,就请进入车厢里。”
公孙我剑忽然鼻子一皱,道:“好香,车里有酒吗?”
恨帝在车厢里回答:“当然有酒,而且还是第一流的陈年酒酿。”
公孙我剑哈哈一笑:“既然这样,老夫就不客气了。”说着,打开银色车厢的门,人如兔子般跳了进去。
□□□
小小的车厢,里面有两个人,一个是恨帝,另一个是侠名满天下的公孙我剑。
公孙我剑进入车厢里之后,并未发生任何激战。
车厢里只传出了两句话。
第一句是公孙我剑说的。
他说:“你就是恨帝?”
恨帝笑了笑,回应了一句:“想不到吧?”
公孙我剑再也没有出声,只是长长叹了口气……
□□□
哄动武林的长老大会,终于如期在吴家集举行。
诸葛酒尊的伤势复元得很快,小恶女和游出海都很是高兴。
但岳小玉之愁眉不展,因为他的师父公孙我剑还没有回来。
诸葛酒尊见他闷闷不乐,便叫游出海陪伴着他。但纵使游出海陪伴着岳小玉,也是无济于事的。
这是大除夕晚上,燃放爆竹之声早已到处可闻。
游出海捧着一大包爆竹走了过来,对岳小玉道:“这是开封府里最好的,咱们放个痛痛快快好不好?”
岳小玉却没精打采地道:“老子没有这个劲儿去玩,你要放,自己去放个够好了。”
游出海讨了个没趣,只好把一大包爆竹随手丢掉,也陪着岳小玉愁眉苦脸的呆站着。
但忽然间,岳小玉却在他面前嘻嘻一笑,道:“游小子,你怎么啦?”
游出海眨了眨眼,道:“我有甚么不对劲了?”
岳小玉笑道:“你以为老子真的很不高兴?”
游出海一呆,道:“你高兴不高兴,也许就只有你自己才会知道。”
岳小玉道:“老子的确曾经有点不高兴的。”
游出海道:“你担心你师父吗?”
岳小玉揉了揉鼻子,道:“你认为我师父担心我多一些?还是我这个不肖弟子担心他老人家多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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