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缘记》第59章


家一无所获,第八个原武府仆人叫石城,他在武府是专伺花草的花匠。他提供了一条重要线索。
石城说道:“我老家是陕西延安府人,七年前我来到了京城长安。由于会莳弄花草树木的园艺手艺,我被礼部尚书沙万里的管家聘为花匠。在沙府干了近二年,后来武府落成沙万里为了讨好武四思,把我介绍到了武府还是干我花匠老本行。由于武府新邸广达十垧,而我在干活期间突然内急时,不可能跑到宅邸附近的茅厕去方便,于是我便留心有无隐秘点的场所,供我内急时临时使用。一天我在假山下剪理枣树枝时,忽然一脚踩空掉了下去。当时由于连摔带吓我昏了过去,待到醒来时发现原来我掉到了一个秘室的台阶上了。我试着站起来活动一下腿脚,并无大碍只是擦伤了一点皮。我试着打开了秘室的石门进去一看,这秘室成梅花形一共五间,每间有一丈五尺方圆呈圆型。我逐屋看了一遍,只有东首那间有桌椅和一张空床外,其余的四间都是空屋。我惊喜的发现北间那个屋里还有一个门,里面是个茅厕。我想今后我若在这左近干活可有方便的地方了。
一阵惊喜过后,我突然害怕起来。这石室如此隐密一定是武尚书大人,做什么不让人看见时的秘密场所吧?我一害怕赶紧溜了出来,到了我摔下的地方一看,有一块青石板落在石阶上还完好无损。我挟着这块石板钻出了仅容一人出入的洞口,可那青石板却卡在洞口拿不出来。我只得重又钻入洞口撬下了垫石板的两块青砖,才将石板拿了出来,我将撬下的两块青砖垫好,将石板一放将洞口盖好。我正在往石板上埋土时,忽然意识到不对!这石板既然能掉到洞里为什么拿不出来呢?一定是有什么机关在里面,若这么将石板埋上,到时武老爷来这里一开机关,洞口不开,这不漏馅了吗?我赶紧又将刚扬到石板上的土捧下来,揭起石板仔细观察。由于我小时在家乡学过铁匠,所以很快我便看出这块石板是升降的,不是盖在青砖上面的。于是我又把那两块刚垫上去的青砖拿起来复又钻到了洞里,将那块石板放到了方才的地方,见两侧有两块依托木正与台阶平行,石板之所以没有在我的重压下破损,是由于有那两块依托木与台阶平行的缘故。可是机关在哪里呢?
我回忆起,掉下洞前正给枣树剪枝时一脚踩空掉下去的。一定是我触到了机关,我围着枣树转悠了半天,终于在那个枣树的枝桠处,找到了一个小指甲盖般大小的一个圆钮。一按,那块青石板就冉冉的升了起来。
石板虽然升了上来,可上面覆盖的是什么呢?我一边将两块撬下的青砖复原,一边看着与这洞口周边地面的附着物。我知道这个洞口上面的掩盖物,一定是与周边的环境协调,否则让人一眼看出这里与其它地方的不同,那就没有秘密可言了。我看出洞口周边只有一些细小的鹅卵石,那么这洞口上面所盖掩饰物一定也是鹅卵石。于是我又将机关一按,石板降下。果如我的预料下面有散碎的鹅卵石。我小心的一块块的将这些石子捡起来,复用机关升起了石板将洞口恢复了原样。”
蒋三借石城喝茶之机对石城道:“我说老石,和你商量一件事。你所叙述的事情绘声绘色着实让我佩服,但你在叙述事情经过时能不能捡主要的说。例如鹅卵石一块块捡啊,诸如此类的事情就不要说了。啊!”
石城不悦道:“我说这位公爷,你办案向我了解情况,我是一是一、二是二的向你们讲述当时的经过。我哪知道什么对你们有用、什么是主要的?这样得了你要知道什么问我,我不知道就说不知道,你看行吗?嫌我说捡鹅卵石了,我不把鹅卵石捡起来,武大人发现有人进过秘室找你呀?你们来找我问事,我还没烦呢,你倒烦了。我什么也不知道了,就知道刚才我说的那些!”
狄仁杰心中对蒋三不满心道:亏你还是个干吏,怎么连勘案的起码常识都不懂。证人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微小的细节都不能落过,只有这样在分析案情时,有可能你会发现一句听似无用的话,很可能便是案情的关键所在。唯有用心去听,用心去思索,不漏过一处可疑之处,才可能勘好案。否则你就是干了一辈子勘案也是枉然。
狄仁杰对石城歉意的笑道:“老哥讲得非常好,我非常佩服老哥惊人的记忆和处乱而不惊的沉着冷静,而不失细致入微的老道经验。这位蒋兄弟由于办案奔波劳累而昨晚又失眠没有休息好,所以情绪有点急燥。还望老哥能够体谅,不必于他计较才好。”
石城道:“还是这位狄大人说话让人受用,这位蒋大爷你若是困了,不嫌弃屋内肮脏的话,可以到里屋床上去睡一觉。我这人说话是有个毛病,就是一件事好往细里讲,讲得不好你也别介意好吗?”
蒋三知道自己的一句话将这石城弄翻儿了,正思谋着如何打开这个僵局,听狄仁杰开了口,几句话就把石城紧绷的弦给放松了。不由从心里往外佩服这位狄大人。待到石城一片至诚的让自己去睡觉时,他才觉出了民心不可欺啊!多么善良朴实而可敬的一位百姓。若不是狄大人温言安抚了石城,若不是石城能不计较我的伤人之语,这几天来的辛苦找到这位肯提供线索的石城,这条刚被找到的线索将被自己给掐断了……
他站了起来,恭恭敬敬的向石城鞠了一个躬道:“谢谢老人家的大度,请原谅我对您老的不恭。”
石城忙不迭的站起来还礼道:“蒋爷言重了,这样一来岂不折杀老汉。蒋爷快坐下,我尽量简捷的讲便是了。”
石城续道:“我既知道了秘室的秘密,便不时的有意观察谁去那秘室。几年下来除了自己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去秘室解手外,几乎从没见人去过秘室。
可是前年,也就是那个西夏国奸细,礼部那个沙万里逃跑的那个晚上,我正在假山凉亭边蹲着整理花草时,远远的看见四个带刀的官家人背着四个人直奔假山而来。我怕被发现就势趴下,看见那四人直奔秘室而来。一个人将背着的人扔到地上直奔那枣树而去,我认识这四个人。他们是武老爷的贴身护卫,他们的名字叫张立、张志、张卫、张国,是亲兄弟。他们将那四人背入秘室后又匆匆的出来,关好了秘室就走了。我看那张立将背着的人往地下扔时,便意识到了他们弟兄背的一准是死人。可死人为什么不葬在墓地而背到了秘室呢?这四个死人又是谁呢?我有心去秘室看看,可就是没那个胆子。考虑了半天,我想还是回去吧,别没事找事。让人把我堵在秘室,我这条老命也就交待了。我还没从地上爬起来,就见那个叫瑞雪的丫环慌慌张张跑到枣树下打开了秘室的机关,进入了秘室。待到她从密室出来时已多出了一个人。她匆匆将秘室关好,不知和那人说了些什么。那人几个纵跃便没了影,丫环瑞雪喘息了一阵便走了。”
王四问道:“老人家可认识从秘室里与瑞雪一起出来的那个人是谁吗?”
石城道:“不知道认识不认识,一来天黑了,二来那人给我的又是背影,所以看不出他是谁。也算是万幸若我冒冒失失的进入秘室去看,那活着的人还不把我杀了。赶情这秘室的秘密瑞雪也知道,即使没有那活人,让她将我堵在里面,我也算交待了。她可是老爷、夫人面前的第一红人。
第二天早上我干活时有意转到了假山下,我四顾无人探奇之心又起,便欲冒险去探个究竟。也许是‘做贼’心虚吧,这时我听到远远的从武老爷书房那边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我赶紧将身隐在了一个能挡住人的大石后面蹲了下来。
一会张家的四兄弟每人腋下挟了一条麻袋,又来到了枣树下,打开了秘室的机关。从秘室出来时每个人背着沉甸甸的麻袋走了。我知道麻袋里是死人,可是昨天他们背来的四人中有一个已经跑了啊,怎么他们背走的还是四个呢?也可能是他们将那逃跑的人昨夜抓住杀了吧,所以今早一起把他们背出去了。这件事我也没有再去想,可是一件怪事又引起了我对秘室的注意。
大约在半年前吧,有一天我还是在假山的亭子下莳弄花草,远远的看见瑞雪领着一个男人向这里走来。大白天的我也没太在意,继续蹲着给花剪枝,可一抬头瑞雪已来到了那棵枣树下按下了秘室的开关,领着那个男人走进了秘室。有好一会才出来,瑞雪边走还边整理衣裳。我一看便明白了她俩进秘室一定是干那事去了。后来我又发现了瑞雪与那男人去了秘室,是不是干那事我便不知了。一直到瑞雪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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