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绝剑》第118章


青衫人一面挥剑封架,一面笑道:“剑道一门,讲求的是气定神闲,姑娘这急欲求胜的攻势,犯了剑道大忌。”
只见三英剑法一变,唰唰唰,连攻三剑。
那三剑有如惊雷迅电,迫得那青衫人连退了三步。
青衫人原本挂在脸上的笑容,顿然消失,神色也转趋严重。
原来,三英一剑划破了他右臂衣袖,虽然伤得不重,但已伤及肌肤,出现了血迹。
青衫人神态渐见严重,手中的剑招,也变得十分凌厉,极力想抢过先机。
这时,台下之人,都瞧出那青衫人剑上造诣颇深,并非是徒逞口舌之徒。
雷飞突然移动身躯,坐到李寒秋的身侧,道:“这两人剑上功夫,那个强些?”
李寒秋回顾了雷飞一眼,道:“那青衫人打得太吃力了,不如那三英姑娘轻松。”
雷飞道:“那是说那青衫人要败么?”
李寒秋道:“除非他能够奇招突出。”
雷飞回顾了他一眼,低声说道:“我们这地方太冷静了,应该往前移动一下,混入人群之中。”
李寒秋目光转动,只见四周的位置,都已空了起来,当下起身行入人群之中。
雷飞低声说道:“分开坐,混入人群中密集之处,咱们已经引起了别人的注意。”
李寒秋虽然听得清清楚楚,但却未再答话,挤入了人群之人。
直待坐定之后,再回头望去,果然两个劲装大汉,由西北一角中行了过来。
李寒秋身子移动,尽量混入人群中,避开两个劲装大汉的视线,心中却暗暗忖道:
“如若江南双侠果真在这花台之下,设了监视之人,只怕与会中不少高手,都能感觉出来,我要怎生想个法子,给他们挑拨一下,引起一阵混乱才成。”
心念转动之间,突闻一阵叮叮当当的金铁交鸣之声,传入耳际。
抬头看去,只见那三英和那青衫人,已然进入了生死关头。
双方的剑势,似是都已经进人难以控制之境,常常会兵刃相触。
李寒秋凝目观看,只见那三英的剑法,有如行云流水一般,招式愈来愈是快速。
但那青衫人却已有着应付不及之感,尽量使自己的兵刃不和那三英姑娘剑势相接。
不过,李寒秋也发觉那三英姑娘,表面上瞧去,剑势虽然快速、轻灵,但剑招却有点飘浮,那是说,剑招不够扎实之故。
显然,那三英姑娘地打得十分吃力。
突然,剑尖连闪,一阵金铁交鸣之后,响起了一声闷哼。
一条人影从彩台上直摔下去。
凝目望去,只见那三英姑娘抱剑而立,彩台上,烛火下,有一只血淋淋的右手。
那青衫人却栽倒台下,半晌站不起身子,一条右臂,齐肘间被斩断。
李寒秋仔细观察,只见那三英姑娘,虽然尽力使她自己的呼吸平静,但她却又无法控制胸前隐隐的起伏。
显然,这一战,她胜得十分吃力。
两个大汉,缓缓由后台行去,抬起那独臂的青衫人,行入后台。
直待台上的断臂、血迹,被人打扫干净,三英姑娘才缓缓说道:“贱妾已经再三地说明,兵刃无眼,动起手来,难免有人要伤亡,因此,希望登台之人,不论胜负,都要有自保之能,贱妾无意伤人,但却是无法自禁。”
李寒秋心中暗道:“如若那青衫人再能支持一百招,败的只怕就是她了。”
但闻三英缓缓说道:“还有哪位肯登台赐教?”
李寒秋暗察那三英,不禁大吃一惊,暗道:“怎生复元得如此之快?”
原来,这片刻工夫中,那三英姑娘似是从极度的困乏中恢复了体力。
李寒秋困惑了,他想不出何以三英能在极短的时刻中恢复过来。
大约是那青衫人断臂的惨状,已是使得台下之人,个个生出了畏惧,竟然是良久无人应对。
三英目光转顾,扫掠了台下群豪一眼,缓步行人后台。
金嬷大步而出,高声说道:“老身呜钟十响,如十响钟过,还无人登台应战,秦淮花会,就此结束。”
只听台下一个粗豪的声音,问道:“那位三英姑娘呢?”
金嬷道:“自然是选婿未成。”
言罢,举手一挥,立时响起了金钟之声。
第一声钟响未住,第二声又连续响起。
李寒秋心中大感奇怪,暗道:“大约江南二侠,已改变了心意,准备早些结束秦淮花会,因为就前两晚情势而言,那三英姑娘和金嬷必将想尽方法,挑动群豪,登台比武,但这一次,却似有意地及早收兵。”
第七三章 赢得佳人
但闻钟声连绵,片刻间,已过八响。
就在第九声金钟响起之时,突听台下响起了一声大喝,道:“慢着!”紧随人影一闪,登上了彩台。
李寒秋凝目望去,只见那登台之人,身高八尺,虬髯绕颊,体态魁梧,声若洪钟,好一个英雄豪侠气概。
金嬷抬头望了那虬髯大汉一眼,只见他绕颊之髯,根根如针,一袭紫袍,神威凛凛,不禁一怔,道:“阁下什么人?”
虬髯大汉哈哈一笑,道:“在下对你报过姓名之后,等一会是否还要对那三英姑娘报名?”
金嬷点点头,道:“阁下说的是……”她本是能言会道之人,但此刻,却似被那虬髯大汉的气度震慑,停了一停,才道:“阁下是找那三英姑娘挑战么?”
虬髯大汉道:“不错。”
李寒秋细看那虬髯大汉,前两晚上,似乎未见过他,以他像貌为威武,如是在场,定然会被人瞧到。
只见金嬷缓缓转过身子,行入后台。
片刻之后,三英缓步而出。
只见她美目流盼,仔细打量了那虬髯大汉一眼,缓缓说道:“贱妾三英,请教阁下大名?”
她声音轻和,神情温柔,不知是为那大汉的威武震慑,还是被虬髯大汉的英武的相貌所动。
只见那虬髯大汉微微一笑,道:“在下钟弃子。”
三英口中自言自语道:“钟弃子,钟弃子,这是道号呢?还是姓名?”
虬髯大汉笑道:“人人都这般称呼在下,自然是不会错了。”
三英道:“你姓钟?”
钟弃子道:“不错。”
三英略一沉吟,道:“你想和我比什么?”
钟弃子道:“这个么,还请姑娘决定,不论比什么,在下都将奉陪。”
三英姑娘缓缓说道:“比兵刃太凶险,咱们比比拳掌吧!”
钟弃子道:“好!姑娘可以出手了。”
三英右手一招,劈了过去。
钟弃子左手扬起,硬封那三招掌势,人却站在原地未动。
三英似是已被钟弃子威势所慑,不敢硬和他比拚掌势,右手一挫,收回了掌势,左手紧随递出了食中二指,半屈半伸,点向钟弃子右肩。
钟弃子左手一抬,又封住了三英的拳路,迫得她又挫腕收回掌势。
三英扬了扬眉儿道:“好掌法,我要抢攻了。”
目中说运,双手掌势已变,一双玉掌,有如穿花蝴蝶一般,一招快过一招,全力抢攻。
钟弃子仍是站在原地未动,口中淡淡地说道:“姑娘只管施展。”
其实,他答话之时,双手已然随着那三英快速的掌法,展开了变化,左封右拒。
他一直采取守势,足未离寸地,整个的身子,都纹风不动,只凭双掌,封挡那三英的攻势。
三英一连攻了五十余招,那钟弃子竟未反击一掌。
台下观看之人,都瞧出那钟弃子身负绝技,全凭守势,拒人抢攻,乃高手过招大忌的事。
要知一个人只守不攻,对方自然可以从容施展辣子,无所顾忌,那无疑使对方的武功,陡然间增强许多。
那三英又攻了二十余招,陡然停下来,道:“钟大侠为何不肯反击?”
钟弃子道:“我堂堂男子汉和你一个小姑娘家动手,已是大大不该,如何还能够出手反击?”
三英心中大感奇怪道:“那你为何登台?”
钟弃子道:“因为我想使这秦准花会,完满而终。”
三英道:“你如果不肯还手,只伯咱们很难分出胜败了。”
言下之意,那无异己承认自己不是敌手,只是碍于台规,无法自行认败而已。
但见钟弃子微微一笑,道:“要在下还手可以,但我有一个条件。”
三英道:“什么条件?”
钟弃子道:“只怕姑娘作不了主。”
三英道:“那一定是很困难的条件了?”
钟弃子道:“不错,和你们这台规不合。”
三英道:“不知可否先说出来,让钱妾先听一个明白。”
钟弃子道:“在下觉着还是由在下和金嬷谈的好。”
三英心中大感奇怪道:“为什么?”
钟弃子道:“怕姑娘听了误会。”
三英道:“不要紧,比武选婿,原也不是什么光荣的事,就算你污辱到贱妾,贱妾自信也能够受得了。”
钟弃子道:“姑娘一定要问,在下只好直说。如是这场比试,在下胜了姑娘……”
望了三英一眼,突然又住口不言。
三英道:“怎么样?”
钟弃子道;“在下也不能带姑娘离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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