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锷啸魔天》第354章


赤阳子闻听此言作色道:“哼,真要谢谢你们几位还没忘了贫道,但不知事成之后,你们大清朝又能给贫道我什么样的好处哇?总不会比国师的身份还要高吧。贫道眼下在大西国,说得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若是真的到了你们大清朝那一边,恐怕就会落得个人微言轻的下场。宁为鸡口,不为牛后的道理,贫道还是清楚的。老弟你不是要把愚兄往火坑里引吧?”
段林壑微然冷笑,一脸的不以为然,慢条斯理的说道:“道兄之言,现在听来固然有一定的道理,但是我们不妨把眼光放得远一些,你可别忘了有句话叫冰山难靠,说句道兄不爱听的话,依道兄之见,大西国还能支撑多长时间呢?道兄你又能威风到几时呢?”
赤阳老道的脸上先是涌现出几分恼怒的表情,随即神色一黯,幽幽的叹了口气,带着几许无奈的说道:“本来,大西国实力强盛,人才济济,偏安一隅,未尝不可以支撑个三五十年,奈何孙可望那厮志大才疏,暴戾乖张,以至于手下众将离心离德,他与李定国之间开战只是早晚的事,如此一来,大西国的前景堪忧哇!”
“着哇,道兄你既然明明知道大厦将倾,又何必死守抱柱之信呢?莫不如及早移船就岸,为自己找好一条退身之路。小弟临来之时,公孙先生已经向我作了保证,只要道兄你肯为我大清出力,劝降孙可望,成功之日,整个武当山的几十座道观,数千名道众,就统统归你管辖,至于钱财嘛,一百万两,够不够哇?”伏牛门主顺势劝诱道。
赤阳子闻言在耳,禁不住暗自心动,极力克制着内心的激荡心情,微微点了点头,以平淡的口吻说道:“公孙先生开出来的条件,不可谓不优厚,不诱人,只不过此事说起来容易,要是真的付诸实施可就难上加难喽。你想啊,那个孙可望生就的桀骜不训,狂妄自大,又岂能轻而易举的向人俯首称臣?我看不把他逼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他是绝对不会乖乖就范的。”
“道兄所言极是,这一点我和公孙先生也想到了,所以在这件事情上,咱们不难操之过急,弄不好会适得其反,还是循序渐进的好,这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慢慢来嘛,你看这第一步,咱们先让这个孙可望,背上弑君谋逆的罪名怎么样?到时候,他势必会落得个众叛亲离的下场。”段林壑不温不火,慢悠悠的说道。
“弑君?你是说让孙可望去杀掉那个傀儡皇帝朱由榔?”赤阳子的两只眼睛瞪得跟包子似的,脑袋则摇得如同波浪鼓一般,一叠声的说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孙可望就是再蠢再浑,也不会那么做的,杀了永历皇帝,对他可以说是有百害而无一利,他才不会去……”然而,老道突然从伏牛门主的眼神之中,窥察到了什么,心惊不已的他,一脸愕然的刹住了话头。
只见段林壑的脸上挂着冷笑,而且是那种胸有成竹,扬扬自得的笑意,阴阳怪气的说道:“赤阳道兄所言不差,孙可望绝不会那么傻,可是不还有我们那吗?道兄你不妨先设法劝诱他逼永历让位于他,只待消息一传开,我们就会派人潜入安隆,杀掉朱由榔,到了那时候,他孙可望就是长一千张嘴,也说不清楚了。你说那死心塌地是保着永历的李定国、刘文秀等人,会与他善罢甘休吗?大西国势必将不攻自乱,成了孤家寡人的孙可望,不归降我大清,还会有别的什么出路吗?”
赤阳子极力掩饰着内心的震惊,敷衍的说道:“此一计好倒是好,怕就怕这火候不大好掌握呀,再者说了,要劝说孙可望夺皇帝位,也决非贫道一个人能够办到的事情啊!”
伏牛门主猜测出对方是在讨价还价,遂眯起两只眼睛说道:“这个嘛公孙先生也一早预料到了,并托小第我给道兄带来了一点见面礼,哪些关节需要打通,道兄尽管随意支配,若是不够,还可以再追加。”嘴里面说着,从自己的怀中小心翼翼的掏出来一只扁平的小锦盒,随手打开了锦盒的盖子,轻轻放到了桌上,缓缓的推到了赤阳子的面前。
一片耀眼的璀璨光泽,令老道再一次瞪大了双眼,但见锦盒之中,整齐的镶嵌着十八颗大粒宝石,有波斯的祖母绿,锡兰的猫眼,缅甸的青红亚姑,还有异常珍贵的水胆水晶,以及粉色的大珍珠。都是价值连城的稀世珍宝。
赤阳子极力按捺心头的狂喜,使劲咽了咽吐沫,用微微颤抖的手,盖上锦盒的盖子,满面春风的说道:“哎呀,公孙先生也太客气了,既然贵教如此看重贫道,为了大家彼此是利益,贫道自当尽心竭力,段老弟不妨在敝宅小住数日,静候佳音吧。”
第02章 山雨欲来
贵阳城东部的一条大街上,满面焦灼的刘永山,正心急火燎的往家里赶,他武功在身,脚力甚强,心里头有事,更是疾走如飞,可苦了他那两个贴身护卫,在后面一路小跑,连呼哧带喘,还一个劲的擦汗。
刘永山三步并作两步,跨上扶南王府的台阶,直奔府中父亲的会客厅堂。也顾不上让侍立在门旁的护卫们通禀,口中大声唤道:“父王,孩儿有要紧事求见!”等屋中的扶南王刘文秀应声道:“进来吧。”他已经迈过了门槛。
“爹,大事不好了”刘永山神情紧张,迫不及待的冲父亲说道。
刘文秀已是年谕不惑,长方脸,长眉细目,颏下短髯,神定气闲。眼见爱子的不安神色,便已知道事态严重,连忙摆手示意儿子把门关上,并向旁边的椅子指了指。
刘永山施了一礼,走到父亲的身边坐在了椅子上,压低了声音说道:“父王,孩儿今天出去和马五他们喝酒,听到他无意之中吐露了一个消息,说是国主想要废掉永历皇帝,自己登基当皇上。您说似他这等胡作非为,咱们大西国还能有好了吗?要是他真的得了逞,岂不是要天下大乱吗?”
听了儿子的话,刘文秀亦不千禁吃惊不小,他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大疙瘩,沉吟了半晌开口道:“秦王一向心胸狭隘,不能容人,一旦夺得帝位,大西国将无宁日,反清复明的大业,势必将毁在他的手里。我们得设法劝阻于他,这样吧,明天我就去找他,与他面对面的好好谈一谈,探探他到底是不是有这个意思,要是真的有,就把成破利害讲给他听,看看能不能使他回心转意。”
刘永山连连摇头道:“父王,我看您最好还是不要去,秦王他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怎么会轻易的改变注意呢?您白费一番唇舌还不算,搞不好在言语之中冲撞了他,必然招至他的嫉恨,连定国叔都险一险遭了他的毒手,您就不要再去触他的霉头了。依孩儿之见,还不如火速派人去通知永历皇上,叫他赶紧去投奔现在广西的定国叔,好歹保住明裔一脉,有定国叔制衡于他,那孙可望也就不敢过份造次了。”
“是啊,国主的为人也太……”刘文秀无奈的叹息道:“以前他也不是这个样子,可是现在越来越专横跋扈,不讲道理了,都是那个鬼国师和姓蓝的那个女人闹的。好在定国为人忠厚耿直,平日里对皇上敬奉有加,绝对不会干出格的事,只要大西军不内讧,抗清复国的大业尚有可为。永山啊,这件事情就由你酌情处置吧,不过,千万要小心行事,万万不能被国主和国师的人捞到什么口实和把柄,现在还不是与他们公开对抗的时候。”
“父王请放心,孩儿一定安排最可靠的人去安隆送信,保证万无一失。”见父亲点头,刘永山起身告退,匆匆回到自己的书房,写了两封一模一样的密函,装入竹筒,用火漆封好,差人喊来了四名心腹卫士。
这四个人与上次为救李定国而殉难的暴氏兄弟一样,同属于乌蒙八猛。阿黑、阿尔,是彝族人,兵器是青铜芦笙,武功路数与中原的迥然不同,而且精通摔跤,剽悍勇猛。恒河、恒沙,则是苗族人,轻功极佳,各使一口苗刀,技法犀利,配合默契。
刘永山将两封密函分别交给年纪稍长的阿黑和恒河,神情凝重的对几个人说道:“这两封信是一样的,为了以防万一,你们分路而行,此信关系到我大西国的存亡,务必要不惜任何的代价,以最快的速度,用最短的时间,送到安隆的永历皇宫,交到禁卫将军靳统武靳大人的手中,不得有误,拜托四位了。”
古铜色皮肤的阿黑躬身领命,接过盛信的竹筒揣好,郑重的说道:“小王爷敬请放心,我们四兄弟人在信在,必不负所托,把信送到靳将军的手中。”
秦王府
大西国主孙可望,此刻正在他那气势恢弘,装饰豪华的宫殿之中,一边拥着他的新宠杏娘饮酒作乐,一边在心里头盘算着夺得皇帝宝座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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