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剑的风情》第41章


总有个人死在这天地搜魂针下,持有天地搜魂针的人,也并不能保持太久,因为只要有一丝风声漏出,就会有人将暗器夺去,将他的人也杀死。”“如此说来,这天地搜魂针岂非已变成不祥之物了?”“不情,数十年来,这暗器也不知易手过多少次,得到它的人,总是个得善终。”杨铮叹了口气。“直到多年前,这暗器忽然消声匿迹,想必是因为这次得到它的人,并没有使用它。”他接着说:“是以这一代的武林豪杰虽然仍时常都会听到有关天地搜魂针的传说,甚至还有许多人知道它的形状和威力,但却没有一个人真正瞧见过它。”“如此说来,朱绿的运气倒不惜了。”“此次想必青龙会已决心对付我,所以才设法将这大地搜魂针弄来。”“这就更奇怪了,青龙会既然辛辛苦苦地将天地搜魂针弄到手,为什么又随随便便地用在朱绿的身上?”“这也许是未绿已见到他不应该见的事情,或者他们情急之下,不得已才用天地搜魂针?”“见到不应该见的事?”戴天沉吟道:“这件不应该见到的事,一定是发生在竹屋里,而朱绿撞见了。”杨铮点点头。戴天突然不说话,他里着窗外沉思。“天地搜魂针的制作之精巧,发射力量之猛,实在不愧为‘暗器之王’四个字。”杨铮忽然说,“当今武林中儿件有名的暗器,和此物一比,速度至少要相差两成,而暗器一物,决胜伤人,就在一刹那间,纵然是毫厘之差,也差得太多了。”“比起‘情人箭’?”戴天问。“情人箭的恐怖,并不在速度,而是它的腕力。”杨铮口答:“大地搜魂针发射后,天下却无一人能闪得开。”他接着又说:“听说天地搜魂针一发就是六六三十六枚,朱绿只尝到其中三枚而已。”“还有三十三枚留在竹屋?”“是的。”杨铮注视着他。“对付朱绿,三枚就已够了,可是你不同,也许三十三枚都会请你。”“或许用不着三十三枚!”戴天笑笑。“你决定要做的事,我也无法动摇你的心意。”杨铮淡淡他说:“此去‘竹屋’,必是危险层层,你要小心。”“我会的。”
第四章血鹦鹉 
雨后的星星,更清晰、更明亮,更惹人怜爱。藏花从小就喜爱星星,常常对星星怀着一份童稚的幻想、童稚的梦境、童稚的喜悦。今夜的星星不但繁多,而且是雨后的星星。下午的一场雷雨,为大地带来了一股清新,也为藏花带来了一些困扰。雨后的小路,泥泞满布。平时已经够难走了,何况是雨后。藏花好不容易战胜了小路,登上医阁的后山头,她伸平双手,扭了扭腰,仰天吸了口气。今夜星光轻柔地洒在山头。藏花凝望着早上刚埋下的固景小蝶之墓——四个人抬着棺材,那么轻松地走上山头。这意味着什么?棺材里没有尸体?抬棺工人是深藏不露的高手?这个问题,只有掘坟开棺,才能够找到答案。不管答案是什么,显见得“传神医阁”都有牵连。如果因景小蝶的坟有问题,那老盖仙的是不是也……?藏花望着老盖仙的坟。如果他的坟也有问题,这整个坟场难道……藏花不敢再想下去,她甩甩头,但愿是自己多疑的。不到一盏茶的工夫,坟已掘开,棺材已露出来。这是揭开秘密的重要时刻,藏花的手竟然有些发抖,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天寒的关系?棺材盖居然没有上钉,藏花眉头微皱,她伸出双手,轻松地将盖子移开。星光窜人棺村里,照亮了因景小蝶的衣裳。只有衣裳,没有尸体。棺材里果然是空的。尸体到哪里去了?医阁为什么要埋一个空棺?藏花回头望向老盖仙的墓,但愿……很快地,老盖仙的墓也已被掘开。空的。他的棺材里也是空的,也只有一件衣裳。藏花的脸色已经凝重了,她望着两个空棺沉思。不用说,其他的坟里一定也是空的。为什么?为什么“传神医阁”要埋下这些空棺材?那些尸体又都到何处去了?只要住进“传神医阁”的人,不幸死了,医阁一定管埋,为的是那一份愧疚。藏花站在山顶,俯视着山下灯火辉煌的“传神医阁”。难道在那些明亮的灯火背处,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那是个什么样的秘密?藏花突然想起头一次和应无物在小镇酒楼的谈话。——由很远很远的一个东方国度里,带来了一种将人尸体保存起来的方法和秘方。——经过保存处理的尸体,他们称为“木乃伊”。——这些“木乃伊”经过了一些时日,有一天会再复活。藏花内心在澎湃,难道……难道“传神医阁”也和钟毁灭失踪有关?难道它和二十年前的谜案也有牵连?藏花的眸子,逐渐明亮了起来,就仿佛雨后高挂苍穹的繁星。已近拂晓,未到拂晓。黑夜已逝去,天色仍苍茫。天上还有星,星却已远在天边。朝雾从远山吹来,整条胡同都在雾中。“竹屋”也在雾中。疏星凄清,烟雾迷离。晨雾中静静地站着一个人。这个人身上的衣服虽然沾满了灰尘,却仍掩不住从他身上发出来的那股威严。——官家的咸严。但这个人的脸上却没有丝毫威严之色,只有一抹说不出的落寞之意。这个人就是戴天。他已赶了一夜的路,才赶到这条胡同。戴天凝注“竹屋”。从外表丝毫看不出危险,但里面却有着令人丧胆的夭地搜魂针,说不定还有更可怕的事情。戴天一点恐惧都没有,他只希望能从这儿找出那条龙的尾巴,只要能找着尾巴,就不怕那条龙的头,躲在什么地方了。他一步一步地朝“竹屋”走了过去,他走得很小心、很戒备,天地搜魂针不是开玩笑的东西,随便挨上一枚,就够瞧的。没有事!走到“竹屋”门口,居然一点事都没有发生。戴夭松了口气,脸上却有点失望的表情。——难道他希望发生事?“竹屋”还是没有动静,只有一些灯光从竹缝间微微透出。“竹屋”的门虚掩着。戴天用一只手就推开了门。然后他就走了进去。一进去,他就愣住了。戴天到过很多地方。人世间各式各样,奇奇怪怪的地方,他大部见识过。他知道这世上有些地方美丽得像天堂,也有些地方可怕得就像地狱。“竹屋”里是很美,里面每样东西部很美,可是看起来却像是地狱。美丽的地狱。戴天第一眼看见的是幅图画,画在墙壁上的一幅图画。五丈宽的墙壁上,画满了妖魔。妖魔!各式各样的妖魔。有的半人半兽,有的非人非兽,有的形式是人,却不是人,有的形状是兽,却偏偏有颗人心。五丈宽的墙,画的除了妖魔外,还有一只鹦鹉。血鹦鹉。妖魔们手里都有一柄弯弯的刀,刀锋上都在滴血,滴成了那一只血鹦鹉。血鹦鹉振翅欲飞,飞向一个戴着紫金白王冠的中年人。一个很英俊、很温和的中年人。妖魔们全在向他膜拜,就像是最忠实的臣子在膜拜帝王。难道“他”就是妖魔中的魔。难道这个看起来最像是人的中年人,就是魔王?血鹦鹉也有它的臣了。十三只美丽的怪鸟,围绕着它,飞翔在它的左右。十三只美丽的怪鸟身上有孔雀的翎,有编幅的翅,有燕于的轻盈,又有。蜜蜂的毒针。戴天看呆了。屋子里还有张一看就会引人逻思的大床,床旁摆着一张桌子,桌上有六道莱,六道一看就会流口水的菜,菜旁放着六罐酒,光看瓶子,就知道一定是好酒。这些戴天居然完全没有注意。他的精神都已贯注在墙上的那幅画上。他看得实在太出神了,甚至连床上斜倚着一个人,他都没有发觉。幸好他总算听见了她的声音。娇美妩媚的声音,带着银铃般的笑。“你喜欢这幅画?”戴夭转头,就看见了一个他这一生从未见过的女人。从未见过的美丽,也从未见过的怪异。她穿着衣裳。一半的衣裳。既不是上面的一半,也不是下面的一半。她把右边的衣裳,穿得很整齐,左边却是赤裸的。耳上戴着珠环,半边脸上抹着脂粉,发上还有珠翠。只有右边。她的左边看来就像是个初生的婴儿。戴天怔住。怔了很久,他才能再回头去看壁上的图画,画上的十三只美丽怪鸟。这次他看得更仔细。他终于发现画上的怪鸟也是这样的——半边的翅是蝙蝠,半边的翅是兀鹰,半边的羽毛是孔雀,半边的羽毛是凤凰。她笑了。她的笑容温柔如春风,美丽如春花,又仿佛春水般流动变化不定。她的瞳孔深处,却冷如寒冰。“血鹦鹉。”她的声音也如黄驾出谷。“血鹦鹉?”“国为她本就是用魔血滴成的,围绕在她旁边的十三只怪鸟,就是她的奴才,叫做血奴。”“血奴?”戴夭注视着她。“你为什么要在墙上画这些可怕的图画?”“因为我喜欢要人害怕。”她银铃般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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