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啸剑天河》第319章


“既然画了,总是自己心血,何必洗去?”
“因为,我想忘了她。”
“你想忘了她……那又何必画她。”
“因为忘不了。”
“既然忘不了,就更无必要洗去。”
戴进苦笑,“小友何必苦苦相逼……罢了,已然被你烙进板中,这回想洗也洗不去了。对了,还不知道你的姓名。”
“先生,便称呼在下小宋吧。”小宋微笑道:“见了我刚才的烙画,先生应当相信我的异术了,不知可否将心中积郁一吐为快,纵使我帮不上忙,说出来也好受些。”
“我本是个银匠。”戴进点了点头,没有再犹豫,说道:“我现在是大明第一画师,那时候,同样是大明第一银匠。”
如果小宋的历史知识丰富一些,听见“大明”和“戴进”,就应该知道,戴进这个“大明第一画师”的称谓是名副其实的。
“我那时候沉湎于制作各种金银首饰,由于锻制的花鸟形同真物,其价值远超一般锻品的数倍。我很得意,以为别人一定会很看重我的作品,将它们当作宝贝流传于世。可是有一次,我在集市的时候看见有官府的溶金人,正在将收来的首饰溶化,然后弄成银子流通。那些首饰里面,就有我打制的作品……我十分悲哀,耗费心血作这些东西,想借首饰使我的名字不朽,最后却落得这样的结果。”
“那天,也是这样的雨,我站在雨中发呆,再也不知道以后该做什么。我站了很久,小雨已将我半身衣衫打湿,突然雨停了,那是一把油纸伞。然后有一个温柔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你将巧妙的技术放在金银首饰上,首饰只供世人把玩及小孩妇女装饰而已。他们只沉溺于首饰的辉煌光亮,哪里了解制作人的辛苦?你若能把手艺移以素绢上作画,这样一定能流传下去的。”
“她就是这么说的……我永远记得她的声音,如一股甘泉,渐渐流进我快要干涸的心田中。从此之后,我转而学画,十年之后,我成功的让世人将我的作品视如珍宝。而她,却过世了。她曾经暗示过,愿意嫁给我。可沉醉于画中世界的我,却是总说:画技不成,绝不作他想!”
“失去她以后,我才明白我错了。别人将我的画视如珍宝,代代相传,可我呢?我失去了自己最重要的珍宝……”
“所以你心灰意冷,开始游览江南,却从来不在意自己到了何处,一次次的画出她的容颜,却总觉得少了什么……画,总是死的,再传神也不能活过来。你想忘了她,却又忘不了,于是又一次次的将画在水中洗去。”
小宋觉得有些头疼,因为他不知道,要怎样才可以帮到这位在他生活的那个时代,也应该赫赫有名的大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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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戴进的故事,基本属实,除了那个女子。
明朝出了不少山水大师,其中又以浙派画家戴进最具代表性。
明代画家以戴进为第一名。戴进,字文进,杭州人。戴进原先是首饰匠,他锻制的人物花鸟,模拟得形神毕肖十分精奇,其价值超过一般锻工制品的一倍。戴进自己很得意,以为人们一定十分看重而把它们当作宝贝流传下去。一天,在集市的熔金人那里,看到的首饰,就是戴进打制的,顿时感到悲伤失意。回来他对人说:“我耗尽了心血制作了这些东西,哪里仅仅为了换饭吃呢?心想借首饰使我的名字不朽啊。如今他们销毁我制造的首饰一点不爱惜,这种手艺不值得再做下去了。今后我将干什么工作才行呢?”人们对他说:“你那巧妙的技术放在金银首饰上,首饰只供世人把玩及小孩妇女装饰而已。他们只沉溺于首饰的辉煌光亮,哪里了解制作人的辛苦?你若能把手艺移以素绢上作画,这样一定能流传下去的。”戴进非常高兴,就学画画,一时名声斐然。
然而戴进命运不好,虽然得到待诏的官位,但前途坎坷不平没有得到皇帝的恩遇。
明宣宗喜欢绘画,他绘制的画充分发挥了上天赐予他的才能。当时,他身边的待诏有谢廷循、倪端、石锐、李在,都有名气。戴进入京城,画家们妒忌他。一天,在仁智殿呈画给皇上,戴进呈上的是《秋江独钓图》,画中人穿着红袍在水边垂钓。绘画唯有红颜色不易著,戴进独自得到古法的妙处。明宣宗观赏它。谢廷循在旁边跪下对皇帝说:“戴进的画非常美,只是赤红色是朝廷高级官员的服色,怎么让钓鱼人穿红袍呢?”宣宗点头赞同,于是就用手一挥不再看戴进其余的画。所以戴进住在京师,十分穷苦。
他的画在疏淡的几笔中能细致的描摩事物,用笔清淡幽深。他画人物尤其美,他的真迹也很少看见了。
*借这个人,讲一个或许真实的故事。*
第二百七十八章 众界导火索
正殿,那块巨大的石墙前面,一个人影静静的站在那里。他皱眉看着石墙,似乎在思索什么不解的问题,又过得一会,喃喃道:“竟是四个先天六道神卦……它卦的究竟是什么?”陡然间,黯淡的红光在这个人眼中亮起!诡异红芒随着锐利的目光,似乎穿透了空间刺入到虚空之中!
许久,寂静的通道里响起他低沉而略有些吃惊的声音:“千年之卦!”
“心魔前辈,请问什么是千年之卦。难道算一个卦,竟需要这么长的时间么?”那男子背后不远处传来疑问的声音,这是一个仿佛永远都波澜不惊的女声。
“卦者,巫术也。”那男子踌躇一会,回道:“下至于凡间八卦,上有先天十六卦,再甚者亦有四象破卦、八荒开卦,乃至于巫门入神道者的最高卦境:先天六道神卦,有持续累积推算之能,无论任何迹象气数,只要时间足够,都逃不过它的演算!此卦本已是最高卦境,却在此默算千年……”
那女子低头沉思一会,又出声询问:“可你说此卦已是最高卦境,能用者也必然是入神道一流,这世上还有什么东西,需要它算上一千年?”
“或许有吧……”那男子说着,陷入到深深的思绪之中,在那里徘立许久之后,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脸上豁然变色,意味深长的说道:“比如,是在算一个人的来历,而此人的修为、实力极其高深!”
那女子又思索着,随后道:“若只是卦阵,为何那四人突然间消失不见了?莫非,此处还有幻境不成?”
“哈哈,这个你就问对人了。”男子有些阴郁的脸上勉强出现些微笑,转身说:“若是以前倒不敢说,但现在的我,自信没有任何幻境能够逃脱我的法眼。因为我,才是这个世界上玩幻境最大的行家!”看着那女子冷峻的脸,他脸带淡笑却十分肯定的说道:“这里,绝对没有幻境!”
“那……他们去了何处?”
“他们去的什么地方我不在知道,但是有一点我可以肯定:等他们出来,这个算了千年的卦,结果就出来了。四个人,各自得到一条线索,将四条线索拼凑起来,或许,我们将得到一个惊天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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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界,女娲宫。
这里有一个很大的花园,周边用五彩石筑着矮墙。园子里充斥着无形无迹,却有无所不在的先天混沌之气,各种奇异的花卉、药材生长其中,却不似人刻意栽种,更象是它们自己来到了此处,然后自然的选择了不同角落开始生长。金紫色的灵芝上挂着一些白露,一群群翠绿色、生着蜻蜓般薄翼的蜂鸟穿梭其中,不断吮吸着灵气充溢的露水。白狐在树荫下打盹,灵鹫于青石上落脚,张开了翅膀轻轻摇曳,背披金纹的黑獾在一丛散发清香的植物底下刨食根茎。
一派生意盎然的景象,似乎很平静很和谐。可哪怕是这里最小、最脆弱的动物去到人界,都将是绝对的霸主!
一丛兰斑石竹可是抖动,滴下点点晶莹露珠,随后这片竹林豁然分开,走出一只九色鹿来。鹿背上,侧坐着一个自然披发垂肩的女子,身着白色麻衣,**双脚,脸色宁静而又端庄。
九色神鹿款款步至一台井边,那井以竹子篱了一圈作围栏,正是那种坚硬无比而灌输进某中力量后又十分有韧性的兰斑石竹。女子从鹿背飘然跳下,似不经意的平凡一跳,又如仙子轻轻飘落,有某种玄妙的韵味在其中。
她对着井中观去,看了许久,抬起头来拈出一个奇怪的指形,凝神思虑着,复又上了九色鹿离去。
“神卦之算,当印在人界今日。何方妖孽,自现其行迹……须防其作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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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界,血池宫。
正殿之上,灯火辉煌。硕大空旷的殿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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