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梨花看剑》第11章

丁一还未看清，剑尖已抵住他的咽喉！
鲜血从罗宁四人喉咙直涌出来，脸上都带着迷惘之色，至死还不知道是怎样中剑的。
白飞满眼泪水，盯着丁一道：“我有两套剑法，一套是梨花剑法，它威力虽大，却只能伤人，这套是杀人剑法，一剑刺出，必死一人，你，你信不信？”
丁一胆战心惊，全身簌簌发抖，颤声道：“这……这……这不是剑……法，这……这是……魔……鬼……”突然往前一撞，铜剑刺入他的咽喉，从后颈穿出。
白飞缓缓把剑拔出，用衣裳擦了擦。
后面忽然响起一阵掌声，一人声音响起：“好剑法！好剑法！”
白飞转过身，便看到一个白面无须，和蔼可亲的中年文士正徐徐走来，右手两根手指提着一只灯笼。
白飞静静地盯着他。中年文士笑道：“白公子，你好！在下姓全，名一点，因为在下什么都不精通，但什么都懂得一点。”
白飞一言不发。
中年文士亲切地笑道：“我那大当家知道白公子在此，特意命我来此，还请公子移步，到山上一聚。”
白飞道看了看林四通，抬头道：“还请带路。”
中年文士在前面带路，白飞跟在后面，两人走得不快，却也不慢，过了一刻，走上了绿山。
山顶上不知何时搭起了一座帐篷，中年文士走到旁边，停下脚步，道：“当家，白公子来了。”
帐篷中有人应道：“嗯，你下山去吧。”
中年文士道：“是！”转身离去。
帐篷中那人又道：“白兄弟，请进！”
白飞缓缓走前，低身走进。
帐篷中地上铺着一张大毛毯，有一小床，一小桌，两个人。
刘兰躺在床上，另一人在桌旁席地而坐，桌上有酒，两只细杯。
白飞眼神一凝，道：“原来是你！”
那人笑道：“是我，坐！”
白飞走进几步，坐在他对面。
那人微笑道：“喝酒吗？”
白飞摇头。
那人笑道：“丁一他们死了吧？”
白飞道：“他们先杀了人，我才出手。”
那人点头，笑道：“你没有让我失望，我还担心你来不了。”
白飞道：“我毕竟来了。”
那人道：“正是，你若不能来，我就少一个敌手了。”语气之中竟带着几分落寞萧索。
白飞道：“刘小姐……”
那人道：“她没事，只是点了道。”
白飞道：“丁正和李海洋是你杀的？”
那人道：“这次我到洛阳，为的便是待机削弱他们的实力。”他垂下双眼道：“本来我还想多杀几人的，可是只有李海洋他们跟我较好……。”
白飞道：“所以你才能无声无息地杀了他们。”
那人点了点头，道：“至于别的人不是清高自傲，便是武功很好，深夜拜访，必起戒心，纵然能杀了他们，也会被他人发觉。”
白飞道：“接着你又嫁祸给钱刚？”
那人道：“总要有人做替死鬼，他的经历最合适。”
白飞道：“王雄鹰的无情残忍又帮了你。”
那人道：“于是我就乘机指责他杀人灭口，多除去了一个。”他顿了顿又道：“本来刘大义应该死的，可是你救了他。”
白飞望着他道：“事实上，我一直怀疑你和梅林其中有一个就是强盗首领。”
那人道：“哦，为什么？”
白飞道：“因为你们一个太穷，一个太富，都不正常。”
那人笑道：“也只有你敢这样怀疑，还没有别的人敢惹我们两个。”
白飞道：“梅林呢？”
柳玉石淡淡一笑，道：“既然我还活着，死的自然是他。”
白飞道：“这人身上可能有很多秘密，你知不知道？”
柳玉石笑道：“他已经死了，不管有多少秘密，都将随他进入棺材。”
白飞脸色一黯，道：“这些年来，我最不想的就是与你和梅林为敌，你们的武功有多高，我一点也看不透。”
柳玉石黯然道：“我也不想，小的时候，我过得很苦，发誓长大一定要拥有大笔财富，十足派头，做了几次无本生意后，胃口变大，干脆到五福山做起首领。”他抬起头，叹息道：“人苦不知足，既得陇，复望蜀！”
白飞道：“等会我若死了，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件事？”
柳玉石道：“你说！”
白飞道：“去把林四通林前辈的尸体埋葬了。”
那人道：“好！我若被你杀了，麻烦你把我埋了，我不想尸体被野兽叨走。”
白飞道：“我答应你！”
柳玉石道：“告诉你一件事，我不但用剑，而且用刀，只不过我的刀法远远比不上剑法，我总觉得刀有些粗鲁，不及剑来得飘逸、来得潇洒，你呢？”
白飞道：“我对这没什么研究，我学剑只是想多做几件有益的事。”
柳玉石突然提起酒杯，一干而尽，大声道：“好！你先出去等我。”
白飞站起，转身走出。
寒风吹来，吹入白飞的衣襟，吹入他的灵魂。
柳玉石身披长袍，缓缓走了出来，在五丈之外站住，道：“对别人我用的是‘随风摇柳’剑，我想这剑法对你一点用处也没有，我真正的武功是另一套，名叫无名剑法，你要注意！”
白飞道：“我有两套剑法，一套是‘杀人剑’，剑一出手，必死一人，若杀不了敌人，死的就是自己，用在你身上，只有一成胜算；另一套是梨花剑，你可要小心！”
柳玉石右手一伸，剑鞘自动飞出，叱道：“看剑！”
空中剑光一闪，刺到跟前，白飞扑出，攻出五剑，嗡嗡之声中，二人相激十招。
柳玉石长剑光芒大盛，攻打白飞胸前十八要。
白飞忽然左侧，抢到敌后，刺他后背。
柳玉石只得往前冲出，白飞随后紧追。
柳玉石加快速度，如雄鹰飞跃起，白飞长剑疾出，唰的一声，刺入柳玉石身体，迅速拔剑，人在空中，不及转身，往后连刺三剑。只听铮铮铮三声响，柳玉石在背后笑道：“好剑法！”
前面“柳玉石”掉地，只是一件长袍。
白飞往前疾冲，想要转身，但柳玉石紧紧跟后，不容喘息。
白飞全力射出，柳玉石不落一寸，剑逼其背，不让转身。二人再奔，白飞依然不能回身正面对敌，前面出现了一块巨石，无路再冲，危急万分。
突然白光闪动，白飞背后衣裳裂开，飞射柳玉石。
柳玉石赞道：“很好！”身子一缓，白飞立即转身，长剑急抖，空中梨花盛开，朵朵纷飞，围向柳玉石。
柳玉石匆忙后退，但那九朵梨花紧紧跟随。
柳玉石双手一伸，如猛鹰冲天，伸剑对苍空，挟千斤巨力一斩，空中一黯，九花剩五。
柳玉石身在半空，挥剑再斩，梨花夭折，仅剩一朵。
柳玉石落地再跃，深吸一口气，利剑再次斩落，当当当当声中，一朵梨花依旧飞舞。
柳玉石全身骨骼大响，伸出长剑，集中所有力量，再次斩下！
当当当当、嗡嗡嗡嗡、铮铮铮铮大作，巨响过后，梨花依旧！
柳玉石第二次落地。
那朵梨花突然变大，再变大，犹如雄狮猛虎，张口咬向柳玉石。
柳玉石不退反进，扑入上去，立即被梨花吞噬！
柳玉石和白飞两条人影交错往来，混在一起，分不出谁是谁非，一阵激烈的金铁交鸣声后，战团中突然变得安静下来，除了衣袂拍风之声外，再听不到一点动静，到最后连拍风之声也逐渐减弱，终于完全消失。
四周一片宁静，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就这样安静，也不知过了多久，深夜的寒风加急，带起一阵风沙。
又过了好久好久，二人战团之中隐隐约约传来轰隆轰隆的声响，再过好一阵，轰隆之声渐响，跟着越来越急越来越响，节奏突然加猛，犹如千军万马，漫山遍野冲来，忽地“梆”的一声，炸开两条人影！
夜色更浓。
白飞长剑垂地，鲜血从三个伤口汩汩流出，不停喘息。
柳玉石直身站着，身无寸伤，利剑却已脱手飞出。
看着白飞一会，柳玉石哈哈一笑，突然飞身闪入帐篷，抱出刘兰，向西奔去，大笑道：“胜败未分，改日再战！哈哈……”
大笑之声忽然停止，一人从柳玉石身上跃出，落在他身后。
柳玉石缓缓转过身，吃惊地看着刘兰，又低头看看自己的胸膛，一把匕首赫然插在心脏！
刘兰道：“我的道早已自动解开，你忘了！”
柳玉石苦笑道：“今天很忙，居然连这事也忘了。”他看着刘兰道：“你装作不能动弹，为的就是乘机杀我？”
刘兰点头。
柳玉石对白飞笑道：“不管怎么样，是我害了自己，没有人能打败我，你说是不是？”
白飞点了点头，道：“是的！”
柳玉石放声长笑，倒地而死。
忽听一阵杂乱的步履声传来，却是铁树大师一干人制服敌人后赶来。
尾声
白飞站在院子里，抬头望着上空。
刘大义轻轻走近，笑道：“白兄弟，开饭了，今天兰儿亲自下厨，请你和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