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奇英传》第114章


望,再无别人,白元化停了下来,说道:“殿下,你回来了!泰兄正在盼望你呢。”李逸谢了他解救之恩,问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阳太华竟做了你的同伙?你知不知道,他是突厥国师百忧上人的弟子啊!”白元化道:“我们前两日已查出他的来历了,不过这话说来话长,你现在应该先找个地方躲起来,我还要回去敷衍他们一下。”
李逸听他提起了长孙泰,使即问道:“你知道我内兄的住址吗?”白元化道:“对啦,你躲到长孙泰那儿,最好不过!他的家在西福隆街那个白塔右边,门前有一棵大树的便是。今晚恰好不是他当道,你们两娘舅可以会面了!”
李逸熟悉长安道路,与白元化别过,便即展开轻功身法,直奔西福隆街,跑了一会,远远听得白元化在相反的方向大叫奸贼,附近几条大街巡逻的兵士,都给他的叫声吸引去了。
李逸从从容容的绕过几条陋街小巷,来到了西福隆街,这是一条靠在山边的街道上,十分幽静,找了一会,果然发现有处人家,门前有棵大树,李逸揉身上树,往下一看,只见有间房子,***末熄,长孙泰的影子在窗纱上走来走去,李逸心道:“这么夜了,他还未睡,看这样子,似是有什么心事。”从树上跳下墙头,一个翻身,飞入内院,身形刚刚落地,长孙泰也已从窗口跳出,李逸低声叫道:“泰兄,是我!”长孙泰插刀归鞘,紧紧握着他的双手,半晌说道:“你终于回来了!我知道你会回来的!”两娘舅劫后相逢,不觉都滴下泪来!
第三十回 窃国神奸伏祸根
长孙泰道:“前日我在宫中当道,见到婉儿,婉儿还问起你来呢。唉,她近来颜容憔悴,不知是有什么事情闷在心里,我真怕她闷出病来。”李逸心情怅惘,暗暗叹了口气,问道:“你能够给我设法,见一见婉儿吗?”长孙泰道:“下一次我入宫当道,便和婉儿商量。”李逸道“我不想武则天知道,只怕官中耳目众多,泄露了风声,你能够给我瞒过去吗?”长孙泰道:“咱们到里面去从长计议。”
入房坐定,灯光下照见李逸衣襟上血迹斑斑,长孙泰惊道:“你刚刚和人动过手来?”李逸道:“不错,就是阳太华那个奸贼。我正要问你,他怎么做起什么东门校尉的官儿来了?”长孙泰道:“你是怎么碰他的?他们知不知道你逃来这儿?”李逸将刚才的经过向长孙泰说了一遍,长孙泰知道了是白元化指引他来的,这才放下了心。
李逸道:“咦,你怎么好像有点怕他?”长孙泰笑道:“他现在是魏王武承嗣的人了,他这个东门校尉的官职,就是武承嗣保举他的,投鼠忌器,我怎能不怕他三分?”李逸气道:“武承嗣真是胆大妄为,居心叵测,突厥大败之后,他居然还敢收容叛贼。如此说来,那程建男想必也已投靠了武承嗣了?”长孙泰道:“我还未知程建男的事,哼,阳太华招来他的狐朋狗党,投靠魏王,莫非当真是想造反?”歇了一歇,问道:“听说武承嗣武三思私通突厥,这事情你知道得很清楚,那次突厥王廷的武士大会,我没有参加,是事后听得夏侯坚老前辈说的,听说武承嗣也派了两个使者来,当场给夏侯坚的金针射死了。”李逸道:“不错,是有这回事儿。武承嗣通敌的事情,玄霜知道得最清楚。”
长孙泰感触颇多,望了李逸一眼,道:“可惜玄霜现在不在长安。”李逸问道:“她去了哪儿?”长孙泰道:“她比我先回到长安,听说只在宫中住了两天,又赶到前方军中去看秋大人了。武承嗣通敌的事情,你愿不愿意将你所知道的写一份出来,让我交给张相国?”李逸道:“张柬之敢动武承嗣吗?”长孙泰道:“张相国秉公执政,很得天后信赖。昨天张相国还叫我和白元化去,详细查问武承嗣派密使到突厥去的事情,可惜我知道得不清楚。”李逸奇道:“咦,他怎么倒先知道了?”长孙泰道:“还有一样奇怪的呢,阳太华投入魏王府中,被派充东门校尉的事,也是他告诉我的。你知道我未曾参加突厥的武土大会,根本就不认识阳太华。幸亏张相国告诉我,我才知道他的底细,现在总算和他结识了。”李逸道:“你为此特别去结识阳太华?”长孙泰道:“我这是奉了张相国之命,张相国不但要我结识阳太华,还要我和武承嗣结纳呢!”
李逸怔了一怔,随即笑道:“张柬之用心良苦,如此看来,他早已有了布置了!”长孙泰道:“你真聪明,一下子就猜到了相国的用意,武承嗣武三思近来广招门客,对羽林军的军官和禁卫军的统领尤其拉拢,张相国便叫我将计就计,依附于他,探听他的动静,说得直白一些,那就是叫我去卧底了。”李逸笑道:“二武虽然权势滔天,论到老谋深算,绝对不是张柬之的对手,何况还有一位极得人心的狄仁杰帮张柬之策划,看来二武被消灭,只是迟早的事,我可以无忧了。”当下就将他所知道的,关于武承嗣私通突厥的事情,写了一份交给长孙泰,让他拿去给张柬之。
过了几天,又是长孙泰入宫轮道的日子,李逸将他从程达苏身上搜出来的黑虎帮的名册和符令也给了长孙泰,让他向禁卫军都尉李明之交差,但却叮嘱他不要说出是自己缴获的。
长孙泰去后,李逸心事如潮,坐卧不宁,到了第二天中午时分,长孙泰兴匆匆的赶了回来,见到李逸,第一句话便说:“好了,好了,给你安排妥了。”
李逸连忙问道:“怎样安排?”长孙泰道:“我已经见了上官婉儿,下次我进宫轮道的时候,你换上禁卫军的服饰,我带你入宫,你可以在华清阁里和婉儿单独见面,到时她自会把宫女遣开。”
李逸道:“她还有什么话说?”长孙泰道:“她没有其他说话了,只是叫你依期赴约。哦,对了,她有一首新诗,墨沈未干,便给我拿来了。她说,你拿去也好,就给逸哥看看吧。他会懂得我的意思的。”
李逸展开二诗笺一看,只见上面写的是首五言绝句,诗道:“白驹歌已逝!伊人水一方;杂揉芳与泽,相见忍相忘?”第一句用的是诗经《白驹》篇的典故,说是她想把远方的客人留住,所以把他的白马拴起来,可是终于还是留不住的,因此说是“白驹歌已逝”。第二句用的是诗经《兼蔑》篇的典故,“荣南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洞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那意思是说她所仰慕、她所要追求的人儿,可望而不可即。第三句是用楚辞《思美人》篇的典故,意思是说美人受了委屈,香花混在浊草中间。第四句是说,在这样情势之下,相见之后也还是互相忘掉的好,但又怎忍相忘呢?虽然这首诗仅仅是寥寥二十个字,却包含了极复杂的意思,哀怨之情,溢于言表。李逸心弦颤抖,“婉儿她果然还在苦苦的思念我!”但他起了极大的怀疑,以三四两句的诗意来看,婉儿似乎是受着很大的委屈,似乎是要嫁给一个她所不愿意嫁的人,这件事可就奇怪了!
李逸深知上官婉儿的性格实是外柔内刚,只有她认为是对的,她才肯去做,所以她当年敢孤身去行刺武则天,但一到服了武则天之后,即使是她心爱的人,也不能改变她的主意了。以她这祥的性格,若说她甘愿将终身大事任人摆布,那是不可想像之事!
长孙泰问道:“婉儿这首诗说的是什么?”李逸道:“没什么,仍是以前你对我说过的那些话,她似是有一件事情要和我商量。”李逸怕长孙泰难过,因此不肯把诗中真意向他解释,心中想道:“长孙泰痴心暗恋,可惜婉儿喜欢的不是他。唉,那个她所不愿意嫁的人是谁呢?又是谁逼她的呢?难道是武则天?以她的性格,她所不愿意做的事,即算是武则天逼她,她也不会依从的!何况武则天正宠爱她,要利用她的才能帮她办事,想来也不会逼她。”想到婉儿绝顶聪明,古今少有,若然嫁了一个她所不喜欢的平庸之辈,那岂不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李逸虽然早已断了和婉儿结合之念,但想到此处,仍是十分难过。
长孙泰见他低头默想,以为他是在猜测婉儿的心事,便道:“好在她愿把心事向你倾诉,这个闷葫芦过几天就可以打破了,我却闷了一年多呢!”李逸道:“泰兄,我看你也是有什么心事?是为了婉儿吗?”长孙泰叹口气道:“我盼了这许久,盼到你来了,怕只怕我没有机会知道婉儿的心事了。”李逸道:“她告诉我,我一定告诉你。”长孙泰道:“但只怕我下次不能陪你进宫了,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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