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龙王》第45章


况下,难免会动起手来。——李将军的武功也许本来就比高天绝差一点,也许因为心里多少有点难受羞惭,所以几乎死在她妹妹的手里。——郭地灭当然不能让她死,也许出手帮了她一招,也许替她挡了一招,高手相争,连一招都差不得,所以高天绝一条手臂就被砍断了。元宝相信这件事一定是这样子的。虽然这只不过是个大致的轮廓,其中的细节他当然还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这一部分的细节已经完全是别人私人的隐秘了,如果别人不说,他是绝不会问的。他最多也只不过还是觉得有些好奇而已。——李将军为什么要孤身远走,单独去抚养他们的儿子?以致忧忧含恨而死?——郭地灭为什么要单独到济南城,化身为亿万巨富孙济城?这其中当然另有隐情,田鸡仔当然更不会知道。“不管你说的这个故事好不好听,能够编出这么一个故事来的人,也算很不容易的了,我实在已经很佩服你。”田鸡仔又恢复笑容,“所以只要有一个人能证明你真的就是郭地灭,我就相信你说的这个故事。”他看着元宝:“你当然是不能证明的,现在不管你说什么,我恐怕都不会相信。”萧峻的人仿佛在很久以前就已到了远方,到了远方一个破旧小屋里,一张破旧的木板床边,陪着一个终日咳嗽的妇人,看着她在贫穷衰弱孤苦悲伤中慢慢地因悔恨而死。她始终没有告诉过他,他的父亲是谁?可是她也始终没有埋怨过他的父亲。她悔的是自己,恨的也是自己。萧峻慢慢地转过身,面对田鸡仔,苍白的脸上仿佛又有了阵红晕。田鸡仔从来不怕别人看的,别人要看他,不但证明他是有名的人,而且相当好看,所以不管什么人看他,都会让他觉得很高兴。但是现在他一点都不高兴,因为他已经发现萧峻的眼色里仿佛带着种说不出的怨毒之色,萧峻忽然冷冷地问他:“我能不能证明?”“你?”田鸡仔笑得已经有点勉强,“你要证明什么?难道你能证明他说的是真话?”“我不能。”田鸡仔笑了,笑得时候却不长,因为萧峻已经接着说:“我什么都不能证明,也不必证明。”萧峻冷冷地说,“因为我绝不会让你活着离开这里。”“难道你要杀我?”田鸡仔真的吃了一惊,“我们一向无冤无仇,而且一直都是好朋友,你出了事,我总是站在你这一边,你来找我,我总是帮你的忙,现在你居然要杀我?”他当然想不通其中的道理,只有叹气,“你能不能告诉我,我究竟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你?”“你没有。”“那么你是为了什么?”“我不为什么。”“你不为什么就要杀我?”田鸡仔更惊讶,“你是不是忽然中了这个人的毒?是不是忽然疯了?”萧峻没有回答这句话,外面却忽然有个人替他回答。”他没有疯。“一个人用很平和的声音说,”只不过有些事你还不知道,他也不能说出来而已。”
第二十四章前因后果 
一四月十九,黎明前。如果无灯无火,黎明前总是最寒冷黑暗的时候,如果有灯有火,那么这段时候也就跟一天之中任何一段时候都没有什么不同了。有些人就像是黎明前的灯火一样,一件本来谁也看不出头绪的事,有了这么样一个人出现,所有的问题都会豁然开朗。这件事也有这么样一个人。这个人现在已经来了。二郑南园慢慢地走了进来。他的两条腿也不知是真的有风湿,还是以前受过伤,所以通常总是坐在那个有轮的椅子上,因为他从来不愿让人看到他走路的样子。他总认为自己走路的样子很滑稽可笑。现在却绝对没有一个人觉得他可笑,就算他是爬着进来的,也没有人会觉得他可笑。——这个人绝不是个普通人,也不是做酒店掌柜的那种人,他干这一行,只不过要掩饰自己真正的身份而已。——他和孙济城之间,必定有某种不可告人的关系,他的真实身份和武功,都不是别人所能想象得到的。这些事本来都是他的秘密,可是现在这些秘密都已经不是秘密了。看见他进来,最高兴的是元宝。“我就知道你迟早一定会露面的。”元宝说,“你果然来了。”田鸡仔虽然也不十分惊讶,却还是忍不住要问:“夜深露寒,大掌柜的两条腿又不太方便,辛辛苦苦地赶到这里来干什么?”郑南园揉着腿叹着气:“我实在不想来的,只可惜非来不可。”“为什么?”郑南园反问:“如果元宝说他能证明这个人就是郭地灭,你信不信?”“我不信。”“如果萧堂主这么说呢?”“我也不信。”田鸡仔道,“郭大侠失踪的时候,他们两位一位还没有出娘胎,一位还在流鼻涕,他们能证明什么?”“幸好那时候我已经不再流鼻涕,已经学会流血了!”“流血也要学?”“当然要学。”郑南园说,“应该什么时候流血?为什么流血?要怎么做才能让血流得最少,要学会这些事并不容易,最少也要学二三十年。”“所以那时候你的年纪已不小了。”“那时我已经有三十出头。”郑南园说,“所以今天我非出来不可。”“来证明他真的是郭地灭?”“是的。”郑南园说,“这些人里面恐怕也只有我最有资格证明这一点。”“为什么?”“因为那一天我也在那里。”这句话说得实在没头没尾,田鸡仔当然听不懂:“是哪一天?在哪里?”郑南园先不回答,却转着脸去看郭地灭,两个人互相凝视,眼色中仿佛都带着种说不出的感慨。过了很久,郭地灭才慢慢地点了点头,郑南园才回答:“那一天也是四月十五日,只不过已经是十六年前的四月十五日了。”四月十五就是孙济城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的那一天,也正是十七年前郭地灭和李将军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的一日。郑南园说:“那一天李将军和郭地灭相见,高夫人赶去,三个人起了争执,后来高夫人受伤断臂,怒极之下,愤然而去,可是郭地灭和李将军也受了伤,李将军中了高夫人一掌,伤势更重。”他说得也不太详细,因为他也不愿意揭穿这一段本来就不足为外人道的私情。但是他却说出了元宝和萧峻至今都无法明了的一个重大关键。“这件事已经过去多年,本来我已经不愿提起。”郑南园说,“可是其中有一点关键,现在我已经不能不说出来了。”他知道每个人都会听他说下去的,所以先打开一坛酒,喝了一大口,才接着道:“那一天他们相见时,都没有带部属从人,因为他们三个人都认为那是件极秘密的事,绝不能被外人知道,也绝不会被外人知道。”郑南园说,“可是他们想不到我们为了这件事也已筹划了多年,他们冲突起来的时候,我们已经将水月庵包围了。”水月庵无疑就是他们聚会之处,但是元宝却忍不住要问:“你们?”他问郑南园,“你们是些什么人?”“我们只有八个人。”郑南园说,“因为我们都知道天绝地灭和李将军都是江湖中绝顶高手,生怕惊动了他们。所以也没有带部属从人。”“哪八个人?”“大内的一等侍卫之首‘一剑镇八荒’铁常春,丐帮的旧任帮主任老先生,点苍掌门吴雪岩,少林南宗的法华大师,长江三十六寨的总瓢把子俞老大,关外第一高手关东王府的冯总管,南七北六十三省联营镖局的总镖头‘四平八稳’王中平。”郑南园一口气说出了七个人的名字。十七年前,只要在江湖中混过一天的人,听到这些人的名字脸色都会发白的。直到十七年后也一样。连元宝都听过他们的名字。“你说只有八个人,好像还嫌太少了。”元宝苦笑,“这八个人哪一个都比得上八百个。”郑南园并不否认。“李将军犯的案子太多,胆子太大,什么人都敢动。”他说,“天绝地灭的手段太辣太狠,所以这八个人才会出手。”“可是你只说出了七个人的名字。”元宝问郑南园,“还有一个是谁?”“还有一个只不过是个捕快而已。”“只不过是个捕快也就没有什么了不起了。”元宝说,“天下的捕快也不知道有几千几百个,了不起的也最多只不过有一个而已。”“哦。”“我也只不过听人说过,这个了不起的捕快好像也姓郑。”“好像是。”“你是不是也听说过这个人?”元宝又问郑南园,“他的名字是不是郑破,是不是还有个外号叫郑没有?”“好像是。”“郑没有的意思,当然不是说他什么都没有。”元宝道,“而是说不管什么样子的案子,只要到了他的手上,就没有破不了的。”他盯着郑南园,“你一定就是郑没有。”这本来已是毫无疑问的事,郑南园却摇了摇头。“我不是。”他微笑着,“你这位天才儿童终于还是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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