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助过的学生现在成了我的老攻》第39章


茶几上还有吕渭喝到一半的水杯,冰箱里还有他吃了一半的榴莲蛋糕,阳台躺椅旁放着他看了一半的书。
时间像是戛然而止,停留在了昨日的时空里,梁诚眼睛发酸,终于承认吕渭就这么不负责任地拍屁股走人了。他想把水杯摔了,把蛋糕扔垃圾桶,把书撕成碎片,也气,也恨,可终究是一个不舍得,比起怨愤,更多心疼,梁诚觉得自己就是犯贱,犯贱就犯贱吧,谁让他那么爱呢?
梁诚失魂落魄地待在屋子里发呆,不吃不喝熬过了夕阳西下,熬到黑夜城市中华灯初上,枯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不知道自己何去何从似的,熬得眼睛通红,他是真的哭过了。屋子里死寂的沉静被一阵急促的门铃惊扰,梁诚不确定是不是吕渭回来了,急忙跑过去开门,门外竟然站着成佳。
成佳想踮着脚想越过梁诚往里看,不过只看到屋子里没开灯黑漆漆的,拨着梁诚问道:“吕老师呢?我找他有急事!”
梁诚心情本来就糟糕,没好气道:“他不在。”
“那哪儿去了?电话也不接,我真有急事,他不能签那个离职手续!这事儿有蹊跷,我都问出眉目了,有人捣鼓着故意找茬呢,吕老师哪儿去了?”成佳着急,小机关枪似的秃噜秃噜说得很快,梁诚皱眉听着,问道:“什么离职手续,谁找茬?他说自己已经辞职了。”
成佳一愣,问着:“你不知道?他没跟你说?有人在网上散布吕老师是同xing恋的消息,还诋毁他xing骚扰实习生,被台里逼着辞职了,网上都炒来着,你怎么能不知道?吕老师什么都没说?”
梁诚心里咯噔一下,闪开身子让成佳进屋,想了想有给杨森打了个电话,杨森一听成佳可能查出眉目了,直接要过来。成佳等杨森来了,说着:“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反正我找着台里参与调查的人了,旁敲侧击问出一些事儿,说问题出在新来的那个叫薛洋的实习生身上,他指认的吕老师,我就顺着薛洋查,发现他跟前总监刘洋联系挺密切,我这是初步猜测,不过可以按照这个思路继续,吕老师的清白指日可待了。话说回来,我的吕老师呢?”
杨森也是台里的老人,对成佳的分析表示赞同,说着:“果然朝中有人好做事,你小子平时不着调,对吕渭的事儿倒上心。”
成佳嘻嘻哈哈道:“那是,必须的,我是真爱。”说着还得意的拿眼白瞟梁诚,却只见梁诚面色阴郁。
杨森感叹了一句,说着:“也幸亏吕渭心大,平时不在乎这些身外事,摊在一般人身上,估计都受不了。”
梁诚道:“谁说他不在乎。”
不久前吕渭还跟他讲过对这份工作的执着和喜爱,遇到这种事怎么可能不在意。梁诚内心有点悲凉地想着,吕渭在缅怀故人的这么多年里,差不多就靠着这份充实的工作坚持下来的吧,当初因为工作的缘故相知相识,那个人去世之后,吕渭会不会把对感情的执着同样也转移到这份工作上。
怎么可能不在乎?梁诚想着吕渭脸上那种心灰意冷的倦怠,想着他说待烦了的那些话,心疼得眼睛算账,怎么可能不在乎?不在乎的话不会死心到远走高飞,不会破罐子破摔似的突然之间跟他交代以前的那些旧事,不会这么决然地说走就走。
可就在吕渭经受这些诋毁和打击的时候,他竟然不在身边陪伴。
梁诚对成佳还有杨森说着:“这事不会就此结束,我会帮他恢复名誉,也需要你们帮助。”
梁诚送走了成佳跟杨森,马上联系了相熟的律师事务所,他准备走法律程序。
转眼吕渭已经离开一周,疯狂加班一周的梁诚周五晚上十一点半终于疲惫地回到家中,站在玄关处看着吕渭的拖鞋发呆,觉得浑身都没气力了似的,干脆坐在了门口,掏出手机摁上了吕渭的号码,梁诚想着已经一个星期了,一个星期一个电话,应该不会让他反感吧。再说,他也没有把握吕渭会不会换号码。
忐忑中还是拨了过去,响了三声之后,电话竟然被接了起来,梁诚听着吕渭在电话那头喊着:“喂!”一下子热泪盈眶,哽咽道:“你……这是到哪里了?”
吕渭在那头扯着嗓子喊道:“山里!十万大山!刚上山就遇上山雨了!信号不太好!喂?喂!听得到吗?”
听声音倒是元气满满,梁诚在心里暗暗骂吕渭没良心,嘴上说着:“听得到,你去山上干什么?”
吕渭仍旧扯着嗓门喊,夹杂着呼啸风声,说着:“山上有户老乡不想让孩子上学了,我们去做思想工作,送钱送粮送温暖,不让孩子辍学。”
梁诚听着吕渭熟悉的调侃调子,不自觉从热泪盈眶变成了嘴角带笑,说着:“山路不好走吧,你慢点。”
“啊?什么?听不清楚,回头再给你电话!哎哟,前面一个伙计滑到了!”说着就光听见风声了,吕渭估计忙得都没来得及挂电话,估摸是去扶那个人了,梁诚自然也没挂,听着那头的动静,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现在都快半夜十二点了,吕渭怎么这个点儿上山?
越想心里越担心,电话又突然断了,梁诚这下子彻底没心思干别的的,盘腿坐在玄关盯着手机屏幕,熬了约莫半个小时,又打了过去,这次电话倒是也接了,梁诚上来就问着:“你怎么这么晚上山?”
吕渭那头风声明显小了,说着:“他家正好给村里医生打电话,说小孩突然高烧,我在医生家里嗑瓜子呢,就一起过来了,刚到,雨也停了,你怎么还不睡?”
梁诚道:“你说我怎么还不睡?”
吕渭笑道:“你是想我想得睡不着吧?”
梁诚:“……我怕你不接电话。”
吕渭话里带笑,说着:“不是你说的吗?咱俩什么仇什么怨啊,是吧,咱不就是分手了吗,又不是老死不相往来的仇人。”
梁诚:“我没同意跟你分手。”
吕渭:“哪儿轮到你小子批准,赶紧睡觉去,我们待会要下山了。”
梁诚:“你慢点,路很滑吧。”
吕渭:“知道了,你快睡吧,我挺好。”
结束了通话,梁诚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有点开心有点惆怅有点恨不得教训吕渭一顿,更有点想飞到吕渭身边,驮着他下山,黑灯瞎火的山路那么滑,怎么走啊。梁诚觉得自己注定要失眠,给吕渭发短信:“平安下山了给我条短信。”
约莫两个小时之后,凌晨两点,吕渭回复:“下山了。”
梁诚在被窝里攥着手机,终于有点踏实地可以入睡了。
号称在十万大山里的吕渭同志擦着脸上的泥巴水,看着手机里梁诚的回复,突然就想喝口梁大头泡的姜糖红茶,他之前几次受凉,梁大头都弄那个茶,暖呼呼端到他手边。
梁大头写着:“很想你。”
吕渭把手指戒指上的泥巴水也冲洗干净,擦干净手才拿起手机回复道:“想个屁,快睡吧。”
第三十六章 
梁诚怕吕渭烦; 所以联系得特别克制,只有周六晚上给吕渭打电话,时间也差不多固定,九点钟。吕渭有时候能马上接起来,有时候接不到,梁诚会再等十几分钟半个小时再打,吕渭偶尔也会再拨回来。
对于梁诚来说; 这种不好不坏的相处模式已经比最初的预期好多了,最起码吕渭没把他拉到黑名单,也没有拒接; 最起码还能像朋友一样时常联系,告知平安。每次通话时间也不会太长,有时候都不超过一分钟,就问问“忙吗?”、“冷吗?”、“注意身体”之类; 梁诚问什么,吕渭回答什么。
眼看着要过阳历年; 过了阳历年没多久也就是春节了,梁诚这天晚上给吕渭打电话的时候问着:“过年回来吗?”
电话那头的吕渭道:“不回了,在这边跟朋友一起过,南方过新年也挺有意思。”
梁诚没有期望; 听到吕渭这么说,还是难掩失望,说着:“那你注意保暖,那边阴冷; 别感冒。”
吕渭吸吸鼻子,说着:“早感冒了,气候不适应,三天两头流鼻涕打喷嚏,都习惯了,我现在连花清瘟当饭吃。”
梁诚郁闷道:“你这不故意让我担心吗?连花清瘟不是抗病毒的吗?你还不如天天喝姜糖。”
吕渭大咧咧无所谓道:“没事,都有个适应过程,你呢,你得飞美国过年吧,外公那边肯定盼着。”
梁诚没否认,说着:“可能吧。”
又随便聊了几句,吕渭结束了通话,梁诚拿着手机惆怅得想仰天长啸。
孙言忙到年底,生意上的事儿终于松散一些,空出点功夫开着车跑梁诚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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