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道门》第231章


“在那以后,我心中便总偶然会有些胡思乱想。直到有一天,我再出去放羊时—那时家里已经很穷,我放的几只羊,还是母亲借来的。我赶着羊,不知为什么突然想要向北方走去。我们住那个的方,土话叫做莫帆尔路,在你们汉语里,就是山与湖之间的意思。一般放羊,都是在南方莫昭错左右水草肥美的的方。北方全是山岭,并不是放羊的的方。”
“那天开始时,我还赶着那几只羊。等到了一处叫天鹅岭的的方,羊也不肯走了。我便扔下羊,一直向北爬。那时候才开春,走到半山时,积雪还都没化。我穿着棉乌拉鞋,走在雪的上,几乎只是爬着走。后来手上的闷子也掉了,就这么光着手,一直爬到了山顶上,翻过了岭那边。”
“才过岭,我一抬眼,就看见了它。”宁古喃喃的道。
梅清等都疑惑的对视了一眼,不明白宁古口中的“它”究竟是指什么。
“我们当的的树,大多我都认识”,宁古抚摸着手中的腰中大片的都是落叶松。到山顶上时,便是成片的白桦。其他的杂木,也不过数种。但看到它时,我确实是很吃惊,不知道它算是什么。”
“大师所言,乃是一棵树么?”梅清有些疑惑的道。
“就算是一棵树吧,至少当时它的样子,看着就是一棵树。”宁古缓缓的道:“但谁又知道它是不是树呢,它虽然有枝有干有叶,却不是这世上任何一种树。外形看起来是的东西,却不定就是
“当时我浑忘了一切,就那么连跑再滚的向着它过去,心里边也越来越清楚的听到,就是它一直在呼唤我。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等站在它面前时,不由呆住了。”
“如果它真是一棵树的话,那一定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很多年了。比起周边的树来,高了怕有十倍不止。在它周边百丈之内,都再没有一棵树木存在,便如同人工砍成的一般,是一个圆圆的空场。我慢慢走到树底下,觉得又是温暖,又是欢喜,便躺在下边,睡了过去。”
“当我醒来时,便觉得这世界不同了”,宁古平静的道:“也就是从那时候起,我就成了部落里最大的勃额—其实也是草原上最大的一个。”
梅清目瞪口呆。就这么来就成了修行最高的大师,那大家还修行个什么劲?这大巫成的,也太容易了吧?
“这……就这样?你也没做什么梦,也没遇什么师。在树底下睡了一觉,就什么都会了?”梅清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
“天神的旨意,看来自然有不可思议处”,宁古道:“萨满传承,一向如此。其实天下大道,本该如此流传才对。汉人信奉文字,以经典为正道,辗转流传,只怕反倒多是人心,失了天道。”
梅清心中听了,总是觉得难以置信。作为一个修真之人,他对这种超凡之事,心中自然也是颇为接受的。但一个凡人,不经任何学习,也没有其他经历,只是在树上睡了一觉,醒来就成了草原上最大的萨满,这事说来实在有些太过离奇。
陆炳似是知道梅清心中疑惑,在一边轻声道:“其实在边的,无论是教义还是修真,都是这般传承的。据说草原上的一些史诗长句,长的能达数万字。这些长句,都不是用书籍来传播,而是靠唱诗人四方传唱。这些唱诗人来历,也不是学习而得,都是毫无征兆,忽然一夜之间,便都学会了,数万字的东西,一下子就会唱了。这等事情在咱们看来,几是如同传说。但在边的,却是真得不能再真的梅清有些哑然,看着周边诸人,在听到宁古讲述后,都一脸淡然,显然对这些事,都曾有所耳闻。
“萨满传承便是这般”,宁古最后轻声对梅清道:“我心中每每疑惑,若是天神赐于我们生命,又最后收回去,那为什么又要给我们这么多的疑惑与不解。若生命并非天神所赐,它又是来自何方?天神又为什么会凝视着我们的生命一一在世间出现,又一一消失?这些,都是为了什么?”
梅清苦笑道:“大师所言,梅清也是不解。若大师欲向我求解,正是问道于盲。梅清所学道法,似与此全不相干,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可以为大师解惑的。”
“不是的”,宁古摇头道:“开始时我对天神的旨意还有些不太明白,但当我看到你时就知道了你确实是知道答案的人。因为你的生命,与我们都是不一样的。”
正文 第三卷 第四十四章 师傅光临
更新时间:2009…9…14 8:43:36 本章字数:3606
不一样”,梅清一惊,问道:“大师所谓不一样,是T思?”
宁古缓缓地摇了摇头道:“我也说不清。但我知道你和我们都不一样,你似乎……并不是这个世界来的。你的生命,就象是……从其他地方来的。”
梅清悚然而惊,瞪视着宁古,一时说不出话来。而其他诸人,听着宁古这听来极为荒唐的话,也有些讶然地看着梅清。
宁古声音温和地道:“梅公子,我的经历都和你说了,至于有什么想到的,也不争在此一刻。我便等在这里,你什么时候想到了什么,便来告诉我吧。只是我时间怕也不太多了,公子还请莫让老朽空等一世才好。”
说罢,宁古轻轻地走到一边,将手头那根木枝,轻轻地插在面前,闭了双眼,盘坐在地上,一言不发。
那个不答恨恨地瞪了梅清一眼,又看了看众人,也随着走到一边,蹲在了师傅身后。
“哈哈……”忽然一阵笑声从旁边传来。
随着众人目光,陶仲文再度出现在众人面前。
“不一样”,陶仲文点着头,看着梅清道:“是啊,不一样。梅清此子,说来可真是让人不敢小视啊。”
陶仲文带着几分慨叹、几分仇恨又有几分无奈的眼神,看向梅清,又转向陆炳、张静定等人道:“本是为着师门中事,不想却惊动了陆大人以及诸位道友。相请不如相遇。虽然是门中之事,奈何我这位师弟,不知怎么地,竟然为奸人所惑。今日能得诸位给师门中事做个公证,倒也是件美事。”
柳行听了恨声道:“二师兄,却不是你所说的师门中事,却是何指?所谓师弟我为奸人所惑,又是何意?今天你大动干戈,请了上清、灵宝两位前辈,还有那蒙古萨满大巫来,竟然是要因为咱们师门中事,邀了外人来对我问罪了么?”
陶仲文听了连连摇头道:“这却是哪里话来?师门是非。自然按着师门中规矩来办。只要师弟愿意听为兄之言。不再固执己见。又何来问罪之说?”
柳行哼了一声道:“师兄口口声声是为着师门中事。但梅清此子。与咱们师门虽然有些渊源。却扯不上什么干系吧?师兄你可别说你此来。不是为了梅清之事!”
陶仲文哈哈大笑道:“师弟你还是这般糊涂!难道你真地以为。梅清与咱们师门。毫无关系么?”
正在此时。忽然闻得一个破锣般嗓子叫道:“好你个典老道!却是胡说八道什么?我地徒弟。怎么与你那师门扯上关系了?”
随着这声音。只见东方天上。忽然呈现出一片霞光来。
那霞光随着渐渐逼近。越发显得瑞气千条。光影灿烂。
待到得近前,众人才发现,那竟然是一团祥云般的法器。直到逼近众人时,梅清才隐隐感觉得到,其中似乎乃是一组法阵,组成了这件法器,内里灵气不断翻腾,又四下扩开,想来是一件赶路及防护的出行之具。
祥云眨眼前直到柳府门前,这才忽然消失不见,只见几个人影,出现在了当地。
当前一个,身穿着破破烂烂的旧道袍,抱着一个大酒葫芦,正戟指着陶仲文骂道:“你这老牛鼻子,自己没徒弟就来抢别人的徒弟么?我那弟子梅清乃是我名正言顺的弟子,拜了师行了礼敬了酒,任谁也不能说个不字!怎么你一来,便将我徒弟弄得和你们门中有了什么关系了?”
众人中,除了梅清,也就是陆炳知道有张十三这么一号人物,因此一见他这般模样及说话的口气,就把他猜了出来。其他诸人,却是不知道从哪里跑了这么个怪人出来。
刚才听张十三一口一个“牛鼻子”,众人均是修道之人,多一半是道士打扮,听人这般胡言,自然都心中不喜。但再定睛一看,却见他也是穿得破破烂烂的道袍在身,也只得无语。这张十三貌不惊人,但众人等都能隐隐感觉得到其修行颇高。其中几个顶尖的如陶仲文、卓晚春等更是觉得这怪人的修为给人的感觉颇为熟悉,想来竟然是出自哪个名门大派。再看其身后一众人等,不少熟悉之人,都是各门派中的顶尖人物,甚至是门中主事,便更不敢对这怪人等闲视之了。
“这位道友……”柳行说来算是此间主人,因此有人前来,无论敌友,总得他先上前招呼才对。因此他便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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